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配角獎的獲得者是——”主持人拉長了聲音,吊足了觀衆們的胃口,屏幕上的畫面也在諸多候選人中來回滾動着,蔣澤晨覺得自己的手心開始發汗,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上。
默默祈禱千萬要是自己千萬要是自己,不然他撒嬌耍賴終於說動目前心情比較好的蔣澤涵、然後以如此犀利的重傷患造型出現在頒獎典禮的現場的意義到底是神馬?!單純圍觀嗎?有沒有那麼坑爹!
屏幕終於滾到了最後一個最佳男配角競爭人選的劇照,隨後,下一秒變換成了持劍而立張揚奪目的青年,與此同時,主持人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蔣澤晨!恭喜你!”
嗓子眼裡的心臟終於落回了原地,蔣澤晨長長地吐了口氣,露出笑容看向四周笑着朝他鼓掌道賀的來賓們,隨後被坐在他身側的蔣澤涵抱住了肩膀,輕輕拍了拍。
——只是一個一觸即離的擁抱,沒有人看得出有任何的異樣,只有眼神交匯的瞬間心意相通。
只來得及聽到蔣澤涵說一聲“恭喜”,蔣澤晨便被兩位工作人員推着輪椅,沿着臨時搭好的斜坡上了臺,然後從頒獎嘉賓的手中接過了鑄銅鍍金的獎盃。
站在臺下,居高臨下的觸目所及的都是些熟悉的面孔,這些人中有人與他同樣也是正冉冉上升的新星,有人是比他更加有名望的前輩,有人則是可以操控一個演員生死成敗的知名經紀人、導演、編劇、娛樂公司上層……這些在娛樂圈中重量級的人物在這一刻都在仰視着他,這帶給蔣澤晨一種令他無比滿足的榮耀感——比拿到手中的獎盃還要深的榮耀。
——從此以後,他便會在這些人心裡真正留下深刻的印象,真正走進娛樂圈的中心!
只可惜,蔣澤晨並沒有多少時間體會這成功的一刻,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不甘寂寞的主持人奪去,必不可少地被要求談論他剛剛拍攝完成的新劇和受傷的經過。
將事故責任完全放在了自己失誤的之上——而且這也的確是實事——蔣澤晨熟練地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後將話題扯向自己受傷卻仍舊堅持來參加頒獎典禮,是因爲對這項獎項如此的重視,並且還半開玩笑地調侃自己此刻的形象絕對是“身殘志堅”的典範。
幸好每個獲獎人能在臺上呆的時間並不算多,主持人終於放棄了追問,而蔣澤晨也終於得以將早就準備好的獲獎感言說出口。
所謂的獲獎感言也無非就是各種的感謝,以蔣澤晨現在的身價還沒有能擁有特立獨行的獲獎感言的程度,所以只是按部就班地感謝了評選嘉賓和節目組的厚愛,感謝了影迷們的支持,感謝了公司和劇組,七七八八地一堆感謝之後,他終於得以感謝到了自己的家人。
精準地尋找到了臺下蔣夫人和蔣澤涵的位置,蔣澤晨看到自己的母親眼眶通紅,不斷用紙巾沾走落下的淚滴,而蔣澤涵則面帶微笑、隱含鼓勵,看上去鎮定平靜,讓期望看到他因爲激動而失態的蔣澤晨略微有點失望——好吧,反正他從來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有了“最佳男配角”這樣一個重量級的獎項,蔣澤晨在演藝圈的地位便算是穩固了,高片酬、廣告代言等等紛至沓來,只可惜他目前實在不適宜出席公衆場合,更不適宜工作,不得不暫時蟄伏起來,養好自己的傷勢。
三個月後,當蔣澤晨基本上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沉浮》也終於完成了後期製作,開始在全國同步上映,蔣澤晨出席了在B市的首映式,並且也動用了點關係,把蔣澤涵也帶了去——雖然這樣的想法並不合時宜,但是蔣澤晨仍舊想要讓他在第一時間看到這部以自己爲原形改編的電影,當然,還有聽聽他的意見。
蔣澤晨先前並沒有跟蔣澤涵說過關於《沉浮》這部影片的劇情、人物和設定,畢竟他現在接的劇本多了,蔣澤涵的工作也忙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湊在一起研究劇本、然後由蔣澤涵幫忙對戲了。
在真正開演之前,蔣澤涵只是知道這是一部商戰片,並且對其有着很糟糕的印象——因爲他的弟弟因此而受了傷,而他也不得不禁.欲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在開演後,蔣澤涵看到了影片中同父異母的兄弟、看到了哥哥對弟弟的態度和手段,暗中握着蔣澤晨的手不由得越收越緊。
蔣澤晨覺得自己這樣大概並太不地道,但是他卻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坦白的好辦法。他不可能對蔣澤涵說自己的上輩子、自己的重生,卻仍舊想要將曾經真正的自己以一種並不會帶來太大影響的方式展現給江澤涵。
——也許蔣澤涵只是將其當成是一部電影,一部與他們之間的關係起點相同但是終點卻南轅北轍的電影,不過對於蔣澤晨而言,這樣也就可以了。
——這樣,他對於蔣澤涵,也沒有什麼隱藏的秘密了。
反手,回握住蔣澤涵,蔣澤晨側頭看着他,帶着無言的安慰,而蔣澤涵也轉頭看了看他,緊繃的表情逐漸放鬆了下來,隨後露出一抹笑容,再次將目光轉回到了屏幕上,只不過那與蔣澤晨交握的手卻不再那麼用力了。
蔣澤晨輕輕鬆了口氣,終於也放下心,將注意力投向影片。
散場之後,兩人先去了蔣夫人的家,陪她吃過了晚飯,隨後在蔣夫人殺人般的目光中硬着頭皮告辭,雙雙逃遁回了自己的小家。
一進了屋子,蔣澤晨就立即被蔣澤涵拖到了牀上,開始了夜晚的放縱。
死死啃噬着蔣澤晨的脣瓣,將他整個人都鎖在懷裡,蔣澤涵似乎有些不安一般的舉動獲得了蔣澤晨的縱容,但是——“唉唉唉,你輕點,我還沒好利索呢!你想做到一半就不得不陪我去醫院嗎?!”
蔣澤涵哭笑不得地放鬆了力道,將蔣澤晨壓在身下,調整好他的姿勢,隨後低頭沿着他的脖頸吮吻到鎖骨,而兩隻手也迅速地解開衣釦和皮帶,在偏瘦卻肌肉緊緻的身體上滑動着。
蔣澤晨極其配合地將被脫下的褲子蹬到一邊,屈起腿,有些壞心地用着大腿內側柔嫩的肌膚磨蹭着蔣澤涵的腰部,挑.逗邀請的意味十足,而蔣澤涵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熟門熟路的摸到了後方的穴口,被一翕一合地含住了第一節中指。
入口被撐開一點,淺淺探入的指尖根本無法讓蔣澤晨滿足,他在扭動着腰部試圖讓對方更加深入卻無果之後,不由得大爲光火,“你還做不做!煩死了!”
“潤滑的東西還沒拿呢,你就讓我這樣做?疼不死你!”蔣澤涵咬牙,受到情人熱情的邀請卻偏偏要忍耐住,天知道他也並不好過。
“那就快去拿啊,還等什麼!”蔣澤晨在牀上一向是放縱的,翻了個白眼催促道,卻猛地想起來了什麼。
隨後,兩人面面相覷。
“哦……該死的!”蔣澤晨哀嘆了一聲,任命地抓住自己的小弟弟打算自力更生解決已經壓抑不下去的情.欲,卻不想剛擼了兩把,就又被塞過來一個火熱的柱狀物。
“也幫幫我……”蔣澤涵的聲音有些沙啞,雖然已經見過蔣澤晨各種各樣的風情,但是他仍舊無法抵禦戀人在自己面前自.慰的模樣。
蔣澤晨撇了撇嘴,雖然不滿,卻仍舊還是接納了那根東西,與自己的貼在一處,有些笨拙地用手心覆住,揉捏滑動。只可惜,後方的空虛仍舊讓他覺得有些不盡如人意,忍不住縮緊了穴.口,將蔣澤涵仍舊停在那裡的指尖紮住,不甘寂寞地吞吐着,卻愈發不滿足。
蔣澤涵輕笑了起來,伸出另一隻手,將食指和中指探入蔣澤晨的口中,玩鬧一般捏着他的軟舌,而蔣澤晨也立即心領神會,活動着舌頭仔仔細細舔.舐着那兩根手指,直到上面都染上了晶瑩的唾液。
□的指尖被抽出,隨後取而代之的是沾了微微有些發冷的液體的手指,蔣澤晨儘量配合着打開身體,感受着那根手指不算太順暢地進入,原本微涼的觸感很快邊被熱氣所取代。
蔣澤晨略顯滿意,後方的手指熟練地找到能帶給他快.感的部位,轉動、按壓,他的手部的活動也逐漸快速了起來,在前後兩方面的刺激中,快.感迅速攀升,直到他蜷起腳趾,有些痙攣地噴射出白.濁的液體後,才長長地呼了口氣,放鬆了身體。
“我還沒有出來呢,你不能只圖自己盡興,不管我了吧?”蔣澤涵輕笑,微微有些不滿地狠狠揉了揉甬.道內的凸起,弄得蔣澤晨身體猛地一顫,就算再懶,也不得不認命地繼續抓住蔣澤涵的分.身。
“你怎麼這麼麻煩,我手都累的發酸了。”不滿地嘟囔着,蔣澤晨手上的技術本身就不怎麼樣,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下子,自然無法讓習慣了那緊緻的甬.道內滋味的蔣澤涵得到滿足。
“你應該讚美我持久力好,這樣才能讓你更快樂吧?”蔣澤涵有些懶洋洋地親了親他汗溼的額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蔣澤晨的□中抽.插着,弄得他時不時一個激靈,“或者,你需要自卑你射的太快?”
“快你妹!”蔣澤晨立即就炸毛了,將手上沾着的自己的精.液抹到了蔣澤涵的身上,一甩手不幹了。
蔣澤涵輕笑,抽出埋在他後.穴中的手指,將蔣澤晨掀了個個兒,後背朝上的重新壓住,隨後一路親吻着他線條流暢的後背,同時將自己火熱的性.器擠入了他的臀.縫中。
蔣澤晨咒罵了一聲,卻也沒有掙脫,只是任憑蔣澤涵在自己的臀.縫與大腿內側迅速摩擦着,摩得他的皮膚火辣辣地發疼。
“你輕點……要是磨破皮就慘了……”
“放心,就算磨破了,我也會幫你上藥的……”
“滾!反正疼得不是你!”
“相信我,你身上多疼,我心裡就多疼……唔……”
聽到蔣澤涵悶哼了一聲,蔣澤晨的皮膚上感受到有灼熱的液體溢出,不過那在他身上肆虐的性.器仍舊堅硬,顯然還沒有完全得到釋.放。
“明天……明天你去買東西吧,潤.滑.液保.險.套什麼的……”蔣澤晨掂量了一下,覺得讓蔣澤涵利用他的臀縫大腿內側自.慰,還不如□去呢,好歹他也能享受得到。
“本來今天就想買的,結果被你那場電影弄得什麼都忘了……”蔣澤涵有些不滿,“媽媽真是太狠了,我都說了在你受傷痊癒之前不會碰你了,居然還把什麼都收走……她到底是從哪裡翻到的?”
“你以爲你藏得很嚴密嗎?不就都在牀頭櫥第一個抽屜裡?!”蔣澤晨鄙視地吐槽,“三歲小孩子都知道!”
“相信我,三歲小孩子絕對不知道這個。”蔣澤涵輕笑,“不過你說得對,下一次我要藏得再隱秘一點,而且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裡……要、要多分開幾個地方……嗯!”
噴出的液體幾乎燙傷了蔣澤晨被磨蹭地極其敏感的皮膚,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後面溼滑,簡直一片狼藉。
蔣澤涵終於也射了出來,有些失力地壓在蔣澤晨身上,讓他翻了個白眼,掙扎着表示要去洗澡。蔣澤涵笑着放他走了,自己也在收拾好牀鋪之後,鑽進了浴室。
等到兩人又在浴室折騰了一陣之後,出來便都消停了,雙雙躺在牀上蓋着被子純聊天,而聊天的內容,自然是這一次的電影。
“你感覺怎麼樣?”撐在蔣澤涵胸口,蔣澤晨有些忐忑地眨巴着眼睛。
“你是問我電影怎麼樣,還是你演的怎麼樣,還是……”瞥了蔣澤晨一眼,蔣澤涵挑眉,“對於你把我們之間的事情截取個頭然後演變成悲劇的感覺?”
蔣澤晨輕咳一聲,可以預料到蔣澤涵的不滿。
“你還在怨我嗎,小晨?”嘆了口氣,揉了揉他的黑髮,然後將他按在自己的胸口處,蔣澤涵的聲音滿是沮喪和哀傷。
“沒有。”蔣澤晨搖了搖頭,柔軟的黑髮蹭在蔣澤涵的皮膚上,讓他有些發癢,“就是因爲我不在乎了,所以纔會跟別人說啊……其實,其實我真沒想到劉燁的這個劇本會被搬上熒幕,我說的時候只是以爲那會是他的畢業作品……”
“……我有點難受。”蔣澤涵沉默了片刻。
“……因爲我給別人說了你的事?”蔣澤晨心裡一咯噔。
“不是因爲這個,反正誰也不知道那是我,對我沒有影響,只要你不介意,我就沒什麼意見——只要你不離開我,小晨你想做什麼都好,我不會爲了這個生氣的……”蔣澤涵頓了頓,“我有點難過,因爲影片那對兄弟的結局是悲劇……我想我大概仍舊有些自我代入了……”
蔣澤晨沒有說話,擡起手覆上蔣澤涵摟着他頭部的手,將手指插.入他的指間。
“……我在想,如果小晨不是那麼聽話乖巧的話,如果你和電影中的弟弟那樣的話,是不是我們之間真的會走到那一步……”蔣澤涵的聲音中滿是惶惑,隨即又有些自嘲地輕笑了一下,“真是奇怪我怎麼會想這些,明明小晨跟那個弟弟是不同的……但是也許他有着與你一樣的面孔吧,所以我總覺得那就是你……另一個世界的你……”
蔣澤晨仍舊沉默着,傾聽着蔣澤涵的心跳聲,良久,他才接着開口,“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不帶入現在你我之間的感情的話,如果你有一個那麼討人厭、破壞了你的家庭還總是惹麻煩的弟弟,你會不會很討厭他?討厭到覺得他死掉纔好?那個車禍……你覺得是電影裡的哥哥弄出來的嗎?”
“不是他。”蔣澤涵的回答很迅速,而且斬釘截鐵,“肯定不是他做的,也許是他妻子的家族,或者是他母親的家族,總之不會是他。”停頓了片刻,蔣澤涵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憶影片中的情節,而蔣澤晨的心跳有幾分失速,不由得撐起身體,看向蔣澤涵。
“至於他對自己的弟弟……喜歡……大概是談不上的,但是他卻會很在乎他,雖然……也許連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會在乎……”蔣澤涵彎了彎嘴角,隨即被蔣澤晨堵住了嘴脣。
——我知道曾經的我肯定不會招人喜歡,你不會真心實意地喜歡我,但是隻要你會在乎我,那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