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安慕雪對自己的恨意,安慕錦揮揮手讓凝煙送客。
“安慕錦,你這個小賤人!一定是你和三姨娘她們聯手設計母親的,對不對?”安慕雪推開凝煙,朝安慕錦撲過來,手裡捏着一把匕首。
看到那把匕首,安慕錦想到上次安慕雪利用自己作證人,誤傷了自己,想要和金雲堂悔婚的事情了。今天她有一種邪惡的念頭,希望安慕雪真的毀容了。
在安慕雪快要到自己面前時,她伸腳在安慕雪的肚子上一踢。趁着安慕雪彎腰的時候,安慕錦捏着她的手朝着她的臉狠狠的劃了過去,頓時鮮血直流。
安慕錦快速鬆開安慕雪的手,安慕雪腳下不穩,左腳再次崴到了。倒在地上,又是捂臉又是捂腳,那樣子好不滑稽,又有說不出的可憐。
可憐,哼,那也是她活該!
安慕錦瞪着凝喜和凝福:“你們的大小姐還真是不中用啊,每次想要傷害別人,反而是自己受的傷比較嚴重。看到她這樣,你們還快將她給扶回去。”
“是!”凝喜和凝福見安慕錦面色平靜,可那說話的口氣卻是十分的寒冷,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安慕雪疼的雙眼流淚,還不忘指着安慕錦道:“小賤人,你給我等着。”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安慕錦踢了一下腳下的匕首,恨恨的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死了纔是真的便宜你。”
“凝喜你們放過我,我今天要和她拼了。小賤人毀了我的臉,我要要她的命!”安慕雪掙扎着想要推開凝喜和凝福,可她左腳剛剛崴到,恐怕連站都站不穩,此刻還敢說大話。
安慕錦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將地上的匕首撿起來,冷聲問道:“你說我毀了你的臉是嗎?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真的毀了你的臉。”
說着安慕錦拿着匕首,在安慕雪另一邊完好的臉頰狠狠一劃。安慕雪疼的尖叫一聲,那鮮血流的更加快了。
看到安慕雪流了這麼多的血,安慕錦不但不害怕,反而興奮起來。這讓她想到了前世,她剛生產完,安慕雪帶着曲媽媽來迫害他們母子的情景了。
“再來一下,好不好?”安慕錦輕輕的問道,心中邪惡的想着金雲堂看中的不就是你這張臉嗎,今天我就要毀了它,看以後你還憑藉什麼讓金雲堂愛的死去活來的。
“不!安慕錦你瘋了嗎,你竟然敢這樣對我?”安慕雪想要後退,奈何雙腳不給力。
凝喜和凝福看到安慕錦這樣,也是嚇的不輕,拖着安慕雪退的更加快了。
別說她們嚇了一跳,就是凝煙和凝翠也是嚇的厲害。
安慕錦一直都是溫和的,從來沒有見到她這樣過。這樣的安慕錦,讓她們好陌生啊!
“你現在這樣纔是真的毀了容,以後千萬不要亂說話,否則都會變成真的。”安慕錦將匕首從上而下,插在了安慕雪的衣領裡,安慕雪嚇的直閉眼睛,尖叫的更厲害了。
等了好一會兒,安慕雪並沒有感到疼痛,她才睜開眼睛。看到安慕錦正對着她微笑呢,只是那微笑在她看來十分的恐怖。
“安慕錦你給我等着!”一直到走出了雲文苑,安慕雪纔敢喊出這麼一句威脅的話。
安慕錦低頭看着手上的血,即使她將安慕雪殺了,她的孩子也不會回來了!
這一刻,安慕錦痛苦極了,所有的哀傷爬上了她的雙眼。在外人看來,她好像是被全世界丟棄了一樣,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無盡的哀傷!
“錦兒!”小夫人輕輕的一聲呼喚,立刻將安慕錦從前世的回憶中拉了回來。
她搖搖頭,用帕子將手上的血擦乾淨,再回頭時已經換成了一副笑臉。
剛剛那一幕,小夫人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安慕錦的身上有着濃烈的恨意。那恨意是對安慕雪的,甚至比她對六姨娘的恨意還要深上許多倍。
她的錦兒爲何會對安慕雪有這麼深的恨意,難道說安慕雪對錦兒做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這樣想着,小夫人更加的自責了。都是她的糊塗,才讓安慕錦受了許多她不知道的委屈。
“孃親,我沒事!”見小夫人很擔憂的看着自己,安慕錦笑的很燦爛。
小夫人伸手輕輕的摸着安慕錦的臉,心疼道:“錦兒,有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都要告訴孃親,不要一個人放在心上。”
安慕錦撒嬌的抱着小夫人,她明白孃親對她的愛。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和孃親說,唯獨前世的事情不能說。
昨天剛知道孟府走水的真相,小夫人覺得很累,決定先休息幾天。正好又碰上了安慕雪的婚事,她可不想爲安慕雪操辦婚事,稱病是最好的辦法了。
小夫人每天病的下不了牀,侯爺又整日醉酒醉的不省人事。大夫人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一樣,全身是傷,尤其是腿,也下不來牀了。
這侯府一下就只剩下老夫人這個主事人了,她也想稱病不管。可馬上就是安慕雪和金雲堂的婚事了,這可是皇后賜的婚,馬虎不得。所以老夫人在咳嗽好了之後,立刻開始着手爲安慕雪置辦嫁妝。
老夫人很久不管侯府的事情了,這一管起來,力不從心不說,而且總感覺侯府的東西少了很多。
想當年安雲珊和安雲瑤出嫁時,那嫁妝也都是非常的豐厚的。怎麼到了安慕雪這裡,嫁妝少的可憐,恐怕也勉強比普通人家好上那麼一點。
安慕雪可是要嫁給金府的,若是嫁妝少了,會被別人恥笑的。老夫人想要去找小夫人,一想到她還病着,只得作罷。又想去找大夫人,纔想到大夫人已經是六姨娘了,還找她有什麼用呢。
“鴛鴦啊,侯府是不是要敗了,怎麼連雪兒的嫁妝都拿不出了?以後錦兒,琴兒她們嫁人,還到哪裡去找嫁妝呢?”老夫人擔憂的問道。
鴛鴦只是一個丫鬟,她哪裡知道這些事情,不過還是安撫道:“老夫人,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先將大小姐的婚事給辦了。”
“唉!”老夫人深深嘆了一口氣,眼看着就要到初十了,她真希望初十永遠不要來。
在侯府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的時候,安慕錦每天早上來陪小夫人說說話,到了中午就出府去找小王爺。
這幾天小王爺的臉上總是帶着淡淡的笑容,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事情。
“還有三天,安慕雪就要嫁出去了。”安慕錦和小王爺說最多的話,就是安慕雪還有多長時間嫁人。
第一次聽安慕錦這樣說,小王爺還會說這是喜事。後來安慕錦說的多了,小王爺也不說什麼了,只是聽着。
“唉!”安慕錦說完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那眉頭皺的很深,很深。
一看到安慕錦皺眉頭,小王爺就有些心疼,問道:“你最近嘆息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沒有!”安慕錦連忙搖頭,“就是心裡不舒服而已。”
只要一想到安慕雪那樣的人,最後還是如願以償的嫁人了,安慕錦這心裡就不是滋味。她不想安慕雪嫁人,又恨不得她立刻嫁人滾蛋。
這種矛盾的心理隨着安慕雪的婚期接近,越來越明顯,糾結的她晚上做夢都在想這件事。
“爲什麼不舒服?”小王爺又問。
安慕錦趴在桌子上,懶懶的擡頭看着小王爺,笑呵呵道:“我也不知道啊。”
聽到這個回答,小王爺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最近和小王爺接觸的多了,安慕錦也不像之前那樣拘謹了。話也不知不覺多了起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對了,第一次我來找你時遇到的那個少年呢。怎麼這些天都沒有看到他,他去哪裡了?”安慕錦這幾天特意觀察了一下,布莊裡找不到那個少年了。
小王爺面色微囧,耳邊泛起了一些紅潮,咳嗽一聲,掩飾了心裡的尷尬。
他會告訴安慕錦,因爲那少年多看了她一眼,已經被他派到其他地方去了嗎?
現在安慕錦緊張小王爺緊張的不得了,只要他稍微有一點不舒服,咳嗽,安慕錦立刻放下一切來爲小王爺順氣。
小王爺享受着安慕錦的拍撫,很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安慕錦想小王爺坐了將近一下午,也該休息了。於是扶着小王爺回房休息,這件事也就此打住了。
等小王爺睡着了,安慕錦悄悄退出去。
在門口,榮叔喊住安慕錦問:“二小姐,怎麼突然想起那個少年了?”
雖然榮叔不像之前那樣對她很有敵意了,但是榮叔還是很少和她說話。,要說也是告訴她怎樣服侍好小王爺,像今天這樣主動問安慕錦一些無關小王爺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呢。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榮叔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安慕錦受寵若驚的問道。
“不知道!”榮叔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酷。
安慕錦呵呵笑着,心想榮叔今天好奇怪啊,撓撓頭還是走出了布莊。
安慕錦一走,小王爺就睜開了雙眼。想到她問的那個問題,嘴角上揚,忍不住笑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