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皇上刁難
“和他談?”白素錦下意識的蹙眉反問了一句。
夏楚明問:“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真的直接衝到皇宮裡去殺了皇上,還是逼皇上改聖旨?”
白素錦憤怒的說:“和六皇子能談出一個所以然來嗎?就算我們說服了他,讓他取消這門親事,也得皇上下命,到時候事情走漏了風聲,我女兒的名聲就完了。”
夏楚明揉揉額,說:“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不要擔心,行嗎?”
“不擔心,我能不擔心嗎?”白素錦控制不住心中的火焰,朝着夏楚明放聲大叫。
夏楚明強勢的抱緊白素錦,輕輕安撫,“噓,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聽我說!”
白素錦深吸了幾口氣,反手更緊的我抱住夏楚明的腰肢說:“如果沒有萬全的辦法,我就把武器的配方給皇上,我不能拿沫沫一生的幸福去賭,不說沫沫和六皇子有沒有感情,單是他身康虛弱,不能長壽這一點,我就不會同意,我怎麼可能看着我的沫沫年紀輕輕就守寡。”
“你信我,我也不會,好嗎?”夏楚明溫柔的在白素錦耳旁低語。
白素錦微退一步,嚴肅的看着夏楚明說:“我是認真的,如果沒有萬全之策,就照我的去做,我們不該拿沫沫的婚事去賭。”
“我明白,但是現在不到那一步,你明白嗎?”夏楚明低聲勸着白素錦。
夫妻倆說着話的時候,六皇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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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楚明對門口傳話的丫鬟說:“請六皇子先去書房坐會,我馬上就來。”
“是!”門口的丫鬟應了一聲,就退開了。
夏楚明抱住白素錦的腦袋,雙手捂着她的頰,柔聲說:“我去去就來,我能解決這事,你相信我,我能保護你們母女。”
“嗯!”白素錦應了一聲,又重重的答了一句,“我相信你。”
夏楚明在白素錦的額上重重吻了一下說:“我去去就回,你等我的消息。”
“好!”白素錦拉着夏楚明的手,送他到了門口,直到他走出屋。
她臉色即刻就變了,吩咐林嬤嬤。
“把那個紅色的小錦盒給我拿出來,送去給二爺。”
夏楚明到書房的時候,六皇子已經到了,單手端着茶杯正準備喝茶,見他來了,倒是尊重的的起了身,叫了一聲二爺。
“六皇子請坐。”
六皇子面帶淺淺的微笑,說:“二爺突然叫我來,是所謂何事?”
夏楚明直言了當的問:“聖旨的事情,你應該事先就已經知道了吧?”
六皇子反問:“是指我和四小姐的婚期嗎?”
夏楚明嗯了一聲,凌厲的眼望向六皇子。
六皇子不明所以的問:“是啊!這有什麼問題嗎?還是你們不想她這麼早出嫁?”
夏楚明見六皇子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皺眉冷笑說:“皇上果然沒有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六皇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也能看出來夏楚明並不滿意這門親事。
“你和沫沫的婚事只是權宜之計,當年定下婚約,全是爲了讓皇貴妃安息,皇上是知道這事的,也同意到了沫沫十五歲及笄時,主動解除這門親事。”夏楚明難掩心中不滿,說出來的話,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六皇子這是第一次聽說這事,笑得有些僵硬的問:“你在說笑嗎?父皇親賜的婚事,還能鬧着玩?”
“當年定下婚約全是皇貴妃,也就是你的母妃,彌留之際的請求,這事皇上清楚,而且也答應了我們事後會解除婚約,並給我們寫了一封親筆信,也可以說是一封解除婚約的信函。”夏楚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解釋了當年的事情。
六皇子下意識的反問:“信呢?”
夏楚明說:“在我夫人手裡,你稍等,我去拿來。”
話音剛落下,門口就有丫鬟說話。
“二爺,二夫人送了一個錦盒過來給您。”
夏楚明走到門口,接過錦盒,用手揮了揮,示意小丫鬟退遠一些,這才關上門折回了屋,當着六皇子的面將錦盒打開,取出其中的信。
“你應該認得皇上的字跡吧?不過沒關係,不認識字跡,總認識玉璽的印痕吧!”夏楚明拆了信,直接給了六皇子。
六皇子接過一看,當場傻眼,不敢相信皇子的婚事竟然能如此兒戲。
而面對這封信時,六皇子第一反應,覺得它應該是一封僞造的,下意識想找出僞造的痕跡卻找不到。
“你想表明什麼?”六皇子默默看完信,鑑定完了真僞,才問出這一句話。
夏楚明坦率的承認,“六皇子你人很好,也很優秀,但是我夏楚明就這麼一個女兒,所以我絕對絕對不可能讓她嫁入皇家。”
六皇子將信給了夏楚明說:“你想退親?這事我怕是做不了主,你要是想退親的話,直接找父皇。”
夏楚明冷笑一聲,“退親,你們的定親根本就存在,只是一時哄騙皇貴妃的話,沒有定親,哪裡有退親一說。”
六皇子苦笑的問:“你想我做什麼?”
夏楚明將信收好,然後說:“這事我會向皇上說清楚,希望到時候你能向皇上表明你不願意娶沫沫的決心。”
六皇子低眉苦笑一聲,“其實我對納四小姐爲皇子妃的事情並不反感,事實上我也一直以爲我會娶她,且試着和她認識。”
六皇子臉色忽然一變問:“四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夏楚明坦白的說:“對,她早就知道你和她的婚約並不是真的,只是爲了皇貴妃演的一場戲。”
六皇子釋懷的笑說:“難怪!”
他每次主動向以沫示意,以沫都視而不見,反倒對他極其閃躲,現在總算是知道原因了。
“我不會讓你白幫我的忙,我會盡力治好你的病!”夏楚明拋出誘餌。
六皇子右手揉了揉左手手腕問:“盡力治好我的病?”
夏楚明眼神凌厲的說:“不訪坦白直言,我曾經私下暗查過太醫院的病例,也得知六皇子的情況,雖沒有十分的把握,但也有四五分,比起醫了你多年不見起色的太醫,要強上太多。”
“四五成的把握?”六皇子低低一笑說:“這是一個很誘人的條件。”
夏楚明直言不諱的說:“這對你而言並不虧,畢竟你並不喜歡沫沫。”
六皇子挑了下眉,意味不明的反駁,“誰說的?”
夏楚明不想再和六皇子繞圈,直截了當的問:“我只問你,同不同意?”
六皇子低眉想了下說:“這聽起來倒是一個划算的買賣,只是誰知道你最後會不會一句盡力了就了事。”
夏楚明臉黑了大半的說:“我會是這樣的人?”
六皇子低低一笑,突然鬆口說:“只要二爺能說得皇上動搖,我自然也會順了你的心意說話。”
夏楚明神色瞬間變得晴朗了許多,說:“多謝,我現在先給你把脈。”
六皇子笑着搖搖頭說:“不用,等到這事辦成後再說吧!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欠人。”
夏楚明神色定定的看着六皇子說:“我們這是交易。”
六皇子自嘲的笑了一聲說:“我夏灝雖然身體不好,但也不至於強娶一個不樂意嫁我的女子爲妃,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我可不想結了怨偶,天天后院不得安寧。”
夏楚明嘴角一抽,一時無語。
六皇子起身,問:“若是二爺沒其他事情吩咐了,我就先走了。”
夏楚明神色有些古怪的看向六皇子,說:“多謝。”
“不必!”六皇子淡淡一聲,走到門口,回首提醒,“父皇雖然年紀越來越大了,但不至於記憶退化得這麼快,你說的事情,他定然是記得的,既然是這樣的話,他還下了這道聖旨,可想而知,這是父皇的決定。”
夏楚明自信十足的說:“我有辦法讓皇上改變主意。”
“最好如此,我拭目以待。”六皇子說罷,就走出書房。
夏楚明在書房裡站了一會,纔去了白素錦的屋裡,把兩人的談話說了一遍。
白素錦蹙眉說:“其實我們並不用先找六皇子,畢竟找了他,同樣還是要跟皇上面對面解決這事。”
夏楚明把錦盒交給白素錦繼續保管,並說:“這不一樣!”
“我們回京也有段時日了,我們彼此都看得很清楚,皇上對六皇子的疼愛是打心眼裡散發出來的,不論他是因皇貴妃愛屋及烏還是如何,反正六皇子現在就是他最喜愛的皇子。”
“六皇子的婚事,我相信皇上在下旨前,定然問過他的意思,一個真心疼愛孩子的父親,不會在這種大事上沒有一點商量自作主張。”
“我與六皇子先取得共識,是因爲我們說服皇上,他產生動搖了的時候,一定會問六皇子的意思,他這時候的意思就至關重要了。”
白素錦瞭然的說:“我懂你的意思,你打算什麼時候和皇上說這件事情。”
“明天,明天早朝後,我會陳情面見皇上,當面把事情解決。”夏楚明急着處理此事,一天都不想多拖。
若不是此時時辰較晚,不再適合入宮,他恨不得眼下就直接衝到宮裡把婚事解決了,順便提着皇上的耳朵,問他是什麼意思。
“嗯!我陪你一起入宮。”白素錦應聲回話。
夏楚明說:“不用,殺雞焉用牛刀,這種小事情,我自己就能解決,等以後我們遇是什麼大難題,我又解決不了的時候,你再出面。”
白素錦斜着眼神看向夏楚明,也不說話。
夏楚明笑着說:“真的,你就是我們家最厲害的,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讓你出面有點大材小用了。”
“好吧!”白素錦猶豫了一下,見夏楚明說得自信滿滿的樣子,也就答應了。
等到晚上,剛過晚膳時分,離修就潛到了以沫的閨房。
而她此時尚在白素錦的屋裡,剛吃過晚飯,母女倆談了會心,又在院裡散了會步,她才慢慢騰騰的回到汀蘭閣。
一到汀蘭閣,落夏就迎了上去,使了使眼色問:“小姐累了吧?”
以沫忙說:“是啊!我先回屋裡躺躺,晚一點起來了,你再打水來給我梳洗。”
“是!”落夏恭敬的應下,將人護送到了門口,便識趣的沒有跟上去。
一到屋裡,以沫就看到了坐在她椅子上的離修。
有些驚奇的大步迎上去問:“哥哥,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離修挑眉:“能不早點來嗎?再來晚了,我的夫人都要成別人家裡的了。”
以沫笑着捶了離修胸口一下,微甜的問:“你也聽說了這事啊!”
離修反問:“整個京都,有誰是沒聽說這事的嗎?”
以沫抿抿嘴,緩緩說:“這事爹孃會解決好,爹下午還叫了六皇子過來,兩人在書房裡談了好久,聽爹的意思,他和六皇子已經達成了共識。”
“共識?什麼共識?”離修下意識的追問。
以沫瞅了離修一眼,撇撇嘴說:“能有什麼共識啊!就是要六皇子不娶我的共識唄。”
離修眉眼藏不住喜色的問:“六皇子怎麼說的?”
以沫嘟了嘟嘴說:“我又不在場,哪裡知道六皇子怎麼說的,爹也沒跟我細說,只說這事我不用擔心,他會解決好。”
離修皺眉不語。
以沫伸手輕輕撫平他的眉峰,問:“你不相信我爹嗎?”
“不!”離修下意識的反駁,並說:“我不是不相信你爹能處理好這事,我只是不敢拿你的婚事來賭而已。”
以沫嘻嘻一笑,說:“其實我們這麼急做什麼?婚事定在明年五月初一,也就是說我們差不多有十多個月的時間能去解決這事。這和原本想在我及笄時解決這事,時間上也沒什麼不同。”
離修抱緊了以沫說:“不一樣!完全不一樣!沒有定下婚期還能一拖再拖,可是婚期一定,就不能再拖了。”
以沫笑着說:“怎麼就不能拖了,到時候我大病一場的話,難道皇家會逼着我帶病嫁過去,他們就不怕不吉利嗎?”
這一個下午,以沫也不是沒有想事的。
她已經想好了,若是爹孃真的解決不了些事,她到時候就裝病,一直裝下去,裝到不能裝的時候,她就裝病逝,就像白以沫一樣。
反正她人尚在,相信真沒有辦法的時候,爹孃都不會反對她這樣做的。
以前沒有清晰明確的目標,如今有了,她已經起了唸了,嫁給離修的事情也在心裡紮了根,她是怎麼也不會變了。
“先讓你爹孃處理,若是他們沒有辦法,我再來打點,怎麼着,也不能讓這門婚事成真。”離修捏捏以沫的小臉,如此說道。
現在他和以沫的關係在這裡,他出面插手以沫的婚事說不過去,畢竟他沒有立場,到時候還會給人留下話柄。
“哥哥不用擔心,爹孃肯定能處理好。”以沫仰着小臉,笑嘻嘻的說着。
離修雖然聽過不少夏楚明和白素錦的豐功偉績,但沒真實參與過,第一次遇上牽扯到彼此的事情,還是爲了以沫的婚事。
對此,他很難做到理性的去觀察,全然的去信任。
但以他目前的身份處境,他好像除了去相信夏楚明夫妻,也別無它法了。
兩人說了會閒話,各自安寢。
等到以沫次日醒來的時候,夏楚明已經到了皇宮。
夏楚明現在可以說是官微言輕,根本不用上早朝,他在宮內等到差不多午時,纔等到皇上召見的消息。
“微臣參見皇上。”夏楚明見面就行了君臣大禮。
皇上揚手,“起吧!咱們也是老熟人了,眼下就咱倆,也不用太客套。”
夏楚明起身,開門見山的說:“皇上,微臣此次求見,是有一事相求。”
“噢……”皇上意味深長的說:“朕還以爲愛卿是來謝恩的!”
夏楚明面不改色的說:“皇上可記得當年微臣的愛女與六皇子定婚時,皇上所說的話。”
皇上狀似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說:“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老咯!不記得咯!”
夏楚明眼底劃過一抹沉深,改口提醒說:“當年皇上答應過微臣夫妻倆,說這門婚事只是權宜之計,只是爲了讓皇貴妃安息,等到微臣的女兒及笄時,會自動解除婚約。”
皇上側耳問:“啊?有這樣的事情嗎?”
夏楚明見皇上拒不承認的樣子,便直言說:“皇上當年親筆寫的書函,現今仍在微臣的手中。”
皇上斂容,這才說:“有這事嗎?不過朕已經記不清了,愛卿也該知道,當年貴妃的早逝,對朕的打擊有多沉重,那時候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只記得這門親事是貴妃所願,朕怎麼着也得努力達成她的遺願纔是。”
夏楚明面色微凝的說:“但皇上一言九鼎,答應了微臣此事,微臣當年才同意了暫時先假定婚。”
皇上沉顏喝斥:“愛卿是看不上朕的六皇子嗎?”
夏楚明說:“微臣不敢,只是微臣昨天有請六皇子,兩人詳談過,六皇子也無意與微臣的愛女。”
皇上皺着眉說:“定下婚期前,朕已經問過六皇子了,他對你的女兒並沒有任何的意見。”
夏楚明擡眸直言說:“但六皇子也不喜歡微臣的愛女,皇上當年對貴妃用情頗深,最是懂得兩情相悅的好,難道皇上就不希望六皇子娶一個真心所愛的女人爲妻嗎?”
皇上冷笑的說:“以後再遇到喜歡的,納回來爲側妃就是。”
夏楚明咬咬牙,忍住罵髒話的衝動。
不懼皇權的直說:“皇上也是男人,當年疼愛皇貴妃時,也想過許她後位,可即使您是皇上,有些時候也不能隨心所欲,更何況是六皇子。他以後真遇上了喜歡的姑娘,他們生的孩子便是庶子,您覺得哪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最愛的女人,爲自己生下的孩子低人一等,遭人白眼?”
皇上喝斥:“朕的孫子,誰人敢看不起?是不要命了嗎?”
夏楚明坦白的說:“若是六皇子也是這樣的想法,以後他的生活能寧靜嗎?在吵鬧中,他能得到幸福嗎?還是皇上覺得,以後他可以直接讓皇子妃下堂?”
皇上答不上話,直接喝斥:“大膽。”
夏楚明面不改色的說:“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冷笑的問:“聖旨已下,你是想讓朕做一個朝令夕改的帝王嗎?”
夏楚明說:“皇上只需要讓欽天監的大人重新合一次八字,說六皇子與小女八字不合即可,再者,皇上應諾微臣在先,婚期在後。”
皇上冷笑着說:“你倒是想得挺周全的。”
夏楚明叩拜說:“還請皇上成全,微臣原肝腦塗地報答皇上。”
“肝腦塗地?呵呵。”皇上陰惻惻的笑了一聲,說:“起來吧!朕再想想。”
夏楚明也不多勸,只說:“皇上是一國之君,說出的話就要做到,若是讓旁人知道皇上言而無信,以後怕是君威不在。”
皇上臉色一變,“你在威脅朕?”
夏楚明說:“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實話實說,皇上原先是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現在回憶起來了,相信皇上定然會撥亂反正。”
“若是朕執意如此又如何?”皇上陰鷙的看着夏楚明。
夏楚明不慌不忙的說:“您是君,我是臣,您若執意如此,微臣也無可奈何,只是往後這西夏王朝就與我夫妻倆無關了,不論是他國來攻,還是他國來犯,我們都不可能再出一點力。但若是皇上願意成全微臣的這點心意,往後微臣夫妻願肝腦塗地回報皇上。”
皇上尋思着讓六皇子娶了以沫,不就是想榨乾他們夫妻倆嗎?
他現在就擺明了告訴皇上,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讓他好好尋思尋思。
“你先退下吧!”皇上冷哼一聲,沒給夏楚明一個好臉。
夏楚明也不在乎,起身直接出了宮殿。
擡眼看了一眼天空,豔陽正好,回府用膳。
至於皇上怎麼選擇,他相信皇上不是一個蠢人,自有選擇,只是到時候會連本帶利在他們夫妻這裡討得好處。
回到王府,夏楚明直接回了白素錦的院裡。
白素錦先叫丫鬟備了膳,才向他詢問宮裡的情況。
夏楚明輕嘲的說:“皇上能有什麼意思,你當他真的看中了沫沫,執意讓六皇子娶她爲妃?”
白素錦皺着眉說:“雖然不喜歡你這樣說,但也清楚這是事實。”
夏楚明說:“等着吧!皇上會同意退親的,畢竟到時候他只要把錯全歸在欽天監的身上就好了,與他並不大過。而且又能在我們夫妻這裡舀得好處,沒什麼可損失的地方。”
白素錦挑了下眉,一臉諷刺的笑。
她又問:“我們回來的時日也不短了,當年的事情,你查得到底怎麼樣了?”
夏楚明猶豫了一下說:“有些眉目了。”
白素錦看夏楚明的樣子,臉色黑了大半的問:“怎麼着,這是發現了什麼,卻不願意和我說的意思嗎?”
夏楚明忙否認說:“當然不是,只是這些事情沒明確的證明,我就沒好和你說。”
白素錦笑得意味深長的說:“我們夫妻倆什麼時候開始講究這些事了啊?”
夏楚明不再猶豫,直言說:“下毒的人,可能是大嫂。”
“是她?”白素錦愣了下,馬上冷笑出聲。
一直沒有懷疑過淳王妃,是因爲毒藥的對象是衝着夏楚明而來,而淳王妃和白素錦雖然是情敵,但是對付夏楚明的可能性極低。
夏楚明有點慚愧的說:“當年她應該有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所以毒藥最終害的是你,而不是我。”
白素錦陰惻惻的笑問:“怎麼着?發現是大嫂後,你想瞞着不告訴我?”
夏楚明說:“並不是,我也是前兩個月纔對大嫂起疑心的,事後查明真相花了些時日,再加上後來小景的婚事,我多有顧慮,不想在他大喜的日子裡,鬧出什麼不好的事情。”
白素錦想到景世子也是一愣,然後偏開臉說:“我不會讓他發現。”
夏楚明又說:“嗯!當年參與這些事情的下人都不在了,唯一一個可能知情的人,應該是大嫂奶嬤的兒子,只是早幾年這人一次辦差就丟了性命。”
白素錦下意識的皺眉說:“死無對證了?”
夏楚明笑着說:“不,當年奶嬤兒子出事時,奶嬤尚在,我查過了,那次出海遇難,同行的下人打撈起的屍體面容早就已經毀得看不清了,會確認身份,是因爲他脖上戴了他出行時,奶嬤替他求的平安符。”
白素錦挑挑眉問:“這位奶嬤的兒子,當時是鋪子裡的管事嗎?”
“嗯!所以纔有機會出去。”夏楚明肯定的回答。
白素錦冷笑的說:“肯定是奶嬤看出了端倪,發現當年參與在這當中的事情,一個個都消失了,她一把年紀了,倒是無所謂,卻怕兒子出事,所以纔想了這麼一個法子,想要瞞天過海。”
夏楚明直言說:“爲了證明我所想,前些天,我特意派人去挖開了奶嬤的墳,裡面竟然是一座空墳。我想奶嬤要在大嫂面前假死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她的兒子回來,遷走了奶嬤的遺體,另覓他處安置了,方便他自己平日裡祭拜。”
白素錦蹙眉說:“但就是確定他活着,也不容易找回來啊!這茫茫人海,找一個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夏楚明無奈的說:“所以我纔沒有和你說明,怕你忍不住。若沒有小景這一層顧慮,沒有實證就沒有實證,但是有小景在,不論他和大嫂的感情如何,我們要對大嫂動私刑,起碼得有鐵證,將來就是被小景發現了,我們也能對得上話來。”
白素錦抿抿嘴,頗有不甘,又認同的說:“不能爲了大嫂,毀了我們和小景間的親情。”
夏楚明很感激白素錦認同他的想法,討好的抱住她說:“我也是這意思,所以再等等,已經有些眉目了,有探子回報,前些天,在一個小鎮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白素錦勉強的應聲說:“早點解決了這事,也好確定當年的主謀到底是誰,又有哪些人蔘與當中。”
夏楚明若有所思的說:“其實皇上參與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當年我們對皇上十分的支持,而他那時候帝位也不穩,不會主動來對付我們。”
“我也想到了這一點!”白素錦不情願的附和。
夫妻倆人說了會話,話題又繞到了以沫婚事上面。
如此過了幾日,皇上給了夏楚明一個問題。
現在西夏可以說是四面受敵,有什麼辦法能夠讓西夏一勞永逸。
白素錦得知此消息時,直接破口大罵說:“他倒是有臉了,來問我們這事,他怎麼不直接把皇位讓給我們坐啊!”
夏楚明無奈的聳聳肩,說:“沒辦法,現在他拿捏着乖女的婚事。”
白素錦好笑的說:“這一個皇上該想的問題,現在丟給我們,也虧得他有臉。”
夏楚明一路回來,都在想這個問題。
“要讓他國不敢來犯,就只能我們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他國不敢窺視的的地步,或者直接滅了其他三國,但不論如何,先強大西夏纔是首要的。”
白素錦好笑的說:“強大西夏?別說笑了,行嗎?北魏就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婦女皆能成兵,我們這裡有什麼,舞文弄墨的文弱書生,打起仗來,這些男人還不如北魏的女人。”
夏楚明心裡也明白這一點。
北魏和西夏地理環境不一樣,人的性情也不同。
“皇上怕是想要你上次隨我出征時發明的火藥。”夏楚明猶豫了一下說道。
夏楚明年少時,也帶過兵。
畢竟像他們這樣王府次子,是不會繼承爵位的,想要前途就要自己去拼,去搶。
夏楚明雖然有老王妃的疼愛,但他並不想搶奪兄長的任何東西,再加上他心高氣傲,自是想創造出一番新的天地。
只是有一次對敵北魏時,敵強我弱的環境下,差點丟了城池不說,連命也差點搭了進去。
好在白素錦及時趕到,帶着秘密武器,不單把北魏炸得血肉模糊,最後還保住了城池,取得了勝利。
“他想得美,當年我就沒有獻給先皇,如今以爲我會給他?”白素錦冷言嬌斥。
她雖然不是什麼大善人,但也不是什麼大惡人。
這時代的火藥,就跟現代的原子彈一樣。
試想一個帝王有了火藥會如何,就是再沒鬥志也會升起雄心,想着一徵三國,統一天下。
到時候不說天下生靈塗炭,其他三國定然會反撲,成敗還不一定,若是成了倒好說,不成的話,西夏的下場,可想而知。
在以沫和六皇子婚事僵持的情況下,到了離旭和容雅大婚的日子。
容雅大婚,以沫和樂兒等人,提前兩天就去添了箱。
所以她大婚這日,以沫就像普通的賓客一樣,到了時辰,才和淳王府上下一起到將軍府參加喜宴。
樂兒跟着程氏在院裡招呼客人,看到她們過來,程氏帶着樂兒上前說話。
淳王妃率先笑說:“恭喜恭喜。”
程氏笑呵呵的樣子說:“謝謝謝謝!等會多喝兩杯,先到裡面坐,招呼不周的地方就請見諒。”
白素錦笑着說:“恭喜。”
程氏說:“都是一家人,我就不和你們多客氣了,一會自己招呼自己啊!”
說罷,又朝以沫笑說:“以沫替我招呼你娘和大伯母她們,有什麼事就直接吩咐下人,你來將軍府也多次了,府裡的下人都認識你。”
以沫看到又有賓客來了,十分體貼懂事的說:“伯母放心,我們會招呼好自己的,伯母先去招呼其他人吧!”
樂兒說:“一會我去找你玩啊!”
“好!”以沫笑着答了一句。
淳王府一行女眷就跟着丫鬟去到座位上面。
幾個姐妹坐在一起,夏儀意有所指的說:“你和將軍府上下倒是挺熟的嘛!”
以沫理所當然的反:“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娘收了樂兒爲義女,我平時出門,十次有八次來將軍府,怎麼可能會不熟。”
夏儀輕輕一笑,不再說話。
畢竟她是看不慣以沫,但也不至於沒腦到要在這種地方和她吵架。
沒一會,大嫂阮氏抱着小初出來了。
以沫和白素錦說了一聲,就直接朝着阮氏走去,叫了一聲,“大嫂。”
阮氏擡眸,看見以沫就抱怨說:“怎麼纔來啊!我們忙得腳不着地呢!”
以沫好笑的說:“怎麼把小初抱出來了,不讓乳母抱着?”
阮氏眼裡即是疼愛又是埋怨的說:“這小兔崽子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肯讓乳母抱,我一走就哇哇哇的亂哭。”
“是嗎?我抱抱。”以沫對着小初招招手。
小初現在已經一歲多了,能走幾步路,也能叫爹孃了,更多的是有些認生了,但好在以沫時時來將軍府,和小初倒是混得面熟。
“叫姑姑。”以沫接過小初,哄着他說話。
只是這話一落,她接口就說:“小初沉了不少啊!”
“可不是嗎?”阮氏眼裡滿是爲了母的驕傲。
小初抱以沫抱着不哭也不鬧,張着嫩嫩的小嘴,發音不準的叫着:“咕咕!”
以沫用額輕輕撞了小初的腦袋一下,說:“這怎麼像在學雞叫似的。”
阮氏見以沫抱得穩,便說:“今天家裡忙,你就幫着帶帶小初,待會他要是哭鬧,你再抱過來。”
“行,你去忙吧!”以沫爽快的應下。
阮氏讓以沫照顧小初也是十分的放心。
抱着小初回到座位上的以沫,立即引來了衆人的圍觀。
小初有點怕生的緊緊抱住以沫的脖子,以沫笑着朝衆人說:“小初有點怕生,你們這樣圍着她,會嚇着她的。”
夏儀說:“他怎麼不怕你。”
以沫笑着解釋,“每次來找樂兒玩,都會看看小初,在他面前混了一個面熟,來,小初,叫姑姑。”
“咕咕!”小初很給面子的配合。
以沫又說:“小初,來,親一個。”
小初溼溼的小嘴,貼在以沫的臉頰香了一下。
以沫點點小初的鼻子,表揚說:“真是聰明。”
小初有點害羞的一笑。
或許是先前府上都是女人的原因,小初的性格有些害羞,再加上他長得好看,一雙大眼特別迷人,就跟小姑娘似的。
沒多時,離旭去迎親的隊伍就回來了。
容雅蓋着喜帕,看不清樣子,但離旭胸前戴着一朵大紅花,笑得就跟一個傻子似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了離旭的喜悅,惹得衆人取笑聲不斷。
“容小姐好幸福呢!”夏玥有些羨慕的望着新郎新娘的方向輕語。
以沫側眸低笑的說:“五妹妹也會有這一天的,你也會這樣幸福的。”
夏玥可不敢抱這樣的想法。
離旭不單出身好,長相好,這次出征,也證明了他本事好,眼下雖然沒有官位,但是有本事的人,不怕沒有前程,做高官受人敬仰,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再過兩月,她也就十四歲了,也不知道到時候,她會嫁給誰?過什麼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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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皇上刁難 完,您可以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