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再大一些便能建府了,到時候,你想不來就不來。”
“那太好了。”
雲歌問起白芍與綠萼,兩人一直跟着他,倒沒出什麼事,只是看見崔煙去了冷宮。
“冷宮?她去冷宮幹什麼?據我所知,慧妃是冷宮內。”
“不清楚,只是無意間看到了,所以便跟小姐說說,對了,冷宮一旁清修殿中就住着虞太妃,先皇死前十分寵愛,新帝登基之後,未令其陪葬,還封其太妃呢。”
雲歌點了點頭,想起那個女人,也是個可憐人。
她倒不知,此時的,楚琰人卻在難清修殿之中!
虞太妃在宮內已習慣了清心寡慾,那人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活着也不過是行屍走肉而已,青秀殿不算大,是宮妃清修的地方,人不多,伺候的粗使宮女也沒幾個,有些事情還得自己動手,不過,她向來也不是個千金大小姐,如此平淡如水,或許她會在這宮內老死,悄無聲息。
只是,她從未想到,那人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恍然如夢!
“王……王爺?”
“是我,虞太妃,好久不見。”
他自然記得她,先皇最後的愛妃,被她安排在皇上身邊的人,上世之中,也成了太妃,這個女人,有心計,對他夠忠誠,是枚極好用的棋子。
“真是王爺,你不是……不是死了嗎?”
“僥倖未死,太妃的日子可還好?”
虞美人對他多有幾分愛慕,激動之下,便有些壓抑不住情緒,紅了眼又哭了出來。
不過,她到底是當過寵妃的人,冷靜下來之後,便道:“王爺怎麼入宮了?若是皇上知道了,那不太危險了嗎?”
“太妃放心,不會有人發現。”
“那就好,王爺,我一直按照你的吩咐守在皇上身邊,他死的時候,我也在場,雖然四皇子當上了皇上,但我一直沒有忘記您交代給我的任務,趁着他神智不清之時候,得了另外一封遺詔,王爺大難不死,這封遺詔或對你有些用處。”
她將那詔書尋了過來,楚衍看了一眼,沉聲道:“上面的字跡與御璽都是真的,只是這詔書上怎會寫着傳位於我?”
“那個時候,皇上神志不清了,我對他用了點藥,哄騙其寫的,本想着王爺應該能用着,卻沒想到……”
楚琰點了點頭,眼底已有幾分笑意:“你做的很好,待事成之後,若是想出宮,我會替你安排。”
“出宮倒是不想了,我今生所求,只希望王爺平安,登上帝位。”
她眼底的深情沒掩飾住,楚琰避過去了,淡聲道;“有什麼事,我會派人通知你。”
“好。”
他走了,如同他來時那般悄無聲息,她靜靜的看着窗外,忍不住笑了起來,真好,他沒死,不管他要她幹什麼,她都願意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雲歌回了王府,肚子便真的有些不舒服了,可見人是不能說謊的,一不小心,就真的會成真,驚的白芍綠萼連忙派人去叫了桃夭過來,診脈之後,說是受驚過度,胎向就有些不穩了,忙開了安胎的方子。
楚琰過來的時候,雲歌正喝着藥,藥苦的緊,聞一下就反胃,哪裡喝的下去?
只是,她也不算矯情,捏着鼻子,一口咕嚕的灌了下去,還未等漱口,便塞了一顆糖在嘴裡,噁心的味道才稍微淡了些。
“你怕苦?”
楚琰悄然出現淡聲問了一句,白芍與綠萼對於他的出現,自是見怪不怪了,退了下去,並在門口守着,不多時,蒼蘭手中端着水盆,走了過去,要進去,卻被攔住了。
“王妃已經歇下了。”
“可王妃還未洗漱。”
“用不上了,王妃歇着,誰也不許去打擾她,你們都退下吧,這邊我守着便是。”
蒼蘭應了一聲是,卻悄悄從小門出去了,到了秦雲珠的院裡去了。
輕水領着她去見了秦雲珠,她正卸頭飾,低聲問:“怎麼樣?是探聽出什麼消息了嗎?”
“奴婢今個端了水要給王妃洗漱,可在門口,卻被白芍攔住了,天色也不晚,王妃是個愛乾淨的人,不會那麼快就入睡了,還有這些日子,綠萼總給王妃熬藥,可王妃的病已經好了,還喝什麼藥?就連那藥渣都是秘密處理了,不過,奴婢趁綠萼不注意的時候,偷了些藥渣來。”
說着,便將那用手絹包着的藥拿了出來,秦雲珠讓輕水接着,並隨手給了她一個銀簪子,笑着說:“我娘沒看錯人,你果真是個忠心了,這是賞你的,以後,有了好處,斷不會少你的。”
蒼蘭謝恩了之後,便下去了。
秦雲珠吩咐道:“明個拿着這些藥渣出府去問大夫,記着一定要隱秘,不許讓人知道了。”
“是。”
再說回秦雲歌這邊,嘴裡的糖融化了,總算是將那藥味壓下去了些,橫了他一眼道:
“哪個女子不怕苦?孩子不安分,這些早就學會折騰我了。”
“那等生出來之後,我替你揍他。”
“你捨得,我可捨不得。”
楚琰不禁失笑:“這就護上了?等孩子生下來之後,那是不是連我也不管了?”
雲歌笑而不答,聽這口吻,難不成還吃味?
他走上前來,撫摸着她的肚子,腰間果然粗了些,肚子也有些凸起,他開口:
“雲歌,你還是遠離京城的好,等肚子越發大些了,掩飾不住,會有麻煩。”
雲歌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過幾日,便是我爹爹壽宴,雖說不會大辦,可多少也要盡心意,宮裡也要說一聲,否則,會惹麻煩,等安排好了之後,我就離開京城。”
“好,就這麼辦。”
他拉着她的手,一副要在這歇下的樣子,雲歌連忙道:“我還沒洗漱呢,你還是回梅林那待着好了。”
“你這是趕我走?”
“你在這是不方便,要是被人發現那就更糟了。”
楚琰眸子緊盯着她,漆黑的眼珠,湛黑之極:“雲歌,你不喜歡我與你同牀?難道你更喜歡楚修?”
雲歌啞然失笑,忙解釋:“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喜歡他?要是喜歡的話,我現在就已經成了他的妃子了,哪裡還需要自去請什麼貞節牌坊?”
聽她這麼說,楚琰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只要不是喜歡別的男人就成,拉着她坐在那:“你要洗漱?本王伺候你好不好?”
“你伺候我?”
雲歌瞪大了眼,像是聽了什麼天方夜譚的事,還沒等她說話呢,他已經轉過了身,讓白芍卻準備熱湯來。
熱湯送來了,他伸手擰乾了布巾給她擦了擦臉,雲歌驚叫一聲:“我臉上還有口脂跟水粉呢,不能這麼洗,我自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