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雖小卻是瞞不過莫問的耳神,聽了如詩的話,莫問眼中一閃。
“不,不會的,羽兒可是二姨娘家的家生丫環,決不敢揹着主子做這事的”莫離殤聽了立刻驚叫起來,驚疑莫定的小臉透着蒼白,雖是辯白眼中卻透着懷疑的恐懼。
她的表情全落在了莫問的眼裡,卻在莫問的心裡灑下了懷疑的種子,羽兒是不敢揹着主子做這事,但如果是主子的意思呢?
莫問心裡一動,:“前些天二姨娘來你這裡了?”
“是的,二姨娘真是知書達禮,竟然給女兒行了一個十分正規的跪禮,還帶了法華痷的冷香丸給女兒,這幾天女兒服用後果然哮喘未曾發作。”莫離殤作出了感激涕泠之狀。
“她給你行跪禮?”莫問眼中更是複雜了,以他對杜詩詩的瞭解,她對秦飛燕都只行半禮,怎麼會對莫離殤行跪禮了呢?難道這次的流言真是與她有關?
想到這裡莫問一身戾氣,他雖然寵着杜詩詩,縱容她,但不代表她可以讓他的名譽蒙羞,要知道他最注重的就是聲譽,爲了這個聲譽,他強迫自己溫柔地對待秦飛燕十五年,想到這裡,他怒氣更盛了,這個女人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要是真把莫離殤名聲搞臭了,他怎麼把她嫁給那些王子?怎麼在新王繼位時依然風光依舊?
爲了證實這事是不是與杜詩詩有關,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衝到飄香閣去質問一番,於是他對着莫離殤柔聲道:“殤兒,這事交給爹爹,你好生在冷香院裡呆着不要出門,輕易不要讓院中之人出去,有什麼需要讓陳管家送進來,等這事過了再說。”
“謹遵爹爹吩咐,不過女兒剛回,怕他府的小姐什麼的來拜訪,到時…。”
“這個不用擔心,就說你此次回府水土不服一直抱恙在牀,這樣也正好反駁了流言中所說的事,還有我會吩咐下去讓所有的人不得進來打擾,你二姨娘那裡我也會交待她,你好好休養吧,以後千萬莫要再做這等傻事了,爹爹可就你這一個嫡長女。”
“女兒慚愧,不能爲爹爹分憂卻還讓爹爹操心。”莫離殤一邊點頭,一邊泫然欲泣。
這下讓莫問的心稍微好過一點,看來這女兒還是知道心疼父母的,這樣就好,將來作爲棋子也比較好控制。
於是他又軟言安慰了一番才匆匆離去。
“小姐這怎麼聽着象是軟禁了我們?”如畫看着莫問消失的背影,憤憤地說道。
“傻丫頭,這不挺好麼,這冷香院誰也進不來,而裡院除了咱們三人更是沒有人能進來,咱們這不更自由了?”莫離殤嗤笑了一聲,莫問終究還是不相信她,所以禁止了所有人出入,怕她真的如流言般私會情郎,但這樣也好,正好方便了也行事。
嘿嘿,不過這次給杜詩詩下的眼藥也夠她受的了。
這莫問是個地地道道的僞君子,這麼多年來一直美名傳揚在外,這突然之間被沷了污水,而這污水居然還是他心愛的女人沷的,這下他心裡就會跟吃了蒼蠅般的難受!
她倒要看看,在莫問的眼裡,是心愛的女人重要還是權力重要。
“小姐,烏蘭盟傳來消息,辰王果然被圍攻了,而且是一羣武藝十分高強之人,要不是我們事先有準備,估計這次辰王還真是危急了。”如畫拿出信鴿看了看內容後,欽佩地看着莫離殤。
“呵呵,受了重傷?”莫離殤接過了信看了眼後,順手用內力將它化成灰燼,脣間帶着意味不明的笑,笑得如詩如畫心驚膽戰,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姐不是說了只要不死就成麼?”如詩疑惑地看着莫離殤,要說莫離殤對辰王有情可眼中分明有着恨意,要說無情,卻偏偏有時似乎閃過掙扎。
“嗯。”莫離殤身體靠向了牀榻,思緒萬千,她記得前世佟夜冥去烏蘭盟亦是差點被殺了,要不是莫問正好打敗了新興盟,從烏蘭盟經過救了辰王,也許就沒有了辰王了。
可是這一世新興盟早就被攻下了,莫問也正在朝中,但佟夜冥卻還是在相同的時間去了烏蘭盟,所以她纔派人救的,果然雖然有些事改變了,主線依然未變。
突然她腦中一閃,就是那次,辰王對莫問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然後進府回訪莫問,而莫離殤也是在莫問的精心安排下認識了辰王,兩人一見鍾情,半年後莫離殤成了辰王的正妃。
“如畫,傳令下去,將佟夜冥逼到附近的棲鳳山,重創他留着一口氣能讓我救活就成了。”莫離殤瞳孔一收,脣間泛起冷寒的笑意。
“是”如畫應了聲走了出去。
“小姐,咱們要去棲鳳山麼?”
“嘿嘿,你難道想呆在這裡發黴麼?”莫言殤斜眼睨了她一眼,脣勾勒着顛倒衆生的笑。
“那讓如畫在這裡貓着發黴吧。”如詩輕笑一聲,十分沒義氣地把如畫扔了出去,自己去收拾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