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人並沒有去外面找個小店,吃些當地美食什麼的。
趙鴻濤和趙雅出去幫着買回了菜,謝茵然和顧鬆一起在廚房裡,做飯炒菜。
沒有燭光,卻有設計得非常有情調的各種小壁燈,照着房間裡的精緻藝術品和擺件。
顧鬆看着謝茵然開心的笑容,心裡暗暗感嘆着有錢真好。
說實在的,哪個女人不愛這樣的一份情調呢?只不過,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陪一個男人過着平凡的日子罷了。
重生後遇到的這個謝茵然,還是原來那個謝茵然嗎?
有些方面的小性格,可能變了點。但俗話說三歲看老,何況顧鬆幫助謝鴻信改變她成長環境的時候,她已經快十四歲了。
既然顧鬆此生已經不會再是個平凡的人,又何必糾結於她還是不是那個會陪他奮鬥的謝茵然?
寵着她便罷了。
因此顧鬆煮好了飯,燒好了菜,夾到她嘴裡。
謝茵然甜笑着說:“鬆哥哥,但今天真的還不行啊。”
顧鬆氣極:“破壞氣氛!”
謝茵然吃吃地笑,也夾菜喂他。
等他砸吧着嘴吃完,謝茵然望着他,不說話。
“怎麼了?”顧鬆拿手摸了摸臉,“臉上有飯?”
謝茵然笑着搖頭。
“那你看什麼?”
“看你啊。”
顧鬆嘿嘿笑道:“喜歡看嗎?”
謝茵然點了點頭:“以前小的時候,看你不害怕。後來,就有點怕。現在,又不怕了。”
“所以就認真看看?”
“是啊,多看一點,就會覺得你沒有那麼遙遠的樣子。”
顧鬆挑了挑眉:“那晚上讓你再多看一點?”
謝茵然翻了翻白眼,端起碗筷進廚房了。
顧鬆把剩下的菜也端過去,謝茵然正在放着水洗碗。
顧鬆笑眯眯地問:“謝小寶,你不是不方便嗎?還沾冷水?”
謝茵然的手一停頓,耳根開始發紅了。
顧鬆過去摟住她:“你看,今天正好農曆十五,月色這麼好,又是勞動節,我們晚上辛苦辛苦怎麼樣?”
謝茵然扭來扭去地:“走開啦,我洗碗!”
顧鬆哈哈哈地大笑着,哼着小曲走開了。
在客廳看着電視,等謝茵然出來之後,就有點不自然了,都沒敢看他就準備上樓。
“咦?現在就睡嗎?”顧鬆笑着逗她。
謝茵然一停腳,呀呀呀地衝過來錘他。
鬧着鬧着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電視裡放着電視劇。謝茵然靠在他懷裡,聽着他的心跳聲,覺得將來如果都是這樣的日子,那真的是很幸福的。
一起在家做飯吃飯,吃完了一起偎在沙發裡看電視。
她問道:“鬆哥哥,以後你越來越忙,我們是不是就越來越難像現在這樣了?”
“怎麼會呢?”顧鬆說道,“等你畢業咱們結婚了,絕大部分事都不需要我親自去做了,咱們可以天天這樣。”
“真的啊?”
“當然!我現在這麼辛苦,還不是爲了早退休。”
謝茵然開心地笑着:“哪有二十六七歲就退休的。”
“那就當休假!每年休兩次,一次休半年。”
謝茵然仰頭望着他:“那我們休假去幹什麼啊?”
“那到時候我們開個夫妻店啊,把四合院經營起來。”
“四合院?”謝茵然笑着說,“那你爸幹什麼?”
“他到時候就快50了,可以真退休了嘛,隨便他幹什麼去。”
“那開店的話就要天天守着了,我們還可以像這樣出來旅遊嗎?”
“這個時候我爸就可以發揮餘熱了,他可以頂班的。”
謝茵然吃吃地笑:“那真好。”
顧鬆靜靜地順着她的頭髮,謝茵然忽然覺得熱起來,她跳起來說:“我先去洗澡。”
看她上樓的樣子,顧鬆脣角露出笑容來。
他也沒有上去逗謝茵然,戴着眼鏡檢查了一下,看還有沒有需要處理的事情。
等電視機裡的電視劇放完了這一集,他才關了電視上樓。
謝茵然躺在牀上,裝模作樣地看手機,瞄都沒瞄他。
顧鬆自顧自地進了洗手間,也開始放水洗澡。
外邊的謝茵然只覺得渾身發燙,心砰砰地跳動着。
她忽然放下手機,手伸到牀頭把燈給關了。
可是房間裡仍然很亮堂,一輪圓月透過落地窗,把房間裡照得清清楚楚。
她又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把落地窗的窗簾拉上了,然後才鑽回被窩。
繼續拿着手機,她卻不知道看些什麼。
這時,洗手間裡放水的聲音停下了。
謝茵然聽到了顧鬆刷牙的聲音,心跳得越來越快。
她一點點地往下滑,一點點地往被窩裡鑽,直到頭都被蓋住了。
外面傳來洗手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聽到拖鞋聲,聽到顧鬆哥哥說:“搞得這麼烏漆麻黑幹什麼。”
就聽他走到了落地窗那邊,把窗簾又拉開了。
謝茵然把頭伸出來喊:“別拉開啊,太亮了!”
說完,她就看見顧鬆只裹着個浴巾在腰間,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月光照在他身上,看得謝茵然有點晃眼。
她一掀被子又蓋住了自己的頭。
顧鬆嘴角含笑,走到了牀頭,坐在了牀沿,輕聲地喊:“謝小寶。”
謝茵然蚊聲“嗯”了一下。
“把頭露出來嘛。”
謝茵然抓着被子,緩緩地把腦袋露在外面,卻把肩膀蓋得嚴嚴實實的。
顧鬆也沒說話,俯身先印在了她脣上。
謝茵然軟軟地迴應着。
許久之後,顧鬆才又坐起來。月光照不到這裡,卻從地上反射着微光。謝茵然容顏如玉,柔情似水。
顧鬆柔聲說道:“謝小寶,我愛你。”
“嗯。”謝茵然看着月光下他朦朧的臉,忽然覺得這果然是最美好的夜晚和氛圍,意亂情迷地說道,“鬆哥哥,我也愛你。”
顧鬆心中高興,準備鑽進被窩。
謝茵然手一用力,怯怯地說:“拉上窗簾啊,別人看見怎麼辦?”
顧鬆失笑道:“哪裡會有人看到,你忘了這裡的地勢?能看到我們的只有月亮。”
謝茵然還是壓住被子:“弄……弄髒了怎麼辦?”
顧鬆嘿嘿一樂:“沒事,這個房子我已經買下來了。”
謝茵然無語,仍舊小聲道:“那……萬一……”
顧鬆一掀被子就鑽了進去:“我準備好了的,放心,你還讀着大學呢。”
謝茵然驀然被他身上的氣息所包圍,心裡只想着大壞蛋原來這麼處心積慮。
茫茫東海上,薄雲遮住了月,消散又重聚。
人間有美景,欲賞似更羞。鴛鴦戲東海,夫復又何求?
前生情,今世意。一夕歡合,兩心相慕。
香甜如飲甘泉,縱非美酒,亦能醉三分;
纏綿若沐清風,只輕搖曳,便燎原火燒;
柔嫩勝掬流水,一動輕晃,已引人情動;
幽深似探勝境,春水漸深,早不羨神仙。
這一夜,自二更三更至四更五更在耳畔言說,說今朝明朝誓朝朝暮暮與君長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