聽範月剛的分析,這就是說馮思哲有些輕敵了才犯這個錯誤,對這個答案顯然魯克遠是無法認同的。
“不,範縣長,我不這樣認爲。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我們勝了,可實際上確並不是這樣,我看他這是有意在試探我們,同時也是向市委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他縱然是縣委書記,可來到邱縣這個地方一樣會被排擠,工作不好開展,於是這就爲了接下來使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找到了藉口,畢竟事實證明他用平常的方法在邱縣做是行不通,想一想,一個縣委書記連一個縣委辦主任都指揮不動,那不就明證我們邱縣在上行下效這一點上有很大問題嘛,據我的估計,很快市委那邊就會有反應的,我們邱縣這樣的欺負人家市委派下來的幹部,多少也折了人家的面子嘛。”
魯克遠的分析與範月剛的想法完全是南轅北轍,根本就不是一個路數。聽着這個分析,範月剛哈哈笑着,“我說老魯呀,你想的太多了吧,不過就是一件小事情而己,市委那邊怎麼可能有什麼反應嘛,你說是不是呀?”
“叮鈴鈴,叮鈴鈴。”範月剛不過是剛剛說完這些,桌上的辦公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範月剛。”
“哦,原來是吳部長,好的……好的……我會馬上通知下去準備開會,我等着您的到來。”一臉不悅的範月剛這就掛上了電話,然後又看了一眼魯克遠,一幅想不通的表情。
看着範月剛的樣子,魯克遠就搖頭說了一句,“怎麼樣,是不是市委又要來宣佈什麼任命了,我估計呀,這一定是上頭知道了這邊的事情,是來給馮思哲撐腰的呀,唉,這件事情有些莽撞了呀。”
事情像魯克遠所說的那樣了,一時間範月剛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想着自己這一次的確是輕信了吳士有的話,以爲可以給馮思哲一個下馬威呢,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樣,自己這一次失算了。“那老魯,你說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纔好?”
“怎麼辦?當然是準備歡迎吳部長的到來了,至於其它的走一步看一步吧,總之就是一句話,下次在有什麼行動一定要和我商量一下才可以。”魯克遠此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但他確也明白,隨着孟東來的車禍,現在市委對邱縣看的很重,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被人注意,這時適當他們的策略是低調,而不是大張旗鼓的與人爭鬥。
“嗯,會的,下一次在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和你商量的。”範月剛點了點頭,他也不得不承認,在看待突發事情的問題上,他的目光的確不如魯克遠。
一個多小時後,昨天離去的市委組織部長吳福良在次出現在了邱縣,在邱縣縣委大樓的一樓會議室中,他又代表市委宣佈了一項任命,那就是追加馮思哲同志爲邱縣武裝部第一政委,常委第一書記之職。
如此,馮思哲就等於一人兼了兩職,武裝部的事情也由他來負責了,邱縣所有的民兵和預備役就由他來掌管了。
本來邱縣是有着武裝部部長的,可後來孟東來在任時把那個部長給撤了,由自己兼着,在後來他就把事情交給了範月剛這個縣長去管,這樣的形勢就導致着邱縣並不同於其實的區縣,一般的區縣當時都是有十三名常委,而邱縣確只有十一名,比其它縣當了一名縣武裝部長,一名縣工會『主席』。
當然了,邱縣也是有着工會組織的,只是因爲這裡是以採金業爲主,大多還都是私企多一些,如此工會方面的工作就有些名存實亡,如此工會的工作實際上也就變的不重要,工會『主席』自然也就沒有入常。
隨着吳福良的這一次宣佈任命,邱縣的十一名常委排名和分工也就定了下來。他們分別是縣委書記兼武裝部第一政委馮思哲,年齡二十六歲;第一副書記,縣長範月剛,年齡四十四歲;人事副書記魯克遠,年齡五十歲;副書記紀律書記王坤,年齡五十一歲;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吳士有,年齡四十三歲;常務副縣長陸斌,年齡四十歲;組織部長江大全,年齡四十四歲;宣傳部長楊永好,年齡四十六歲,統戰部長柏有申,年齡四十七歲,常委副縣長陶道田,年齡五十四歲,縣委辦主任顧玉成,年齡四十一歲。
縱看邱縣的常委們,除了馮思哲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之外,其它的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說起來他們看不起小他們年紀很多的馮思哲也是理當所然了。
在宣佈完了任命之後,吳福良又匆忙的離開了邱縣,還是連一頓飯都沒有吃,也許在他看來,邱縣就要興風血雨了,他不適合呆在這裡吧。
接連的任命之後,馮思哲竟然權力又大了一些,連縣武裝部都要歸到他的手中了,雖然說這個職能在和平年代並不是很大,但確不可否認的是這確證明瞭上級對他的重視,本來好不容易以採礦停止來威脅馮思哲去請顧玉成的那一幕戲,確因爲這一任命完全給化解了。
在縣委辦公室中,範月剛十分氣憤的座在辦公椅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悶茶。
在他對面的座的是常務副縣長陸斌,他正在那裡喋喋不休的講着什麼,“縣長,你看到了吧,吳士有那一套根本就不管用,我聽你的讓愛民採礦廠停了下來,可又有什麼用呢,這一次市委竟然因此把您管的武裝部問題交給了馮思哲,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嘛。”
陸斌的話聽在了範月剛的耳中,讓他不知道怎麼樣回答好。他清楚愛民金礦廠實際的後臺就是陸斌,這一次爲了配合吳士有的行動,他是說了話的,這樣愛民才配合了百得金礦廠,搞了這一出大罷工,而實際上像這樣的罷工是有損失的,少工作一天,就不知道要少採多少的金子,現在事情搞到了這一步,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向陸斌說纔好。
“哎,這事其實也怪不得吳士有的,誰也沒有想到市委會有如此之快的反應,咱們邱縣這裡剛剛對馮思哲有了態度,上面就給來了這一出,這不是明顯的告訴我們,市委對我們邱縣的這種反應很不支持嘛。這也是之前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呀。”範月剛一幅並不知道市委會對馮思哲如此看重的表情,而實際情況上面有這樣的舉動,確並不是因爲他們知道了邱縣金礦罷工的事情,而是在昨天吳福良回去後,向市委彙報了在迎接時邱縣政法委書記吳士有欲用武力試探的那一出,這才讓市委有了反應,後經蔡興民與常寧商量之後,考慮到邱縣的實際情況,這樣才把武裝部的重擔又壓到了馮思哲的身上,即然這個年輕人現在身邊沒有什麼得力幫手,那他們就多他一個部門去管理,如此的話馮思哲在邱縣的實際權力也大一些,工作也好開展一些纔是嘛。
就是因爲吳士有的一個隨意體現,竟然引起了市委下這樣的決定,這怕之前任何人也沒有想到的吧。弄的現在邱縣的領導們都誤以爲上級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這一次金礦停工而做出的反應呢,這還真應了那一句歪打正着。
聽着範月剛還在那裡替吳士有打掩護,陸斌有些不高興了。“我說範縣長,你可不要總包庇吳士有,我告訴你,我可也是屬於你的嫡系,你可不要區別對待,不然我的心理可是會有意見的。”
“不會,不會怎麼會呢。呵呵,老陸呀,你是知道我可是誠心對你的,是不是呀,怎麼可能區別對待你們呢?”
“好,即然範縣長這樣說,那我也提一個條件,看看領導是不是也這樣的重視我。”陸斌說了半天要的就是範月剛這句話而己,現在看着他終於把這種話說出口了,哪裡還會浪費掉這樣的機會,當即就把心中早就憋了半天的想法提了出來。
範月剛倒是沒有想到陸斌會來這一手,本想隨口拒絕,可是一想到,剛剛自己爲了幫吳士有,讓人家陸斌配合了自己一把,如果現在自己就這樣推掉了他的要求,似乎真有區別對待之嫌了,這樣他只好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那好吧,老陸,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就一定會辦。”
“太好了,這可是範縣長你親口說的,嘿嘿,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過份,縣公安局不是還少一個常務副局長嘛,我想是不是可以把原來的王山副局長提上半步,其實你也知道王山這個同志工作能力還是有的。”
陸斌這個提議一出,範月剛頓時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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