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明顯是個行動派的人,說完也不管沈路到底願不願意就轉身進了後屋,打算找花朵去了。
沈路望着林冬風風火火的背影,心裡一嘆,媳婦兒,你怎麼就不能多關心關心你男人的事情?
你難道沒看出來你家男人有心事?
你難道沒看出來你家男人最近很矛盾?
你難道沒看出來你家男人這幾天很不正常?
心裡默哀着自己在自家小媳婦那裡不受重視的沈路,一步兩回頭朝石順走去。
等沈路把林冬的話說給了石順聽,這石順眼睛居然都激動的紅了,就差沒有跪在地上抱住沈路的大腿了。
“沈大哥,你,你,你,你說的是真的?”石順激動的說話都結巴了。
“千真萬確,我還能騙你?”
石順紅着眼,不停的給沈路說謝謝道:“俺現在就回家找俺娘,讓俺娘今兒就找個媒婆上門來。“
石順一邊說着,一邊扔掉了手中的抹布,腳下好像踩着個風火輪一樣,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鋪子裡。
被石順留下來的石偉和沈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大哥,我,我大哥估計是有點激動,不是故意曠工的。”半晌,石偉也只能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沈路瞭解的點點頭,有些想笑的道:“那外面就你守着,?我去後面看看。”
石偉現在在自家大哥石順的天天耳提面命的教導下,已經放下了心裡對林冬那不可告人的想發,?但是他在面對沈路的時候,卻總是有那麼一點心虛。
從最開始的不怎麼待見沈路,變成了有點害怕沈路,特別是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這時候見沈路要走,他心裡不由的一鬆。
“沈大哥,你忙,你忙,外面有我招呼着呢,”
就這樣子,林家來了個大晚上媒婆上門的首例。
天剛剛麻麻黑,石順不僅僅是帶着個媒婆。還把自家老孃給帶了過來。
雖然這大晚上的還沒有哪個媒婆上門談親事的,不過林冬本來就是個現代人,沒那麼多規矩要講,其他人呢,見林冬都沒說什麼,便也各自沒有發表意見,都樂呵呵的迎接招待了石順一家人。
花朵這時候已經聽說了,石順帶着自己的老孃和媒婆上門來給自己提親,羞得一直躲在廚房不出來,倒是折騰了一大桌子的好吃好喝的。
林冬作爲一個在現代生活了幾十年,受過新新教育,走在思想前端的新時代女性,當然知道這婆媳的關係歷來就是一個難題。
儘管她已經很放心石順,不過這該看清楚的還是要看清楚,故而,這說話間,林冬便着重注意了一下石順的娘。
這一番交談下來。就連林冬都覺得石順的娘還真不錯,說話也不像平時自己見的村婦大着嗓門瞎亂吆喝,倒是很是輕言細語的,接人待物也很是和善,林冬是越聊心裡越高興,越是滿意。
當花朵經不過劉大娘的吩咐,紅着臉端來一份熱乎點心進來的時候,石順娘看着羞得埋着頭的花朵不住的點頭誇讚道:“花朵姑娘真是長的漂亮,真是個水靈的姑娘。”
林冬立馬招呼着石順娘吃點心,說道:“嬸子嘗一嘗,這點心可是我妹妹親手做的,她啊,平時也沒什麼愛好,倒是喜歡做這些吃的,我都快被她喂成個胖子了。”
石順立馬給附和道:“是,是,花朵妹子的手藝那是真沒的說。”
石順娘笑着看了看花朵,又看了看自己那一雙眼珠子就差粘在花朵身上的兒子,從盤子裡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便不住的點頭,說道:“嗯,不錯,比外面點心鋪子裡面賣的還要好吃,咱們花朵還真是心靈手巧呢。“
對於很有可能成爲自己未來婆婆的誇獎,花朵窘迫的謝道:“嬸子過獎了,哪裡有那麼好。“說完低着頭,窘迫的退了出去。
媒婆望着花朵離開的背影,也笑着附和道:“還別說,林老闆這妹妹可真是一枝花,這不僅僅是人長的漂亮,廚房裡的手藝還真是不錯。這以後啊,若是成親了,娶了林老闆妹妹的男人,可是個有口福的。“
林冬笑笑,自豪的說道:“那可不是,我妹妹別的不說,這做菜的手藝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比那些酒樓裡的大廚差。”
幾人圍着又說了一會子話,基本上已經確定了石順和花朵的事情,不過林冬最後還是有點不放心,見石順的娘和媒婆也沒說要走的意思,便把自己心裡一直考量着是說還是不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嬸子你也看見了,我們家就這種情況,我做一點小生意,花朵作爲我唯一的妹妹。我可是捨不得她吃一點苦的,平時也就是在家裡帶一帶我那小侄兒,給我們一大家子人做做飯,對於農田裡的活兒她怕是做不來。以後和石順成親後,這農田裡面的事情還是……”
林冬話還沒說完,石順連忙說道:“老大你放心,從我認識花朵妹子那天開始,我就知道她壓根就沒下過地。老大你擔心她嫁到我們家,可是白擔心了。我家裡說實話,沒有幾塊地,以後花朵妹子過了門,哪裡還有農活讓她做。“
石順這話剛說完,林冬便注意到原本笑得滿臉和氣的石順娘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卻有很快的重新堆滿了笑。
林冬不用想也能猜到石順孃的心思,這娶個媳婦回家,男人在外面做事,家裡事情不就是需要女人做嘛,不然光靠着石順那點工錢,女人不下地幹活,在家裡玩着,那怎麼能夠一大家子人開銷?再說了石家還有個石偉沒娶親呢!
林冬沉思着想了想,這才說道:“石順你這疼媳婦的心思我贊成,不過以後你們若是成親了,還會有小寶寶,你媳婦兒不做事,這一大家子人都靠你養着,怕也是不好的。我也不是擔心妹子不講理的人。”
“這樣吧,以後成親了,你和花朵都在店裡做,花朵呢,以後就給咱們做飯,我給開工錢的,你覺得怎麼樣?”
石順連忙推辭,“老大,那怎麼行呢!”
石順娘卻是沒說話,只是坐在一旁露出微笑。
最後林冬一拍定案,就按照她這麼說的做,還不忘衝石順娘解釋:“沒有爹孃在,可不就是姐姐給操心,我這辦事說話哪裡不在情理的,您可多包涵,不都爲倆人好嘛!”
話音兒剛落,那媒人大笑着道:“我可沒辦過這麼痛快的接頭了,啥啥都放明面說,這個好,醜話說在前頭,以後不傷感情,林老闆是個通透的,是吧石家姐姐?”
兩家人好一通互誇,最後林冬不免留着石順一家人和媒婆吃了晚飯在走。
等好不容易忙完了,也就夜深人靜了。
沈路一邊給林冬洗腳一邊說道:“媳婦兒,這花朵妹子和石順的婚事還早着呢,咱們今兒就是定親而已,你怎麼就連婚後的生活,都要給人家決定了。”
沈路作爲一個古人,哪裡知道林冬心裡的考量。
林冬就是怕石順一家人現在說的倒是好,以後等花朵嫁過去了,若是說變就變,那可怎麼好?
她又不是沒能力,現在養得起花朵,等花朵出嫁了她還是照樣養得起。何必爲了這些客觀原因,就讓兩夫妻以後因爲這些雞毛小事不開心?
再說了,她看見石順娘那樣子,不就是擺明了覺得花朵以後嫁過去了不下地幹農活,就是自己家裡養着個少奶奶麼?
那樣子明顯就是不樂意,她哪裡會不知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你沒看見我說花朵以後嫁過去,我不支持花朵下地幹農活,石順娘那瞬間就變了的臉色?現在石順還歡喜花朵,等兩人成親,愛情變成親情了,他怎麼會爲了花朵和自己的娘對着幹?現在說的比唱得好聽,真到了那一步,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我讓花朵以後在咱們家做飯,我就能時常見着她了呀,還能第一時間知道石順是不是欺負她了,她又過的好不好,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再說了,咱們照樣給工錢,就算是石順娘不樂意,以後想着花朵的毛病,咱們就能說,你兒子賺錢養家,我花朵還不是在賺錢養家?這吃着自己賺錢買的米,腰桿都要硬一些。”
“你不是說石順娘挺和氣挺好的一個人嗎?不會這樣吧?“
林冬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沈路的額頭,說道:“咱們這叫未雨綢繆,現在看着好的很,時間久了,誰知道呢?人都是會變的啊?再說了,我可不想我疼着寵着的水靈靈的一個好妹妹,出嫁幾年就變成個黃臉婆了。”
沈路捏了捏林冬正被自己握在手心的雪白的小腳丫子,笑的滿含深意的看着林冬,“原來咱們家小媳婦還知道的這麼多。咱們家小媳婦是不是再過個十年八年的還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模樣?”
林冬被沈路看的心裡發毛,想要把自己的腳丫子從沈路的手裡抽出來,奈何林冬握得緊。林冬試了好幾下也沒有成功,瞪着沈路,兇道:“沈路,你丫的要幹啥?“
沈路猛的站起來,順手一撈,林冬就被沈路抱在了懷了,朝大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