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喜獲麟兒
離旭失魂落魄的回了將軍府,以沫和樂兒也就明白了意思,當即對視一眼,都覺得無能爲力。
畢竟這事換成了她們,她們也不可能聽離旭一句話,就鬧着將婚事拖延。
因爲這樣不單會毀了自己的名聲,還會拖累到家裡。
“小哥,你別難過,反正你該說的都說了,要不要信,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且不管她信不信,總會留一個心眼,總比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清楚要強上許多。”樂兒安撫着離旭。
他就像沒有聽見似的,直直的望着以沫,說:“你幫我一個忙。”
以沫愣着反手指着自己問:“我嗎?什麼忙?”
“你把這事再和容雅說一次,讓她重視一點!”離旭目光灼灼的看着以沫。
以沫略有尷尬,她其實並不確定這件事情的可信度,但想到稍晚一些能問離修,也就沒有在這時候打擊離旭。
她說道:“放心吧!我肯定會實話實說。若真有這種事情,我也不希望容雅被人欺騙。”
“嗯!”離旭應了聲,便走了出去。
樂兒望着他的背影,嘀咕:“怎麼小哥在遇到容雅後,就變得神神叨叨了。”
以沫翻了下白眼,鄙視的說:“你就羨慕吧!我告訴你,你這輩子若能遇見一個肯爲了你,變得神神叨叨的男人,你就圓滿了。”
樂兒挑眉不解的看着以沫。
以沫解釋說:“男人比女人理性多了,只有情到濃時,不可自拔,纔會如此。”
“噢……”樂兒恍然,說:“意思就是說小哥很喜歡容雅唄。”
以沫看了眼樂兒,覺得這話也不錯,忽然又想起離修當初說的話,微微蹙眉想着,一個女人的一生,能夠遇見一個真心相待的男人不容易。
現在想來,容雅嫁給離旭不見得不會幸福。
就像讓樂兒驕傲的門風,這是其他府邸怎麼也比不上的。
晚膳時,離修回府。
以沫立即把離旭一天做的事情簡單彙報了下,然後便急忙的追問:“離旭說的是真的嗎?康王世子真的如此不堪,一邊和其他姑娘牽扯不清,一邊向臨陽侯府下聘?”
離修坦率說:“離旭說的話應該不假,那天我和離旭親眼看到康王世子將錢姓姑娘抱上了馬車,至於後續,他們是不是見了四面,又親密到哪一步,離旭比我清楚,畢竟我對容雅的未婚夫是什麼樣的人,並沒有興趣。”
以沫微微嘟嘴,不滿的說:“你早就知道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啊!早點說出來,說不定容雅就不會和康王世子定親了,也就不用面對往後的事情了。”
離修拍拍以沫的腦袋問:“早點說出來又怎麼樣,在我們這樣的家族裡,男子十三四歲便會開葷,房裡早早就收了人,有些小姐嫁過去,渾的家族裡,連庶長子都出來了,這又能怎麼樣,對兩府而言,他們是兩府結親,大面上不難看就行了。”
提早告訴容雅,也不過是通過侯夫人告訴康王妃這事罷了。
到時候康王妃插手,康王世子和錢姓姑娘就會斷了關係。
最終的結果還是容雅嫁去康王府。
這件事情,也不過是一件有點堵心的小事罷了。
像康王世子和錢姓姑娘的事情,他們就不該插手,就應該讓他們自由發展下去,直到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才鬧開。
臨陽侯府和康王府的婚事纔會作罷。
眼下離修覺得離旭把這事告訴了容雅,都太早了一些。
畢竟才十幾天,感情能有多深。
康王世子不是傻的,在臨陽侯府的侯小姐和一個小官吏的女兒間,他自然會選擇前者。
只是這種選擇,最終會在康王世子心中埋下不滿。
容雅最終仍嫁過去的話,以後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
聽了容修的分析,以沫不滿的抱怨,“太不公平了,爲什麼男子就能三妻四妾,女子就只有被辜負的命運。”
離修失笑的說:“並不是所有的男子都如此,像你爹和我爹,都是專一深情的人。”
以沫嘟着嘴反駁,“但大多數男人都是薄倖的人。”
離修捏捏以沫的小臉,問:“大多數男人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要顧好自己,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幸福,不就行了嗎?”
“也是啦!”以沫拍開離修的手。
兩人又說了會話,離修把心中對容雅的想法也說了說。
以沫表情怪異的說:“我怎麼覺得你在爲了離旭,故意算計容雅啊?”
離修一本正經的說:“你想太多了,比起康王世子,離旭更適合容雅,不是嗎?畢竟以康王世子對錢姓姑娘的親近,就能夠看出,他喜歡的姑娘是錢姓姑娘那種,而不是容雅這樣的大家閨秀。”
“而且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若是沒有睜大眼挑一個好人,以後的幾十年會過得極其辛苦,難道你願意看到容雅這樣乾淨的一個姑娘,被迫在後院裡和其他女人勾心鬥角,只爲了搶得男人偶然間的一個回眸嗎?”
離修幾句話就替以沫洗了腦,她若有所思的說:“你講得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
離修笑說:“不是有點道理,是這就是事實。”
“好吧!你都對,反正我說什麼都說不過你的啦!”以沫嘟着嘴,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
次日上午,以沫收到容雅的邀請,下午的時候,便帶着強行要隨行的樂兒一起到了臨陽侯府。
容雅看到樂兒也來了,往往愣了下,卻也是笑臉將人請到了閨房。
“你還好嗎?”以沫有點擔憂的看着容雅。
她面色不好,眼下有青影,想來是因爲離旭的話而影響了睡眠。
容雅坦率的說:“不好!”
以沫和樂兒一陣尷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容雅問道:“昨天離三爺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嗎?”
以沫和樂兒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們也知道那樣很失禮,很對不起你,但是就像離旭說的,你有知道的權利,不能稀裡糊塗的嫁過去,委屈了自己。”
容雅臉色不好的問:“所以說,他說的都是真的?”
樂兒詫異的說:“難道這事你還沒有告訴你的父兄,讓他們去查明真實情況嗎?”
容雅臉有難色的說:“尚未,不過當時我就已經告訴了我娘,她說她會去查清楚的。”
樂兒着急的說:“這種事情,你肯定要告訴你爹或者你哥啊!他們查起來才更快一些,後宅女人查前堂的事情,總不如男子動作迅速。”
像他們將軍府,離元帥這麼尊重程氏的情況下。
許多權利程氏也能支配,但真要查人底細什麼,離元帥的動作絕對比程氏快上數倍。
他們將軍府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其他的府邸。
容雅一難凝重的說:“我不清楚,娘應該會跟爹說吧?”
樂兒催促說:“這種事情,越早查清越好啦!”
以沫倒不這樣認爲,她昨天聽了離修的分析,覺得他說得也很有道理。
便說:“其實晚一點也挺好的!就像我哥哥說的一樣,現在發現了,也不過是藉着你孃的口告訴康王妃,康王妃再來一個棒打鴛鴦,你到時候還是要嫁到康王府。”
“可是康王世子卻會因爲這件事情遷怒於你,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最重要的是康王世子不管本就是這樣的人,還是對錢姓那種姑娘沒有抵抗能力,都說明康王世子並不喜歡你這種。”
“夫妻恩情,有恩有情,纔會長久!你們這種即不可能有恩,又不能發生情,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他若是一個混蛋,你連主母的位置都不見得能守住。”
容雅臉色發白的猛然擡眼,震驚的問:“會這樣嗎?”
樂兒問:“爲什麼不會啊!以沫不是京都的姑娘,她不懂還說得過去,但是你自小在這裡長大,雖然大多數的男子都尊敬嫡妻,但是寵妻滅妾,最終一家走向衰敗的也不是沒有好嗎?”
容雅怔了怔。
她也聽娘提起過幾回。
每次說起,都是說那男主人是一個擰不清的,女主人又是一個立不住的,再加上一個狐媚會哄人的小妾,一個家裡亂成一鍋粥。
“那我應該怎麼辦?”容雅六神無主的看着以沫。
以沫說:“你就把我剛纔的話告訴你娘,然後讓她先別插手這件事情,看康王世子是怎麼處理的,若是他能經過得誘惑,你也能安心出嫁。若是不能,難道你管得了這一次,管得了以後無數次嗎?最重要的是你也不想,還沒有出嫁就和未來的夫君結仇吧?”
容雅咬咬脣,無聲的搖搖首。
以沫問:“你們定了日子嗎?”
容雅低落的說:“五月初八說是一個好日子。”
以沫側目說:“還有三個月,相信這三個月也足夠你們看清康王世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容雅惴惴不安的低垂了眼,她如所有的姑娘家一樣,碰上這事,都顯得手足無措。
姑娘出嫁,要去到完全陌生的家族,本來就夠讓人心慌意亂了,結果在沒成親前,還聽到這麼一個噩耗。
這事換成誰,誰都接受不了。
樂兒有點擔心的扯了扯以沫的袖子,小聲說:“若是康王世子經過了考驗,那小哥不就沒戲了嗎?”
以沫狠狠剜了樂兒一眼,見容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樂兒的小動作,這才輕輕的回了一句。
“現在就把持不住想着天天去見那個姑娘,時間久了,只會更加過分。而且退一步說,若康王世子真的能經得住誘惑,我覺得容雅嫁給他也挺好的。”
樂兒翻着白眼不滿的說:“你昨天才告訴我,容雅當我小嫂子的好處,你今天就變卦,我感覺你就是一個牆頭草!”
“什麼啊!”以沫低斥一聲。
她纔不是牆頭草。
她除了是將軍府的人,還是容雅的朋友。
若是康王世子人好,值得託付終身,以沫站在朋友的立場上面,自然希望容雅有一門好親事啊!
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說來說去,也看康王世子怎麼做。
就在這時候,侯夫人來了。
不如往日的和善。
她沉着一張臉,開門見山的對樂兒說:“告訴你小哥,若是他再敢不走正門來我們臨陽侯府,就休怪我們不講情面,打斷他的腿。”
樂兒有些不高興的說:“昨天我小哥來,也是爲了容雅好啊!”
侯夫人反問:“是嗎?意思是爲了好的話,哪個男人都能爬你的牆?”
樂兒癟癟嘴說:“我又不是這意思。”
以沫維護說:“這跟樂兒也沒有關係,而且侯夫人應該也清楚,離旭沒有惡意,他什麼心思,相信以侯夫人的聰慧早就看出來,萬不可能做出傷害容雅的事情。”
容雅面色一紅,想到昨天侯夫人說的話,詫異的看向以沫。
原來這事,以沫也清楚。
她不免窘迫的扭着手帕,難道就她一個人後知後覺嗎?
可是喜歡一個人,不是想她好嗎?
哪裡有離旭這樣的,盡做欺負她的事情。
她一直以爲離旭特別特別討厭她。
侯夫人看向以沫說:“就衝着離旭以前做的事情,我也不會放心讓雅兒跟他,就算康王世子不是一個東西,也沒有離旭什麼事。”
樂兒瞪着大眼反駁,“侯夫人怎麼能這樣說,你都不知道我小哥爲了容雅多努力,現在天天不是圍着容雅的事情打轉,就是抱着書在看,努力的想做一個配得上容雅的人,怎麼就不值得容雅嫁了?”
“侯夫人自己也是姑娘家過來的,難道女子這一生,有什麼比得上一個有情郎嗎?容雅嫁得再好,不得夫婿的喜歡,她會喜歡嗎?”
“而且我們將軍府多好啊!門風清淨,就沒有什麼小妾婢女這一說,哪一個女子不想嫁到我們將軍府來啊!”
說到最後一點,侯夫人也不得不承認說:“這一點,其他府上的確比不上。”
“但是武將魯莽不說,我也不想容雅去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侯夫人如此說道。
其實還有一點,她沒有說出來。
先前容雅和離旭的事情,她私下就和侯爺嘀咕過。
除了那會看不上離旭這個人,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皇上對將軍府的態度。
雖然目前沒有表現出什麼。
但是身處上位,怎麼可能會喜歡把一個朝廷所有的兵權,交到離府的手裡,動將軍府也是早晚的事情。
“你們現在扯這些做什麼?”容雅臉色紅豔,窘迫的打斷了侯夫人和樂兒的對話。
樂兒被侯夫人嫌棄的語句氣得不輕,口沒遮攔的說:“你還看不上我們將軍府,若是容雅真和康王世子退婚了,你還想她能嫁去哪裡,嫁到天家嗎?她就是嫁來我們將軍府也是高攀了,多的是姑娘想嫁到將軍府來的。”
侯夫人沉顏不悅的說:“我姑娘的婚事,不勞你們將軍府操心!而且想嫁到你們家的姑娘,看上的也是你二哥離小將軍,可不是整天盡幹些偷雞摸狗的離旭。”
“你太過分了,竟然這樣說我小哥!”樂兒桌子一拍,怒顏站了起來。
以沫跟着起身,淡然說:“侯夫人,雖然哥哥少年揚名,但是離旭也有離旭的好,至少我哥哥不可能拿出真心待容雅。有些事情,你們自己考慮,該說的我們也說過了,大丈夫何患無妻,我們將軍府的三爺,也不是無人問津之輩。”
容雅見以沫都動怒了,忙央求的叫了一聲,“以沫……”
以沫淺笑的說:“沒事,只是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們該說的事情,也都談得差不多了,至於你要不要按我們的想法去做,你們自己決定。”
容雅抿抿嘴說:“好吧!下次有空,我請你喝茶。”
“好!”以沫淺淺一笑,衝着侯夫人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侯夫人對着以沫倒沒有惡言相向,吩咐了丫鬟把兩人送出了府。
一上將軍府的馬車,樂兒就一副不受控制的樣子,張口狂罵,什麼話難聽撿什麼說。
“她容雅有什麼了不起,都是被我小哥看了全相的,若不是我小哥大度,她這一生根本就嫁不出去,只能一抹白綾掛脖子了。”
以沫臉色一沉,喝斥:“離樂兒,你找死嗎?這話也能說。”
樂兒嚇得一縮,沒好臉的嘀咕,“我也就跟你說說而已啊!剛纔被侯夫人氣得不輕,我也沒有說出這話啊!”
以沫緩了臉色,叮囑:“你明白就好,再說,和侯夫人鬧不愉快,你自己的態度也很有問題,怪不得人家那樣說話。”
“我哪有問題啊!”樂兒撇撇脣,一副不願意聽的樣子。
以沫說:“你自己想想,你若是侯夫人,你的女兒或者你自己,被人看光了,你是不是恨都恨死這個人了,怎麼還會去注意她的優點。就像你喜歡的東西被人砸了,你也只看得到他的惡,不是嗎?”
樂兒想了下,不滿的說:“行了行了,你口才好,我說不過你,行了吧!”
以沫笑意沒有憋住,咯咯笑了兩聲,才說:“你這話,我昨天才和哥哥說了,每次和哥哥說事,我都說不過他,幾句話就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樂兒輕嗤一聲,“所以你就來報復我了嗎?”
“去,少來了,誰像你這麼無聊啊!”以沫面帶笑意的說着。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到了將軍府,便將臨陽侯府剛纔發生的不愉快都忘記了。
再加上以沫的叮囑,樂兒也沒有刻意告訴離旭,侯夫人看不上他的事情。
只說容雅和侯夫人已經知道了這事,並在調查事情的真假。
離旭對此放心不好。
又過了幾日,一直關注後續發展的以沫。
沒有聽到臨陽侯府和康王府間有什麼矛盾,猜到容雅可能是聽到她的意見,暫時任由事情發展,藉此去觀察康王世子的爲人。
可是離旭並不清楚這事,以沫和樂兒都沒有提。
所以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就着急上火了,嘴角生出了泡。
“你怎麼和容雅說的,怎麼不見臨陽侯府有一點動作,我派去盯着康王世子的人說,今天康王世子又出府了。”
以沫眨着大眼無辜的說:“我已經都和容雅說清楚了啊!侯夫人也清楚啊!至於他們有沒有動作,這也不是我能管到的啊!”
離旭憤慨的說:“你說要你們倆何用。”
樂兒不爽了,呸聲說:“沒有我們,容雅還不信你的話呢!而且這事他們臨陽候府既然知道了,自然就會拿出章程啦!我們將軍府着急上火幹什麼?人家臨陽侯府根本就看不上你,就算容雅和康王世子的婚事黃了,也不會把容雅嫁給你。”
“你再說一次試試。”離旭不悅的指着樂兒。
樂兒踮着腳,叫囂:“我就說,我就說,反正他們臨陽侯府看不上你。”
“你,找打!”
離旭一聲怒吼,兄妹倆打成一團。
看着離旭和樂兒孩子氣的樣子,以沫十分的無語。
“是哥哥給出的主意,我就原話告訴了容雅,讓他們暫時不插手,先觀察康王世子的人品,若真是不堪的,臨陽侯府肯定會退親!但若是現在鬧出來了,康王妃也不會允許康王世子再和錢姓姑娘有牽扯,這婚約還在。”
以沫淡淡的說着離修的意思。
離旭愣了下,樂兒趁機在他臉上撓了幾爪子。
疼得離旭一下推開了樂兒。
他上前兩步問:“這是二哥的意思?”
以沫下巴一擡,說:“當然!你喜歡容雅的事情,我們都看出來了!你讓容雅看清康王世子有什麼用,最主要的是讓他們退親,然後你趁機取容雅娶回來。”
離旭眼珠子心虛的左右晃了一圈,仍舊嘴硬的說:“誰說我喜歡她了。”
樂兒揉了揉身上被打疼的地方,嘲諷說:“小哥,你不錯啊!現在爲了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都能和我幹架了啊?”
離旭小麥般的肌膚微微透着紅潤的衝着樂兒和以沫吼道:“懶得和你們說。”
樂兒得意的說:“不想和我們說,以後就別向我們打聽消息。”
離旭撇嘴,又是一言不發的走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上前查看樂兒的傷痕問:“怎麼樣?有沒有被打疼?”
樂兒不在乎的揮揮胳膊說:“沒呢!小哥哪裡敢對我下重手,不過我剛剛可是趁機撓了他幾下,哈哈……”
以沫無奈的說:“你們也不小了,還這樣鬧!”
樂兒不在意的說:“有什麼關係,我和小哥從小打架打到大。”
離旭雖然對離修頗多不滿,但顯然還是很相信這位二哥。
以沫說主意是離修出的,他便也不再着急上火了。
只是派去盯着康王世子的人卻沒有斷過。
所以以沫和樂兒隔三差五就能聽到離旭嘀咕幾句,康王世子又偷偷見了錢姓姑娘。
就連他們的進展,離旭也是一清二楚。
哪一天拉了手,哪一天擁抱了,他都記在小本子上的。
倒不會再去刻意做什麼。
再加上臨陽侯府沒有動作,這事就如同沒有發生一樣。
以沫和樂兒自然也就不再把多餘的心事放在容雅婚事上面。
眼看就要到三月了。
這日,兩人又要去程府看望老夫人。
由於程氏有應酬,所以這次沒有陪着兩人回孃家。
樂兒撇着嘴說:“希望等會不用見到程櫻。”
“爲什麼?”以沫不解。
程櫻是程府嫡女,比她們倆小一歲。
樂兒煩躁的說:“程櫻比我小,發育得比我好,很討厭。”
以沫目光下移,落在樂兒的胸上。
她和樂兒都是四月生,只是一個月初,一個月末。
也就是說,下個月,她們倆就都滿十三歲了,按說也是大姑娘了。
樂兒這發育也確實晚了一點,但月事又來了。
以沫頓了頓,想到一事,忙說:“我有辦法讓你的胸變大,你要不要拜我爲師,跟我學習按摩手法。”
樂兒眼神一亮,一下湊到以沫的面前,驚喜的問:“你有辦法,你怎麼不早說。”
以沫反駁,“你也沒有早說,你覺得自己胸小了啊!”
樂兒輕呸一聲,“我早就說了,一直覺得自己胸太小了好吧!怎麼都不肯發育,真是讓人着急。南珍她們只比我大一歲,胸前就腫得像一個大饅頭似的。”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哪有你說得這麼誇張。”
樂兒強調說:“真的,我讓她脫衣服給我看過!”
以沫一臉古怪的說:“有你這樣的主子,還真是倒黴。”
樂兒擠眉弄眼的衝着以沫,小聲說:“我和永平以前看的畫本里,那些女的都有大胸!程櫻曉得我想胸長大一點,所以每次故意笑話我。”
以沫扶着額問:“你坦白說,你和永平公主以前到底看的都是些什麼書?”
樂兒目光閃躲的說:“就是一般的才子佳人,很平常的書啊!哎呀,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豐胸就行。”
以沫挑眉,故意說:“但我問了幾次,你們都沒有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書!怎麼?不會是見不得人的禁書吧?”
“怎麼可能?”樂兒一下像被踩了貓尾似的跳了起來。
以沫看她這副樣子,就覺得事實和她的猜測是八九不離十。
而且也只有這種書,纔會讓樂兒滿腦子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樂兒尷尬的輕咳了一聲,粗聲粗氣的說:“你別管是什麼書啦!你只要告訴我豐胸的辦法就行了。”
以沫見樂兒不說,也懶得逼她,反正答案她心中已經有了。
只說:“行啊!你拜我爲師。”
樂兒說:“這怎麼能行,你是我徒弟。”
以沫偏臉,故意說:“那我就不告訴你,畢竟這種按摩手法,我不教你,別人也教不了你。”
按胸部的穴位,刺激胸部發育。
這種事情,大夫大多都知道。
但是樂兒是一個姑娘家,她不可能去問別人。
那些大夫也不可能主動教她這些。
而且大夫多是男子,根本就不可能談到這麼私隱的話題,也就以沫可以教樂兒。
樂兒不滿的說:“我是你師父,我命令你教我。”
以沫白了樂兒一眼說:“纔不要!你想學,就拜我爲師。就連永平公主,想學使毒,不照樣是拜我爲師嗎?”
樂兒不滿的哼了哼,妥協說:“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想趁機佔便宜嗎?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反正你本來就是我徒弟,我現在再拜你爲師,我們最多就是打成平手。”
以沫挑挑眉,能打成平手就剛剛好。
她也沒真想當樂兒的師父。
畢竟爲人師表也是很累的一件事情。
她想佔的,不過就是口頭上的便宜,明面上的平等。
“行,回府了就教你。而且有些食物吃了,也容易讓胸長大,這種辦法最適合你。”
樂兒哼了聲,“你故意的,明明有這麼簡單的辦法不早說,這樣的話,我就不用認你當師父了。”
以沫斜着眼睛問:“你確定不要雙管其下,若是你後悔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樂兒想了想,認命的說:“算了,就當我沒有說好了。”
“你一個醫術,就收了我和永平兩個徒弟,你可真划得來。”樂兒有點酸的口吻,能看出這個新徒弟的身份,她很不滿啊!
以沫失笑的說:“你們就知足吧!你們教我騎射當我師父,你們說說,你們什麼時候盡責了啊!而且我教永平的是毒,教你的是醫,差別大着呢!”
樂兒纔不理這些,說起永平公主,突然說:“我都好久沒見她了,還有點想她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生完氣了沒有,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永平啊!”
以沫掐指一算,竟然也有四個月了,當下便說:“不如我們明天往宮裡遞一個牌子試試,說不定就能見到永平了呢!她不能出來,皇后總不會阻止我們去見她吧?畢竟永平憋了這麼久,肯定也十分悶了。”
樂兒說:“這事可行!我和永平還沒有試過這麼久不見面呢!”
以沫取笑說:“誰叫你們上次鬧出那麼大的事情,皇后沒有怪責你,就夠開恩了。”
樂兒憋嘴,“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兩人說說笑笑的到了程府。
一路不停腳的直奔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由於事先兩人也沒有說一聲,老夫人看到以沫和樂兒,頗爲驚喜的說:“要來怎麼不說一聲,外祖母也好提前準備一些你們喜歡吃的東西。”
樂兒大大咧咧的坐到老夫人的身邊,挽着她的手說:“不用了,我們待一會就要回去呢!特意來看看外祖母。”
這時代的女人,是不能隨意出門的。
就算是像程氏,嫁得這樣順心,也不會說隔三差五的回孃家。
所以每次以沫和樂兒來看望程老夫人時,程氏都會陪行,也算是光明正大。
程老夫人不見程氏來,便問:“你娘怎麼沒來?”
樂兒嘴快的說:“大嫂只幾天就要生了,娘今天有事呢!先前請到家裡的四位奶孃,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娘挑了兩人留下。再加上大嫂的娘下午也會到府裡來看大嫂,好像還會帶穩婆和大夫來,挺多事的。”
程老夫人低算了一下,樂呵呵的說:“是到了產期,這一眨眼,我都要當曾外祖母了!”
樂兒喜滋滋的說:“對啊!所以外祖母你有沒有聽話,乖乖喝藥,點眼藥水啊!到時候你眼睛好了,可還要抱曾外孫呢!”
程老夫人笑得像彌羅佛一樣,樂呵呵的說:“都按以沫的吩咐做的呢!現在眼睛感覺清楚多了,看東西也不再霧濛濛的,前兩天,我還特意試了一下,還穿了一次針呢!”
樂兒放心的說:“這就好!”
程老夫人疼愛的拍拍樂兒的小手說:“你這丫頭就是愛操心,每次來都要問一次,當外祖母還是小孩子啊!”
“老小老小,都是要哄的!外祖母,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樂兒朝着程老夫人擠眉弄眼。
以沫很是羨慕的在一邊看着。
祖孫兩人說到興頭上,鬥了幾句嘴,還會拉以沫說公道話。
一個下午,倒在歡笑聲中,很快就過去了。
以沫給程老夫人把了脈,又看了眼睛,適當調整了藥方,又改良了眼藥水,打算下次來時,再給程老夫人帶來。
兩人被程老夫人拉住,用了晚膳纔回府。
剛回到府前,就聽門房說,阮氏要生了。
兩人對視一眼,驚喜的跳了起來,忙衝向西錦院。
西錦院裡,每一個人都神色凝重。
樂兒一下衝到了離愷的面前,問:“大嫂怎麼樣,生了嗎?”
離愷緊繃着神色說:“還沒生。”
以沫上前問:“大嫂什麼時候發作的,進產房多久了?”
離愷目光有點呆滯,直直的移到以沫的身上,回答說:“就是剛纔用晚膳的時候突然鬧肚子痛,不是離預產期還有六七天嗎?怎麼突然就要生了?”
以沫解釋說:“有些孩子會早產,也有些孩子會晚生幾日,這沒有關係的!”
離愷僵硬的點點頭,一雙眼又直直的望向門口。
以沫退後一步,來到離修的身邊,小聲問:“伯母呢?在裡面嗎?”
“嗯!娘在裡面,你們怎麼纔回來,有沒有用晚膳?”離修拉着以沫的手,將她接近自己的身邊。
以沫望了一眼產房,纔回眸回答,“我和樂兒去看老夫人了,她執意留我們倆用膳,我們倆也不好推拒,所以纔回來晚了。”
離修說:“沒事!回來得正是時候。”
以沫擔憂的看着屋裡說:“希望大嫂生孩子能快一點,她也能少受點折騰。”
離修無奈的說:“女人都會經歷這一次,大嫂現在雖然痛,但肯定是幸福的。”
想起,上世無緣出生的孩子。
離修想,若是有機會能生下自己的骨血,比起現在疼痛十倍的苦,阮氏也是願意承受的。
就在這時候,產房突然傳了一聲慘叫聲。
以沫嚇得小臉一白,驚慌的問:“生孩子這麼痛嗎?”
離修生爲男子,上世子家裡又沒有添過新生兒,其實他也是第一次碰到這事,這麼近的站在產房門口,因此也是滿臉的驚訝。
樂兒縮着身子,一臉害怕樣子湊到以沫的身邊說:“原來生孩子這麼痛,我以後不要生了。”
離修輕斥:“胡說什麼。”
樂兒縮了縮脖子,又聽阮氏一聲慘叫。
就在這時候,阮夫人風風火火趕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怎麼我纔回府,就來了消息說映雪要生了?進去多久了?有沒有弄東西給她吃?”阮夫人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
以沫幾人根本答不出來,離愷也一副緊繃的樣子,只怕比生孩子的阮氏還緊張一些。
離修說:“伯母進去看看吧!現在我娘和穩婆她們在裡面。”
阮夫人腳下不停的又直接去了產房。
沒多時,屋裡傳出來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樂兒縮着身子和以沫抱在一起,小聲嘀咕說:“大嫂其實是挺堅強的一個女人,叫成這樣,一定很痛吧!”
以沫一顆心也是微微晃動,十分慌亂。
面對樂兒還安撫說:“放心吧!大嫂肯定沒事,肯定是平子均安。”
慘叫聲到了後面已經變得斷斷絮絮,能聽出阮氏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中途以沫還弄了一碗提神的藥湯送了進去。
如此折騰,一直到了寅時,才突然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精疲力盡的衆人突然狂喜的跳了起來,特別是離愷,喜極而泣的抱着離修和離旭說:“生了生了,我當爹了,我當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