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芸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了三個打扮的流裡流氣的男子圍着邱曉玲,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其中一個染着白色頭髮的男人,正伸出手拉住邱曉玲的手臂。
地上還有玻璃杯碎裂的碎片,酒水灑了滿地。
好在邱曉玲也不是柔柔弱弱的小女生,面對這樣的情況,臉色沉了下去,眉眼裡俱是冷漠。
“啪”的一聲拍開男人的手,低低的罵了一句:“滾!”
她心裡頗有幾分不爽,這麼多年來,她還真是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被人調戲的事情,今天這幾個小子倒也是好膽。她現在身爲原投在港都的負責人,認識往來一些權貴還是有的。
“喲,看不出來這美人還有刺啊!真辣!”白髮男人被掃了面子,覺得很不爽,不陰不陽地開口,看向身後的那幾個同伴,“難得碰到這樣烈性的,還不過來幫忙?”
他身後又圍過來了三四個人,看上去是一夥的。
邱曉玲在心裡罵了幾句髒話,她來這種場合的次數不多,沒想到還就被找上麻煩了。
“嘿嘿,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怎麼烈性起來!老子想要玩的女人還沒有弄不到手的!”男人威脅着邱曉玲,“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誰能夠救你!”
“哦?是嗎?那我倒是想要看看誰敢動我的人?”
一道清冷的嗓音傳過來。
邱曉玲看過去,只見唐靜芸單手插在口袋裡,正信步走過來,面上神色不顯,只是微微抿起的嘴脣昭示着她此刻的不快。
白髮男人那一夥,見到唐靜芸走過來,聽到她的話的時候頗爲憤怒,只是在看到她那張格外清豔靚麗的臉龐時,臉上露出了嘿嘿的神色,“哪兒來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邊說還邊伸出手要來夠唐靜芸。
可惜他的手還沒到唐靜芸面前,他就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將這裡不少玩鬧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只見林泉的一隻大手伸出來,猛然捏住男人的手指往後掰,離得近的邱曉玲甚至能夠聽到“咔噠”一聲,毛骨悚然。
“滾!”林泉口中低喝一聲,腳下一腳將人踹倒。
唐靜芸神色不動,睨了一眼旁邊的男人,笑笑,真是看不出來這樣身手矯健的男人已經五十多了,分明像是還在壯年的四十來歲。
“啊!我要弄死你們!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我媽是誰嗎?我要你們不得好死!痛死我了,給我往死裡揍!”
倒在地上的白髮男人,疼痛中帶着憤恨難忍,神色猙獰而狼狽!
他以爲的放狠話,聽在唐靜芸的耳朵裡,卻像是一個笑話!
林泉轉頭看向唐靜芸,用眼神示意她退後,將手上的菸頭扔地上踩滅,直接宛若蛟龍的躥進這幾人中,三拳兩腳將那些花花公子們給放倒在地。
“呵,中看不中用,就你們這樣還玩女人?到了牀上也不知道是誰玩誰!”林泉淡淡地道。
這羣人頓時都是惱紅了臉,從地上爬起來,有人指着林泉,陰沉道,“你給我等着!你有種是吧?有種就別走!看哥我怎麼收拾你!”
說着掏出電話叫人,張口閉口的就是官位,想也知道是找上頭的靠山了。
唐靜芸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林泉,怎麼辦,人家叫人了,到時候把你推出去抵罪!
林泉聳聳肩,同樣用眼神來回答,你說怎麼辦,我好怕怕啊!
一旁的邱曉玲不知道這倆人賣的是什麼關子,不過想也知道,就唐靜芸這樣現在整個港都金字塔頂端的女人,也不是這男人叫個阿貓阿狗就能夠動的!
林泉遞了一根菸給唐靜芸,眯眼看着唐靜芸,總覺得這隻小狐狸在心裡謀劃着什麼。不過他倒是能夠陪她玩一玩,反正他在警局裡的底子一向很乾淨。
沒過多久,警車高鳴而過的聲音就由遠及近的傳過來,沒過多久就看見一隊人風風火火的過來,在場不少人都是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猜測着那邊站着的三人究竟有什麼後手。
唐靜芸抱臂站着,還有心思對一旁的林泉調笑,“看來接下來是要麻煩泉哥去局子裡走一趟了。”
林泉挑眉一笑,“年輕的時候家常便飯,現在倒是少了。”
唐靜芸淡淡一笑,對着衝上來的警員道,“警員先生,我們可都是按時納稅的好公民,不知道你們打算以什麼罪名來逮捕我們?要知道港都可是法制的地界兒,要是傳出你們濫用權力,總是會遭人詬病的!”
那領頭的大概早就得到了上面的吩咐,此刻和那幾個紈絝子弟說了幾句後,看到唐靜芸的笑容,不由狠狠皺起眉頭,陰沉沉的道,“嚴肅點!嬉皮笑臉的是什麼態度?你們這是擾亂公衆治安!破壞社會秩序!這是很不良的行爲,是要記入檔案的,知不知道!”
領頭的警員走上來大聲呵斥了幾句,他也就是警署裡有點實權的小人物,在他眼裡,剛纔那幾位紈絝的能力已經頂天了,當初那叫出來的叔叔伯伯的,可個個都是他仰望的對象。這樣之後,自然是恨不得將人捧上了天。
可惜他的格局太小,不知道這時候還有一些人是他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的。
自以爲很有底氣的他,對唐靜芸幾人是不夠客氣的。
林泉好多年沒被人這麼呵斥過了,當下“一臉懵逼”的看着唐靜芸,“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你有認識這樣的‘大人物’嗎?”唐靜芸聳聳肩,一臉的無奈。
林泉搖搖頭,這樣的“大人物”他還真不認識,他認識的,大都是能夠一腳踩死這些“大人物”的人;而邱曉玲嘴角抽了抽,看着兩人這模樣,她深深的覺得幻滅,她怎麼不知道今天自己怎麼抽風了跟他們一起胡鬧?
於是,三人很是“安穩”地跟着警員走上了那輛警車,警員爲了耍威風,還推搡了一把三人,林泉倒是難得好脾氣的沒有發怒,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對方就上了車子。
那幾個紈絝子弟也被恭敬的請了上車,臨走的時候環顧了一圈酒吧裡的人,看上去洋洋得意,似乎在炫耀着什麼。
這樣的一幕落在在場的某人眼中,殊不知驚掉了手中的酒杯。
酒杯從手中落下,讓整個桌子上翻了酒水,幾人急忙擦拭起來,想要詢問好友怎麼了,這才發現好友看着剛纔鬧騰的中間,嘴中還在低喃着什麼,細細辨別,好像是“不可能……怎麼可能……眼瞎……”
一旁的一起喝酒的人頓時覺得好友魔障了,趕緊搖了搖他讓他回神,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剛纔那一幕沒什麼好看的吧?”
那被問之人,還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擡頭看了眼自己的好友,搖搖頭,滿臉的迷茫,“按說不可能是她啊……她的脾氣絕對沒有這麼好……可是長的真的很像她……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他的話惹得好友更加着急,“到底怎麼了?”
“你知道我們去年飆車被人送進警署的那一次吧?就是被上頭壓着愣是關滿了十五天的那一次。”男子轉頭看向自己的好友,神情迷茫裡帶着幾分呆滯,“剛纔,我看到了那個女人!!!”
“哐當!!!”
同桌的幾個人都是驚掉了手中的酒杯,手忙腳亂的擦拭着,一邊不忘急促的問道,“什麼?”
“人呢?!”
“乖乖的上了警車……”
這下子這幾個人的神情都是冷靜不下來了,甚至還有抓狂的趨勢。
其實說起來,這其中也是有點孽緣的。就是唐靜芸上一次在港都的路上開車的時候,被一個飆車的男生調戲外加挑釁了,碰上她心情不算好,直接報了警,港都的警署直接將人給扣到了局子了。
那些人自然是想要將人撈出來,可是才知道原來是那位孟夫人給施了壓,愣是沒能把人撈出來。事後纔有人回憶起這個細節,細細覈對,這才發現,他丫的這個女人不是那位施壓的孟夫人的兒媳婦孟少夫人嗎?!
別人都誇讚孟少夫人溫潤如玉、優雅有風度的時候,在他們眼裡,這個女人就是蛇精病啊!不就是調戲了幾句嗎?不就是飆車了嗎?至於將人送進警察局還不讓出來,有她這麼黑這麼狠的嗎?
後來細細打聽,這才發現,我艹!這孟少夫人不是第一次這麼合理利用警署資源了,敢情人家杜二少杜瀾也早就栽過了,還有一次帶着港都頂尖圈子的少爺小姐們打羣架!
她纔在港都待了多久,就將多少圈子裡的紈絝送進了局子?看着那個數字就覺得隱隱牙疼!這女人簡直太兇殘了!
後來這個圈子裡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就流傳了出去,於是不少仍喜歡玩樂的紈絝都暗暗祈禱她不要來港都了,簡直剝奪了他們欺負下層人士的樂趣啊!
他們對視一眼,還依稀能夠憶起剛纔那幾個紈絝離開時候趾高氣昂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替他們感到默哀……
那幾個連他們的層次都算不上,怎麼可能鬥得過那位兇殘的孟少夫人?
不過幾人還是一咕嚕的起身,趕緊結了賬,然後互相給熟悉、一起玩樂的紈絝們發了消息。
風緊,扯呼,兄弟們,那女人又來了!趕緊的,該收斂的收斂,該躲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