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可是在殺人滅口?“眼見着小廝昏死了過去,耳中緩緩流出了褐紅色的鮮血,那胡夫人依舊抄着板凳狠狠地砸着昏死過去的小廝,空氣裡的血腥味越愛越濃,如玉看着趴在地上出氣漸漸少了的小廝,有些不忍。自己造的孽,又何需得他人來還?如玉從地上站起,先是像上方的溫皇福了一禮而後快步的走到小廝身邊,稍稍擋去在地上無意呻吟着的小廝,開口勸道,”胡夫人,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此事與您無關,皇上在此,又哪裡由得着你如此放肆!“
如玉的阻止並沒有使得胡夫人停止手下的動作,她反而高高舉起手中的板凳就像魔怔了一般大笑着,“我讓你污衊若遠,我讓你污衊若遠!”胡夫人把擋在阿諾身前的如玉推開,不待如玉還做出反應就將手中的板凳狠狠扔到阿諾彎曲着的膝蓋。“啊!!”被胡夫人打的昏死過去的阿諾就這麼的被活活打醒。完整的木凳隨着胡夫人的動作化作幾塊碎片,阿諾抱着扭曲了的小腿痛苦的呻吟着,溫太醫也有些不忍。有了如玉在前,他也起身上前查看了翻阿諾的腿骨,搖着頭“哎,斷了。怕是廢了。”
如玉親眼看着那阿諾的腿骨折成一種扭曲的角度,“胡夫人,公道自在人心。就算是這小廝假冒胡三公子想要抱得美人歸,難道夫人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了嗎?!如玉此時真是不得不懷疑剛剛胡夫人對蓋頭的一番解釋了。”
溫皇深深的被胡夫人的暴力所震懾,“來人啊!給朕把這賤婦壓下!”可因是來參加婚宴,溫皇的隨身侍衛早已被管家恭敬的請到了後院吃着婚食。一下子場內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溫皇重重的拍着面前的桌子,“人呢!人呢!那羣廢物都死了嗎?!”
胡夫人本被溫皇的怒氣嚇得哆哆嗦嗦的,見那侍衛遲遲不來,多年來習慣性的作威作福讓她很快清醒過來。反正都已如此還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以他胡家的地位,溫皇又能耐她何?只要她堅決否認阿諾的這件事,沒有證據,溫皇又能怎樣?二公主和若遠都已有了肌膚之親,再怎麼樣,這二公主還是要嫁進胡家的。胡夫人喘着粗氣。如玉身上淡淡的花香隨風飄到了胡夫人的鼻尖,是了,都是姬如玉,都怪這個賤女人,都是這個賤女人!春狩也是,現在也是,她胡家到底礙着這賤女人什麼事了!
想至此,胡夫人的面上又變回了剛剛那副猖狂的模樣,她的眼角沒有錯過一臉擔憂的望着痛苦嚎叫着阿諾的如玉,她悄悄的從地上撿起一片木板,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抄着木板往如玉的腦袋上揮去。“賤女人,你給我去死吧!哈哈哈哈!”
“如玉!”公孫薔薇本就密切關注着癲狂的胡夫人,可她的面前偏偏跪了一羣礙事的女子,公孫薔薇用力撥開面前的人羣,不管不顧的向如玉跑去。那樣的力道,如玉就算能躲過也
會受些傷害。
孟宇坤正在後院與那些侍衛喝的暢快,不知爲何突然有些心神不寧。該不會是那個死女人出事了吧?孟宇坤晃晃有些發昏的腦袋,算了,自己大發慈悲的去看看那女人吧。
“如玉!”公孫薔薇撕裂般的呼喊讓孟宇坤的心狠狠一跳。他加快着步伐,可誰知他將將到達前院,便見這驚人的一幕。孟宇坤一個跨步,衝到瞭如玉的面前,一手將如玉護在身後,一手抓過胡夫人抽過來的木板隨手扔掉,手下用力一擰,只聽“喀嚓”一聲,胡夫人的慘叫聲隨之響起。孟宇坤拍了拍手,“殿前爾等竟也敢如此猖狂!”
轉過身,孟宇坤的表情突然變成了驚慌,“你沒事吧?”孟宇坤的心跳的很快,他不敢想象萬一自己來遲了一步,如玉該會受到怎樣的傷害。不等如玉開口,公孫薔薇也已到跟前,她慌張的掰過如玉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着,“如玉,你沒事吧?”如玉笑着搖搖頭,她還倒真沒事,不過驚嚇還是受了點的。
公孫薔薇不停的轉着如玉認真的替她檢查着,確認她無礙後。身邊胡夫人的嚎叫也變得愈發的礙耳起來。公孫薔薇快步走到捂着肩膀嚎叫的胡夫人身旁,又是“咔擦”一聲,胡夫人另一側的肩關節就這麼脫臼了。胡夫人的雙臂耷拉着,若不是面上扭曲的表情,就像一隻沒有生命的木偶。
聽到這邊的動靜,侍衛們陸陸續續的到達院中。侍衛統領王亞跪在場中,雙手抱拳,“屬下來遲,忘陛下恕罪!“溫皇淡淡的”恩“了一聲,既然這胡夫人被宇坤和那個周國郡主卸了胳膊,這侍衛是否到來也無所謂了,本來他也只是想小懲一番胡夫人罷了。只是,溫皇的眼神自然的落到下面的三人,如玉真是與周國的二人相處的不錯呢,看來,宇坤的那個方法確是可行了。
苑公公在溫皇多年自是知曉溫皇心中所想,他眨了眨眼,示意王亞退下站到一旁。溫皇后坐在溫皇身側看着場內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簡直是如坐鍼氈。這胡家可真是胡作非爲膽大包天,陛下在他們眼裡難道就視若無睹嗎?溫皇后的心思轉了轉,反正父親已經死了,胡家也不再是以前的胡家了,她不能讓澤兒的前途毀在這胡作非爲的胡家手裡。溫皇后咬着嘴脣,毅然跪下,“皇上,臣妾願意脫離胡家。這胡家,陛下隨意處置!”
“哦?”一直思索着其他的事情的溫皇重新看向跪在她面前的溫皇后。
“皇上,胡家爲非作歹,目無尊法,實不應爲我大溫的國族。”溫皇后偏過頭,躲過胡家衆人投過來的惡毒的眼神,她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些年她爲胡家做的事情已經數不勝數,接下來的時間她必須爲澤兒考慮一下。
“胡萍!你敢!父親一去,你就迫不及待踹開我胡家!你可真是我胡家的好女兒啊!”胡侍郎雖然也被
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激的頭昏腦漲,可是畢竟利益至上,他不可能讓溫皇后脫離這胡家!
溫皇看着溫皇后,像是在思索她話語裡的可能性。良久,溫皇將溫皇后扶起,“你這是做什麼,只要朕在,你永遠都是我大溫的皇后!”溫皇爲溫皇后拍了拍膝上的灰塵,說道,“好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應該也不想咱們的女兒受委屈吧?”
溫皇后眼裡含淚,沒想到這胡若遠不僅將身上的花柳傳給了敏之,更是派一小廝與敏之成親,他是把她這個皇后放在哪裡?既然不喜歡敏之,爲何又要玷污敏之?!溫皇后恨恨的點點頭,咬着牙,“皇上,臣妾以爲,當務之急,應該是把胡若遠這廝找出來!”
“王亞,聽到了嗎,就按皇后說的辦。”溫皇輕輕的拍着溫皇后的肩膀輕聲安慰着,手隨意一揮。王亞雙手抱拳,“末將領命!”
王亞得了命令心知剛剛救駕來遲也是大罪,此時也不敢馬虎立馬帶着身後的侍衛分散到朱府搜查。“你們都起來罷。”將事情安排好,溫皇似乎這纔想起還跪倒一片的衆人。
場內的衆人神色各異,但是眼裡無不帶着八卦的興奮。唯獨李夫人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完了完了,今日怕是與這朱家結下樑子了,她可該怎麼辦,丈夫是朱家的門生,他的仕途可還得全部仰仗着這朱家呢。她本意可不是得罪這胡夫人啊!李夫人不斷用袖子擦着額頭上的冷汗,丈夫的眼神不斷剜着她的心,李夫人此時真是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正擦汗的李夫人覺得手裡似乎被人塞了一張紙條,她下意識的回頭,恰好看到春巧靈動的雙眼。春巧遞上一條帕子,藉着爲李夫人擦汗的功夫輕聲說道,“我家郡主說,李大人,前途無量。”
李夫人一愣,緊緊的攥着手裡的紙條捂着腦袋,在身邊丫鬟的攙扶下往花園走去。這朱府她也是來過多回了,自是熟悉。她將身邊的丫頭趕去望風,自己一貓腰躲到了一座假山的後面。
李夫人緊張的四處望了望,見無人後快速的拆開了手中的紙條。
————————讓我們回到胡家大院中~
王亞在這胡府裡搜尋了約莫一刻鐘後,抓着昏迷不醒的胡若遠回到了胡家大院。“啓稟皇上,末將是在後院將胡三公子找到的。找到時他正在昏迷。”王亞把手中提溜着的胡若遠隨意往地上一丟。剛剛他已經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胡若遠是絕無可能當着大溫的駙馬了,他又何須的手下留情。
胡若遠被丟到地上,無意的呻吟一聲。引得衆人皆看向昏迷着的胡若遠。溫皇坐在高臺上視線自是廣泛,他皺着眉頭,隨意的撇想昏迷不醒的胡若遠,可誰知,就這麼一眼竟讓溫皇瞪大了眼睛,“這……爲何胡若遠的臉上也有膿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