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看到的照片,再想到柳河手機裡的短信,彭煜城只覺得胸腔都要氣炸了。
他明明告訴過她,不要和聶紹輝多接觸,她把他的話都當作了耳旁風,竟然還去聶紹輝家裡,還和他吃飯。
看短信裡的內容,竟然還去聶紹輝的公司。看來,他不在的這幾個月,他媳婦和聶紹輝那個一肚子壞水兒的混|蛋打的還挺熱乎。
柳河看聶紹輝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氣息越來越粗,顯然現下很生氣。他估計是誤會了什麼,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許多,趕緊解釋道:“我要考研,決定考珠寶設計,最近閒暇時候都去聶大哥的珠寶公司學習。”
彭煜城的臉色一點兒都沒見好,反而更黑,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爲什麼要考珠寶設計,中文不就挺好?”
柳河把之前的猶豫不決和自己下定決心的過程都和彭煜城說了,最後還起身回到臥室把那三件有她設計元素在裡面的珠寶成品拿出來給彭煜城看。
“聶大哥說我在這方面有天賦,我也覺得自己對珠寶設計挺感興趣”,柳河說道。
彭煜城手裡緊緊攥着那幾件珠寶飾品,臉上神情晦暗難明。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這件事等我冷靜了再說,我怕我現在對你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彭煜城瞭解自己的脾氣,現在正在糾結,還很生氣,如果柳河哪一句話點着了他,他可能會不管不顧的發起火來,到時候他怕他會傷害柳河,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柳河把煮好的餃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先吃餃子吧,酸菜餡的。廚房還有蒜泥,我給你端過來。”
柳河起身進到廚房之後,剛纔面對彭煜城時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見。
從剛纔彭煜城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來,他不僅不希望她和聶紹輝多接觸,還不想她接觸珠寶設計。
他是那麼霸道的一個人,若是自己堅持,他會怎麼樣呢?
吃完餃子,彭煜城拉着柳河看了會兒軍事頻道的節目,中午又賴在她牀上,非讓她陪着他睡午覺。柳河拗不過他,得了他不動手動腳的保證便也由着他去了。
下午的時候,彭煜城說有事出去一趟,柳河自己在家複習功課。還有一個月就該英語四級考試了,她雖然覺得自己複習的還不錯,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其實,她大概猜到彭煜城幹什麼去了,因爲問心無愧,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正如柳河所料。彭煜城去見了聶紹輝。
彭煜城去之前並沒有給聶紹輝打電話,開着車直接去了他的公司。
前臺攔着,他乾脆直接往裡闖,幾個保安根本攔不住他。
當時聶紹輝在開會。他直接推開會議室的門,“聶少,談一談。”
聶紹輝挑了挑眉,揮揮手讓跟進來的保安都出去。又打發了正在開會的人。當會議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聶紹輝也一改往日的溫潤模樣,摘下眼鏡。鬆了鬆領帶。
“什麼事讓彭少這般大動肝火?”他笑着點燃一支菸,夾在兩指間懶懶散散地吸了一口。
彭煜城坐到離他最遠的位置上,也要去摸煙,才發現他沒穿軍裝,家裡衣櫥裡的衣服都被柳河整理過,連半支菸都沒有。
他又起身走到聶紹輝身前,直接把他手裡的煙抽走,大口啜吸起來。
聶紹輝又重新抽出一支菸點上,卻也不抽,只夾在修長好看的手指上看着彭煜城。
彭煜城最討厭他這副樣子,明明肚子裡都樂開了花,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副淡淡的樣子。
他們都認識二十多年了,在他面前何必裝成這個樣子?可見,聶紹輝這個人,從頭到尾就兩個字形容最合適——虛僞!
“別裝,你應該猜到我來幹什麼了!”彭煜城沒有耐心再走回最遠的地方,而是就坐在了聶紹輝的左手邊。
“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和柳河在一起了,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的。”聶紹輝吸了口煙,吐出一個菸圈兒,幽幽說道。
彭煜城的手停在半空,好半晌才把手裡的煙送進嘴裡,叼着煙漫不經心地回道:“不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聶紹輝嘴角微勾,露出一個嘲諷的笑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柳河,你在我這裡不用繃着。”
“聶紹輝,我說了不是那樣”,彭煜城突然起身,甩掉嘴裡的煙,一把揪住聶紹輝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不是那樣,我喜歡柳河,我愛柳河,只是柳河!”
收起嘴角的笑,聶紹輝也扔掉手裡的煙,伸手扯開抓着他衣領的手,“不是最好。你放心,我對柳河完全沒有那些心思,不過我不能保證柳河會不會對我有什麼心思。畢竟……”
他朝彭煜城做了一個“你懂的”的表情。彭煜城臉已經比鍋底還黑,從褲袋裡掏出一疊照片摔在聶紹輝身前,恨恨道:“你放心,安安眼睛還沒瞎,肯定看不上你。”
聶紹輝拿起那一疊照片一張一張看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好,最後竟然比彭煜城還黑。
他這樣,彭煜城的心情反倒好了不少。
“給我送照片的是個女人,你說她會是衝着你來的,還是衝着我和安安來的?”彭煜城重新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聶紹輝。
聶紹輝把照片收好,“你今天如果是爲了這件事來找我,那麼不管是爲了誰,這件事都要由我來處理,不是嗎?”
彭煜城並不否認,他留在省城的時間有限,還想把更多的時間留給自己媳婦,哪有時間處理這些事情。
正好聶紹輝也牽扯在這裡面,把事情交給他在合適不過。雖然他很是看不慣他,但是不可否認,聶紹輝的辦事能力還是很強的。
“除了這件事,我還有一筆賬要和你算”,彭煜城很不爽地看着聶紹輝,“安安中文系讀的好好的,突然要學珠寶設計,你敢說這裡面沒有你的功勞?”
聶紹輝搖搖頭,“如果她自己沒有這個想法,我也不會把她往這方面引導。她真的很合適,也很有天賦。城子,你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彭煜城一臉的不痛快,“我有沒有尊重她是我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摻合了”,伸手點了點照片,“儘快處理好”。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
回到家,正好是該吃晚飯的時間,柳河已經把菜都洗好,切好,只等他回來就開始炒。
他換好家居服,斜靠在廚房門口,看着柳河圍着圍裙在裡面忙活,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他不高興,並不是懷疑柳河會和聶紹輝之間有什麼。他相信聶紹輝,更相信柳河,他生氣,只是因爲柳河不聽他的話,竟然揹着他和聶紹輝來往密切。
更可氣的是,她竟然沒有和她商量就決定了以後的路。她難道不知道,她做出的每一個決定,不光要想到她自己,還要想到他嗎?
吃晚飯的時候,彭煜城一邊夾菜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柳河,“你真的很喜歡珠寶設計?”
柳河點頭,算作回答。
“我希望你學政治思想教育專業,研究生畢業,我可以安排你進省城的軍事進修學院。”這是彭煜城早就打算好的,本來是想着等柳河讀大二的時候再讓她準備,沒想到中間出了岔子,所有的事情都偏離了他的計劃。
省城有一所軍事進修學院,都是部隊裡的優秀士兵或者是軍官被推舉選送來學習的。學院裡除了一些軍事理論課程,必不可少的還有思想教育課。這些柳河都瞭解一些,卻不知道彭煜城打算讓她去進修學院當老師。
柳河沒有說話,一直到吃完飯,收拾好之後,柳河和彭煜城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時候,她才說道:“如果我還不確定自己喜歡的是什麼,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的話,你這個提議我可能會接受。但是現在,我已經很明確地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麼了。煜城,我想做喜歡的事情。”
她看着彭煜城,一張小臉兒繃得緊緊的,眼睛裡也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這樣的柳河,不美麗,卻很燦爛。
彭煜城的心已經軟成一團,他輕輕把柳河攬在懷裡,長長嘆了口氣,“好,你如果喜歡,我不攔着你。不過安安,你要答應我,不能離我太遠,咱們現在見一面就這麼不容易,你要是跑遠了,那豈不是一年半載也見不到一面,那可不行。”
柳河點頭,伸手環上彭煜城的腰。這麼霸道的男人爲了她做出了讓步,她很開心。
無聊的電視節目因爲是兩個人一起看,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十點多,柳河困了,“煜城,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去睡吧”。
說罷,她起身就要回房間。
卻不想剛纔還目不轉睛盯着屏幕的彭煜城迅速起身,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直接衝進她的臥室。
她猜到他的打算,使勁兒掙扎,“彭煜城你放開我,不行,絕對不行,你快點兒放開我。”
軟玉溫香在懷,彭煜城哪裡捨得放,進到臥室把門踹上。把柳河直接扔到柔軟的大牀上,還不等柳河爬起來,他已經欺身壓上。
“安安,我已經讓步了,你是不是也該讓步,這樣才公平,不是嗎?”幽暗的臥室裡,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別有深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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