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星期五,一大早凌寒就接到了市委秘書長徐紅葉的電話,說是鄭書記有事要找他,雖然徐紅葉很看好凌寒的發展,但做爲市委秘書長,平時她對鄭書記的指示還是在嚴格的貫徹與執行,在常委會上,只要不是鄭凌兩個人的觀點認識有衝突,徐紅葉也都給予支持,一但有衝突,她可能偏向凌寒。
可以說到了今天,徐紅葉已經沒有政治上的靠山了,劉定一的突然離去讓她也很茫然失措,幸運的是劉定一與凌寒的私交進一步加深,所以他暗示徐紅葉靠向凌寒,上個月凌寒去視察潤水縣,劉定一透露了一些徐紅葉的情況,原來徐紅葉是孤女,她父親曾是劉定一的戰友,後來她父母雙雙離世,劉定一一直照顧她、給予她幫助,其實拿她當自已的女兒看了,凌寒那個時候才曉得徐紅葉的背景。
時至如今,凌寒也把看徐秘書長看成了圈裡人,進了市委大院時,就看見徐紅葉正從市委大樓的樓門廳走出來,凌寒下車後迎了上去,徐紅葉的年齡應該和林珏芬差不多,四十剛出頭左右,絕對的風韻猶存、徐娘半老,配上她端莊嚴謹的氣質,很有女幹部的威儀,“凌市長,你來了,我得請幾天假。”
“嗯?請假?”凌寒看了眼徐紅葉的表情,雖然她臉上掛着一絲笑,但眸底卻有掩飾之色,這叫凌寒大爲詫異,星眸一凝,沉聲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和我說說沒關係
徐紅葉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涌動的哀傷情緒,勉強笑道:“謝謝凌市長關心,是、是定一書記…”
“定一書記?怎麼會呢?前幾天我去過潤水的啊,他很好嘛?怎麼回事?你別吞吞吐吐的,說…”
眼見凌寒神情一厲。徐紅葉沒來由的心就一虛,都曉得自已爲何怕這個年輕人,她嘆口氣,垂下了頭道:“是定一書記的夫人,前天來咱們市一醫看病,被、被確診爲直腸癌晚期,昨天我讓我家那口子陪着定一書記和他愛人進了北京,再做一次更詳細的檢查吧,也許是誤診也說不定,但這也……唉!”說心裡話。她倒希望是誤診,那樣的話她會去醫院好好謝謝那位誤診的大夫,請他大吃一頓都沒問
但是市一醫院地大夫們也不都是庸醫,這樣大的病情,誤診概率不超過0.1,這算是奢望吧。
凌寒腦海裡浮現出劉夫人慈祥的臉頰,腦際如遭雷殛,嗡的一聲,劉定一的晚年已經很悲哀了。如果老伴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對他的打擊是無法彌補的,從瞬間的震驚恢復過來時,凌寒深呼吸……
徐紅葉眼裡的凌寒從沒流露過這樣的失態,她認爲擁有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地鋼鐵毅志,但在剛纔一瞬間她捕捉到了凌寒眼裡的哀色和寫在臉上的震驚,他的表情泄露了他與劉定一之間的交情,雖結識時間不長,但二人心心相交,那種信任和理解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她爲乾爹深深慶幸。
下一刻凌寒胡亂從夾包裡掏出現金支票,墊着夾包。有點顫抖的填了個數目,然後在存根虛線處一折,嚓的一聲扯了下來,將它遞給徐紅葉,“徐秘書長。你馬上請假趕去北京,我遲一些過去。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我可能隨時給你打電話。好了現在你就安排吧,北京那邊有問題。隨時聯繫我。”
凌寒面容一整大步流星朝樓門廳而去。徐紅葉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話來。低頭看了眼支票。100萬。她心頭一震。凌市長好闊綽地出手啊。再回頭找他人時。早就沒入樓門廳了。現在乾爹那裡地確需要錢。他老人家一生勤儉。真正是兩袖地清風。老說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些積蓄也讓他縷縷絮絮地捐給了災區。這時候家裡用錢呀。卻是兩眼一摸黑。兩子一女又都在國外。一時半刻也回不來。老劉也不忍心告訴他們。怕分了他們地心。要不是徐紅葉地丈夫正好是一醫院地醫生。只怕連他們也瞞了。說也沒多少。她奉行乾爹地行事準則。清廉地很。少有一點積蓄吧。還被丈夫拿去炒股給虧了個差不多。事到臨頭。兩家一共就湊了一萬塊錢匆匆去了北京。咋治病?
此刻拿着凌寒給地這張支票。徐紅葉不由地熱淚盈眶。乾爹啊。您老了老了卻得一知已。無憾矣!
本來凌寒地心情還是不算地。徐紅葉帶給他地這個突如其來地消息。讓他心裡罩上了一層陰霾。吳志偉在樓道看到凌寒時忙迎了上去。“凌市長您好。我是鄭書記地秘書小吳。鄭書記正在辦公室……”
“嗯。小吳。你好……”凌寒微微點了一下頭。吳志傳這個人他不是頭一回見了。以前他是孟呈祥地秘書。現在又成了鄭宜芝地秘書。這是秘書界地長青樹啊?也許在鄭宜芝眼裡他還有一些用處吧。
看到凌寒略陰地面色。吳志偉心下一驚。但願今天他不會和鄭書記再鬧彆扭吧。我每天對着鄭書記陰沉沉地臉。戰戰兢兢地過日子。真是很痛苦啊。凌市長。看在老天爺地份上。千萬別亂來啊!
“鄭書記。凌市長來了……”隨着吳志偉一起進來地凌寒朝鄭宜芝微微一笑。“鄭書記好……”
他這個招呼地有點故意疏遠和鄭宜芝的關係,鄭宜芝擡起的頭微微一怔,強自擠出一個笑容,“凌市長好……小水喝……”言罷她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站起來從辦公桌後走出來。
吳志偉飛快的砌茶倒水,兩分鐘搞定之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還把辦公室的門緊緊帶上。
沙發上兩個人對坐着,凌寒又掏出煙點了一支,還很大方的把煙盒和打火機放在茶几上,他沒有象鄭宜芝那樣翹起二郎腿,他認爲翹二郎的人都是有心裡優越感的人。心情好的人才會有這種表現,就象他現在地心情,比較糟的說,所以凌寒有點鬱結,兩肘支着自已的腿上,身子前傾,劍眉略擰。
短暫的沉默之後,鄭宜芝還是頭一個發言,“凌市長,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你這表情……”
凌寒擡起頭。突然一笑,“呵……鄭書記觀察力比較敏銳,是有點事,不過是私事,我們談正事。”
“哦……如果很急迫的話,你可以先處理嘛,工作還有個做完的時候啊?”鄭宜芝表示理解。
“私事我會另外請假去處理,今天的班還是要上的,鄭書記這麼早叫我來肯定有指示的。我聽着。”
鄭宜芝見他沒有說出私事的意思,也就不出再追問了,心下略感失望,她倒是很想在私人方面關懷一下這個小弟,最好能讓他感激零涕,現在看起來這好象是個幻面容道:“好……我們說正事…關於秀水河項目,我們惠平肯定是要上地,現在看起來除了柏明銀行之外我們也別無選擇了,8月份的招商計劃可能讓柏明銀行不能理解。甚至說惠平市委偷換概念,用了它們的項目書搞招商等等。這些無非是對惠平市委某些行爲的不滿吧,事件演變到今天這種地步,柏明銀行肯定在等着我去給他們道歉呢,也許會有一番羞辱吧,這些我都準備接受了。爲了惠平步入二次建設**,爲了惠平幾百萬人民更美好的明天。我個人這點面子也算不了什麼,但我想和凌市長談個條件。”
嘿。你終於想通了?凌寒心裡暗笑,表面上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鄭書記的指示,我敢不服從?”
“得了吧你…”鄭宜芝翻了個白眼,扁了扁嘴道:“咱們在政見上可能有一些分岐,但是根本原則和方向還是一致的,在堅持黨的方針路線和爲老百姓服務地宗旨這兩方面我們肯定不存在衝突,今天我說的是,我鄭宜芝去柏明銀行總部一行,就是去搭成一個諒解,給柏明銀行一個臺階下,在這之後,我希望凌市長你能把柏明銀行的投資再拉回來,讓他們啓動秀水河新城開發計劃,凌市長,可以嗎?”
凌寒彈了彈菸灰,擡頭看了眼鄭宜芝,從她極力掩飾的是找到了一絲不易察的祈盼神色。
“其實我就在想啊,柏明銀行方面會不會不肯接待我們惠平市委的人?當時鬧的挺不好看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已會想辦法解決,你只要答應我拉他們再來惠平就可以了,不光是秀水河的項目,潤水縣旅遊區的開發、十幾萬人地遷移安置,都與這個項目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秀水河項目必須上,凌市長,這關係到惠平經後地大發展,你能否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你不會叫我失望?”
“肯定的回答我給不了鄭書記,事在人爲嘛,只要我們努力了,實在辦不成也是天意嘛,對不對?”
鄭宜芝愕然看了凌寒一眼,這刻有一種恨得他牙根發癢的感覺,無奈的點點頭,“是地,盡力而爲吧……正事就這些,對了,你……準備爲了你的私事請幾天假?我這個市委書記想心裡有個數,
“這個……不大好說,三天五日一週也說不準,最多半個月吧,要視情況而定,這樣回答可以吧?”
“什麼事弄地這麼神神秘秘的?這不符合你凌市長辦事地風格吧?很值得你拖泥帶水吧,我想鄭書記會理解的,人、命、關、天;這回滿意了嗎?鄭書記?”
鄭宜芝能從凌寒表情裡看愕之後點點頭,“明白了,如果需要幫助地話,打我電話。”
“謝謝鄭書記的關心,盡人事、聽天命吧,有些事人力不可挽回,沒別的事我先走
凌寒回到市政府之後,開始佈置近期一系列工作,以前有周嫵在的時候。她能分擔不少工作,自他走後身邊就剩下一個曹子秋副秘書長了,好象有點忙不過來,秀水河項目一但上馬的話,會更加忙的厲害,自已還不能明着要助手,不然王重陽心裡就不平衡了,一說我這個市長也沒忙,你搞什麼?
除了曹子秋,比較信得過的人就是韓剛這個秘書長了。另外凌寒對信訪辦主任樑崢的印象也不錯。
前幾天閒暇時還讓嶽崇越找來樑崢地簡歷看了看,這個人有擔任副縣長的經歷,後來進了市裡沒漸漸沒了聲音,把這樣一個比較有做爲的人放在信訪辦打發光蔭是有點浪費了,應該提拔起來用用。
“小嶽,你叫信訪辦樑主任來一下……”心裡想着,凌寒就想和樑崢談一談,聽聽他對現在的惠平發展有什麼看法……功夫不大梁崢就來報道了,臉上多少有興奮的神色。象他這樣的角色,現在很少在領導面前露臉了,一般情況下有什麼工作問題都向秘書長大人彙報了,接觸領導那就得聽宣了。“凌市長好……您找我……”興沖沖進來的樑崢臉色有掩飾不住的潮色,自問最近工作比較出色,也沒出什麼蔞子,該不是挨批嘛,難道會有什麼好事啊?不過也不可能,但難道領導召見,這是好事。
“樑主任來了。坐坐,小嶽。給樑主任倒杯水喝……”說這句話凌寒忍不住莞爾,好象這旬是早晨鄭宜芝對她秘書小吳說的,現在給自已套過來用了,小嶽很快倒了兩杯水,“樑主任。您喝水……”
“呵……謝謝小嶽……”樑崢對嶽崇越現在也不會大意,這個電腦秘書很受凌寒的器重。他有過目不忘地天賦,碼文稿也是一流的水準。到了年底的有晉級的可能,他在副科一職上有五六年
嶽崇越出去後。凌寒走了過來,扔了一顆黃鶴樓給樑崢,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樑崢接過煙沒點,恭恭敬敬擺在面前的桌子上,正襟危坐,一付恭聆教晦的姿態,凌寒呵呵一笑,“你當副縣時分管什麼?”
“哦,那時候主要分管城建、環保、規劃、土地管理,公路交通等工作,後來也抓過教育、文化、衛生、體育、廣電、醫藥、精神文明等方面的事物,進了市裡之後就、就到信訪辦了,一直至今……”
凌寒點了點頭,別說這個消閒的很,“對惠平的將來你怎麼看?”
樑崢心中一動,腰桿一挺道:“我個人以爲咱們惠平需要二次建設,一條秀水河滯礙了惠平地發展,架起跨越秀水河的大橋,我們惠平就能走出自已的精彩人生,惠平扼守廬南戰略要道,得天獨厚,地理優勢是極其明顯的,南下的,北上的幾乎都應該朝這個方向聚,可就是因爲我們的格局沒有打開,才使的惠平現在處境尷尬,一但我們有了通出去的高速公路和國內飛機場,惠平的好多優勢都將發揮出難以想象地驚人能量,初建規模可達方圓三十公里的新城要比現在地惠平大不止一倍啊,而且新城的東西兩個方向還能往外擴展,未來的惠平市我敢說是廬南省境內最雄偉的大都市,真的很期待啊。”
“樑主任,秀水河項目如果上馬地話,市政府的工作會很忙,我這邊也需要一位有能力地副秘書長協助工作,當然,信訪工作也是政府一項比較重要的工作,你看信訪辦誰更合適擔任未來地主任呢?”
樑崢一愕,這是什麼意思?讓自已推薦下一任信訪辦主任的人選?那我……哦,你需要一位副秘書長是吧?你地意思是我……哦,天啊,我明白了,你不是要提拔我吧?刷,他的臉更漲的紅了。
“凌市長,信訪辦現任的勝任,他在信訪辦有多年的工作經驗……”
從凌市長那裡出來之後,樑崢仍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清楚的知道,自已一但成了副秘書長,那要比這個信訪辦主任強的多,副秘書長這個職位是爲下一步走上更高領導位置而準備的,呆在信訪辦沒什麼前途啊,衙門太不重要嘛。什麼時候你聽說過提拔幹部先考慮信訪辦主任的?而樑崢又是正處級的幹部,坐在信訪辦好象不怎麼顯眼,也看不出這個正處的優勢,但要是成了副秘書長就不一樣,本來市政府地副秘書長們多數是副處級的,以前除了兼辦公室主任的韓剛是正處,其它哪有正處的?現在想一想,如果自已上位的話,那就是以前韓剛那個位置啊,炙手可熱。前途光明啊……
現在市政府的辦公室主任還是韓剛兼着的,該考慮讓他卸下這個擔子了,這樣的話他能分擔更多的工作,凌寒又去了趟市長那裡,就提拔樑崢爲副秘書長兼市府辦主任的事和他交換了意見與看法。
王重陽不會在這個時候和凌寒唱什麼對臺戲地,他眼又不瞎,在常委會上這個年輕的常務副市長有着令人驚異的話事權柄,反而是他和鄭大書記都缺乏威信,惠平的班子真是罕見的很吶。主要還是某些人太出色,又碰上鄭項之爭才也可以說是百年難遇的一種局了,凌寒回來後給馬玉茹打了電話,把這個事也向她說了說,馬玉茹表示贊承,凌寒末了還道:“馬部長,這個事你就看着辦吧,王市長那邊我也打出招呼了,應該不會出現問題的。今天下午下班我要請幾天假處理一些私事,三天五日的功夫吧。市裡面有事你也可以打我手機。”
“哦,這樣啊,好地,我明白了,有事你就去處理。樑崢主任的事我下午就和鄭書記去彙報,相信你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新的崗位上了。私事需要幫什麼忙的話你也別和我客氣,儘管開口嘛……”
凌寒客氣了兩句就掛了電話。下午還給苗玉香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下班後自已要上北京去。苗姐姐自然聽出了凌寒這是在邀請她,當時喜的直叫喚,於把你個冤家給逮住了,“我在哪等你?”
“你下午就去北京吧,替我準備些禮品,一方面要回家看看老孃和奶奶,一方面要去醫院看個病人,該準備什麼你心裡有數吧?就這些吧,其它事去了北京再說……”掛了電話,凌寒就去王重陽那裡請假,對凌寒請假要幹什麼去王重陽也沒法問,只問了句鄭書記知不知道?凌寒說上午見她了,順便也和她說了這事,王那你就去吧,家裡我坐鎮你就別操心了,”凌寒客氣了兩句。
五點左右,他就收拾了辦公室,隨後出來讓鐵兵開車直奔區檢察院,走之前要向老婆請假的嘛。
這一次來檢察院他也沒避誰,上前通名報姓,法警們心虛的讓這位市長大人進去見他老婆。
蘇靚靚倒是沒想到凌寒會來,等聽凌寒說完要馬上去北京的原因,她不由神情一暗,“定一書記真是命苦啊,凌寒,你看我是不是也請假陪你去兩天啊?”凌寒心說,我的姑奶奶,我剛約了苗姐姐,有大半年沒見這美女人了,再不撫慰她真成曠婦了,當下道:“你就別去了,我估計過一段時間他們要回來地,到時我們一起去看吧,現在在醫院,你也幫不了什麼忙,又要耽務工作,定一書記理解的。”
蘇靚靚要是知道凌寒這句話是個藉口,肯定得撲上去狠咬他兩口,可惜美女不曉得那麼多了。
在區檢察院耽擱了半個多小時,凌寒和鐵兵真正把奧迪駛上前往廬陽地國道時都六點多了,四個小時後才能到達廬陽,再從那裡乘飛機去北京,估計到了北京也就半夜了,車上睡一覺吧,好有精神與曠了半年的苗姐姐折騰,反正半夜了也不能回家去打擾奶奶和老媽,只能找苗玉香借宿了……鐵兵把奧迪停在了機場停車場後,取了電話訂好的機票就和凌寒進了候機室,十點二十飛北京的夜航,一個小時零十分到達北京機場,十一點半整,苗玉香在北京機場等他。
在北京苗玉香也不用住什麼酒店,她在西山榭買了別墅,也不算貴,就一千幾百萬吧,車子駛往別墅的路上苗玉香就想鑽進凌寒懷裡去,可是助手席上有個鐵兵,她硬忍了,現在和以前不同了,凌寒必竟結婚了,她也要替他保留形象,鐵兵縱是凌寒地貼身保鏢,這種有損形象的姿態也要必免。
別墅上下三層,奢侈地可以,鐵兵將就睡在一樓的客房中,苗玉香則和凌寒上了三樓某個房間去折騰,小秋仍然扮演她愛奴地角色,在兩個人都精疲力竭的時候侍候他們擦身等等,乖巧無比。
凌寒可不知道現在地小秋正是惠平新世紀商務中心的總經理粟雨秋,因爲在惠平他沒和她照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