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大學附近的凱月大酒店出發，乘坐地鐵前往天安門，大概需要四十多分鐘的時間。
原本兩人以爲滬市的地鐵就已經夠擠了，京都就算再擠也不至於太誇張。
但等到了地鐵站的候車點後，還是忍不住有些咋舌。
不說等待地鐵的排隊隊伍有多長，光說迎面駛來的那輛地鐵，看着上面的人肉罐頭，徐行和顏池醋都不免陷入了沉思。
“咱們是不是還是把李智斌給叫上？”徐行摸着下巴思索道，“他之前學了駕照，完全可以讓他租輛車給我們當司機。”
“但我聽說京都的汽車也挺堵的。”顏池醋心裡也有點不想有第三個人加入進來，於是小聲說道。
“嗯……”徐行一臉無奈，原本心裡幻想的悠閒旅遊，沒想到剛進地鐵就被打破了幻想。
沒辦法，來大城市旅遊，就得做好各種情況的心理準備。
尤其這會兒還是國慶節，那去天安門的人就更多了。
所幸今天已經是10月3號，要是1號那天，估計他們連天安門的國旗都看不到，就得被人羣擠在外面哪兒都去不了。
幾分鐘後，兩人總算費力的擠上了地鐵。
周圍人多的情況下，對兩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不用太過顧忌的擁抱在一起。
畢竟都是人太多害的，要是不抱緊一點，人羣稍微動一下，兩個人可能就得被擠的分開來。
徐行摟着顏池醋的細腰，另一隻手扶穩上方的扶手，顏池醋就緊緊貼在徐行懷裡，雙手搭在他的腰上，隨着地鐵的不斷前進，兩隻小手不知不覺就環抱住了他的腰。
感受着此刻的溫存，兩個人竟然莫名生出就算在地鐵上這樣抱一上午也沒關係的想法來。
有一個喜歡的人陪着一起擠地鐵，那再難熬的時光也會變得甜蜜。
兩人抱在一起時不時的聊上一句，更多的時候則是安靜的不說話。
顏池醋靠着徐行的胸口，聆聽他心臟的跳動。
徐行則低下頭，下巴擱在顏池醋的腦袋上，嗅着她的髮香。
從旁人的視角看去，這對男女已然跟正常的情侶沒有太大的差別了。
幾十分鐘的地鐵，漫長而又短暫。
等兩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抵達了天安門附近的地鐵站。
跟隨人羣往外涌，兩個人重新回到大街上後，總算有了一種能夠喘息的放鬆。
一路朝着天安門行走，沒過一會兒，便遠遠望見天安門城樓的輪廓。
走近之後，徐行和顏池醋已然能夠看清正中央偉人的樣貌。
徐行拉着她停在原地，駐足了好一會兒，突然有些感慨的說道：“有時候也會想，自己大概還是太貪心了一點。”
“嗯？”顏池醋有點疑惑，把目光從前方的天安門城樓上收了回來，扭頭看向徐行的側臉，“老闆怎麼了？”
“醋醋，如果擺在你面前的兩個選擇，無論選擇哪一個，結局都會是幸福美滿的，但如果你要兩個都選的話，就會冒很大的風險。”徐行心裡想着這兩天投資的事情，不由說道，“你會怎麼選？”
“唔……”顏池醋歪着腦袋仔細思考，“爲什麼全都要就會有風險呢？”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徐行看着遠處的盛景說道，“而我現在面對的還不只是兩個選擇，而是無數誘人的選擇，每一個選擇背後都通往一條正確的道路，但我卻沒有那個精力和能力全部把握住。”
“那隻選自己最喜歡的那個選擇就好了啊。”顏池醋天真的說道，“既然都是正確的，那就選自己喜歡的，或者相對來說更正確的。”
“而且老闆，我們不是說好出來旅遊的嗎？”
“但是伱聊着聊着又聊回工作上去了。”
徐行聽着顏池醋的話，將自己的思緒重新拉扯回來，揉了揉自己的臉。
他重生回來後，面對當初的英語高考，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握住這次改變人生命運的機會，好好把英語試卷做好。
等走出考場一身輕鬆後，他在考場外見到了來接他的孫婉慧，想到上輩子家裡的境遇，便生出了改變家人命運軌跡的想法。
而如今孫婉慧開始做電商，徐堅也加入進來出謀劃策，爸媽的事業走上了正規。
於是徐行又將目光放到了自己的事業上來。
做遊戲，做微訊，搶佔各種領域的賽道。
直到這兩天跟那幫前世的獨角獸創始人簽署了融資的意向書，大筆的錢即將撒出去。
徐行拉着顏池醋出來京都一日遊，整個人都放鬆了片刻後，才覺得有些恍惚。
如果說只是爲了讓家人衣食無憂的話，其實他現在已經滿足目標了吧？
“好吧，我的錯。”徐行搖搖頭失笑，朝着天安門城樓對面的國旗方向走去。
顏池醋跟在他身旁，小聲的安慰道：“其實老闆已經很厲害了，咱們現在才大一呢，別的大一學生哪能像老闆這樣。”
“我這是開掛了。”
“啊？”
“沒什麼。”徐行摸摸顏池醋的腦袋，感受着手掌髮絲的觸感，心情稍微放鬆了些。
他很清楚，自己本身的能力雖然不差，但畢竟沒法跟那幫人比。
讓他做做水果刺客秘境逃亡這種相對簡單的遊戲倒還行，模仿微信啊外賣啊打車軟件啊做個軟件出來也沒問題。
但是涉及到具體的推廣和運營，徐行也只能是從前世有限的信息中去摸索和嘗試，沒法做到真正的運籌帷幄。
就比如推廣打車軟件這種事情。
大多數人只知道滴滴快滴之間的燒錢大戰。
但殊不知滴滴在京都殺出重圍，都是靠着哪些手段。
比如一家一家的出租車公司去籤合約，說服對方開放司機下載他們的軟件。
很多司機如果沒有智能手機怎麼辦。
司機覺得他們是騙子怎麼辦。
要怎麼忽悠司機用他們家的軟件而不是別家的。
哪些地方的出租車會更多，類似機場這樣的出租車流量最大的地方，要怎樣才能在出租車停車的短暫半分鐘裡，就完成一款軟件的推廣。
要是正好跟別的打車軟件地推團隊碰見了，是互相搶司機資源，還是相互視而不見，又或者是打一架？
別的打車軟件在司機車上的廣播電臺打廣告，自家又要用什麼方式，才能在效果上比對家要好。
如果要攻佔除京都之外的其他一線城市，要分派多少人手，如果碰上當地本土的打車軟件，又要怎樣才能擠佔對方的市場，二三線城市又要怎麼辦。
光是徐行能想到的問題就有這麼多，更別說背地裡私底下還有各種各樣讓人頭皮發麻的瑣碎問題。
但是這些東西落到紙面和新聞當中時，可能就只是創始人輕飄飄的一句“我們團隊克服了各種各樣的困難”罷了。
所以，找正確的人做正確的事，遠比自己大包大攬啥都要來得強。
徐行帶着顏池醋走到國旗下方，擡起頭，就能看到國旗正迎風飄揚，旌旗獵獵。
可惜他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天安門廣場的升旗儀式早已結束。
於是兩人觀望了一會兒國旗，順着人羣往裡走，又瞻仰了紀念碑和紀念堂，等到走出正陽門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
“想吃什麼？”
徐行看着小吃街上的各種吃食，扭頭看向顏池醋。
“看上去都好好吃的樣子。”顏池醋踮起腳尖張望着周圍的小吃店，裝作無意的樣子拉住了徐行的手腕，朝旁邊一家肉夾饃的店鋪走去。
十幾分鍾後，兩人手裡就多出了肉夾饃，烤肉串，炸丸子，炸雞排等各種小吃。
徐行倒是沒有多買，基本都是隻買了一人份的，顏池醋吃不下了就留給他吃。
看着徐行把自己沒吃完的肉夾饃吃進嘴裡，顏池醋有點臉紅，一想到徐行吃了自己吃過的東西，臉頰就熱的像是有火在燒。
他們現在這樣子，跟情侶是不是已經一模一樣了呢？
老闆他其實……顏池醋偷偷瞥了幾眼徐行，心裡怦怦直跳，生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想法。
明明都已經能這麼親密了。
那……她是不是，可以試着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呢？
想到這裡，顏池醋一不小心就噎住了，咳嗽了好幾聲，直到旁邊徐行給她把飲料遞到嘴邊，喝了幾口後才緩和下來。
“吃東西就好好吃，不要東想西想的。”徐行失笑道，“下午還想去哪裡？”
“天安門旁邊的大會堂和博物館還沒看過呢。”顏池醋提醒道，“來都來了，肯定要都逛一遍嘛。”
“那今天估計別的地方都不用去了。”
“沒關係，可以以後再來。”
“以後啊。”徐行仰起頭，看了眼天色，“等我三十歲就退休，把全世界都逛一遍好了。”
“好呀好呀。”顏池醋連連點頭，一想到能跟徐行兩個人一起周遊世界，就覺得十分浪漫，“我跟你一起去。”
“你那會兒說不定還在給我打工呢，上班時間怎麼去？”徐行低頭看向她，笑着調侃道。
“那、那人家是你的秘書嘛，老闆去哪兒秘書就去哪兒。”
“還挺聰明的。”
“嘿嘿。”
“嘴巴都髒了。”徐行拿出紙巾，仔細的在顏池醋嘴邊擦了擦，“吃完就去博物館吧。”
“唔……”顏池醋被他摁住嘴脣沒法說話，只能微微點頭，還不忘從徐行手裡拿過另一張乾淨的紙巾，舉起小手幫徐行也擦了擦嘴。
一旁的路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迴避以免被痛擊。
同樣是情侶的遊客則說笑着戳一戳自己的伴侶，再指向徐行和顏池醋這邊。
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後，顏池醋趕忙縮回自己的小手，心虛又臉紅的低下腦袋。
徐行倒是不太在意，從顏池醋手裡把髒了的紙巾拿過來，一同扔進裝小吃的紙袋裡。
……
下午。
兩人把大會堂和博物館也逛了一圈。
等出來的時候，就接到了姚圓圓打來的電話。
“喂？”
“我這邊大概晚上七點多的飛機，晚上九點左右飛到京都的機場。”姚圓圓說道，“總共帶了六個人過來，你記得給安排一下。”
“這你直接找李智斌啊，讓他待會兒去機場接你們。”徐行厚着臉皮說道，“哪有讓老闆去接機的？”
“喏，你聽聽看。”姚圓圓那邊不知道在跟誰講話，聲音忽大忽小的。
然後徐行就聽到那頭一個熟悉的聲音：“你確定不來接機？”
“靠！”徐行一聽到徐年年的聲音，頓時無語道，“你來瞎湊什麼熱鬧？來京都是幹正事兒的好不好。”
聽到這句話，站在一旁的顏池醋有點心虛，默默的低下腦袋看向地面，裝作沒聽到。
“國慶放假了啊，我在這邊又沒事幹，機票也是我自己買的。”徐年年得意道，“咋了？還不允許員工放假出來旅遊啊？你不給員工接機，還不給姐姐接機？”
徐行：“……你牛逼行了吧。”
掛了電話，徐行看向顏池醋，顏池醋也擡頭看向他。
“年年姐也來了啊？”
“嗯。”徐行收起手機，“晚上還得去接機，先回酒店吧。”
再次乘坐地鐵，擠進車廂後，顏池醋抱着徐行抱的更緊了些。
徐行看着車廂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距離晚上九點還有四個小時。
顏池醋順着徐行的目光，也看向了此時的時間，於是她小聲說道：“老闆，要不再找個地方逛一逛吧？時間還早。”
徐行想了想，低頭看着懷裡的姑娘，心裡已然有了決斷，於是乾脆暫時不回酒店了，地鐵中途就帶着顏池醋下了地鐵，查看了一下李智斌給他的京都旅遊攻略，便朝着海淀公園的方向走去。
“老闆，咱們要去哪裡啊？”顏池醋好奇問道。
“找個地方吃晚飯，然後再逛一逛公園。”
……
海淀公園，是京都三山五園之一暢春園的遺址。
地址就在京都大學旁邊不遠，所以過來也沒花多少時間。
在附近隨意吃了點晚飯後，徐行和顏池醋便結伴來到這裡。
能成爲京都的三山五園，其中的景色與佈置自然嫺雅幽靜，自然與人文交融。
但顏池醋其實並沒有什麼心情考慮這些。
她想着晚上姚圓圓那邊就要帶人過來，心裡想着一些事，眼睛一直時不時的就瞥向身邊的徐行，然後偷偷的瞄一眼徐行的手掌。
她此時只感覺身子有些燥熱，哪怕十月份的京都已然入秋，傍晚的涼風吹拂，也沒法熄滅她此刻的緊張與忐忑。
藉着逐漸暗淡下來的天色，顏池醋走在徐行身邊假意欣賞着公園裡的美景，走過鬆林與湖泊，她的手背就時不時有意無意的，碰觸着徐行的手背。
每一次接觸都像是觸電。
每一次分開又都是不捨。
顏池醋觀察着徐行臉上的表情，很想鼓起勇氣，卻又一次次的退縮。
直到徐行在公園裡十分有名的萬泉漱玉前停下腳步，顏池醋才恍然驚醒，連忙將剛剛碰到徐行手背的小手縮回來。
但是下一秒，徐行的手掌已經朝她這邊伸了過來，將她調皮的小手徹底握進了掌心。
“嗯……”顏池醋心裡猛地一顫，下意識仰起頭看向徐行，又連忙低下腦袋不敢跟他對視，小手被他溫暖的大手包裹住，酥麻的感覺從手心一路傳遞到手腕和手臂，隨後連帶着這個身子都有點酥軟下來。
而這時，徐行卻拉着她站到了自己身前，輕聲說道：“醋醋，跟你商量件事怎麼樣？”
“嗯……啊？”顏池醋依舊低着腦袋，腦袋嗡嗡的，沒想到明明是自己打算主動的一次，結果卻被徐行給搶了先。
所以……所以……徐行只是要……
“我想辭退你了。”
顏池醋：“？？？”
看着刷一下就擡起頭看向自己的顏池醋，看着她臉上驚愕的表情和微張的紅潤小嘴，徐行忍不住失笑，捏了捏她的臉蛋：“怎麼了？老闆跟你說話呢。”
“不是……這個……那個……”顏池醋一時之間有些語無倫次，漲紅了臉感覺都要哭出來，“老闆你是不要我了嗎？”
“那要看你說的不要是指哪方面了。”
“哪方面是指哪方面啊？”顏池醋可憐巴巴的問道，腦袋都懵懵的，“我雖然平時要上課，但是工作也很努力的，爲什麼要辭退我呢？”
“因爲我喜歡你，已經沒法再剋制自己的情緒了。”徐行左手牽着她的手，右手捧着她的臉頰，沒有再隱藏和刻意躲避自己的情感，輕聲說道，“醋醋，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這下子，顏池醋一下子就更懵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一下子沒能轉過彎來。
一旁的泉水咕咚咕咚的冒出來，一如她此刻的驚訝和喜悅，順着心臟滿溢到全身，傻傻的愣在了那裡，沒想到徐行跟她曖昧了這麼久，突然就來了一記直球。
而徐行看着她傻乎乎的樣子，只是耐心的說道：“你現在才大一，還是在學校裡好好學習比較好，每天讓你兩頭跑也挺累人的。”
“而且咱倆在一起之後，你就不太適合待在公司裡了，現在公司人還算少，可能影響不大，到後續繼續擴張，總有人會藉着你的身份套近乎或者做別的文章。”
“與其到時候鬧出一些沒必要的事情，不如先在學校好好上課，生活費有我在，你也不用擔心什麼。”
“等你大學畢……”
“老闆。”就在徐行解釋這些的時候，顏池醋卻慢慢從那份驚喜中緩過神來，突然打斷了徐行的講話，咬着嘴脣，臉色主角倔強，“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你。”
“但是……我也很喜歡現在的這份工作。”
“雖然也是你給我的這份工作，但至少我是在用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
說到這裡，顏池醋竟然有些哽咽，憋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上午的時候，老闆你不是也問過我嗎，如果有兩個選擇都是正確的，但兩個都選的話，就會冒一定的風險。”
顏池醋緊緊的捏住徐行的手掌，另一隻手攥住了他的衣角，“我也想貪心一點的，全都要不可以嗎？”
徐行看着她這樣子，有些無奈的說道：“其實工作這塊可以等你大學畢業，到時候天樞遊戲這邊做大之後業務穩定下來……”
“沒關係的！”顏池醋抿了抿嘴，隨後仰起臉說道，“那就不要公開咱們倆的關係嘛，這樣別人就沒法說些閒言碎語，也不會知道我跟老闆之間的關係，而且我還是初創團隊的成員……”
顏池醋的情緒有些激動，說的話都顯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但她的意思還是很清楚的：“其實老闆只是擔心公司裡的員工，知道我們的關係之後，會想盡辦法跟我套近乎，會刻意討好我，這樣不管對公司氛圍還是我自己，都不算是好事兒。”
“這個我能想明白的。”
“那就不要告訴他們就好了啊。”
“在公司裡你還是我的老闆，我不會亂來的，等回到租房，回到學校，我纔是你的女朋友。”
“我連圓圓姐都不告訴！室友也不說，年年姐那邊也不說，誰都不說，就咱倆，悄悄的就好了！”
徐行：“……”
被顏池醋激動的情緒嚇到了，徐行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按住她的肩膀：“不至於不至於，倒沒必要瞞得這麼死。”
“沒關係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的話，別人知不知道有什麼關係？”顏池醋的眼角憋着瑩潤的淚痕，認真說道，“我不會讓戀愛影響到工作的，老闆，好不好？”
徐行看着面前的顏池醋，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情緒。
他沒想到顏池醋會反應這麼激烈，明明只是讓她暫時的放棄工作而已，卻迎來了她的激烈反對。
“這種事情可不是想瞞就瞞得了的。”徐行失笑搖頭，摸了摸她的腦袋，“算了，是我不好，公司那邊還是順其自然吧，也沒必要刻意瞞着。”
他此時稍微想明白了一點。
對於他自己來說，養着顏池醋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但對於顏池醋來說，沒有家庭作爲後盾支撐的她，在徐行面前保留自尊和顏面的唯一方式，就是有一份靠自己的能力賺取工資的正經工作。
否則她就只能成爲徐行的附庸品，除了談一場戀愛，並沒有其它的作用。
顏池醋可能看不清這一點，但內心的本能還是讓她做出了這個選擇。
以至於徐行自己都放棄了刻意隱瞞或辭退顏池醋的選擇後，反而是顏池醋變得更加堅持，搖晃着腦袋後退半步，避開了徐行摸自己腦袋的手。
隨後，她努力的調整了自己的表情，抿了抿嘴，隨後看向徐行，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來：“徐總，您好，我是天樞公司水果刺客項目組的員工，顏池醋。”
徐行：“……來真的啊？”
“徐總，您在說什麼？”顏池醋露出困惑的表情，詢問道，“有什麼工作上的問題嗎？”
“等、等等……”徐行捂住臉後退了兩步，有點適應不了顏池醋突如其來的轉變，苦笑說道，“我錯了行不行？咱們別這樣了。”
“那老闆同意了嗎？”顏池醋收回了剛纔那副公事公辦的員工臉，輕咬嘴脣，朝徐行問道，“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的。”
“現在就我倆而已，你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這話吧。”徐行搖頭失笑，“難不成在公司裡你都這麼跟我說話？”
“不行嗎？”
“就算你忍得住，我估計也忍不住。”徐行又上前兩步，張開雙手就要把她摟進懷裡，“要是我在公司裡想抱你怎麼辦？”
“徐總，請您注意自己的行爲和儀態。”顏池醋後退兩步，不給他抱，一臉認真的說道。
看着她這樣子，徐行徹底忍不了了，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就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現在又沒別人，醋醋你給我變回來行不行？我給你道歉好不好？”
“啊！”顏池醋這回徹底破功了，被徐行的氣息圍攏，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但嘴上還是不退讓的小聲說道，“徐總，徐總……您別這樣……”
徐行聽着懷裡的顏池醋這樣講話，越聽越不對味兒。
怎麼感覺還更刺激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