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是那一個正和趙明晨有不快的三皇子。
趙明晨一看到三皇子,面色便生出了不悅,並不說話。
三皇子一步跨進來,正好對上高臺上雲落那張絕美的臉龐,沒想到這一位打扮之後是如此的美豔。眼中不可否認的閃過驚豔之色,云溪心中卻是笑了開來,這三皇子估計是上門來找茬的吧
“夫人,你可想看場好戲”傅雲修忽然附在云溪的耳邊說道。
“自然,夫君有辦法”云溪眸子一亮,剛剛柳幽若那一顆棋子似乎只是廢棋,沒有什麼用處了已經。
傅雲修但笑不語。
三皇子畢竟是三皇子,這在座的衆人均站起身來給他見禮,傅雲修自然是不例外。“這便是那一位被衆人傳的神乎其神的遊商吧”三皇子的目光看向傅雲修,嘖嘖嘆道。
“三皇子,久仰”傅雲修倒是一副習慣性的打交道的樣子,笑的愈加的溫和。
三皇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傅雲修,顯然也沒有忽略他身側身懷六甲的云溪,“傅公子好福氣”
“多謝”客客氣氣的寒暄,這三皇子只是挑着嘴角,倒是沒有想象中的說些什麼過分的話。
只是對上四皇子可就不一定了,云溪曾經讓六皇子暗暗透露消息給三皇子,將趙明晨暗暗給皇帝下藥的事情給傳了過去,然後又設計了這一出的偷樑換柱,此刻,大概雙方都將對方給恨上了吧。
“四弟,我來了這麼久,你便是連一杯茶水都不予我麼”三皇子挑眉看着趙明晨,又打量了一眼他身邊的雲落。
雲落被看的頗不自在,就好像又回憶起當日裡自己赤身的躺在他的身邊一般。
“三哥,你能來,弟弟我自然是高興地。只是不知道從來不到我生辰宴之上的三哥怎麼今年突然的就過來了,弟弟我當真是受寵若驚”趙明晨揚着一張臉說道。
云溪暗歎,趙明晨不愧是趙明晨,即便是此刻這一個三皇子拿着那輕佻的眼神瞅着他身邊的妻子,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一如當年自己被柳明洛擄走一般。臉色微沉,轉向傅雲修低聲詢問,“夫君,你所說的好戲什麼時候開場”
“快了,且等着吧”傅雲修的話音剛落,門外便想起了嘈雜的聲音,接着一個身材魁梧的侍衛神色匆匆的闖了進來。“稟四皇子,府內闖入了刺客”
云溪看了一眼傅雲修,眉頭一挑,似是再問,這便是你說的好戲傅雲修不置可否的微微聳動了下肩膀。示意云溪稍安勿躁。
“刺客來人給我去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趙明晨斜了一眼三皇子,他前腳剛進來,後腳便有刺客前來,說起來若是與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四弟,這裡如此多的朝臣家眷,可要護好了,否則若是傷到一兩個,那說出去可是在你四皇子府出的事情。”三皇子心中不定,自己這剛來就發生了刺客一事,難道又是趙明晨佈下的局,讓在場的人懷疑上自己果不其然,有幾個人正看着他在低低呢喃着什麼,目光不太友善。
“三哥,你大可放心,爲弟我斷然不會讓這場間人受到分毫傷害的,倒是,三哥,你這會兒可是不能離開的,否則若是傷着了,怕是會被別人說我故意傷害手足也不一定。”以前裝出的兄友弟恭也完全沒有必要了,自從那一間木屋子裡撕破了臉。因而冷嘲熱諷均不在話下。三皇子冷冷一笑,更是堅定了這是一個局,“那我可就寸步不離四弟的身邊了,你也是知道我這性子了,倒是你身邊的人物都得小心了,可別礙着了我的事兒,到時候被我給懲罰了,可別說我怎麼着”三皇子這是明顯的意有所指。
聽着這二人之間的對話,云溪當真是想鼓鼓掌。鬧吧,鬧吧,她自是樂見其成。
屋內瞬時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息,外面慌亂聲不斷,巡視的侍衛就沒有停過,沒有人離開大堂,也始終沒有人前來稟報說已經抓到刺客。
人心開始不定,朝臣還能坐得住,那些家眷可就三三兩兩的團在一起去了。
半晌,就在趙明晨都開始煩躁的時候,那一個侍衛又奔了進來,“四皇子,刺客已經逃出了府邸,是否繼續追出去”
“給我”趙明晨本來是想說繼續追的,可是突地想到若真的是三皇子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被他的侍衛們抓住的可能,到時候,若是誰再來個聲東擊西,豈不是措手不及,只得收回了卡在了嗓子眼兒的話,憤恨的罵道:“混賬東西,你們這麼多人都沒有能夠將他逮捕,這出去了,茫茫人海你上哪兒追去。”頓了頓,一把將桌子上的酒杯砸到了侍衛的身上,酒水肆意而落,“還不給本殿滾,加強防衛,若是再出什麼事兒,唯你是問。”
“是,是是”侍衛忙不迭的應是,趕緊的出去了。
“各位,今日在我的生辰之上,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抱歉,宴會本也吃的差不多了,衆位大人公子小姐,便散了吧”趙明晨先是表示了歉意,然後派人將這些受了驚的人分別送了回去。
“四弟,你這生辰可是請了不少能人異士啊”三皇子卻是並沒有離開,“可是有什麼圖謀呢”
“三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我心知肚明,只是有我和六弟在,你便休想”三皇子揚了揚手錯過送人到門邊的趙明晨大笑着離開了,只是擦肩的時候他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話,結果讓趙明晨差點大罵出聲。那一句話,他一看到雲落便整個人都想暴起,他說:“四弟啊,弟妹的身段可是相當的不錯”
竭力的忍耐,當衆人全部離開之後,趙明晨冷着一張臉,寒霜遍佈,雲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走近他的身邊,卻被盛怒中的趙明晨一把推開,正跌落在那被摔碎的酒杯旁邊,雙手下意識的撐地,結果可想而知。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殿下,你這是怎麼了”她被扶了起來,站在原地看着趙明晨,不敢在靠近。
“落兒,可有傷到哪兒”趙明晨似乎是剛剛纔回過來神一般,疾步走到雲落的身邊,執起那一雙鮮血淋漓的手,“疼不疼,啊,真是該死走,我們回房,上藥。”
雲落雖然疑惑趙明晨爲何突地變得如此暴躁,但是執起自己雙手的溫柔又讓她不願意去多問。溫柔的陷阱,這一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雲落根本就沒了任何的理智。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趙明晨攥緊了拳頭,那一隻牽着她的手也開始微微使力。“殿下,痛”直到雲落開始了掙扎,趙明晨才緩緩放鬆了一些。“落兒,可是怪我實在是那三哥太過於可惡”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怪你的,待你成者爲王敗者寇的時候,三皇子,還不是得匍匐在你的腳下”那個時候,她要讓這個三皇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落兒,倒是委屈你了”趙明晨的話永遠說的異常的好聽。
這邊廂,離開的傅雲修和云溪在行走的馬車之上。
“夫君,是你的人麼”云溪本也只是猜測。卻不想傅雲修直接就應了,“聰明”頓了頓,“只是沒有想到能夠看到三皇子和四皇子互掐這麼一段精彩的戲碼”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本以爲造成的驚慌足夠趙明晨處理了,卻不想驚慌失措沒有,倒是兩人互相猜忌上了,而且,便是連他都沒有想到時間會踩的這麼巧
當然,這也多虧了云溪曾經的木屋那一場安排,這一下,這兩人該是徹底懷疑上了,雙方的勢力應該都會撥出來些許放在各自的身上,如此一來,六皇子還真是撿了個大便宜。
驀地,云溪想到,趙明晨結婚那一日,“趙明晨和雲落成婚那一日,出現在將軍府的刺客也是你的人麼”
傅雲修看着她,半晌,才輕輕點了點頭,云溪嘆了一口氣,自己當時懷疑那麼多,卻沒有想到竟然就是他的人,說來也是,自己當時可不是很瞭解他。
“不問爲什麼”傅雲修好奇,云溪將話頭挑起,卻又不再問下去,似乎,好奇心便只限於此,然後便放在心裡自己猜測,自己琢磨。
“都已經時過境遷了,若說問爲什麼,該是問你這一次,夫君,你做了什麼”云溪也不擡頭,輕輕的問了一句,便摸了摸肚子,感受着胎兒傳遞而來的動靜,只覺得心中滿滿的,臉上是幸福的笑。
“之前不是趙明晨手上有皇帝的親筆詔書麼”傅雲修只是說了半句,云溪便明白了,擡起頭來,“夫君,當真是好樣的”絲毫不吝於自己心中的讚賞。
“能得夫人一句讚賞,我可當真是不容易”傅雲修擡了擡手,握上了云溪的手,也跟着撫上了云溪的肚子。
“哈哈哈”云溪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笑的開懷了,馬車上一片其樂融融。
柳家兄妹回來左相府,柳幽若將自己關子院子裡,砸碎了許多擺置在屋子裡的花瓶古玩,碎片落了一地,嘩啦嘩啦的聲音就沒有停歇過。
“小妹,你這是在做什麼”柳明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場景,躲開砸向門口的硯臺,柳明洛大吼一聲。
“大哥,我,我要讓云溪此生再不能與傅雲修在一起。”柳幽若今日這一口氣是怎麼都咽不下去,被云溪的咄咄逼人逼到了死角無言以對,被周圍的閨閣婦人說自己恬不知恥,再被雲落給記恨上了,更是不知道傅雲修會怎麼想自己
“小妹,那你也得靜下心來,看你今日說的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你以爲誰聽不出來,即便是云溪後來不去質問你,你的言語也不會讓衆人信服”柳明洛走上去將柳幽若手上的一個青瓷杯給抓了下來。
“我就是生氣,還有大哥你也是,明明說那一夜的事情一定會成功,結果呢那你爲何三天都不見人影”柳幽若憤恨的說着,開始責怪起柳明洛來。
“這事兒透着蹊蹺,你沒有發現,當你說回門那一日的時候,就連四皇子和雲落的臉色都不好麼,倒是云溪和傅雲修二人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