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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被問的怔了一下,此時她整個人都在混亂之中,只想把這事快點揭過去。道:“就是這樣,我們快走,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

今上席上她與這位姜姑娘搭起話來,姜姑娘句句說的中聽,兩人相談甚歡。後來姑娘們一起做詩,天陰了下來,也就是各自散去,跟着葉薇的丫頭婆子,被姜姑娘指派去找她的丫頭拿衣服說要更衣。姜姑娘就說她頭髮散了,帶她過來理一下頭髮,然後就“巧遇”到姜大爺。

她再傻也知道被算計了,但這事……絕對不能承認,在葉茜,葉蕎,葉家下人面前承認,傳回家裡後肯定有她受的。反正這樣丟人的事,姜姑娘喊的那麼大聲,肯定也不會真鬧出來,神不知鬼不知把這事揭過去就算了。

姜姑娘聽葉薇如此說,頓時吃了定心丸,知道葉茜十分難纏,人數上又是葉家佔上風。也轉了口風,道:“本來就是如此,兩位葉姑娘只怕是想錯了,才鬧出這麼一出來。想想我們兩家也是有緣,貴府大姑娘是我姑媽的兒媳婦,就算不是姻親,總是有情份在。”

“只怕你更想與駱七爺有情份呢。”葉茜突然接口,看向葉薇道:“你現在息事寧人,以後莫要後悔纔好。”

葉薇顧不上去想葉茜的話,只是拉着葉茜道:“我們快走,快走……”

從曲幽小徑出來,外頭的雨又大了幾分,葉茜和葉蕎撐起雨傘,兩人都沒理會葉薇。葉薇也不敢開口要,只是讓婆家解了外衣給她披上擋雨,幸好雨勢不大,離宴客樓也不遠,葉薇總算沒淋到。

從後門進去,外頭的戲臺已經撤了,娛樂活動當然不會就此結束,女先生彈唱進來了,屋裡依舊熱鬧着。章雨柔已經回來,看到葉薇同葉茜、葉蕎一起回來,多少鬆了口氣。

姑娘們都已經回來,葉茜和葉蕎原來的坐位也被人坐了,葉茜看裡頭的角落位置空着,便領着坐下來,葉蕎也跟着坐下來。葉薇頓了一下,卻突然在旁邊桌子上坐下來,都是年輕姑娘也都是認識的,她去跟旁人擠,人家也肯定不會攆她。

進門時葉蕎臉上不敢帶出來,此時姐妹倆角落裡坐着,沒有旁人在了,不禁小聲憤憤不平的道:“你說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息事寧人嘛。”葉茜低聲說着,葉薇的個性並不像葉芙那樣火爆,到底是庶出的底氣不夠,事情出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壓下去別鬧出來,這也是她的一貫風格。

姑娘家出了這樣事,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畢竟只要外頭露出一個字,她就死定了。但再不想鬧騰,也得看看對方的情況,你想息事寧人,人家就會以爲是害怕,姜姑娘有句話說的很對,他們是真不要臉,鬧出來完全不怕的。

葉蕎忍不住小聲道:“姜家那兩位到底是……”

駱家的爺們不用如此算計,門當戶對不值得。家世稍差一點的如此算計還可以理解。但像姜家那種,姨娘的孃家侄子,六品官通判的兒子也敢想國公府的小姐,這腦洞開的真不是一般大。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要不是親自遇上,她是怎麼都想不到。

葉茜小聲道:“你看那位姜姑娘行事豈是一般的人物,心大着呢。”

回想山洞裡姜姑娘那個氣勢,葉薇都要嚇死了,葉蕎也是嚇得不輕,她還能大聲分辯,說的還有理有據。別說算計國公府的小姐,就是夢想着當皇妃都有可能,從某方面來說葉玉珠就缺少這種氣勢,要是連想都不敢想,那就更不用去做了。

會特意向葉薇下手,容易下手是一部分,再就是因爲駱七爺與葉芙的婚事。今天這個架式姜大爺未必真奸了葉薇,也肯定得留下來點證據來。理國公府要是認了自然最好,姜家有個國公府小姐當兒媳婦,自家門第有所提高。要是咬死不認情願把姑娘送尼姑庵,理國公府的姑娘再次在駱家出事了,理國公府肯定要把退親了。

姜姨娘當了這些年正室,姜姑娘自己都說了,她自小就在駱家出入,表哥表妹這樣的關係,姜姑娘肯定打過駱七爺的主意,姜姨娘又成了姨娘,這份心思也就越發的重了。結果駱七爺爲保爵位定了葉芙,爵位沒保住,駱七爺與葉芙的婚事也定下來,完全沒有姜姑娘的份。

能當國公夫人當然好,當不成國公夫人,嫁了駱家的庶子對姜姑娘來說也是高攀了。這樣與駱七爺定親的葉芙自然就成了姜姑娘的障礙。想除去這個障礙並不是多容易,葉家沒有退親的意思,駱家家長也沒退親的意思,想把兩家親事攪和了,那就只能搞出些事情來。

正在這個時候,慶和大長公主病了,病到長房長孫成親都沒辦法出席的地步。可謂是天賜良機,兄妹倆的算計就是,要是這事成了兄長能娶個國公府小姐當老婆,要是不成,駱七爺與葉芙退了親事,姜姑娘也可以向表哥發起攻勢,反正不管怎麼算這筆帳都不會虧。

至於牽扯到的人,姜姨娘是肯定知情的,本來該站崗的丫頭婆子應該就是她弄走的。定葉芙本想保住駱七爺的世子位,世子之位沒保住,葉芙的價值也就沒那麼大了。駱思恭雖然十分陰險腹黑,但跟姜姨娘這夥人應該是死敵,再者自己的婚禮,不會把自己坑掉。可能還有駱二太太的事,因爲駱五,駱二太太更恨葉家人。

“這……真這麼……”葉蕎聽得有些目瞪口呆,她果然還是單純了,本以爲就是兄妹定計,看到葉薇想下手所以才動手呢,哪裡想中間還有重考慮。駱家果然是虎狼之地,別說家裡人連個親友都是這樣的,實在嚇人,下次哪怕是違抗葉老太太,她也堅決不踏進駱家大門。

葉茜輕輕拍拍葉蕎的手,顯意她淡定一點。其實在山洞裡她說要把姜家兄妹趴光的話,並不只是嚇唬而己,她是真想那麼做的。姜家兄妹倆就是惡狗,撲上來就要咬死的,對待這樣的人不是把他們整死,就是他們把你整死,這事只是開頭而己,有葉薇哭的時候,這事完不了。

“母親,母親……”

哭泣的聲音有由遠而近,聲音既高又柔又脆,把女說書先生都打斷了。衆人目光不禁看向門口,只見一個身材嬌小,長相甜美的姑娘直奔進屋,頭髮被雨打溼了一部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亂,臉上兩個鮮紅的巴掌印更爲明顯。

葉薇和葉蕎的臉色都變了,跑進來的赫然是姜姑娘,只見一頭栽到屋裡一個婦人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一屋子人都被哭愣了,駱三太太臉色十分不好看。駱思恭娶親宴客的帖子是她擬的,根本就沒有請姜家,也不會請姜家,結果姜家母子三人不生不響的摸進來了,當時來的賓客已經許多了,她也就沒趕人,只望他們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姜姑娘馬上來了這麼一出。

姜太太伸手把姜姑娘摟在懷裡,看到女兒這樣,頓時心疼的掉淚,哭着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竟然還敢動手了。”

如此說着母女頓時抱頭痛哭起來,一屋子的賓客臉色頓時詭異起來,有些就比較幸災樂禍。姜姨娘沒倒臺前姜姑娘是住在駱家的,以表姑孃的身份出門行走過,許多人都認得她。駱七爺恨駱思恭入骨衆所周知,姜家人鬧這麼一出,這是要給駱思恭添點噁心啊。

駱三太太硬擠出笑臉來,給婆子打手勢把這對母女倆弄走,至少不能在這裡噁心人。結果不等婆子過去,就聽姜姑娘有些撒潑似的喊着道:“是葉家姑娘葉茜打我,是她欺負我的……”

一句話再次讓屋裡衆人目瞪口呆,連駱三太太都怔住了,這……這是唱哪出啊……

葉茜在姑娘圈裡不出名,很多人都不認識她,但既然是姓葉的,葉薇這個國公府正牌小姐許多人都認的,一時間目光齊集過去。

葉薇看到姜姑娘跑過來時臉色就有些白了,衆人目光看過來時根本就坐不住了,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心中也是萬分驚訝,姜姑娘如此算是什麼意思呢?

姜姑娘頭靠在姜太太懷裡抽泣哭着,撅着嘴萬分委屈,滿淚痕,因她生的甜美,年齡也很顯得小,行動舉止沒有絲毫破綻,雖然覺得事情很不可思議,但屋裡衆人對她的話多半是信了的,那臉上的巴掌總不能是自己的打的。

葉蕎也是萬分驚訝,葉茜給葉蕎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做聲。

葉茜和章雨柔幾乎是同時站起身的,章雨柔溫和笑着,卻是疑惑地道:“姜姑娘何出此言?”

姜姑娘剛要開口說,葉茜卻一臉驚訝的搶着道:“這位妹妹姓姜嗎,我竟然不認識,失禮了。姑娘說我欺負了你,這個……我都不認識姑娘,爲何要欺負姑娘?”

章雨柔也馬上跟着道:“我這位妹妹很少出門,姜姑娘也不是常出門,此時纔是初見。欺負之說從何而來呢?”

姜姑娘稍頓一下,沒想到葉茜反應如此快,馬上說不認識。便索性把頭埋在姜太太懷裡,痛哭着道:“我與姐姐今天初見,姐姐痛下狠手,我正有冤無處訴,正想問問姐姐,爲何如何對我?”

“姜姑娘此時如此說我欺負你,我更是有冤無處訴。”葉茜苦笑着說,委屈的看向章雨柔道:“難得跟嫂子出門一趟,竟然會被姜姑娘如此指責,我真不知道如何申冤纔好。”

說着也委屈地哭了起來,卻不像姜姑娘那樣抱着母親撒嬌,只是傲然站着,拿手絹輕輕擦淚。

章雨柔拉着她的手,道:“妹妹莫要傷心,葉家的姑娘不會任人隨意栽贓,無緣無故,無情無由的,誰都不會相信妹妹會做這種事。”

如此一說屋裡賓客便轉頭看向姜姑娘,雖然認識葉茜的人不多,但總有認得的,知道這是國公府的旁支姑娘,偶爾跟着出門應酬。與姜姑娘初見很有可能,初次見面沒有任由原由的姜姑娘就說被她欺負了,真心說不出道理來。

姜姑娘突然擡起頭來,看向葉茜道:“剛纔在山洞裡的並不只是我們兩個,還在葉薇姑娘也在場,你打我兩個耳光時,葉薇姑娘也看到了,可以做個人證。”

葉薇看到姜姑娘進門就時就覺得心驚肉跳,現在被姜姑娘點名,頓時呆住了。臉色蒼白起來,姜姑娘卻是抓住不放,知道這就是個草包,衝着葉薇哭道:“薇姑娘,你是實誠人,定然是幫理不幫親的。你來說剛纔在山洞裡頭,貴府的茜姑娘是不是打了我,我可有說錯了!!”

章雨柔心中警鈴大響,突然意識到姜姑娘的目標本來就不是葉茜而是葉薇,難道葉薇失蹤那會真的發生什麼事?不知前因後果,章雨柔頓時猶豫了,這個時候一旦說錯話,那就絕對沒辦法改口了。

葉茜臉色不變,卻不作聲,只是看向葉薇。要是葉薇傻到這種時候也說錯話,她真心可以去死了,徹底沒救,早死早超生。

衆人的目光也不禁看向葉薇,葉薇臉色有些蒼白,跟葉茜和姜姑娘的自然相比,實在相差太多。只聽她道:“姜姑娘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剛纔我們姐妹是一路,但根本就沒有遇上你,更沒有去過什麼山洞。何來欺負,何來打耳光之說,姜姑娘實在是莫名其妙。”

章雨柔聽得放心不少,不再理會姜姑娘,只是看見駱三太太笑着道:“今天三太太是主人,出了這樣莫名其妙的事,三太太要如何說。”

駱三太太馬上笑着道:“是姜姑娘看錯了,小姑娘家認不清人也是常事。”

說着駱三太太就吩咐婆子帶着姜姑娘和姜太太去梳洗,實在不行就直接堵上嘴送走。姜家只是姜姨娘的孃家人,要不是怕影響不好早就打出去了,葉茜雖然只是國公府的旁支,但章雨柔給她出頭,怎麼也比姜姑娘強。

姜姑娘卻是突然大聲哭泣道:“我並不怪薇姑娘,你們總是姐妹一家親,向着自家姐妹也是常事。但若是薇姑娘剛纔真沒見過我,那我爲何你的簪子在我這裡。”

說話間姜姑娘突然拿出一根簪子來,看簪子的外形質地是跟葉薇頭上戴的是一套的。葉茜和葉蕎的首飾雖然跟她的類型,但首飾之類的不可能完全相同,很容易分辯。

葉薇臉色越發的難看,動動嘴脣不知道如何說好。

姜姑娘卻是舉着簪子道:“這是剛纔薇姑娘掉在山洞裡的,被我撿着了。若是薇姑娘沒去過山洞,這根簪子怎麼會在我手上,薇姑娘爲何不說實話,我知道我出身不好,但如此無故被欺負,肯定要討回這個公道。”

話至如此衆人聽出些味道來,也不瞧葉茜了,只是看向葉薇。從剛纔起葉薇的臉色都有點不太對勁,現在姜姑娘把簪子拿出來,那只有慘白兩個字可以形容。按道理說就是葉茜真打了姜姑娘,與葉家的名聲有礙會連累到葉薇,但關鍵人物還是葉茜,她受的罰最重。沒有理由葉茜一派雲淡風情與我無關的模樣,葉薇一副嚇破膽的模樣。

姜姑娘又左一口山洞,右一口山洞,高門大戶裡假山下頭弄個山洞很平常,但正常姑娘去做客誰往別人家的山洞裡鑽。

章雨柔臉色陰了下來,看向姜姑娘沉聲道:“姜姑娘是打算沒完沒了鬧了嗎,剛纔你們姑娘們一處做詩,許多人都看到了,大姑娘掉了個根簪子,你就是撿到了有什麼奇怪的。非得拿這個當證據也未免太可笑了些。今天是駱三爺的好日子,葉家來吃酒席,姜姑娘如此揪着不放到底是何意,要爭出個什麼樣的曲折來纔算完!”

說到最後一句時,章雨柔的目光看向駱三太太,雖然沒有說出來,指責之意卻是很明顯。

駱三太太肯定是更偏向葉家,只是姜姑娘好像唱戲一般,一出接一出,看的人應接不暇。她是被劇情吸引,只顧着看戲,都有些顧不上管。直到章雨柔怒了,駱三太太馬上道:“姜姑娘還是先去洗臉吧。”

兩人婆子已經走到姜家母女倆身邊,嘴裡笑着說:“姑娘去洗洗臉吧。”

手上卻是去拉姜姑娘和姜太太,一直沉默的姜太太突然暴發出來,大聲哭泣道:“我可憐的女兒啊,被人打成這樣,竟然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娘……”姜姑娘也放聲大哭起來。

兩個婆子不禁愣了一下,這……要怎麼辦。

駱三太太臉色更難看,幾乎可以用氣急敗壞來形容,道:“今天是三爺娶親的好日子,你們卻是在這裡哭起喪來,晦氣不晦氣。你們還不快把她們扶走,這樣的好日子,真是……”

兩個婆子去拉,姜太太卻是死命抱住姜姑娘,哭的更大聲道:“姜家也是官身,正經過來做客的,女兒受這樣的委屈,爲什麼不能訴說……”

“受委屈?誰受委屈了?”

門口突然傳來的一聲,雖是女子之聲卻帶着一份果敢堅顏,鬧哄哄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姜太太的哭泣聲更是頓時止住了,她下意識的以爲是慶和大大長公主過來了。擡頭望去卻是個三十歲的左右的美貌婦人,容貌極盛,雖然面容含笑,身上卻帶着一股威嚴氣勢。

姜姑娘也愣了一下,她卻是認得此人,京城有名的貴婦她都認得,這是廖夫人。宋太后的心腹,曾初識的情人,慶和大長公主見了她都會相當客氣。

駱三太太馬上起身相迎,笑着道:“夫人來了,未去相迎,實在失禮了。”

“沒想到會下雨,路上耽擱了,遲了一會,還請三太太見諒。”廖夫人笑着說,修國公府娶世子夫人,她肯定會來捧場,只是沒想到天氣如此不好,半路下了雨,早知道會有這麼大的雨,她真心不想來。

“不遲,不遲……花轎還沒進門呢。”駱三太太笑着說,一般來說只要新媳婦沒進門,就不算晚,駱思恭也過去好一會,只怕也要回來了。不過這樣的大雨,鞭炮怕是沒得放了,而且這樣的大雨天新婦進門,實在不吉利。

客套之後,駱三太太趕緊讓着座下,又給婆子們使眼色,趕緊把姜氏母女弄走。沒想到廖夫人剛坐下來,姜姑娘突然掙開婆子,跑到廖夫人跟前跪了下來,哭着道:“求夫人給我做主啊。”

廖夫人這纔看一眼姜姑娘,進門時聽到爭執她雖然出聲了,但也就是閒插一句,駱家就是一團麻,她絕不會管閒事。道:“我不認識姑娘。”

姜姑娘馬上大聲道:“我姓姜,來駱家做主,無故被葉家葉茜姑娘欺負,甩我耳光。”

葉茜壞了她的全盤計劃,不惜讓婆子下手把自己的臉打成這樣,她現在就是要使足勁鬧。駱思恭成親,狠狠給了他沒臉;山洞裡葉茜的那一腳之仇,她要是報的;最好的就是能把葉薇給拖下水,就是不能徹底拖下去,也得讓她溼了鞋,這事完不了。

廖夫人眼睛眨了眨,真心驚訝了,環視全場看到角落裡的葉茜,葉茜仍然恭謙站着,廖夫人看過來,她便福身見禮。

姜姑娘看廖夫人有反應了,只以爲廖夫人會給她出頭,就是不給她出頭,只要把她事情鬧起來,讓京城貴婦們衆所周知就夠了。哭泣着道:“我知道姜家只是六品小官,不能與國公府相抗,但此事……國公府葉茜姑娘實在是欺人太甚。”

廖夫人朝葉茜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葉茜款款走進,正式福身見禮道:“見過夫人。”

衆人又是一驚,連駱三太太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廖夫人會給姜姑娘出頭?沒道理啊。

廖夫人揮手讓葉茜起身,這纔看向姜姑娘道:“你咬死說我說這個媳婦負你了,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覺得她好欺負,還是覺得我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