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裝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槍械拉栓上堂時的金屬摩擦撞擊清脆和服裝厚重沉穩的聲音。沒用小五分鐘,十二人全都武裝好了。連裝備煩瑣程度最高的蕭子淇,也不慢其他人多少。
“出發吧!好運!”王小宇和以前行動一樣,宣佈結束武裝。
“好運!”
大家迴應了句,而後一行十二人魚貫而出,分別登上三輛防爆越野駛離。
今天晚上海邊有個寧靜的夜,無潮水排擊礁石。這個偷渡地點遠離了城市燈火,只有五六公里外有片不大依舊殘存下來的魚村,點點燈火倒影在平靜的海面上,頗有幾分蕭瑟的氣息。
“現在開始對頻!突擊組王小宇就位,完畢!”王小宇和另外兩位突擊組成員將車子隱藏好後,藉着月色摸進了埋伏區裡頭他們的位子,開始了地一次試頻卻認。
“突擊組唐風(史恆)就位,完畢!”
“火力組羅兵(石勇、盧永)就位,完畢!”
“狙擊組周誠(劉俊)就位,完畢!”
“爆破手馮軍勝就位,完畢!”
“自由人江良就位,完畢!”
“醫護官蕭子淇就位,完畢!”
“通訊官虹炙確認完畢,信號無干擾,轉入密音通訊,完畢!”
本就傳不到兩米開外的輕音,在這起伏不平怪石林立的地方跟是毫無波瀾,對比起來連蟲音都顯得更加響亮。
在隨後的數個小時裡,埋伏起來的收割者除了進行過兩次對頻檢查通訊外再無一點聲息,彷彿這裡從未有人存在。而他們的目標,還在賓館裡招小姐快活。運送武器的船,也才從某艘大型遠洋魚船上搬上快艇。
從六點半到九點多這段時間,對於卓採文她們來說是最難熬的時間段了。看見她們和以前的自己一樣,武小優並沒有開口相勸什麼。因爲她知道這時候,什麼金玉良言都是廢話。
“文文嫂子,回去休息吧!你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小心感冒了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何況,你在這等也不起什麼作用啊!”直到時間來到晝夜氣溫下降的太過巨大九點,她纔開口以孩子的名義勸說卓採文回房間休息。
“小優,你以前也是這麼等的嗎?”
柳央剛剛度過一個心緒擔憂從輕到重逐漸過度,並進入麻木狀態中的輪迴。其中滋味讓她這樣的鐵娘子、都壓抑得想吼兩嗓子來發泄,這才明白以前的武小優在王小宇出任務的時候,該如何度日如年。
“恩,開始的時候整夜整也失眠,嫂子們怎麼勸都沒用,都要吃安眠藥才能淺淺睡一會兒。”
武小優嘆了口氣,道:“慢慢的,這種擔憂纔開始便淡。好象有一年多時間吧,才進入麻木狀態。很明顯的狀態就是做事情也丟三落四,特不願意動腦子思考任何問題。”
“等到了最後,就徹底習慣了!不過就算這樣,每當我醒來看到哥哥後,都會有那中如釋重負的感覺。看什麼都順眼,容忍度也超高。我想這種所謂的習慣,可能是已經自我催眠了吧!”
最後,武小優很認真的看了眼這些深愛着自己哥哥的女人,笑道:“其實你們很幸福!只要偶爾牽掛就可以了。我那些哥哥家裡的妻子,十來年如一日可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卓採文可以想象到武小優當初在王小宇出任務的時候過得有多艱苦,以她對王小宇的依賴程度而言,剛纔的那些話簡直太過委婉了。這種依賴程度越高,擔憂和牽掛也就必然成幾何程度增高,度日如年很可能不是傳說。
她看了眼大家,見已經沒有人動燒烤架了,便提議道:“我們回屋子裡等吧!這外面地方太大,需要注意的也太多了,給楊宗主、羅先生和晉先生的工作也增加了負擔!”
“我們一起把野炊攤子收起來,免得他們回來要要收拾這些雜七雜八的用具!”許麗兒這句話的殺傷力,可比卓採文那句有效多了。一時間,大家紛紛響應。
卓採文也要動手幫忙,卻被大家勸住了。重一些的傢伙,如桌椅、燒烤架、安全炭什麼的,全由羅庚年和晉升包辦了,其他小物件一分下來也沒半斤重量。
只一次,諾大的攤子就瘦身了大半。而剩下的,也被兩位男人積極自發給包辦了。最後這兩大男人居然還想去幫忙清洗餐具,不過被許麗兒很客氣的給勸了回來。
武小優和卓採文在客廳裡陪着他們聊天,藍月亮自然施展着她的拿手好戲泡茶。這活幹起來還是有好處的,武小優就私下誇過她幾次了。至於獎勵嗎...,就是她的動力!
...
“頭,快到接貨時間了!”一名非洲裔男子推門走進間漆黑的房間,向傭兵團指揮官進行事務彙報。
“啪!”一聲清脆的開關彈簧響聲,隨之而來的是滿房間光明。
另一個人的聲音,從進來着男子身後穿了過來:“他們呢?有多少回來了?”
“三分之二左右,其他依舊未歸隊。”非洲裔男子爲那些未歸隊的同伴解釋道:“頭,相信他們一定會在第二次歸隊時間裡回來的。”
“希望如此吧!”一名高大的白人男子從門邊椅子上起身,在他厚厚的肩膀上拍了拍感慨說:“如果還不回來,這此任務完成後,我們就該解散了。走吧,去看看誰願意和我們一起去接收武器。”
非洲裔男子知道自己頭頭話裡什麼意思,自己所在的隊伍正在一點點被安逸的現實生活瓦解,雖然個人戰鬥力並沒被歲月減弱多少,但團隊的凝聚力和整體戰鬥裡都快退化完了。
兩人來到集合用的大套間裡,十六名十分高大的白人黑人隊員分佈在其中,坐無坐像吞吐着煙霧、討論着剛纔那小姐被自己幹得求饒的光榮事蹟。
白人指揮官已經沒興趣去呵責什麼會議氛圍了,他拍了拍手引起房間里人的注意力後,問道:“有誰自願和我們去接收貨物?我需要十名隊員。”
“長官,分錢的時候,這算不算多勞因數?”立刻就有人詢問他,這能不能多分到點錢。沒辦法,這地方消費太高啊!
“算!”指揮官知道自己可以下命令來強制約束,因爲這條規矩是隊伍至今位置唯一任在遵守的。不過他不想用,用多了也就沒約束力了。如果這條規矩都被破了,那麼隊伍就真的散了。
得到了指揮官的承諾,舉手報名的人數明顯不止十位。只有一兩位沒興趣,估計心裡正在打算等一會還要去那風流快活或者遊玩採購一下。
最後白人指揮官從中挑選了十名,五名黑人五名白人,都是酒意不那麼重的成員。出發前,他照慣例叮囑:“提高注意力,小心行事!”
“明白,長官!”回答他的聲音稀稀拉拉。
還好白人指揮官對這一切,都已經習慣了。十二人,分乘三輛從租車公司租來的大馬力越野車趕往接貨地點。除了頭車裡相對安靜,有點像那麼回事外,後面兩兩車裡的氣氛就像去趕快活場子或剛從那裡出來。
半個小時後,他們將車子並排開到了海邊。中車車燈打的閃光,左車車燈打的遠光,右車車燈打的近光。黑人副指揮下車檢查了下燈光,確認約定的信號燈光沒問題後,又回到了車上等待。
除了他以外,還有四名帶着酒氣的男子圍繞周圍晃盪了兩三百米,目的自然是來踩雷的。只是這個範圍,確實踩不到什麼雷。連王小宇突擊組所在的位子,距離他們最近時都有五六十米。
距離他們與送貨那邊準確的通話確認時間,還有十分鐘呢。海上已經起了風浪,空氣裡全是海腥氣息,站外面不是找罪受嗎。這些人走了個過場,也都早早回到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