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雲下洲之人!凌輕恍然,伏犀眼緊緊盯着那刻珠。
石斂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子書二字讓他有莫名的怒氣,忍不住捏緊嫩腰,惹得凌輕吃疼。
“不準!”
凌輕側頭,疑惑,不準什麼?
不斷的有東西拿出來,將空曠的空間,擺了個滿滿當當。
衆人看的瞪直了眼,那每一樣都是價值不菲啊!
難不成……
看向左丘天雪的眼色,開始不正常起來了!
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怎麼會身懷如此多的珍貴東西,還有好多是他們叫不出名來的。
左丘小姐跟族長,難不成……
凌輕看着好笑之餘,悄悄將青石殿的水蘭叫出來。
水蘭會意,鑽進一件華裳裡。
看着凌輕惡作劇的神色和姦詐的笑,石斂還寵溺着問:“要不要再叫上靈靈?”
石斂的小氣,絕不是傳言。
凌輕轉念一想,點頭。
然後噬靈鬼也被召喚出來,執行它的任務去。
“咯咯”曼曼玩着手中的毒絲球,飄到左丘天雪拿出來的東西上面。
坐在一件金絲縷衣上面,小屁股磨動,還拿着一個玉石瓶自然而然的打開,掏出丹藥,塞進嘴裡。
一系列的動作,那叫一個迅速。
左丘天雪氣的渾身發抖,“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如此沒有禮貌!”
好像沒聽到一般,凌輕安然的坐在石斂懷裡,瞌睡。
人家都如此坦然讓查了,那自然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不用陪着演戲,曼曼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眼看着曼曼就要將一個玉瓶裡的丹藥吃完了,左丘天雪一跺腳,瞪着曼曼,無辜的向石雄之求助。
石雄之側頭,裝作沒看見。
曼曼自在的又抓起一個玉瓶,左丘天雪陰冷的勾脣,也不阻止。
吃死你!
可是一瓶子下肚了,那奶娃也沒個反應,這樣左丘天雪扛不住了,趕緊又將東西給收回去。
曼曼打個飽嗝,在金絲縷衣上撒一泡童子尿,心滿意足的回到凌輕身邊。
走前,還做了一個扔球的動作。
左丘天雪怒極攻心,紅眼看着那金絲縷衣,還沒等她發作,體內暴涌而出的毒素瞬間侵蝕她的身體。
手顫抖着拿出幾顆藥丸,猛地往嘴裡塞。
腦海裡傳來一道清淺的戲謔:感覺如何?
左丘天雪猛地扭頭射向凌輕,後者一臉的戲謔,以及曼曼朝着她吐舌頭。
她竟然能掌控度厄絲之毒!
“沒讓你浮出水面,是覺得你還有些用處。”
又是一道清淺的傳音,左丘天雪忍着體內肆虐的勁道,正襟危坐。
石雄之看着這場鬧劇,低聲道:“先散了吧。”
他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看看石越的情況。
一場接風宴,混着暴風細雨,終以嫌疑未脫收場。只是,左丘天雪和凌輕,在土族人眼中的形象,都有了大的翻轉。
兩人無聲的較量,還是以凌輕淺勝收場。
凌輕靠在石斂懷裡,臉色恍惚。她是在思考,爲什麼石雄之要堅持查案。
石雄之不是膚淺之人,自然看得出來其中的貓膩。可差了,忽而又散了,他是有幾個意思?
難道,跟左丘天雪拿出來的那些東西有關?
凌輕左思右想,沒理出個頭緒來,腦袋裡不停的竄出各種問號。
石雄之那麼緊張石越,爲什麼對石頭如此涼薄?
到了墨石居,凌輕依舊一副深思的模樣。石斂狼眼一閃,正兒八經的開始剝凌輕衣裳。
等到入了水,溫潤的水溫才喚醒凌輕翻飛的思緒。
“石頭,那刻着‘子書’的劍,你還收着沒?”
凌輕一開口,就捅了馬蜂窩。
石斂靠在池邊,雙臂擡起搭在岸上,墨發微溼,一部分黏在臉上,一部分黏在胸膛,整一個霍亂人間的妖精。
吞吞口水,凌輕傻呆呆的瞧着他。
“輕兒……”
“嗯?”
“想我嗎?”石斂換個姿勢,微側的俊臉完美展現了鬼斧刀工刀法,削出來的挺鼻豐脣,讓凌輕再度吞吞口水。
“不對。石頭,我問那劍……唔!”
石斂自己動手,優雅的吃着凌輕牌紅燒小綿羊,凌輕牌小綿羊腦袋直犯暈,那劍,也就被她遺忘。
次日一早,死狗一樣趴在牀上的凌輕,伸手上下揮動,沒摸到那具溫熱的身子,頓時一個軲轆坐起身來。
“主母,您起了?”芮柔聽見動靜,輕聲問道。
“哦。”
就哦?
芮柔輕手輕腳的進門,想要來給凌輕穿衣。凌輕喝止她之後,漫無目的的巴拉身上的衣裳。
華裳本輕柔,讓她拉扯的皺巴巴的。
“石頭呢?”凌輕有氣無力的問,忽而又自言自語:“對哦,石頭說了要忙起來了。”
芮柔瞧得愣神,主母這單純的模樣,哪有井少文說的那麼恐怖?
那廝,就知道傳謠言!
“喂,你知道土族哪兒有藥材不?”凌輕打量着芮柔,淡雅的氣質,讓人沒法討厭。
芮柔輕笑,“主母,屬下名爲芮柔。土族土地都是石質,只有北邊的一處院子有壤質,那裡,應該有藥材。不過,哪兒比較偏遠。”
“走吧。”凌輕不介意偏遠,只需要找到一些尋常藥材就好。
火紹冶給過她藥材,可都是一中高級丹藥才需要的,她想試手,用那些就太浪費了。
關心則亂。火紹冶只想把最好的給她,可沒考慮到她的需要。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北邊小院,院上罩着一層結界,結界之上還布着陣法,如此特殊的手法,吸引了凌輕。
仔細的琢磨着,凌輕思忖,火上佈陣來煉藥,會是什麼效果?
院外一圈壤質土地,稀稀落落長着一些常見的藥材。凌輕哼着小調,親自去拔。
院內,一棵開滿桃色小花的樹下,素衣女子凝視着凌輕的方向,瞳內無光。
“你是誰?”魚歌聲音略顯激動。
“咦?這裡面還住着人啊!”清淺的嗓音很是細膩,“裡面的美人,你聲音這麼好聽,肯定是助人爲樂的美妞,我摘幾株藥材哦!”
魚歌聽得不由勾脣,這小傢伙,嘴真甜。
“好。”
凌輕嘿嘿一笑,掃蕩了藥材,朗聲道:“美妞,走了!”
何止是摘幾株,簡直就是要那藥材地斷子絕孫的節奏!
魚歌扶着樹幹,心情有一絲說不出的美好。
凌輕回了墨石居,迫不及待的拿出焚炎鼎,“哐當”一聲震得石屋一顫。
回味着曼曼給的煉藥信息,“噗”的喚出紫火,一株藥材剛扔進去,瞬間就變成菸灰。
連着試了好幾次,凌輕這個破壞王擰着眉,眼睜睜看着一株株藥材化爲菸灰。
最後,凌輕索性收了藥材,開始研究怎麼控制紫火的大小和火溫。
“孃親!”曼曼趴在牀頭,吐泡泡。
“嗯。”紫火壓縮。
“來陪我玩兒。”曼曼掏出一個器物,不停的扭動着。
“嗯。”紫火再壓縮。
半響,“孃親?哼!”曼曼爬下牀,光腳丫走在墨石板上,揹着手一步一顫的朝外走。
路過芮柔,擡起腦袋看看,自顧搖頭,低聲一嘆。
“噗嗤!”芮柔是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到膝蓋高的小娃娃,穿個肚兜,棕色的膚色讓人矚目,精緻的五官卻表現出大人化的表情,要好笑,就有多好笑!
“哼!”曼曼氣哼哼的加快腳步,小腳一顫一顫的撐着肉嘟嘟的身子。
凌輕依舊專心致志的研究着在五指尖流竄的紫火,分開、抽成絲、凝成一灘水一般……
好一會兒,凌輕可算是深吸一口氣,再度嘗試煉藥,這一次,藥材沒有像方纔那樣遇火就不見。
對於擁有強大魂力的凌輕來說,融丹根本就不算個事,魂力刺入,將各種藥材的比例成分隔開,再用紫火溫養,火靈力帶領着融合。
最後就是紫火不斷的灼燒已經融合的丹藥,將之煅燒的圓潤,表面光滑,加速內部藥材的融合性。
紫火出品,必屬精品。
凌輕忙活了一個下午,可算弄出來幾顆丹藥。
儘管有死丹和廢丹,但是不影響凌輕的熱情。
眼看着天色變暗,凌輕興沖沖的捏着丹藥,偷偷藏在土族的角角落落,一有土族人走過,就給人喂。
她得試試效果來着。
接連數日,凌輕就是這麼過來的,這可苦了一竿子土族人,他們感覺莫名其妙的就不能動了,然後莫名其妙的張嘴,再莫名其妙的一顆丹藥射來入口即化。
從最初的驚恐,土族人已經練就了一副處變不驚的本事。
甚至,一見不能動,就主動張嘴。
這樣,還能少受些苦。
這麼強大的怨氣自然是鬧到了石雄之耳裡。石雄之則喚來土族煉藥師,問他凌輕煉製的丹藥,如何?
“顆顆高級品質。”
石雄之這會兒又開始琢磨了,凌輕竟然還能煉藥?
“傳令下去,誰也不準泄露少夫人的煉藥本事!”
石雄之不管,石斂更加不會管,還縱容着第二天就在墨石居外面給開墾出一塊壤質土地,給她種上好些藥材。
這下,凌輕白天練完藥就去蹲點兒守藥人,土族人的敏捷性和警惕性讓她訓練得極爲高水準。晚上,看到疲憊的石斂則爲之揉肩捏背,好不狗腿!
就在婚期倒計時的第二天,土族管家領着一隊人擡着數十個大箱子進了門來。
一溜煙兒的火紅。
“少夫人,這是少主吩咐奴才準備的婚嫁之物,需要您過過目。”
凌輕擺擺手,她過什麼目?她啥也不懂啊!
打發人走了,凌輕挨個兒的打開箱子瞅瞅,玩挖寶遊戲似的,看見一個新奇的玩意兒,就拎出來把玩。
當她打開最後一個箱子時,滿屋子瞬間放出光芒。
“哇……!”
凌輕失聲輕叫,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