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彆着急”,吳微見柳河自己就要往外衝,趕緊出來拉住她,“讓金教練陪你去吧,這大半夜的你一個小姑娘也不安全。”
原先柳河只以爲金小敏是她的散打教練,後來經過了一起暴打蔣遠鵬的事情,金小敏和她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偷偷告訴柳河,其實,她除了要教柳河散打之外,還擔負着保護柳河的任務。
柳河不知道這是彭煜城的意思還是聶紹輝的意思,她問金小敏,金小敏吭吭哧哧也說不明白,她乾脆也不問了。
左右她把這件事和彭煜城說,如果是聶紹輝的意思,自然有彭煜城出面向聶紹輝道謝。
柳河覺得吳微說的有道理,又噔噔噔跑去一樓的客房叫金小敏。
金小敏也被她和吳微的動靜吵醒了,她去敲門的時候,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兩個人先去車庫取車,柳河才發現她拿出來的竟然是那輛燒包的跑車鑰匙.
這時候再回去換鑰匙太浪費時間,她和金小敏直接上車往派出所趕。
柳灝被關在h大附近的一個派出所裡,這個派出所地方佔地面積不是很大,一樓有個大廳,遇到什麼羣體惡性事件的時候,一般就把人暫時安放在大廳裡。
柳河一進到派出所大廳,就看到大廳裡面對着牆蹲着十好幾個青年男女,其中還有好幾個穿着一樣的衣服,看上去像是餐廳酒吧的服務人員。
看着這些人的是兩個三十多歲的民警,看到柳河進來,其中一個微微有些發福的民警有些不耐煩地問道:“誰的家屬?”
“柳灝,我是柳灝的姐姐”,柳河回道。
她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青年轉過頭來看她。柳河看了一眼,驚呼出聲。“柳灝,你怎麼傷的這麼重。”
柳灝的臉青一塊紫一塊不說,還流了鼻血,嘴角也有血漬,看上去十分狼狽。
“我沒事”,柳灝擰着眉,淡淡的說了一句,又轉回頭面對着牆蹲好。他不想讓柳河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柳河跟辦事民警大致瞭解了一下事件的經過,沒想到這次的打架事件,竟然是由一向懂事聽話的柳灝挑起來的。
民警問過他好幾次。爲什麼動手,他卻什麼都不說。問和柳灝一夥的人,他們也只是看柳灝動手了,怕他吃虧,才動的手。
被打的人好像很冤枉,只說他們在酒吧玩兒的好好的,柳灝上前二話不說就打人,他們是正當防衛纔打起來的。
民警已經看過現場監控,和被打那夥人說的差不多。之前毫無瓜葛,柳灝突然像是瘋了似的撲上去打人。
“都沒受什麼嚴重的傷,酒吧那邊已經表態,損壞的東西也不用賠償。只要別把事情鬧大就行。你是過錯方的家屬,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你們私下調節,調節不好。我們再走程序,你看怎麼樣?”操着一口濃重h省口音的民警最後和柳河說道。
柳河當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打架鬥毆。如果柳灝被拘留,也不知道對他的學業會不會有影響。
“那我能先和我弟弟談一談嗎?我想知道他爲什麼動手。”雖然柳灝先動手不對,但是她還是相信柳灝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動手,定然有他的緣由。
民警似乎看她一個小姑娘大半夜還爲弟弟操心很可憐,很好說話,還專門騰出一個小間兒給他們。
“疼不疼?”坐定之後,柳河心疼地看着柳灝,伸手想去摸他臉上的傷,卻被柳灝躲開了。
“不疼!”柳灝彆扭地說道。
只是他一說話,牽動了嘴角的傷口,又疼的嘶了一聲。
“柳灝,到底怎麼回事?”等柳灝疼勁兒過去了,柳河纔開口問道:“警察同志說是你先動的手,我知道你不是愛打架的人,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爲什麼?”
柳灝開始還抿着嘴什麼都不說,柳河只好使出殺手鐗,“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給爸媽打電話,讓他們明天就過來,親自處理這件事。”
“安安……”柳灝急了,無奈地說道:“我說還不行嗎,你千萬別告訴爸媽。”
柳灝本來只有週五和週六晚上纔來h大附近的一家酒吧打工。今天週三,本來沒有他的班兒,是一個同事臨時有事,他纔來幫忙頂一下的。
之前都還好好的,大概十點多鐘,酒吧來了九個人,七男兩女,聽他們說話好像是h大的人。
柳灝平時除了上課和睡覺在學校,其他時間很少在學校,所以學校裡認識的人並不多,來的這幾個人他就不認識。
開始他還沒在意,後來他去他們的卡座送飲品,聽那幾個男生吹牛,其中長得最像樣的男生說他剛來省城,就泡了個住別墅的白富美。
柳灝在酒吧打工,胡喝海吹的人見得多了,反正吹牛又不上稅,又不犯法,和他也沒關係,他一般也只在心裡鄙視這些人一下也就算了。
後來他又去隔壁的卡座送酒,就聽到其他幾個人起鬨,要讓吹牛的人把白富美約出來,大家一起玩,吹牛的人不同意,只說給他們看照片。
柳灝一回身兒,好巧不巧,正好看到吹牛人手機裡的照片。
這時候吹牛的男生一邊把手機裡的照片給其他人看,一邊說道:“這些有錢人,都愛玩兒,玩兒完了還不用咱們負責任,其實就和不花錢的嫖差不多,就說這麼好的事兒,哥們能錯過嗎?”
他這話的隱含意思是說,他已經把手機裡的白富美玩兒過了。
柳灝聽了這話,登時火起,直接撲過去揍人。
可惜人家人多,等就把等酒吧裡其他的服務生來幫忙的時候,柳灝的臉已經變成這樣了。
“畜生,以後見面,見一次我打一次!”柳灝說起這件事,已經平復了一些的怒氣再次涌了起來。
柳河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怎麼這麼衝動,反正讓人說幾句又不會掉塊肉。”
那些人說的白富美,就是柳河。而拿手機吹牛炫耀的男生,她大概也猜到是誰了。
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本來以爲擦身而過的人,沒想到轉個身又遇到了。
辛睿霖,前世就是個渣男,今生依然沒有改變渣男的本質,而且比前世更加惡劣。
“說誰都行,說你就是不行!”柳灝蹙眉,卻沒有躲開蹂|躪他頭髮的手。
“別的先不說,是你打人在先,這件事咱們就有理變沒理了。警察同志的意思是私了,我也是這個意思,你看呢?”柳河徵求柳灝的意見。
“私了不是便宜了他們!”柳灝還沒開口,一直坐在一邊聽他們說話的金小敏卻氣憤地開口了。
“那個賤男,就該使勁兒揍。當時我就是不在,我要是在的話,一腳踢飛他。”金小敏越說越激動,已經站起身來。
“柳河,這件事要是你自己處理,除了私了,好像也沒別的辦法。但是你可以告訴彭煜城或者是聶紹輝啊,反正事後他們也得知道,現在告訴他們,讓他們現在就出面來處理這件事,省了很多麻煩不說,還能讓賤男吃些苦頭。”
這件事瞞不住彭煜城他們倒是真的,但是,有必要麻煩他們嗎?
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她不好意思打擾聶紹輝,就是給彭煜城打電話,他能接到嗎?
柳河還在猶豫,金小敏突然訥訥地說了一句,“柳河啊,其實我剛纔一時生氣,已經給聶先生髮信息了。”
哪裡是什麼一時生氣,明明就是有意爲之。
自從出了暴打蔣遠鵬的事件之後,聶紹輝就給她加了薪,只是她的工作又多了一個,就是柳河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現在這事兒,雖然是柳灝打了人,但卻是爲了柳河才動的手,算起來,這也應該是柳河的事。
這麼大個事兒,她怎麼能知情不報,那不是等着扣工資呢嗎。
柳河指着金小敏,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下好了,不用她猶豫,金小敏已經幫她做了選擇。
十幾分鍾之後,聶紹輝就趕到了。
一如往日,一身筆挺的西裝,腳上一雙鋥亮的皮鞋,就連手腕上的手錶都戴的好好的。
只不知道是特意還是無意,他鼻樑上的那副眼鏡不翼而飛,原本溫潤的一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煞氣。
特別是面對和柳灝動手的那幾個人的時候,煞氣更重。
金小敏已經在短信裡說了事情大概的經過,所以聶紹輝來了之後,直接要求和被打的幾個人談話。
柳河也要去聽,卻被聶紹輝支出來了。
柳河趴在窗戶上,能看到裡面的人在說話,但是具體說的是什麼,卻聽不到。
她往裡面看的時候,辛睿霖也在看她。
他的臉比柳灝的還慘,簡直沒法看。只他自己還不自知,以爲自己還是個帥小夥呢,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朝柳河笑。
柳河實在不想看到他這副令人作嘔的樣子,轉身不再往裡看。
而在這些人對面,從容說話的聶紹輝,卻把辛睿霖的表情動作都看在眼裡,放在膝蓋上細緻修長的手緊握成拳,不期然發出幾聲“咔咔”的聲響,在派出所有些陳舊的審訊室裡,顯得格外的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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