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煜城從一開始臉色就不大好,現在好像還沒有緩過來,坐下之後就把柳河的手握在手心裡。
“這不是過年嗎,過來給你們拜個年,只是回來的太匆忙了,沒有時間買禮物。”彭煜城抱歉地說道。
明顯是在騙人,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卻誰都沒有戳穿。
何小曼也是有眼色的人,“小彭,你住在哪裡?剛回來一定很累,讓安安送你回去歇一歇吧。”
彭煜城正有此意,拉着柳河與何小曼告辭。
出了家門,彭煜城就一直沒有說話,柳河也靜靜地跟着彭煜城。
一直到出了小區,彭煜城還是不緊不慢地走着,柳河便實在忍不住了,“彭煜城,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事,我以爲你出了事!”彭煜城沉聲說道。
柳河停下腳步,不解地看着彭煜城。
彭煜城嘆了口氣,伸手攬住柳河的肩頭,碩大的身軀把嬌小的柳河完全罩住。
“我們的任務有變動,暫時撤調,回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卻打不通,定位發現你並不在濱城,你爸媽的電話我都沒存,一直着急,就趕過來了。”彭煜城三言兩語和柳河解釋清楚。
他說的輕鬆簡單,其實還有許多事情是不能對柳河說的。特別任務組可能出了內奸,組內人員的信息被暴露,他們一直暗中調查的代號“毒蛇”的走私團伙重要成員放話,在下一步動作前,首先就要剷除特別任務組。
小組成員日常都在部隊,絕少有機會和外界接觸,如果想對他們動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對他們周邊的人下手。
彭家人不必說,想要下手實在太難,可以說幾乎不可能。那麼。剩下的就只有柳河了。
他們剛收到這個消息不久,上面有了最新的任務派下來,再次把他們從徹查走私案中撤了出來,回省城備戰三月份的全國各軍區聯合組織的軍事素質比拼。
彭煜城連國際的比賽都不屑於去參加,又怎麼會在乎國內各軍區的較量。但是他還是乖乖地撤了回來。
擔心柳河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卻是爲了揪出內|奸。
出了暴露組內人員信息,還有一件事也直指組內人員叛變。在收到毒蛇要對他們下手之前,他們聯合e國特種兵,參與了一次小規模的越境走私打擊戰。戰略部署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可是行動的時候,還是讓幾個重要的走私販跑了。 wWW¤ ttκá n¤ ¢O
若說沒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件事他沒有聲張,只報告了上級,上級也沒有開會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只找了別的藉口把他們調了回來。
隊裡一共就那麼幾個人,大家的關係都非常好,他不希望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有嫌疑。可事實就是,每個人都有嫌疑,他彭煜城,嫌疑更大。
內奸的事情可以慢慢調查。最棘手的還是保護身邊在乎的人,絕對不能讓他們有事。雖然他猜測把他們從第一線撤下來,他們身邊的人也暫時不會有危險,但是他總不能放心。
回來的時候給柳河打電話。卻發現她的兩部電話全都打不通,定位發現柳河竟然出了濱城,且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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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彭煜城可急了。生怕柳河出什麼事,便直接往濱城趕。
“定位?什麼定位?”柳河果然沒有多想,只覺得彭煜城的話有些奇怪。
原來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機被彭煜城定了位,且還是用軍事系統定位,就算遇到信號干擾,她的手機也會把具體位置發送到彭煜城的手機上。
上一次她和黃豆豆被綁架,彭煜城之所以會及時趕到,也是因爲手機的幫忙。
彭煜城簡單的和柳河解釋了一下,柳河恍然,又有些懊惱,“手機被小梅偷走了,我得想辦法把手機拿回來。”
然後,她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和彭煜城說了。因爲心裡不痛快,她說話的時候微微嘟着嘴,臉也漲的通紅,看上去可愛至極。
彭煜城側頭聽着,開始還很認真,後來便有些心猿意馬。
“我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畢竟是我的爺爺奶奶,總不能因爲他們不好就再不和他們來往。爸媽也很爲難,有不是的兒女,沒有不是的爹孃,就算爺爺奶奶再不對,爸媽也不能對他們怎麼樣。”柳河說到這些,就開始心疼起自己爸媽了。
她覺得自己委屈,可是仔細想想,最委屈的卻是自己爸媽。特別是爸爸,一邊是生養自己的爹孃,一邊是妻子兒女,他想兩邊都顧全,奈何自己爹孃不配合,他也只等夾在中間受氣。
媽媽也不容易,因爲知道如果自己和公公婆婆槓起來,難做的只會是自己的丈夫,所以,她也只能一味的忍耐。
可是,一味的忍耐的結果又是什麼呢?只會讓拎不清事情,根本不講道理的爺爺奶奶更加變本加厲罷了。
“真的很煩,如果不是爸媽還在濱城,我都不想回來了”,柳河嘟着嘴抱怨道。
彭煜城輕笑,“你就是去了別的地方,他們就不是你的爺爺奶奶了?他們就不會找上門了?等他們找上門,你還能攆出去不成?”
柳河想想,整個人更加頹喪。確實是這樣,爺爺奶奶也只是對她和媽媽不大好罷了,對爸爸和柳灝還是很好的,難道讓爸爸和他們斷絕關係,根本不可能。所以,無論如何,因爲有這層關係在,他們都不可能不和爺爺奶奶聯繫。
不知不覺走到了酒店,彭煜城摸摸她的腦袋,誘哄道:“這些事情交給我,你別想了,陪我上去說說話吧。”
柳河看了看錶,時間還早,她和彭煜城確實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說話了,便點頭應了下來。
乘電梯上樓的時候,彭煜城就開始不安分起來。把柳河擠在電梯的角落裡,如餓狼撲食般壓了下來。
電梯裡有監控,柳河推了他好幾下他都紋絲未動,一直到電梯到達,他才放開她的脣,身體卻還緊貼着她的身子,雙臂緊緊地把她箍在懷裡,說什麼也不鬆開。
“你別這樣,好好走路”,柳河有些惱,伸手去推彭煜城。
已經把小姑娘拐到自己的地盤了,哪裡還能輕易放過,所以彭煜城根本不理會柳河的話,兀自把柳河帶進了套房。
彭煜城是打算推門進去就把小姑娘壓倒,剩下的事情等他一解相思之苦之後再說,可誰想到,推開門,裡面煙霧繚繞不說,還有幾個大男人光着膀子拉桿子鬥地主。
彭煜城的臉,馬上黑了,“你們怎麼不在自己的房間玩兒?”
“嘿嘿,小嫂子好”,申信沒有玩鬥地主,他正抱着遙控器看電視呢。深山老林裡待久了,他差點兒都忘了電視是啥玩意了。
申信有心眼兒,知道彭煜城和柳河兩個人,誰的分量更重,所以打招呼也先撿分量重的打。和柳河打過招呼之後纔對彭煜城說道:“妻奴,你辦事也太不地道,怎麼我們住標準間,就你一個人住套房?你這兒地方這麼大,我們當然上你這兒來了。”
彭煜城咬牙,他本來只打算自己過來的,酒店有他的預留房間,直接過來就成。沒想到這幾個臭小子說回去也沒啥事,就跟着一起過來了,酒店能臨時給他們騰出幾間標準間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們還挑三揀四的。
最重要的是,“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房卡在他這裡,酒店沒有他的允許,也絕對不可能把備用的房卡給他們,那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嘿嘿”,申信乾笑兩聲,“我們想進來,還不有的是辦法”,說着,他眼睛往窗戶的方向覷了覷。
這麼高的樓層,他們竟然是爬窗進來的,柳河想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那幾個鬥地主的好像沒看到彭煜城進來,只和柳河打過招呼之後,就繼續玩兒起來。
彭煜城怎麼能允許這些人破壞他和柳河的二人世界,突然大喝了一聲,“起立”。
這是隻有在部隊訓練的時候彭煜城纔會喊的口號,幾個人下意識地站直身體,看向彭煜城。
“現在給你們一個任務”,彭煜城走到他們身前,小聲交代了幾句,柳河怕是什麼機密,便沒有走近去聽。
幾個人聽完彭煜城的話,一個一個臉上都露出興奮的光芒。
“隊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張澤鍇保證道。
說完,幾個人魚貫出了套房。柳河看的清楚,他們在房間的時候還能保持軍容軍姿,一出房間,興奮的直蹦高。
“他們這是怎麼了?”柳河疑惑地問道。
“臭小子們憋壞了,讓他們找樂子去了。”他這話不清不楚,會產生很大的歧義,而剛剛被彭煜城索吻過的柳河,自然想到了不健康的那個方面去了。
看着小姑娘暈紅的臉頰,彭煜城心裡如猛獸一般長吼一聲,撲過來直接將柳河打橫抱起,柳河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緩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扔到了柔軟的大牀上。
彭煜城欺身而上,面對柳河,低低沉沉地說道:“安安,我二十七歲,你二十歲了,我等了你兩年,別讓我等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