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國輝接到王小宇的協助要求,帶着單位同事趕了過來。這次由於全是專業人士操作,不是事先知道加以注意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有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路上原本就不多的好奇行人,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步減少。更遠處,還有老吳協調過來的交警拉起了路障,以莫須有的原因勸退行人。
看見半天沒有行人了,大家紛紛拿着自己的武器找去了自己相中的位置。爲了掩護這個過程,附近這片地域的路燈都被故障了一次。等到路燈再次亮起時,已經毫無異常了。
今夜,註定有人無法入眠!
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死神代言人如數從自己分配到的房間出來了。與耳麥連接在一起的戰術單鏡上,虹炙前後只相隔了一秒,就將畫面傳遞到了每位隊友那裡。
王小宇輕聲道:“開保險,預備!”
迴音只有一片清脆的金屬卡齒輪開啓聲。
戰術鏡上,一行十三個隱沒在影暗中的人墊起腳尖,往一處牆腳跟摸過去。
羅兵覺得現在目標這個狀態,應該是進攻的好時機。所以用暗語,敲擊出詢問是否開火的信號。
王小宇用同樣的方式回覆,讓大家稍等一會兒。他心目中最理想的時機,是對方一人騎牆接應,兩人出來後。緊接着,他又敲擊出進攻火力點的分配狀況。
一名狙擊手解決出去的兩人,一名狙擊手打最後一人,火力組自由發揮,突擊組突擊。估計第一波攻擊下來,差不多就要結束了。
這樣的分配,內涵中的意義覆蓋很廣。狙擊手打頭尾是擾亂心理、製造壓力的,火力組上大範圍殺傷,是乘慌亂製造更大混亂的,等到突擊組一出去,估計能還擊的都不多了。
以前出任務的時候,大家就都是這麼幹的。不過這次王小宇特意分工了一下,專門約束一下大家的隨意性。要不然子彈不長眼,誰也不知道跳彈會跑到那裡去造成外交事件。
剛剛分配完火力點,死神代言人那邊已經託送了一人成功騎牆。大家精神力一下子就集中了起來,食指已經實握在了扳機上等待擊發。
第一個人翻出了院牆,劉俊手裡狙擊步槍紅外瞄準鏡上的雙十字,從這人冒頭到下落過程中,就一路準確無誤貼在他額頭上。只是在這人落地翻滾的那一剎那間,有過些須偏移。
發覺那人突然往自己這邊望過來,劉俊先前一步將槍口移開。他知道這是對方從實戰中磨練積累起來的第六感應,這玩意玄得很,有些人只要一望就能判斷出是否危險。還沒到開槍的時候,所以小心點總沒錯。
不需要完全移開,只要不對着他就木有狀況了。如他自己、和隊友們的情況也都是如此,劉俊不相信世界上還有比他們第六感強的人呢。
略做調整後,那人果然帶着疑惑收回了視線。不過,他和隊友們交流了剛纔的情況,而且手也摸進了衣服了。不用問,也知道是已經握上了槍械了。
第二個人出現時,劉俊沒有再用槍口指着他的腦袋。因爲,他已經能開槍了!
第一個射擊目標,並不是新出現的目標。乘着第二人落地的間隙,第一人已經驀然倒地沒了聲息。
沒有開火命令!幾乎在同一時刻裡,所有火力點都開始了咆哮。王小宇三人在槍聲初一響起時,就已經以衝刺速度夾雜在自方呼嘯的子彈間衝了進去。全部點射,擡手槍槍爆頭。
死神代言人反應速度絕對不慢,槍響馬上各自做着規避動作往最近的地方隱藏並還擊,掩護隊友躲避。雖然第一次攻擊結束後,就被放到了5人。躲避過程中又有三人飲彈身亡,重傷者兩人,沒受傷者只有一人。
只可惜他們的火力,實在不值得一提。而且慌亂中,只能憑藉着直覺開槍,準頭完全靠運氣來決定。很明顯,他們的運氣已經很弱很弱了。
當王小宇所在的突擊組衝鋒時,倖存下的五人裡,只有一名重傷到無力反抗者沒有被爆頭。這場外人看似一邊倒的屠殺,其實箇中詳情只有攻擊者他們自己才明白內情。
在合理的環境裡,突出的針對攻擊下,沒被一個照面全部放倒的情況,收割者小隊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了。
王小宇見那名唯一倖存下來的重傷員,用顫抖的手、吃力舉起沾染着自己鮮血的手槍指向自己等人,心下一動,擡手甩了一槍過去,打飛了他的武器。
迎着他絕望的眼生,王小宇過去蹲在他旁邊,點了根菸給他叼者。蕭子淇進來後看見這情況,調整了下左輪中的彈藥,將醫療救護子彈打進了他大腿裡。
粗略檢查過他的傷情後,蕭子淇擡頭對王小宇道:“頭,沒救了!”
這個結果,王小宇早就心中有數了。每一個長時間親歷戰場的人,都明白什麼樣的傷有什麼樣的結果。點頭表示知道後,王小宇給自己點了根香菸,對眼裡才流露出解脫的男子道:
“你們很出色!從你們的各項反制措施裡,我可以好不誇張的說:你們比起當今世界那些明面上號稱頭號王牌特戰精英的隊伍,高出了一個層次。不用懷疑,我們是‘收割者’!”
雖然很狗血,但是這三個字,還是讓被醫療興奮劑激發出生命活力的他,眼中生出光芒來。這是種恍然大悟的眼神,期間夾雜着一絲對當初撞大運冒險選擇的後悔。
既然來了,當然會知道有可能遇見傳說中的‘死神’小隊。不過,當很多位優秀男人集合成一個總體後,總會不甘心寂寞或屈居。當初,死神代言人所有成員未必沒有抱着正面與‘死神’小隊正面交鋒一次的豪邁心態。
然而現實,總比想象要來的殘酷和殘忍,才見識到死神小隊的實力,自己這一隊縱橫聯軍中毫無敗績的隊伍,就成爲了作日黃花歷史。
樹的影、人的名,沒有點本事,吹不出個太陽。
大做的槍聲,引起附近無數高樓大廈中的窗前燈火。而近在咫尺的房內外賓安置樓裡,卻一片死靜。距離上的魔力,再度張顯出它對任何事物的扭曲改變能力。
“頭,有你們單位的頻道切入申請!”虹炙在耳麥中通知王小宇。
“允許切入頻道!”
“好的!”虹炙很快就將這條屬於國安的代碼申請放進了自己頻道,詢問說:“這裡是戰鬥組加密頻道,請問有什麼新情況需要溝通!”
“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交火結束了嗎?傷亡情況如何?需要什麼協助?”程國輝其實已經從附近的同事嘴裡,知道了戰鬥的大概情況。
只是因爲安全問題,他沒有讓自己局裡的同事過於接近那片區域,而且這也是王小宇所提出的要求。所以裡頭的情況如何,他還需要溝通。
王小宇道:“任務已經結束,目標全部死亡,我方無傷亡,暫無其他情況。現場可以安全移交了,局長你帶人過來接收吧!謝謝!”
“噢,好的,馬上就到了!”程國輝鬆了口起,開始在自己單位的頻道里吆喝。
王小宇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對着已經收攏過來的自己兄弟們說道:“快兩點半了,回去還能睡幾個小時,你們準備撤吧,我等這裡交接現場就好了。”
大家也不客套,各自轉身出了院子,上車聊着剛纔交戰中的狀況,等待王小宇的到來。
路過的國安成員發現他們的狀態,一個個心裡佩服。那陣密集的槍聲,他們一個個可是聽的清楚。光聽着這邊的激烈程度就激動得不用說了,何況人家還是參與其中。
這個坦然,絕對是勢力超羣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