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來這市場上,本來是親自找一位人品讓人放心的人,來給自家酒樓提供豬肉的。
以前酒樓的採買就是個愛貪小便宜的,這時間一長,居然聯合着賣豬肉的人一起欺騙老闆,提供不新鮮的豬肉不說,居然還暗中漲價格。
等他發現的時候,那負責採買的人早就賺的荷包鼓鼓,爲了酒樓的生意,他決定自己親自負責食材的採買,去除掉這中間商的插手,從第一線的地方尋找供貨商。
爲此,他在這豬肉市場上觀察了一上午,幾家豬肉攤子前的生意都不怎麼好,一是他們的豬肉本身有點不新鮮,二者這些人都有點勢力,看見別人穿得好,問價的時候就熱情,看見穿的差,不像是能常買豬肉的人就態度冷冷的,這樣子的人,一看就不是個能讓他放心把生意送上門的。
所以他故意的去那幾家豬肉攤前問價,剛來市場時就有聽見這豬肉是二十二文一斤,現在居然都異口同聲的說自己這是十七文一斤,還說林冬那指不定更便宜,這是個什麼情況?
自己也觀察出來了,林冬這的生意確實是比另外幾家的生意好,也看見林冬對來問的人,無論是穿的像有錢的還是沒錢的,都是一副熱熱情情的模樣,稱斤上也總是會讓顧客一點,所以他就借勢到林冬這裡問價。
沒想到這林冬也確實是當的起她悍婦的名聲,不管不顧說出那幾人的小算盤,想讓她再降價到不賺錢,那是沒門,別人怎麼降價她是不管的,她認準了十八文就是十八文,還擺出一副買不買他自己說了算的模樣。
從這裡吳管事就看出來了,這林冬是個會做生意的,關鍵是人品還不錯,是一個有良心的商人。
以後把酒樓的豬肉供貨給林冬,吳管事心裡放心。
吳管事不僅是付給了林冬今天買的這三十斤豬肉的錢,更是給了林冬一兩銀子買豬肉的定金,林冬拿着那白花花的銀子,心裡的高興雖然還在,不過並沒有一開始的那般激動了,她現在倒是有點犯愁了。
這吳管事的酒樓是天天都需要豬肉的,可是她家裡也就還只有兩頭豬,這酒樓裡面的豬肉又是天天需要供給,那不是說她以後天天就要殺豬?
可是哪裡有那麼多豬殺啊?
林冬心裡有點犯愁,不由的就有點走神,劉壯連着叫了林冬好幾聲,林冬這才聽見。
劉壯連着叫了林冬好幾聲也沒見林冬答應自己,心裡就有點發虛,這林冬不會是真的因爲自己說她是悍婦所有生氣了吧?
方纔給自己臺階下也不過是當着那吳管事的面不好太生氣?
也是,哪個女人家喜歡別人叫自己悍婦?哪個女人家不是希望別人誇自己賢良淑德,持家有道,哪裡會有人喜歡叫自己悍婦的?
這悍婦說難聽點不就是在罵人嗎?
想到這些,劉壯心裡更是像貓抓一樣,出來擺攤遇見個說得來話的人,結果自己就把人家給得罪了,真是應驗了自己媳婦的那句話,自己真是不會說話。
不過劉壯心裡也有點委屈,這林冬方纔那大嗓門的指桑罵槐的氣魄不就是像一個悍婦嘛!
回神的林冬見劉壯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着急的大冬天的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不由的問道:“劉大哥,你叫我什麼事?”
沒生氣?
劉壯眼睛一亮,說道:“林妹子,我,我,我剛纔不是故意的說你那啥的。”
“哦,我知道啊,我不是說了嘛,這沒什麼的。”林冬毫不在意的說道。
劉壯仔細觀察了一下林冬,見林冬確實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人又一遍說着閒話一邊做着生意,林冬的豬肉倒是賣的快,人都說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才幾個時辰的功夫,這林冬悍婦的名聲漸漸的都在這農貿市場裡面給傳開了。
還有好幾個人爲了來看看那傳說中的長得秀秀氣氣,水水靈靈的賣豬肉的悍婦小娘子跑到林冬這裡來買豬肉的。
所以,林冬的豬肉賣的快,還不到中午就已經賣完了,剩下些豬骨頭就是林冬給開面館的許大娘留着的。
劉壯的野味也賣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他還想在守一守,打算把野味全部賣完這才走,林冬已經沒什麼東西賣了,所以他讓劉壯幫自己看着板車和豬骨頭便獨自一人到農貿市場繳費處找管事的交今天的攤位銀子了。
等林冬交了攤位銀子出來,遠遠的就看見自己的攤位面前站滿了人,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間。
林冬大踏步的跑了過去,“讓一讓,大家讓一讓。”
林冬好不容易擠進去,就見劉壯和一個同樣人高馬大的男人扭打在了一起,而自己那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豬骨頭已經被人胡亂的扔在了地上,沾上了許多的灰塵泥土。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有人乘着自己不再,來自己的攤位上面找麻煩,劉壯這是看不過去幫自己,卻不想招來了人連他也一起打了。
一股無名火蹭蹭的往林冬的腦門燒,尼瑪。因爲無意間的接了一筆大生意,本來還打算對使拌子之事放過不說,可是這些人給臉不要臉,那自己還忍讓個什麼勁兒?
林冬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人,這劉壯等人就完全的暴露在林冬的面前,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讓林冬的火氣更大,這些人真是無恥,居然兩個打一個,還好劉壯本來就是獵戶,平時做農活什麼的也是一身的力氣纔沒有受傷太重。
但是林冬也看見劉壯已經掛了彩,而那和劉壯扭打在一起的人還好好的,一點虧沒吃,林冬這火爆脾氣受不了了,從地上撿起跟筒子骨,就往其中一人的腦門上砸去,又眼疾手快的抓住另外一人揮出去要打劉壯的拳頭,也沒見林冬怎麼個動作,就見她抓着那人的拳頭,一拉一鬆的就把那人給提拉了出來。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我林冬的豬骨頭都敢動!看我不打的你們骨頭痛上三天我就不姓林。”林冬說着,手上的筒子骨不斷的在那兩男人身上敲敲打打。
那兩男人吃痛,早已經放開了劉壯,劉壯人也聰明,腳步不停的後腿,以免林冬的筒子骨失去準頭打到自己。
林冬由着勁兒,怕自己一不小心整死了二人,只敢朝着一些打起來痛感大卻不致命的部位打。
要不是怕惹事又得搬家,還得牽連劉嬸子,林冬真想敲死二人,泥馬不長眼,敢到老孃頭上撒野。
雖然林冬根本沒咋滴他們,但外人看來卻是林冬氣急了,拿着一節筒子骨胡亂的抽打着,實際上林冬的那些門道倒是沒人看的清楚看得明白,也不明白爲啥那二人怎麼都逃脫不過林冬的筒子骨。
“哎喲,哎喲,你這潑婦,你這悍婦,疼死老子啦!”
“疼,潑婦還不住手。”
那兩人被林冬打的痛的歪牙咧嘴的,嘴裡不斷的罵罵喋喋的。
林冬一開始非常生氣也不說話,霹靂啪噠先打痛快了在說,這時候她聽見那兩人死鴨子嘴硬的話,便一邊打一邊怒道:“說誰潑婦呢?你們憑什麼掀了我的攤子?憑什麼打人?你們若是不道歉的話,看我今天不打斷你們的腿。”
林冬嘴上說着話,手上的動作卻是半點不含糊,一下一下專門挑那打得最痛的地方打。
這些人平時肯定人品也不好,不少人圍着看林冬打那兩人,不僅沒人出來勸架,居然還有人在人羣裡啞着嗓子吼說林冬打得好。
“哎喲,疼死啦,殺人啦,殺人啦!”其中一人叫道。
“好好,我道歉,只要你不打了我就道歉,哎喲----哎喲勒---痛啊!”
姚舒揚騎着駿馬帶着兩個貼身侍從大馬從農貿市場過,見林冬這裡圍着人羣,因爲他騎在馬上,人又生的高大,便把林冬和那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
當他看清楚林冬用筒子骨打的兩個大男人哇哇大叫,又見林冬每每落在那兩男人身上的筒子骨,他的目光不由的變得有點深邃,落在林冬身上的目光就變得有點冷凝。
正準備收手聽那兩人道歉的林冬覺得自己後背一涼,好像有什麼猛獸盯着自己一般,她下意思的回頭去看,卻見三個穿着銀色鎧甲的軍人大馬飛奔而過。
原來是將士,難怪看人的目光有點冷。
林冬心裡嘀咕着,根本沒把飛奔而走的三人放在心上,她哪裡會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她還會與其中一人產生糾紛,並扯出一段陰謀。
收回目光的林冬瞪着那已經痛的蜷縮在地上的兩男人,怒聲呵斥道:“道歉,給劉壯道歉,給我這一地的豬骨頭道歉,還有賠我銀子!”
林冬言簡意賅的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那躺在地上的兩大男人這時候聽完林冬的話,臉上因爲疼痛變得扭曲的臉更加的扭曲了,這給劉壯道歉賠銀子他們都能接受,可是給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豬骨頭道歉,實在是有那點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