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皇大驚失色,“胡若遠的臉上怎麼也有膿包?”
公孫薔薇用腳尖踢了踢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胡若遠,腳下使力將他的身子放直。“喲,看胡公子這模樣,莫不也是得了過敏之症?這小兩口還挺有默契的啊。“事到如今,公孫薔薇又怎會不知此事與如玉有着莫大的關係,不過無事,反正她也看不慣這囂張跋扈的胡家,就幫着如玉教訓他們一下好了。如玉也蹙着眉,裝出一副想不通的模樣,”不是吧,這胡三公子可是剛剛被才王統領從被窩裡提溜出來的,就算受了風也纔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按道理來說這膿包不應該長的這麼快啊。”
溫太醫不斷的低着頭,兩位祖宗啊,你們可別再說了。溫太醫趴在桌子上用袖子蓋住腦袋努力的想要讓衆人忽略他的存在。已經診斷過二公主的他又怎會不知這胡若遠得的是什麼病症。只是這胡若遠身上的膿包可比二公主身上的嚴重的多了,春狩上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看來這二公主的病還是這胡家三公子傳染的吧,真是作孽啊!
“溫太醫呢!”溫皇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裡閃爍着的是無法遏制的怒火。沒想到,他一國之主一日之內竟被人連着騙了多回!難道真是他平日裡太過和善,讓這一個個臣子都不把他放在了眼裡?溫太醫正努力縮着腦袋的動作一僵,他認命般的從人羣中走出,拱着手恭敬道,“皇上,微臣在。”
“溫太醫!你給朕老實說,這二公主和胡若遠到底得的是什麼病!”溫皇后顯然也不知道這胡若遠居然也得了花柳,聯想起那日在春狩場裡發生的事情,溫皇后突然就想明白了,怕是真如敏之所說,她是被人陷害的!至於陷害者?溫皇后的鳳眼眯起,怕就是這胡家吧!胡家人一直愛慕虛榮,自己也總是竭盡所能的幫着胡家,可到頭來竟落得如此下場,胡家人算計都算計到她頭上來了。
溫太醫咬着牙,事到如今他當然不能說出二公主所得的是花柳之症,如果和盤托出,先不說溫皇后那裡他不好交代,就眼前震怒的溫皇而言他難免落個欺君之罪,那這大溫哪還有他們溫家的容身之處?溫家世世代代都爲大溫的御醫,除了診病之外別無長處,若是失去了溫皇的信任,他們溫家可就完了!那白丹丸又三個時辰的功效,只要服下這白丹丸這大溫絕不可能再有人發現二公主的異常。
爲了他們溫家,溫太醫鼓起勇氣,道“啓稟皇上,經微臣查探,這二公主所得的確是過敏之症。至於這胡三公子,據微臣剛剛的查探發現胡三公子所長膿包甚是奇怪。“溫太醫走到胡若遠的身邊,用帕子捂住口鼻,指着一處膿包認真分析道,”陛下您瞧,胡三公子這膿包一大扣着一小,小裡還帶着膿液。如果微臣沒有診斷錯。這胡三公子得的怕是花柳之症!”一石激起千層浪,溫皇眼線廣佈整個大溫,
自是對此事知曉,此時他也做出驚訝的模樣,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
溫太醫站在遠處,一副痛疾棘手的模樣,他也不擔心,反正這胡三公子得的本就是花柳,而二公主的病已經被白丹丸壓抑住了,此時自是他說什麼變是什麼。
胡侍郎勉強穩住心神,道,“皇上,若只憑溫太醫一人之力就判斷出小兒得的是花柳只怕太過武斷!“
“怎會武斷呢?”李夫人從院外走進,身後跟着五個女子,女子們皆帶着面罩抽抽搭搭的哭着,露出的雙眼裡沒有一絲光芒,若不是在哭,就像一個活死人一般。胡侍郎看着李夫人身後跟着的鶯鶯燕燕,眼神突然接觸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胡侍郎連忙將眼神躲開,背過身去,拿起桌上的酒盞,閉口不言。胡若青見父親不說話還以爲是被倒戈的李夫人給氣着了,男子的氣概這時候倒是激發的十分徹底,胡若遠當時便從胡侍郎身後站出,“今日這種場合,憑着李夫人一個從五品官員的妻子的身份,怕是沒有資格多說吧!”
李夫人囂張的氣焰被胡若青一句從五品官員的妻子一下澆滅。她張着嘴喏喏的,多年來對胡家的順從讓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胡若青見李夫人吃癟更是得意,他走到李夫人身邊來回轉了轉,用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着,“聽說李夫人的相公最近忙着升遷。孃親雖然火爆了些可是誰對她好她可是記得很清楚的,夫人,可要想清楚了。”
如玉搖搖頭,看李夫人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這胡若青對李夫人說了什麼,只是這身份地位有這般重要嗎?“胡大公子此言差矣,看李夫人這樣子,怕是找到了某些證據,在殿前想要爲皇上解憂罷了,公子又何必仗勢欺人,處處攔着李夫人?“
如玉的開口給了李夫人莫大的勇氣,看今日這形勢胡家怕是完了,可如玉的背後可是丞相府和太后娘娘,這相公的官途如今可全靠着自己了,李夫人在心裡衡量了一番,下定決心,轉身側開身躲開胡若青嘲笑般的打量,將身後女子現於衆人面前。
“胡侍郎,胡大公子,凡事都別這麼武斷,孰是孰非還不一定呢。“李大人看着自家夫人成了全場的焦點又明目張膽的得罪了胡家內心無比着急,這個無腦的女人!若是因爲此事自己的官途受到了阻礙,他定要休了這個女人!
李夫人自是不知李大人心中所想,她柔聲安慰着哭泣的女子,說道,“你們都摘下面罩吧,皇上在此,你們有什麼冤屈都說出來吧,皇上自是會爲你們討個公道。”李夫人身後的女子順從的摘下了面前的紗巾。
“這!這些女子得的皆是花柳之症!”溫太醫大驚失色,“這花柳之症一般多得於煙花之巷,可是這些女子看起來似乎都是良家子?”
李夫人點點頭,指着一個穿黃衣的女子道,“這是東
邊市集屠夫的女兒,叫阿秀,今年十四,剛剛及笄。”李夫人挨個介紹了每個女子的身份和年紀,到最後一位梳着雙髻的粉衣女子時,李夫人轉身,面上帶笑,“我想這位女子胡侍郎和胡大公子都認識吧,這是胡三公子的通房丫頭,胡娘,今年十一。”
“胡三公子的通房丫鬟也得了花柳?那這些女子豈不都是與這胡三公子有染?“溫皇倒是沒想到,這胡若遠竟荒唐到如此地步。貴族子弟也不是沒有沉迷於情色的,可是卻很小心,可這場中女子不過五人卻皆感染了花柳,這豈不是說明除這五位女子之外大溫還有不少女子因爲胡若遠得了花柳之症?不對,溫皇搖搖頭,花柳一般是煙花之地傳出來的,所以這胡若遠……
“荒唐!”場中昏睡着的胡若遠在溫皇眼裡變得也面目可憎起來,他本來是想用胡若遠這花柳打擊胡家沒錯,可以想到因爲這胡若遠多少女子毀於一旦,溫皇也不得不氣憤起來。“今日婚禮取消!從今以後,這胡若遠除去胡家三子身份,扔於市集,自生自滅!”
胡侍郎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只是扔到市集罷了,自己還能時不時的接濟若遠,婚禮取消便取消了吧。
如玉沒有錯過胡侍郎放鬆下來的表情,她冷笑一聲,指着看起來瘦瘦弱弱的胡娘,道,“皇上,如果如玉沒有記錯這女子成爲通房的年紀必須及笄!”李夫人認同道,“福寧郡主沒有記錯。女子十四纔算成人,自此才能成爲通房。這胡娘,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這家裡的父母得多傷心。”
場中的夫人們看了看自己稚嫩的女兒也有些傷感,是啊誰家的孩子不是塊寶呢。她們對看了彼此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出不服,夫人們紛紛跪下,“請皇上給我大溫女子一個交代!”
溫皇后順勢跪了下來,“皇上,臣妾不求其他,只爲了咱們的女兒。請皇上給咱們的女兒一個交代!”
溫皇動容的點點頭,率先扶起跪在身旁的溫皇后,“各位夫人請起,剛剛是朕疏忽了。胡若遠,賜宮刑!再流放市集,若有人私下接濟!殺無赦!”
胡侍郎的大腦已經失去了指揮自己的能力,他呆在原地木頭一般的站着,完了,他胡家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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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婚禮以胡若遠的流放而結束。
“如玉,你就這麼放過二公主嗎?”公孫薔薇有些不服氣,“她也得了花柳之症,像她那般女子怕是與胡若遠也沒有差別,一定會禍害別人了。”
如玉像遠處的孟宇坤招招手,跟着公孫薔薇往馬車的方向走去,“我怎麼可能讓月兒白白死去。既然是胡家聯繫的姜國我定要先拿這胡家開刀。至於姬敏之……薔薇,明日隨我進宮看好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