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小宇現在的工資比我還高一倍多呢!我纔拿四千多點,人家已經一萬了,而且福利比我好多了。”許麗兒不想看到自己和王小宇之間的關係,在父親眼裡存在任何一點點小麻煩。
許父迷惑着問道:“小王不是你班上學生嗎?”
“叔叔叫我小宇就好了!”王小宇聽見小王這個名字,心裡有種陌生感。
許麗兒解釋說:“您別看他還在讀高三,已經是正職特招的公務員了。人是不可一貌像的哦!”
“噢!什麼單位?有什麼特長嗎?”許父又有點擔心了,他怕王小宇是官二代。那些人的話,信纔是傻呢。
許麗兒看了眼王小宇,也不知道他的職業能不能說。畢竟,王小宇從沒親口告訴過她們,雖然他的證件和配槍大家都有看到、和把完過。
王小宇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很主動的接過話題,做了對許父而言非常全面且深奧的解釋:“是政府機關,我就會點網絡上的事情。也不用按時時間上班,出現問題不能解決的時候,我纔過去幫幫忙。”
“這樣啊!那小宇這門本事可不小!”許父覺得這是他在謙虛,既然人家解決不了的才找他幫忙,可不是在說他能解決人家政府單位解決不了的問題嗎。
“而且還不耽誤學習!這年頭時代變化快,不多學點東西,沒幾年就被主流淘汰了。那些個什麼當官的、當大老闆的,不也時不時去黨校學習或去大學自費進修嗎!”
許麗兒笑道:“如果學校裡都能學到的,那裡會來高薪特招小宇啊!那麼多關係戶等配額,輪也輪不到小宇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那只是個善良的謊言。”
在這問題上,許麗兒算的上是半個權威了。
許父聽了這話,馬上責備女兒道:“怎麼能這麼說?你這不是教學生不學好嗎?還當老師呢!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麼矇混過關的!”
“本來就是嗎!”
許麗兒看王小宇對自己這個說法也很感興趣,便解釋道:“我讀大三的時候,我們教授就告訴過我們:好好學習的不一定都能天天向上,天天向上的不一定都好好學習了,那句話只是用來安慰人的理想主義。
人家是國家特一級教授、教科院副院長,權威裡的權威,專門研究中國教育的未來發展模式。中國教育如今面對的最大困境,就是曾經太過理想主義,如今尾大不掉。
目前的局面,就好比這句話的意義和道理一樣,你如實告訴學生吧?太殘忍,不激勵上進。你不如實告訴學生吧,又是違背真理的做法,是撒謊。你說,我到底該不該說?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科學可以帶我們尋找真相,但理想卻在封固我們前進的腳步,現實更是在改變夢想的顏色,偏偏夢想是科學的翅膀。除非將一切推倒從來,但想想破而後立的後果,都沒人敢提出來。”
許父那裡知道這些內在的大道理,他這代人是兩個極端劃分很明顯的時期。一者覺得自己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一者十分實事求事,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都保持着相當程度的敬畏,相當相信權威的話。
而許父明顯是後者,一聽國家特一級教授、什麼副院長的名頭,就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了。
王小宇倒是聽出了裡頭些許道理,逐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許麗兒的見解。
下午與許父的交談,總體來說還是比較理性流暢的。
王小宇現在有點明白,爲什麼許母的依賴程度那麼高了。有位這樣的好丈夫,長久了自然就養成習慣了。而他的身份,經許父同意後同樣等於確定下來了,很標準傳統的一言堂家庭。
許母回家後,許麗兒跟進廚房鼓搗晚餐。許父見女兒不在場,也不好在說什麼給自己女兒添麻煩,只好拉着王小宇下象棋來打發時間,也想借此機會通過棋品來覺察他的性情。
不過很可惜,王小宇的象棋技藝馬馬乎乎。
到後面,許父乾脆讓他兩個子、一車一馬,才能過過癮頭。雖然王小宇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是對手,不過好歹也讓許父好好過了把當師傅的癮。
兩人在客廳其樂融融的氣氛,讓呆在廚房裡忙碌、還不時關注這邊情況的許麗兒連笑容都格外舒展。
許母更不用說,從今天剛知道王小宇是自己女兒男朋友身份時,就已經對王小宇滿意了。當初要不是他遇見女兒,如今女兒指不定還會怎麼樣呢。
香噴噴的飯菜端上桌時,王小宇總算暗暗鬆了口氣解脫了折磨。象棋這種簡單玩法,只要分析得當完全不難,以他的分析能力不會那麼臭。難就難在,要下得讓許父自己覺着和他下沒意思,下次王小宇就可以不玩了。
吃飯的時候許父勸酒,王小宇說自己不喝酒,許父那裡肯信。
許麗兒爲了幫他解圍,告訴二老說王小宇吃完飯還得開車回杭州去。
直到這時,二老才知道王小宇今天晚上不在家裡過夜。勸留了幾句,還都被自己女兒紅着臉擋回來了。許父看這情形,一想就明白了裡面的情況,轉而勸起王小宇多吃菜來。
本來,王小宇就沒客氣,被許父這麼一勸反倒是有點伸不出筷子了。
吃過晚餐又坐了一會兒,等到許麗兒忙完廚房裡的事情,王小宇才起身向二老告辭:“叔叔阿姨,我這就回杭州了。過些日子再來接麗兒。”
“就走嗎?我們送送你!”許父還想說些禮面上的挽留,許麗兒已經做出了回覆。不是不想挽留,只是不知道挽留下來之後又該如何是好。許麗兒還沒做好準備,更不想在父母身邊那什麼。
最後,她陪着父母一同將王小宇送到車上,叮囑道:“路上小心些,專心開車!”
王小宇點了點頭,向許父許母道別:“叔叔阿姨再見!”
“再見!”
等王小宇車子一走,兩個過路的鄰居就過來打探第一手消息。許母在自己丈夫身邊,那是絕對不會談這些家長裡短的。而許父覺得事情還沒確定,不好太早公佈。最後還是許麗兒自己說,剛纔離開的那位是她男朋友。
客套了幾句,這一家三口才回到家裡。
許麗兒第一件事情,就是從那一堆禮物裡,找出屬於王小宇的來,獻寶一樣拿到父母面前呈現:“爸爸,這隻保溫茶杯能保證注入水溫持續十個小時不下降半度噢。是從德國進口的,裡面有內置茶罩,您看看喜不喜歡。”
“德國的?得多少錢啊!”許父接到手上查看。
“二千七,她開價4000多呢,我給砍下來的!”
“什麼?這點東西就快三千塊?當銀子做的在賣呢?”許父當真被這價格嚇到了,埋怨女兒道:“你也是,小宇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這麼個花錢的尺度,那得多少工資纔夠花啊!”
許麗兒那邊剛取王小宇給母親的禮物,就已經被批評了一頓。她吐了吐舌頭,開始給父母講述王小宇賺錢的本事。這是在爲後面出場的物件鋪路,要不然這些禮物她都不好再拿出來了。
隨着她的講解,許家二老心裡對王小宇的那個初步輪廓逐豐滿漸清晰起來。不過隨着瞭解得越多,許父心裡的擔憂也就越發強烈起來。
等到女兒一停下話頭,他馬上就開始詢問王小宇父母的情況。這是他做爲一個父親,最但心女兒未來的地方。俗話說的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道理已經流傳幾千年了,又能錯到那裡去。
許麗兒知道,今天晚上自己註定要講很多故事。而這些故事的主角,全都是王小宇。不但如此,自己在家這段時間,估計話題都不會離開王小宇太遠。
而關於王小宇的傳說,已經開始在家屬小區裡流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