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去到餐廳,彭煜城已經把粥和包子端上來,熱氣騰騰的,很有家的感覺。
“要不要蘸醬油醋?”彭煜城把她按坐在座位上,貼心地問道。
今天的彭煜城實在太怪異,柳河小心翼翼地回道:“不用”,然後目光便一直狐疑地打量他,期望能發現些蛛絲馬跡來。
彭煜城端着放了醬油醋並辣椒油的小碟子坐到柳河身邊,用筷子夾了一個小包子蘸了醬汁,優雅地吃了一口,一邊咀嚼一邊看向柳河,“媳婦也想吃?”
還不等柳河回答,彭煜城已經把自己咬了一口的小包子又蘸上醬汁,送到柳河嘴邊。
柳河往後躲,小白子就往前送,柳河躲無可躲,最後還是就着彭煜城的筷子咬了一口。
“原來媳婦喜歡我餵你”,彭煜城得出結論,然後他乾脆把柳河身前的包子端到自己身前,自己吃一口便喂柳河一口。
開始柳河還不願意,彭煜城便做出委屈又難受的表情,柳河每每面對這樣的彭煜城都要心軟,忽然忘記自己吃了這表情多少次虧。
不過是吃幾個小包子喝一碗粥,兩個人竟用了足足有一個小時。
吃過飯後,柳河懶懶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彭煜城則在廚房洗碗筷。
電視裡播了什麼柳河根本不知道,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圍着粉色碎花圍裙的彭煜城吸引了過去。
奇怪,真是太奇怪,等彭煜城收拾好過來,她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正常。
“吃水果”。過了一會兒,彭煜城終於收拾好出來,還端了一盤洗好切好還插了牙籤的水果。
柳河坐起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
彭煜城從善如流地坐下來,親自拿了一塊兒蘋果遞到柳河嘴邊。
“彭煜城,你到底怎麼了?這次回來怎麼這麼奇怪?”柳河咬下蘋果。含糊不清地問道。
彭煜城吃了一塊兒敗火的梨。回道:“奇怪嗎?咱們兩個人過日子不就應該這樣嗎?”
他一臉疑惑,就好像柳河問的問題有多奇怪一樣。
柳河一怔,很快便明白彭煜城的意思了。他們自從同|居之後。不管是兩個人相處還是有吳微和彭菁芸在的時候,那都是未婚狀態,雖說也是過日子,但是和合法夫妻過日子到底還是不一樣。
柳河汗顏。登記之後,她覺得自己的日子和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也就是說,她打心底還沒有已爲人婦,有了自己小家的自覺。倒是彭煜城,婚後幾天就回了部隊。進入角色倒是比她還要快。
“不奇怪,我就是隨便問問”,沉默了一會兒。柳河才繼續說道:“今天有什麼安排,就在家裡待着嗎?”
若是彭煜城不動不動就動手動腳。在家待着她也沒有什麼意見。
“剛纔尖嘴猴腮給我打電話,說他交女朋友了,要和咱們吃頓飯,晚上六點你要是沒有什麼事兒,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了。”彭煜城又往柳河的嘴裡塞了一塊蘋果,說道。
“我沒事,不過,他交女朋友爲什麼要和我們吃飯啊?”柳河不解地問道。
彭煜城從褲袋裡套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回答柳河,“這小子從來沒給我介紹過他的女朋友,估計這次是認真了。”
認真的意思就是,以結婚爲目的的交往,絕對不是耍流|氓。
柳河瞭然的點點頭,她早前也從彭煜城的口裡聽到過一些尖嘴猴腮的事情。說實話,柳河覺得尖嘴猴腮這一類人,只適合做哥們兒,男女朋友着實不大合適。
一匹在草原上奔襲了好久的野馬,哪裡是那麼容易可以被收服的,弄不好到最後,野馬繼續狂奔,而試圖馴馬的人倒摔了個粉身碎骨,那多不值當。
晚上六點,彭煜城載着柳河準時到達約定吃飯的地方,還是尖嘴猴腮的餐館,只是這一次沒有坐在大堂裡,尖嘴猴腮直接把他們領進了二樓的包間。
“小嫂子想吃什麼,隨便點。嘿嘿,這頓飯我包了。”尖嘴猴腮把菜單推到柳河身前,十分豪爽地說道。
“你叫我們來吃飯,還是你的地盤,你不包誰包?”彭煜城不領情,一手搭在柳河的椅背上,懶懶地問道:“不是交了女朋友嗎?人呢?”
尖嘴猴腮尷尬地笑笑,任誰都能看出來這裡面有事兒啊。
“先點菜先點菜,不能餓着小嫂子啊”,尖嘴猴腮轉移話題。
柳河從善如流地點了幾個她和彭煜城都愛吃的菜,把菜單推給尖嘴猴腮。
尖嘴猴腮也點了幾個菜,點完之後,包間裡突然安靜下來,他輕咳兩聲,這才猶猶豫豫地說道:“其實吧,我叫你們來,是想求你們幫我一個忙,特別是小嫂子。”
彭煜城和柳河同時挑了挑眉,那動作,竟是出奇的一致。
尖嘴猴腮的嘴角抽了抽,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心裡暗暗發誓,等他追上了女朋友,一定也要在彭煜城和柳河面前秀恩愛。
“我們能幫你什麼忙?”柳河疑惑地問道。
尖嘴猴腮搓了搓手,身子往前湊了湊,苦笑着說道:“小嫂子,不瞞你說,你挺喜歡嘉佳的。本來我們聊的都挺好的,我還請她吃過幾頓飯,誰知道我一表白,她就再不理我了。我這花也送了,人也堵了,她就是不給我一個好臉兒。原來還想着帶媳婦回家過年呢,現在看來這目標是完成不了了。小嫂子,你幫幫我吧,別讓我這輩子都完成不了這個目標啊。”
他言辭懇切,就差聲淚俱下了。
柳河蹙起了眉頭,原來尖嘴猴腮還沒有女朋友,只不過是他正在追高嘉佳罷了。
情場老手在高嘉佳那裡碰了釘子,這纔想着向柳河求救,希望柳河能幫他追高嘉佳。
“這事兒我幫不了你。”柳河直接拒絕,“我雖然是高嘉佳的朋友,卻不能左右她的選擇。她拒絕你,肯定有她的理由。”
“我就是要知道她拒絕我的理由啊”,對於柳河的拒絕尖嘴猴腮好似並不多意外,他苦着臉繼續說道:“我就是不明白,她明明對我有意思,我捅破窗戶紙,她幹嘛不理我了。”
頓了一下,尖嘴猴腮的臉色慢慢變紅,簡直可以和猴屁股比擬,“小嫂子,我,我還從來沒這麼用心追過誰,這次我真的是認真的,身邊也沒誰能給我出主意,我自己又不敢輕舉妄動。小嫂子,你不用幫我做什麼,只要告訴我嘉佳的事情就成,這樣行不?”
此時的尖嘴猴腮,面對柳河的時候可以用低聲下氣來形容。
柳河有一些動容,由於了一刻,她還是搖了搖頭,“小侯,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有些事情,嘉佳不想告訴你,那我也沒有權利對你多說啊。”
早前高嘉佳遇到了那樣的事情,對男人肯定沒有什麼信心,再加上尖嘴猴腮又是一個有前科的人,高嘉佳就更難對他打開心扉了。
尖嘴猴腮乞求地看向彭煜城,希望自己發小能幫自己說說話。
可惜,彭煜城從來都是重色輕友的人。他只聳聳肩,給了尖嘴猴腮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三個人沉默地吃了晚飯,柳河幫不上尖嘴猴腮,也不好意思賴在人家的餐館裡,找了個藉口便和彭煜城離開了。
回家的車上,柳河給高嘉佳打了電話,把今晚的事情和她說了。
末了她問高嘉佳,“嘉佳,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你對小侯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聽高嘉佳說道:“柳河,我在外面,今晚你能收留我嗎?”
“發生什麼事了?”柳河急了,雖然現在不多晚,但是高嘉佳的聲音明顯不對。
“我把現在的位置發給你,你來接我吧,好不好?”高嘉佳沒有回答柳河。
柳河哪裡會說不好,把高嘉佳發過來的地址給彭煜城看,距離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多遠,十幾分鍾便找到了高嘉佳。
高嘉佳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雖然穿了厚厚的羽絨服,還是凍的渾身發抖。
柳河拉着高嘉佳上車,兩個人坐在後座上。
“嘉佳到底怎麼回事啊?大晚上你不回家,在大街上幹嘛?”柳河一邊給高嘉佳搓凍僵了的手,一邊急急問道。
高嘉佳吸了吸鼻子,說道:“昨天小侯說今晚一定要我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他知道我住在哪裡,我怕他找上門。”
一定要給一個肯定的答案……
柳河和彭煜城的目光默契地在後視鏡裡交合,然後彭煜城很是不自然地轉移了視線。
這一招,彭煜城可對她用過啊。
彭煜城和尖嘴猴腮果然是好哥們兒啊,連追女孩子時說的話都一樣。
“那你是怎麼想的?你以後不是還要在京城工作,總這麼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柳河憂心地問道。
高嘉佳看了一眼前面默默開車的彭煜城,不知道彭煜城到底是不是尖嘴猴腮那邊的,遂說道:“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慢慢和你說。”
柳河點頭,她也正好有好些話要問高嘉佳呢。
前面開車的司機心情無比沉重,心裡把尖嘴猴腮從頭到腳罵了個遍,就差牽扯上祖宗十八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