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企鵝這個名字和Logo在公司衆人的羣策羣力下很快就確定，這種參與到一件公司重要事務的決策感覺，帶足了衆人認同與被認同的滿足感。
站在門邊看着他們四散而去時臉上洋溢的笑，寧子默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們的昂然戰意。
是帝企鵝賦予他們了激情？
不，
是這羣滿富激情的傢伙們從來到這裡就開始綻放自己的光芒，用光亮鑄造了一個帝企鵝的雛形。
未來，他們還將伴隨着帝企鵝這隻雛鳥一起茁壯成長，走向一個又一個的高峰。
多年以後，當這些傢伙回顧曾經走過的路時，他們一定會站在山巔感慨當年曾低頭小心翼翼踏過的路，會回憶並驚歎當初的那份赤誠。
因爲在這個世界本沒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能企及的高度，只有但真正站在那個高度纔會明白，正是當初的無知無畏釋放自己的激情和光芒，才能造就原本無法奇蹟的高度。
過去和未來啊，
多麼虛幻又真實的東西。
正在這時，寧子默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Hiptop的屏幕上沒有顯示名字，但這個號碼看起來有些好熟。
這好像是……
“喂，是張小姐？”
“寧總，是我，張妙瑩。”
果然是她，雖然號碼就看了一眼，但寧子默天生對數字還是蠻敏感的。只是這個姑娘上午才和她分開，這麼快就約好設計師了？
“我已經約好了設計師，她最近幾天都有時間……不知道寧總準備約什麼時候？”
果不其然，寧子默趕忙點頭說，“這樣吧，撞日不如今日，就兩個小時候我們在你公司附近碰面，如何？”
電話裡的聲音頓了幾秒，旋即才應下來。
掛了電話，寧子默趕忙找到黎穎，“早上談定的設計師已經找好了，我馬上要出去和對方碰面，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這麼快？現在離上午纔過去幾個小時！”黎穎也很驚訝，她沒想到對方的效率如此之快。
寧子默撇了撇嘴，“這不是好事嘛，我們總不能把這個辦公室塞得滿滿當當的吧，到時候大家工作體驗可就下來了。”
這時候，就在一旁的韓清華突然道，“我們在小區裡有幾個連在一起的員工宿舍，都是住房形式。由於大家的東西都不多，客廳位置幾乎是空的。如果人員來的太多，暫時把外貿公司的辦公場地放去宿舍那邊吧。”
去年寧子默離開種花之前，就安排韓清華租了幾套住房，現在35人幾乎每3人一套。但蓮花北村這時候3房1廳才租1400元左右。算下來，每一個員工的住房補貼甚至不到500元。
“我們在吉蓮大廈租住的房子很集中，這個方案可以考慮考慮。”韓清華補充到。
寧子默想了想，這倒不失爲一個方法。畢竟，新辦公室要不了太長時間就能裝修完成，現在自然沒有必要對老辦公室進行擴張，
“成，”寧子默點了點頭，“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黎穎見他應了下來，輕輕笑了笑，“暫時這樣過渡吧，但最好選幾個比較注意衛生的員工房間。”
比較注意衛生的員工房間？
黎穎說的很委婉，無外乎35號碼農們只有姑娘5、6位，剩下的糙爺們衛生狀況堪憂從形象上就能看的出來。
韓清華聽得真切，有種抑制不住想要淚流滿面的衝動。沒辦法，誰讓黎穎說的那麼真實。他只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那些碼農們凌亂的房間到底能有幾件適合做辦公室。
韓清華豐富的表情變幻很能說明問題，但看到他這個好笑的樣子，寧子默還是抑制不住想要狂笑的衝動。
最終，
還是，
憋住了。
“這個問題就拋給你們，外貿公司的部分，留着黎穎和楊大哥兩個人做細緻的商量吧。”
頓了頓，寧子默對黎穎說，“帝企鵝未來是一個孵化型企業，你是帝企鵝的總經理，目前軟件公司的部分你也不用擔心。而貿易公司由楊大哥牽頭來你就更省心，所以，你就儘早進入帝企鵝大總管的角色吧。”
在回種花前寧子默和黎穎聊得最多，對於孵化器企業更是一早就定下了方向。帝企鵝只是一個代名詞，只不過這個代名詞，黎穎是看着寧子默爲它賦予了強悍的生命。
黎穎明白，這可不是一個工作指派，這就是寧子默把他計劃中最重大的命脈託付到她手中。看着寧子默的眼睛，黎穎慢慢地點了點頭。
“好啦，我走了。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就問二當家吧。”
寧子默說完轉身就走，留下韓清華看着他的背影發着呆。
好半天，韓清華纔再看了黎穎一眼。他怎麼都不能能把這個氣質絕佳的女子，和那個匪氣十足的“二當家”結合在一起。但想了半天，似乎“二當家”這個稱號還蠻順口的。
“二當家，今天咱們這山寨就正式成了啦？”韓清華嘴角都在抽抽。
黎穎莞爾一笑嘴角微微翹着，眼睛彎的像月亮一樣形成和嘴角相反的弧度。
“是呀~~”
***+***
張妙瑩掛掉寧子默電話後，突然就笑了。
國外漂泊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青年才俊沒見過，像寧子默這般雷厲風行的人並不少見。但像他這樣，在很年輕的年紀就能有明確目標的人，並不多。
他原本要租1000平米的辦公室，但是在見到地方後轉瞬就換成3000平米。雖然自己“無意間”幫了點小忙，但他也很快就修正了他下一步的計劃。做事沒有一絲拖沓，且隨着變化快速做出新的計劃。
現在，更是迫不及待要確定裝修的事。
真不知道在他心裡，時間是個什麼東西。
是一團巨大的雪球？
那，
他是推着它向前，
還是在被它追趕？
怎麼越發覺得他是個謎一樣有趣的人？
想到這裡，張妙瑩還是放下手中的事情，拎着包徑直走出租售中心。
在路邊隨手打了一輛的士向約定的目的地進發。
…
週一的午後15:00，咖啡館裡人滿滿當當，2樓卡座幾乎坐滿了人，倒是有一處卡座在談笑生風的場景中顯得特殊。
那裡，孤身一人的寧子默顯得很突兀。
從張妙瑩站着的角度看過去，午後斜陽正揮灑在他肩上，給他側臉映下的陰影襯得他臉側輪廓格外立體。
他眼睛專注地看着桌面上的什麼東西，手中的筆不斷在面前落下。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反倒像是融入到他的場景當中。讓安靜的他像是廣闊森林中給鳥兒們棲息、嬉鬧的一顆樹木。
張妙瑩突然覺得這個謎一樣有趣的傢伙，散發着某種與她相投的特殊氣質。
或許，他在向自己發出工作邀約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受？
半晌腦子裡都沒有轉出個所以然來，張妙瑩索性放棄了思考，慢慢地走到寧子默的桌旁，在他的注視下落座在他的對面。
“來啦？”
“嗯。”
寧子默擡頭看着她，張妙瑩淡淡地點了點頭。這一瞬間兩人自然地像認識多年的老友，讓張妙瑩即時伸出喧鬧仍舊尋到一絲寧靜。
於是她任由寧子默繼續低頭在紙張上畫着，直到那張白紙畫的滿滿當當，他纔再擡起頭。
張妙瑩好奇地歪着腦袋，看了一眼寧子默面前那張紙，“這是你劃分的辦公室格局嗎？”
“嗯，”寧子默點點頭，“一會設計師來了就要和她溝通，我怕我只用說的講不清楚，所以先把想好的框架畫出來。”
“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張妙瑩倒是很欣賞寧子默的準備，又追問，“辦公室裝修這件事你似乎很在意。”
“是的，一個公司的形象也不僅僅靠人，靠辦公室的裝修也是可以影響到。再者，這算是我送給團隊的禮物，重視程度自然會高許多。”說話間寧子默沖服務員揮了揮手，再衝張妙瑩問道，“準備喝點什麼？”
“紅茶就好。”
“哦，那就一杯紅茶，一杯齋咖。”
寧子默爽快地點了東西，張妙瑩依舊靜靜地坐定在他對面，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竟也不覺得尷尬，就這樣一直等到兩杯飲品被送了上來。
端着紅茶，張妙瑩才問到，“怎麼想到一下子就把1000平的需求，擴張到3000平啦？”
“我對面積沒太大概念，見過實際情況後才做了決定，”寧子默頓了頓，“公司發展在今年會很快，我們不能等到中途地方不夠再去租吧，那樣太浪費時間。”
“你們是做什麼業務的？”張妙瑩很好奇，
“互聯網和貿易。”
“難怪呢，”張妙瑩若有所悟，轉又揶揄道，“那不是應該請我當法律顧問嗎？怎麼會想到讓我當秘書？”
“法律顧問？”寧子默這才突然想起張妙瑩有給過他名片，但他卻壓根就沒看過。
這麼尷尬的疏忽，寧子默只能以問繞答，“爲什麼法學高人會做地產銷售？”
“生活所迫唄，”張妙瑩輕輕笑着。
她倒是言語簡潔，但無論是黎穎曾提到的伯爵高原表，還有他偶爾察覺到她展露出的非凡氣質，都讓張妙瑩口中那五個字顯得不那麼簡單。
只是寧子默還來不及細想，張妙瑩的電話響了。
“嗯？到啦……你比約定早了一個多小時呢……大老闆也提前到了……是的，在2樓……嗯，比較特殊……一會不要吃驚哦。”
張妙瑩接電話時寧子默眼觀鼻鼻觀心，但她言語裡“比較特殊，不要吃驚”指的是誰，寧子默是聽得很明白。
張妙瑩這邊電話都沒放下，樓梯那頭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那個輕快卻密集的節奏，很容易引起人的主意。
寧子默循聲望去，只見到一位扎着雙馬尾戴着圓框眼鏡的蘿莉出現在樓梯口。儘管那個姑娘站在一米六幾的服務員邊還矮了幾分，但她那個形象倒是很引人奪目。
她站定在那，只看了一眼就和張妙瑩相望着揮了揮手。
然後她徑直走了過來，“這位就是寧總吧，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蒙琪琪。”
蘿莉姑娘徑直衝寧子默伸出手，帶着明顯冰碴子味道的普通話卻柔媚嬌俏。
而寧子默怎麼都不能把張妙瑩口中，“要求很高的設計師”和蒙琪琪這個“蘿莉”形象聯繫在一起。
“好啦，人到齊啦。”張妙瑩衝鬆開手的兩人笑了笑，“蒙琪琪小姐，你就和寧總好好聊聊他送給團隊的禮物吧。”
看到張妙瑩的笑，
寧子默突然有種，
上了賊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