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殺
等到蔣澤晨終於從忙碌中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暑假的末尾了,一轉眼,便快要到了兄弟倆生日的時候了。//
自從弟弟八歲那次折中的“生日”開始,蔣家兄弟就已經習慣了在那個並非是二人生日的日子慶祝自己的生日。只不過,這個習慣從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連回到了蔣家的蔣夫人都毫無察覺。
蔣澤晨知道自己母親不喜歡他與蔣澤涵親近,但是不想改變這個習慣刺激蔣澤涵,也不想通知蔣夫人以免刺激她,不得不保持沉默,至於蔣澤涵……那就自然沒有任何理由去提了。
於是,在“生日”這天,早已恢復了與貴婦們一同逛街、去會所等日常交際的蔣夫人依照往常那樣與幾位女性朋友相約着出門了,而按照慣例,每次不到半夜,她大概是不會歸家的,自然便爲蔣家兄弟留下了充足的獨處時間。
一個小蛋糕,兩碗長壽麪,蔣家兄弟的生日配置一如既往的簡單,前者是蔣澤晨提供的,而後者則是蔣澤涵親自下廚搞定的。
——不得不說,當蔣澤晨看到自家大哥繫着圍裙站在廚房裡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長壽麪的味道……對於舌頭刁鑽的蔣澤晨而言其實並不算好,但是他仍舊大力表揚了蔣澤涵的廚藝,絲毫沒有口是心非的心虛感。畢竟,單憑蔣澤涵第一次下廚這個標籤而言,這碗長壽麪就身價不凡。
按照慣例,吹滅蠟燭之前都是要許願的。對此,蔣澤晨從來都是嗤之以鼻,不過這一次,他卻破天荒地凝視着燭火,許下了“希望能與蔣澤涵一直保持兄弟情誼”的願望。
——不得不說,許願什麼的那確的都是騙人的,後來受到教訓的蔣澤晨已經再也不會相信許願這麼不靠譜的事情了!
摘掉熄滅的蠟燭,拿起刀勉勉強強地將蛋糕分割好,蔣澤晨擡頭便看到拿着一瓶紅酒的蔣澤涵,不由有些吃驚,“哥?你要喝酒?”
“是啊,小晨也已經十七歲了,想不想也來一杯嚐嚐?”蔣澤涵笑着打開紅酒,隨口問道,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錯。
蔣澤晨看着透明玻璃杯中殷紅的液體,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口水,兩眼放光,“我可以喝酒嗎?好啊好啊!我要喝!”
隨即,他便看到自己的面前多出了半杯紅酒。
蔣澤晨欣慰地淚流滿面,自從重生回幼年期,他有多久沒有沾過酒了?!小時候是爲了裝好孩子,所以不敢提,而長大了之後則被蔣澤涵看得緊緊的,雖然偶爾能跟李紹明之流偷偷放縱一下,並非完全地滴酒不沾,但是從來不敢太過放肆的蔣澤晨卻根本沒有喝痛快過,甚至連酒氣都不敢留在身上——要知道,上輩子蔣家二少可是酒場中的高手啊,讓一個酒鬼一下子完全戒酒,這簡直跟戒菸差不多難熬!
——而這一次,自家那個在喝酒抽菸夜遊等不良嗜好上堪比嚴父的大哥竟然主動問他喝不喝酒,蔣澤晨幾乎激動地身體都在發顫了!這就是長大的好處麼?!
努力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樣,端起酒杯,蔣澤晨小心翼翼地瞥了蔣澤涵一眼,發現他仍舊笑眯眯的注視着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終於大起膽子喝了一口。.
——頓時,蔣澤晨覺得自己幸福地上了天堂,這懷念的感覺實在人讓人想要內牛滿面……
“如何?”蔣澤涵輕笑着詢問。
“……還好吧。”蔣澤晨板着臉色,壓抑住自己的興奮,無所謂地回答。
“小晨也長大了,工作又是演員,以後必不可少地需要應酬交際,酒桌上被灌酒是常有的事情,早點適應,學一下喝酒也不錯。”蔣澤涵點了點頭,微微舉了一下酒杯,表情正經,語氣嚴肅。蔣澤晨自然連連點頭,信誓旦旦保證自己絕對會“早點學會喝酒”。
蛋糕、長壽麪、紅酒,這三樣加在一起雖然有些不倫不類的,但是蔣澤晨卻吃得很愉快——或者說,喝得很愉快。
等到那半杯紅酒迅速下肚之後,蔣澤晨眼巴巴地看向蔣澤涵,求食的期盼溢於言表。
“想喝就喝吧,反正明天也沒事情。”仍舊還有大半杯、真正是在“品”酒蔣澤涵難得溫和地點了點頭,仁慈地應允道,“不過小心喝醉了頭疼,這瓶紅酒的年份比較高,雖然口感好,後勁卻還是很大的。”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的!”蔣澤晨連連點頭,生怕蔣澤涵反悔一般將紅酒瓶抓在手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蔣澤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幾杯紅酒放倒,因爲他對自己上輩子的酒量有着根深蒂固印象,自認爲混跡酒場、千杯不倒,只可惜他忘記了自己的酒量並非是天生的,而是在後天鍛煉出來的,至於十來歲剛剛接觸酒類的他,則基本可以算是一杯上頭、兩杯發暈、三杯就倒的悲催貨。
——於是,自然而然地,以上輩子成年後的酒量來要求自己的蔣澤晨在豪邁地灌下第四杯紅酒之後就徹底趴了,讓看到他如此篤定所以打算來持久戰的蔣澤涵哭笑不得。
放下手中的酒杯,蔣澤涵舒展了一□體,站起身,施施然走到撐着腦袋眼神迷離、而神智卻早已經飛到九霄雲外的蔣澤晨身邊,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腦袋,笑盈盈地輕聲抱怨,“我還以爲你酒量有多好呢,沒想到這麼不經灌,從前跟劇組出席酒宴竟然沒有喝醉過,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被自家大哥戳了腦袋的蔣澤晨身體一歪,軟綿綿地就想往地上倒,結果被蔣澤涵伸手摟住,抱了起來。
十七歲的蔣澤晨還不到一米八,身材略顯瘦弱,所以蔣澤涵抱起來並不算太吃力。想起自家弟弟每次都對自己目前的身高極爲怨念,賭咒發誓二十歲後一定能超過一米八,蔣澤涵就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上了樓,來到蔣澤晨的房間,蔣澤涵將弟弟放到牀上,熟練地幫他脫下衣服,又換上睡衣,一如他從小到大那樣做的一般。只不過,在開始系睡衣釦子的時候,蔣澤涵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最終停止。
因爲柔軟的牀鋪和酒精,再加上剛吃飽飯,血液充分供給胃部工作於是腦供血減少,蔣澤晨毫無懸念地一挨着枕頭就睡得人事不知。漂亮精緻的臉上白裡透紅,長長的睫毛時不時輕輕顫動着,微啓的嫣紅的嘴脣吐着淡淡的酒氣……蔣澤涵側坐在牀邊,眼神柔和地注視着自己醉酒的弟弟,伸手揉了揉他柔軟的黑髮,隨即沿着有些發熱的面頰,細緻地劃過五官,摩挲着脣瓣,最後沿着頸部、胸膛探入才繫了一半衣釦的睡衣,在腰線處流連。
——蔣澤涵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幸運,弟弟醉酒後不鬧也不吐,只是乖乖地睡覺,着實讓他省了不少的麻煩。
腰部的瘙癢讓昏昏沉沉的蔣澤晨異常不滿,咕噥了一句想要躲開,但是身體卻死活懶得動彈。幸好被酒精麻醉的大腦反應也並不靈敏,蔣澤晨忍了半天,發現自己連“癢”的反應也似乎遲鈍了,於是非常乾脆地將其丟到一邊不再理會,安心繼續睡自己大覺。
而看到弟弟連撓癢癢都不怕了的蔣家大哥也終於確定自家弟弟的確是醉暈了,放下了最後一絲警覺。
俯□,含住心心念念許久的脣瓣,小心吮吸,細細地□,然後舌尖絲毫沒有遇到阻礙地便成功探入溫熱的口腔,纏住了那條安靜的軟舌。
這個吻,蔣澤涵等了太久了,久到即使充滿了他並不喜歡的酒氣,蔣澤涵也沒有絲毫想要停止的打算,反倒是硬生生品出了令他醺然的香甜。
蔣澤涵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對弟弟有了這種禽獸不如的肖想的,直到第一次從春/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地發現夢中那人竟然與自己的弟弟一模一樣後,蔣澤涵纔不得不正視了這詭異的情況。
感情的發展太過順理成章,而被察覺的那一刻卻又到來得太過突然。蔣澤涵早就習慣了擁抱着自己的弟弟、親吻他,與他肌膚相貼,習慣了時時刻刻注意他、想念他,與他共度每時每刻。原本以爲這是無可替代的親情,卻根本沒有發覺這份親情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變質——不過,感情這種東西誰又能分得清楚呢?它不是能夠細緻地劃分在不同區域中的物品,而是存在於界限模糊、繁蕪叢雜的灰□域中讓人抓不住也猜不透的奧秘。
相戀的兩人成婚、相互扶持,灼熱的愛情會逐漸變成溫情脈脈的親情,那麼誰又能肯定親情不會被扭轉爲愛情呢?
——當然,愛上自己的弟弟這種事情,的確驚世駭俗了一些。
蔣澤涵的確曾經被自己嚇到了,但是他並未表現出來。早已經習慣了掩飾自己的蔣澤涵無論面對什麼,都是那個可以不動聲色地淡定以對的蔣澤涵,無論內心深處如何驚濤駭浪,表面卻仍舊風平浪靜。
蔣澤涵仍舊像是以往那樣抱着自己的弟弟,親吻他、凝視他,而內心深處的改變只有他一個人知曉——是的,只有他一個人,即使被他用隱晦的異樣目光注視着,那個傻乎乎的粗心大意的弟弟也完全無法感受得到。
蔣澤涵疑惑過自己該怎麼辦,愛上弟弟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慌張。是約束自己,遠離他?還是放縱自己,抓住他?前者將要面臨的險阻可想而知,然而一旦想到後者,蔣澤涵卻感覺像是割肉挖骨般疼痛,似乎整個世界都一下子失去了色彩,變得讓人完全無法忍受。
兩害相權取其輕,在一番掂量權衡之下,蔣澤涵終於遵從了自己內心的欲.望。
——至於輿論?至於世人的眼光?總會有辦法解決的,只要他有錢、有權、站在頂峰,那麼他就有足夠的手段。
——蔣澤涵從來都是自信而傲慢的,除了母親的死亡之外,他從未遇到過讓他完全束手無策的事情——而死亡,則是所有凡人都無法阻止的。
因爲不在乎任何人,所以不忌憚任何人,於是,也沒有誰能給阻礙他達到目的的腳步。蔣澤涵自認爲自己不是什麼有良知人,也從來沒有打算當一個有良知的人。家庭在他眼裡根本與不存在無異,而唯獨讓他在意的人到底是弟弟還是戀人,對於蔣澤涵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他現在只需要耐心等他長大……而在這之前稍稍沾一下便宜,也算是蔣澤涵對自己的安撫與慰藉了。
昏昏沉沉間的蔣澤晨根本不知道自己深陷危機,因爲酒精造成的熟悉的眩暈感讓他似乎回到了上輩子,而作爲一個將花天酒地和酒後亂性當做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的二世祖,口中熱情糾纏的舌頭與在身上流連着挑起情.欲的手指完全提不起他任何的警惕感。
——又是一個趁着他醉酒而主動爬上他牀的熱情女人罷了,蔣澤晨太熟悉這情況了,而從來不會有什麼守住貞操概念的他也完全不打算阻止這一段你情我願的豔遇。
——這次的妹紙感覺略顯霸道,卻又很熱情奔放啊……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是極有內涵的古人的智慧╮(╯▽╰)╭
沒節操的蔣家二少縱容着對方對他的動手動腳,甚至是享受着。只可惜在牀上比起調.情,他更喜歡速戰速決的果斷,所以對方略顯青澀的技巧與將他掉在半空中這麼久都沒有切入重點的作法實在令蔣澤晨非常地不滿意。
擡起軟綿綿的手臂,摟住身上那人的後頸,用力向下壓着,蔣澤晨略顯色.情地揉捏,沿着對方緊繃着的背部線條來回撫摸,隨後反客爲主地回吻。
——不過,入手的感覺似乎有些不太對?妹紙的身體**的,肌肉結實,似乎酷愛運動?迷濛間,蔣澤晨胡思亂想着,卻也懶得深究。
發現蔣澤晨的迴應,蔣澤涵身體一僵,心中的狂喜與甜蜜幾乎衝昏了他的頭腦。不過很快,半眯起的滿是情.欲的黑色眼眸猛地睜開,其中卻再無一絲的柔和欣喜,反倒充斥着難以置信的震驚與完全無法壓抑的怒火。
——這種明顯只有“久經沙場”才能鍛煉出來的吻技和調.情手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謂酒後現形,重生後做慣了乖乖牌的蔣家二少在最不恰當的時刻,向自家大哥暴露出了極其顛覆他表面僞裝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