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世,在漫長而短暫的生命裡頭,總會不斷遇見那些個讓自己眼前一亮、或突然感興趣的人和事。這點,不論身份貧富貴賤,都是平等而偶然的。
如眼下、柳東從監控屏幕上看到王小宇鍛鍊畫面,就突然涌出一絲好奇。略懂健身的他隨口問了句,得到的卻是更加獨特的回答分析,自然興趣又大上不少。
問清自己想知道的問題,滿足了自己好奇心後,柳東將這件偶然亮點輕輕放下。這只是個亮點而已,或許明天后天就會忘記,誰知道呢。
“將這孩子的訓練方法都記錄並整理出來,然後安排人手照着練練,如果效果十分出色,就編輯成DV教材,在所有健身會館備用。相關人員的獎勵,就按教材等級來定吧。這個事情,趙經理費心關注一下。一套好的健身教材,對客戶的吸引裡可不小。”
“好的!”趙經理忙點頭應和,心頭的石頭也總算落地了。
解決了突發事件,柳東也結束了對健身會館的視察,帶頭領着一幫作陪的經理人離開。剛出了大門,迎面走來兩名男子,看樣子是要進會館去。
恰巧,柳東認識其中一人。
腦子裡瞬間就將所有有可能的情況過了遍,卻是沒找到對方來這的原因。然而知道對方身份的柳東,只好迎上去弄明白:“呀,這不是葉先生嗎?能在杭州見到葉先生,真巧!”
程國輝身旁的男子聞言,這纔將目光放到柳東身上。剛纔進院門時,他就掃了這羣人一眼,自然也看到了柳東。
只是以他的身份,完全就和柳東這類人不在一個圈子裡,也沒必要打招呼。
只是如今對方主動點破了沉默,應承兩句少不了:“有段時間沒聽見柳大少的花邊消息了,原來開始走正路了。這會館是柳大少開的?”
“不才,小打小鬧,讓葉先生見笑了。”
柳東琢磨着還是直接問情況比較好,他們這羣人一向不怎麼喜歡拐彎抹角:“不曉得葉先生這趟是公幹還是?”
“上班時間,吃公家飯的比不了你們瀟灑。”
葉先生笑了笑,也不想繼續和他糾纏:“體制程序你也不陌生,我也就不打哈哈了。你要想看就跟着,正好要會館協助。”
“那感情好!”
柳東一聽,就明白事情不是衝自己來的。讓其他經理等着,叫上趙經理和秘書一起,陪着兩人一起往裡走。
“會館裡有監控中心吧!我們去那。”葉先生問了句,腳步的方向卻直指監控室。來之前,杭州國安局就將會館環境摸了個通透,根本不是問題。
如果沒遇見柳東,兩人進去還要經過前臺,如今這到程序都免了。葉先生見身邊程國輝臉色不虞,知道他想的是什麼:“程局長別鬱悶了,柳大少和我老熟人,以前還在他家裡住過幾次,他要想知道也能打聽到,別再糾結了。”
程國輝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的看了柳東一眼。都是同一體制內的人,自然明白這句話裡所代表的意思。想透這點後,對正微笑向自己點頭的柳東也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幾人到監控室,路上都沒有再交談。直到整個房間裡只剩下柳東、葉先生、程國輝三人,纔再次開啓了聲帶。
程國輝目光閃爍,很快就在上百個屏幕中找到王小宇所在:“這孩子就是我們的目標。”
“只是個孩子而已啊,定義是什麼階級?”柳東輕聲問了句。
葉先生清笑出聲:“柳大少能在這,還能是什麼階級。不要小看人啊,如果你認爲世界很簡單,那麼它比你所想象的還要簡單。如果你認爲世界很複雜,那麼它比你所想象的還有複雜。軍情那邊轉過來的重點關注目標呢。”
隨後,房間裡再次陷入沉默中。
程國輝十分熟悉人體結構,看着王小宇在屏幕裡的所做所爲,眼睛漸漸迷了起來。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場,就會明白這是他很認真的表現。
而葉先生則是將眉頭越擰越近,幾乎就要擰成一字了。
惟有柳東的目光,一直在屏幕和身邊兩人臉上轉悠着。身處不同的位置,所看到的情況反映出的結果,自然不堪相近。
“果然不簡單啊!”
直到王小宇開始重複流程,葉先生才鬆開了眉頭,隨即就感慨了一句。
程國輝點點頭:“這套鍛鍊方法成果很可觀,我以前的單位篩選下面部隊新員差不多這個強度。”
“資料上說,這小子不久前將二十一個持刀歹徒全放倒了?”
聽見葉先生的問題,程國輝迴應道:“從派出所調過來的檔案上,是說當時二十一人全部喪失行爲能力,無外傷。平均算下來,每個歹徒只砍中他兩刀,可見這孩子格鬥技巧很高。而且,血性十足,身上中了四五十刀,手術後都沒睡覺休息。”
葉先生抱起雙手思索了一會,問:“如果當時他力量大一倍,面隊那二十一人,可能只用挨十刀。如果力量是當時的兩倍,可能不會受傷。如果力量大五倍,輕鬆完勝!”
“五倍?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提高空間?肌體組織那得多強大啊?”
“五倍很驚訝嗎?”
葉先生似笑非笑看着滿臉質疑的程國輝,不着煙火的打擊道:“據我所知,有支部隊能讓最優秀的戰士肌體力量,提高到十倍。他們的及格線,就是五倍。最優秀的五倍。你,應該經歷過選拔吧。”
程國輝眼孔突然放大,想起曾經的某次保密訓練經歷,心緒突然澎湃起來。當時作爲大隊最優秀戰士,被無情淘汰後,他一直想不明白是爲什麼。而纏繞在他心頭十來年的迷題,在這一刻突然被解開了。
“ZL基地?”
一直沒說話的柳東,突然插進話來。
程國輝不知道,所以並沒表現出驚訝。而知道ZL基地的葉先生,卻着實蘊意頗深的看了柳東一眼:“有些話,聽進耳朵裡,就要爛在心裡。能聽,不代表就能說,何況是偶然聽到的事情。大家都是聰明人,別讓大家一起難做!”
“呵呵,我什麼都沒說!”柳東干笑兩聲,將事情抹過去不提。
關於這個基地,他還真是十分偶然的情況下聽到的。那天正巧路過家裡書房時,聽見裡面大人們交談中才得知有這麼處地方。也因爲內容比較獨特,所以當時就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