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屋內的人瞬間有些沉默。
王德全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就在他想再補充幾句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
屋內的人刷地將目光移向了門口。
推門進來的孟生被盯的手一抖,還以爲自己進錯了房間。
“結完賬了?”蘇臨清問了一句。
“結完了。”孟生一臉迷茫地點了點頭,接着像是想起來什麼,急忙出聲道:“不是咱結的帳,我剛剛下去的時候,溫老闆說有人替咱們結完了。”
“誰結的?問清楚了嗎?”姓李的導師問道。
“溫老闆說是一個長頭髮的男的,具體叫什麼沒說。”孟生連忙答道。
“長頭髮?”
屋內的幾人對視一眼,都是搖了搖頭。
王德全安靜地聽着,他倒是想起來一個人。
男性,長頭髮,自己只認識一個,那就是呂天意。
只是呂天意爲什麼會給自己這邊結賬?沒道理啊?
上次自己和他總共說了沒幾句話,還沒熟到可以互相結賬的地步吧?
王德全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雖然心裡懷疑,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
跟着衆人出了包廂,就見到溫胖子站在門口等着。
衆人問了溫老闆幾句結賬的事,溫山海答得含含糊糊,和孟生說的幾乎沒有什麼差別,接着將衆人送到了門口。
王德全跟在這幾人後面,顯得格外的不起眼。
剛踏出門,王德全就覺得有人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胳膊。一擡頭,就見到溫山海向自己眨了眨眼。
這人找自己是有什麼事?王德全心裡有些疑惑,故意落後一步,對前方的幾人道:
“我去個廁所,你們先走,不用等我。”
其他人也沒有懷疑,只是看着他笑着說了幾句,接着轉身離開了,
目送着這波人走遠,王德全回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溫山海,問道:“溫老闆,你找我是……”
“不是我找你。”溫山海臉上堆着笑,“是二樓雪梅廳的人。”
“誰?”王德全眉頭微蹙。
“說是你進去就知道了,不過……”溫山海四下打量一番,接着附在王德全耳邊道:“裡面就兩個人,一個姓呂,還有一個我不熟悉。”
自己果然沒猜錯,結賬的人真的是呂天意。
結賬就算了,還讓老闆把自己留下,這姓呂的壺裡賣的到底是哪門子藥?
自己去還是不去?王德全垂下眼睛快速考慮了幾秒,接着快速做出了決定。
“麻煩溫老闆帶我過去一趟。”
見王德全應下,溫山海偷偷鬆了口氣,迅速換上笑臉,帶着王德全上了樓。
到了雪梅廳,溫山海敲了敲門,接着將位置讓開,示意王德全進去。
王德全沒有在意溫山海的目光,推門的手格外的乾脆利落。
門一開,裡面的人看向門口的方向,王德全一眼看去,臉上露出幾分無奈。
溫山海說的不認識的那個人,竟然是鍾萬象。
不過王德全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鍾萬象和呂天意之間還是很熟的。
“老王快來。”鍾萬象向他揮了揮手,“等你半天了,你們那邊什麼情況?開完會還聚餐?”
“所裡的幾個老師出差剛回來。”王德全笑着解釋了一句,接着問道:“你怎麼也在這邊?”
“呂老闆介紹的。”鍾萬象向呂天意的方向揚看了看,“談完生意正好到了吃飯的時候,就一起過來了。”
王德全聽着笑了笑,向呂天意的方向點了點頭,接着不客氣地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剛剛聽溫老闆說有人結了我那邊的賬,我還納悶是誰。”王德全笑着道,“多謝呂老闆了。”
“不用客氣。”呂天意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就當是昨天晚上的賠罪。”
“昨天的事和呂老闆又沒什麼關係。”王德全笑着道:“何來賠罪一說?”
“我要是不帶曹九如過去,也不會出這麼多事。”呂天意搖了搖頭,“要不是警察找到我頭上,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說着,他嘆了口氣,臉上有些冷意,“這件事就算你不追究,我也要徹查到底。這些年,還是頭一回有人冒充我的身份,真是狗膽包天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鍾萬象揮了揮手,接着看向王德全道:“我和老呂有個生意,有我們兩個肯定能賺錢,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生意?”王德全好奇地問了一句,“什麼生意?”
“放心吧,是正經生意。”鍾萬象笑着道:“你只管把錢交給我們,有我爺爺和呂老,你還怕我們兩個騙你?”
“相信自然是相信你,只是你總得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吧?”王德全無奈道:“而且,我只是一個學生罷了,上哪裡弄那麼多錢給你們?”
“就你接骨那一手還怕沒錢?”鍾萬象笑着道:“多少人排着隊想給你送錢,就怕你不收。”
“我一個學生,哪有人信得着?”王德全有些哭笑不得,“不把我當騙子就不錯了。”
聽到這話,鍾萬象和呂天意對視一眼,眼裡微微放光。
“這麼說,只要信得過你,你就能治?”鍾萬象出聲問道。
“信得過我,自然沒問題。”王德全雖然覺得這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說了。”鍾萬象像是鬆了口氣,靠在椅子上,笑得嘴都有些合不上。
王德全被他笑得毛骨悚然,這笑,一看就知道這人沒想什麼好事。
一旁的呂天意伸手懟了懟鍾萬象,見鍾萬象沒什麼反應,有些無奈地揉了揉額頭。
王德全也是拿鍾萬象沒什麼辦法,只好看向呂天意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要蓋房子嗎?怎麼還扯到我身上了?”
“房子還是要蓋的。”呂天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們最近又發現了一個賺錢的生意,就是這個資金……”
他說着頓了頓,又接着道:“我們現在的資金大部分都砸在淮西這邊的房子上了,新的生意那邊就有了些困難。”
“你們的生意我哪參與得了?”王德全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連擺手,“你們差的錢肯定不少,我得治多少個病人能湊齊?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接診,都得接到猴年馬月去。”
“說的也是。”呂天意聽着,也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接着,他咳了一聲,看向王德全道:“所以我們兩個想了個辦法。”
“提高診費?”王德全想到了他接下來的話,果斷拒絕道,“患者也都不容易,看個病已經很難了,要是提高診費不是要了他們的命嗎?”
呂天意聽着,向他擺了擺手,道:“你這想法就不靈活了。”
“誰說生病的人都是窮苦百姓?難道有錢的人就不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