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娘娘,幸好甲侍衛救的及時,這小姑娘性命沒有大礙。只是這種天被扔下野湖,日後難免會落下些病根。”
牀榻上的小蘋果,已經由東宮裡的粗使嬤嬤換了身衣衫。因着這東宮裡沒有這麼大的女孩兒,如玉只好拿了自己的披風將小蘋果裹住,而後讓人去置辦了幾身衣物。
這麼個天落到野湖,還是個半大的孩子,骨齡稚嫩,四肢難免會受寒。紫草將銀針插在小蘋果的四肢關節處,努力將她體內的寒氣給逼出來。
“麻煩紫草你了。”
如玉和孟宇坤對看一眼,默契的將這屋子留給了紫草。倒是阿通,趴在小蘋果的身邊,是怎麼也不肯走。孩子喜歡孩子是天性,如玉便就這麼放縱與他,把他留在了小蘋果的身邊。
“溫其,咱們今日果然是太草率了。”
今晚,如玉的心內便是惴惴不安的,沒想到到最後,她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玉覺得自己很自私,爲了保護周皇,到最後卻傷了一個家庭。
如玉不敢想象,萬一今晚甲乙那個時刻恰好不在場怎麼辦,那小蘋果就要自己一人將一生斷送給野湖作伴嗎?
孟宇坤知曉如玉自有孕後,便一直是那樣的多愁善感。他將女子摟入懷裡,把自己的身上的披風拽出一邊蓋在如玉的身上。
“玉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條謀害父皇的路,是酈妃自己選擇的。今日如果父皇沒有宿在蘇湘菲那兒,沒幾日,死的或許就是父皇。到時候周國動亂,死傷難道不是更多嗎?”
孟宇坤聲音輕輕的,每一個字卻帶着鏗鏘的力量,他一點一點將現狀分析與如玉聽。很多事情,他們也是預料不到的,他們是人,不是神,怎麼可能讓所有人都如意?
“哎……可這結局,真的是太悲慘了。小蘋果可怎麼辦……”
可能是身爲人母了,如玉是更加的多愁善感,也更加的推己及人,感同身受。如若以後她的孩子,也失去了自己的親人,該是多麼的孤苦無依?
“偌大的東宮,定能照顧好蘋果的,這一點,如玉你勿需擔心。”
“娘娘,小蘋果醒了,可是一直在哭,賤妾是怎麼安慰都不行,您看看去嗎?”
紫草真的是束手無策了,她本來也不是一個特別喜歡孩子的人,對着孩子之時自然也就沒有那麼的耐心。稍微哄了一鬨之後,紫草就失去了耐心,無奈的打斷了如玉二人,向她求助。
屋門敞開後,小蘋果的哭聲便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裡。這個孩子,應該是嚇壞了,但願以後不會給這個孩子留下陰影。
“溫其,我先進去看看,咱們一會兒再說。”
如玉的心被小蘋果的哭聲揪的緊緊的,便提出了暫時離開的事情。
……
“主子,酈妃今晚是孤注一擲,下定決心要奪了陛下的性命了。”
甲乙順着孟宇坤的視線去看如玉曼妙的背影
,心下突然有了稍許的難過。春巧那日之後,突然就躲了他好幾日,算算日子,他二人可足足有兩日沒有碰面了。
再這麼下去,保不齊自己會瘋的。究竟什麼時候,他也可以像主子一般,光明正大的去看自己喜歡的女子,而那個女子也會如太子妃一般,不論做着什麼,都會轉身對着孟宇坤溫婉一笑?
“你今夜尋個機會,把酈妃綁來,讓她看看自己的女兒。”
如今,也只好利用酈妃爲人母的心思了。周皇后哪是一個好善與的人,就算酈妃幫她完成了大事,只怕日後也是難逃一死。酈妃心中就是存了那麼點僥倖,纔會替周皇后做這種喪盡天良之事。
“主子,我沒聽錯吧?”
甲乙迅速被孟宇坤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酈妃可是正忙着與周皇做那種事兒呢,他怎麼去找機會把酈妃綁來?
總不能他一腳踹開屋門,雙手叉腰威風凜凜的對着屋內交纏着的三人大喝一聲,“酈妃,你隨我來!我帶你去看看你女兒!”
甲乙滿臉幽怨,主子這麼做不就等於把他往火坑裡推嗎。哪個男人願意這麼激情的時刻被打擾啊……他要那種時刻進去,不就等於送死麼。甲乙縮了縮自己的脖子,突然就覺得那處涼嗖嗖的。
果然是做下屬的命啊……
孟宇坤斜了甲乙一眼,果斷的開出了誘人的條件,“今晚你什麼時候把酈妃扛來,我就什麼時候把春巧從自己屋子裡拽出來讓她跟你促膝長談,怎麼樣?”
“哎喲主子,爲您效力是屬下應該做的,您怎麼就這麼客氣呢?”
甲乙眼前一亮,孟宇坤再眨眼時,身前已經沒了甲乙的蹤影。只是,空氣中還殘留着甲乙暢快的笑聲。孟宇坤搖搖頭,真是個缺愛的傻小子啊。
……
西子宮,
在酣戰了半個時辰後,周皇也終於是累了,趴在了兩個女子之間了就沉沉了睡了過去。酈妃還沒有完成周皇后交給她的任務,有些不甘心的繼續撩撥周皇。
周皇后打的本就是一石二鳥的計劃,要不然就算周皇死去,蘇湘菲明年上還是這周國的皇后,以後無論誰做了周國的皇,她都會被尊爲皇太后。
而那個無上榮耀的位置,是周皇后已經覬覦了許久的,怎麼可能甘心拱手讓給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蘇湘菲。
蘇湘菲躺在周皇的臂彎裡,見着酈妃這般,嘲諷般的嗤笑一番,“酈妃,你還真是離不了男人啊。陛下都已經睡了,你還在那裡弄什麼,是想一晚上就將陛下操勞至死嗎?”
蘇湘菲的一句無心之言,卻一下就戳中了酈妃的心事。她收回一直在周皇胸口畫圈挑逗的手指,狠狠瞪了蘇湘菲一下。
這倆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自見面第一次起便不對盤,往日裡總是少不了爭鋒相對。就算此時二人躺在了同一個男人的身邊,也免不了拌上幾句嘴。
只是,今夜情況特殊,酈妃孤注一
擲,根本就沒空與蘇湘菲拌嘴。但是蘇湘菲早就看酈妃不順眼,小嘴張張合合的一直說個沒停,“賤人就是賤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犯那狐媚子盡兒,也不知道爲陛下着想。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會去寵愛你這般的心狠手辣的女人。”
酈妃面色一變,知曉今日如果不解決了面前的女子,是無法完成周皇后交給她的任務。反正今晚也得殺了周皇,那就不如讓這個把自己說的這般關心周皇的蘇湘菲給他一起陪葬吧!
到時候,給蘇湘菲僞裝一個畏罪自殺的模樣就行了。
想着,酈妃已經動起手來,她翻過阻隔她二人的周皇,身子一下就壓在了還在咒罵不停的蘇湘菲的身上。酈妃趁着蘇湘菲還沒有反應過來,雙手緊緊的扣住了蘇湘菲的脖子死命的將她往牀上按着,“賤女人,你閉嘴閉嘴!”
蘇湘菲雙眼驟然一瞪,雙手雙腳開始死命的掙扎起來。蘇湘菲一手去拍身邊的周皇,想將他弄醒替自己主持公道,也順便讓周皇看看酈妃的真實面目。奈何周皇早已疲累多日,多日裡來基本就是夜夜笙歌,縱橫馳騁,因此今夜粘上枕頭後周皇便睡的很沉,就算是被蘇湘菲這般拍着,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救……命……陛下……陛下……”
酈妃坐在蘇湘菲的身上,眼裡已經染上了猙獰,“你別叫了,他不會醒了,我也不會讓他醒來!蘇湘菲,你總是瞧不起我,可你,不也只是個勾欄院出來的賤種嗎,你真以爲自己身份有多高貴嗎,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
酈妃的身下,蘇湘菲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雙眼被紅血絲充滿。她滿面通紅,舌頭也漸漸伸了出來。缺氧時,人便會不由自主的這般,酈妃欣賞着蘇湘菲窘迫的模樣,心情一下大好。
一月來,酈妃不斷受着從周皇后那邊來的壓迫,每晚還要忍受周皇給她帶來的侮辱。最讓她覺得心痛的,便是夫君滿身的傷痕和小蘋果的淚水。
“誰讓你非要進宮的……你要是不進宮就不會發生這些,我也不會被周皇后這般無情的利用。都是你都是你!”
蘇湘菲漸漸失去了抵抗的意識,在昏迷的前一刻,蘇湘菲也不知爲何,突然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把身旁昏睡的周皇一腳給踹了下去。
周皇分量不輕,落地的聲音分外清晰。甲乙此時還在屋外猶豫該用什麼辦法把酈妃從屋子裡抗出來。
一聲悶響後,屋子裡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這種安靜帶着一種詭異,按照蘇湘菲的性格,趁着周皇睡着後應該會爭論起來啊,怎麼會,這麼的安靜?
一聲女子痛苦的悶哼驟然響起,甲乙眉峰一蹙,暗道一聲,“不好!”
甲乙突然反應過來,此時也顧不上太多大腳一踹踹開了面前緊閉的屋門。
牀榻上,酈妃正坐在蘇湘菲的身上,面目猙獰。而蘇湘菲,早已昏迷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