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知縣大人怎麼這麼奇怪?
老是打量自己不說,還對自己露出那麼親切的笑容,林冬只覺得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下意識的,林冬擡頭望了望天,這不會是認識原主的吧……
“大人,今兒這事情鬧得不小,我想家裡的妹子和嬸子估計正擔心。 這吃飯是一定要請的,不過咱們剛過完堂就去酒席,那些心眼子髒的肯定以爲我林冬賄賂了大人,林冬不敢損大人聲威,待日後,定做東感謝大人。”林冬巧妙的回絕着,把事情往後面拖,這大人古怪的很。
面對林冬的拒絕,知縣大人笑眯眯出言提醒着林冬:“那好,我就等着林老闆的下一次,不過林老闆這以後做生意還是要打聽清楚,有些人能得罪,有些人卻是得罪了會給小鞋穿喔。”
林冬知道知縣大人這估計在說何家的人了,也虛心的受教,直說感謝知縣大人的提醒。
不過知縣大人前一秒還在勸說林冬要低調,下一秒就好像不在意的說道:“不過呢,林老闆有個好相公,這出了什麼事情,你家相公一句話,那些小人物根本不足爲懼,小鞋可以忽略。”
啥?
相公?
好相公?
林冬還沒轉過彎兒,正想問知縣大人爲何這麼說的時候,才發現,這知縣大人早就已經帶着村長走了。
林冬望了望石順,又看了看石偉,不確定的說道:“石順,石偉,剛纔這知縣大人說我有一個好相公吧?”
石順和石偉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說道:“是啊,大人還說只要有老大的相公在,像何廣賢那些人根本就是上不了檯面的小人物。”
接着石偉又說道:“大人還叫老大想怎麼鬧騰怎麼鬧騰,反正只要有老大的相公在,這爛攤子根本就不叫事兒。”
“大人沒那麼說。”石順皺着眉頭不贊同的說着弟弟。
石偉卻是道:“反正是那意思。”本來就是這意思,哎呦,老大的相公好厲害的樣子。
林冬摸了摸頭,自己的相公,那不就是沈路嘛?
可是知縣大人怎麼認識沈路?
不說他認識沈路,他就連自己都不認識,怎麼還認識沈路了?還知道誰是自己的相公?
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挺聰明的姑娘的林冬,這時候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不知道這知縣大人臨走前給自己說這些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沈路到了這裡?
不過林冬有個好習慣,就是想不明白的時候就放一邊,總是會想明白的。怎麼招這大人是對自己沒什麼敵意的。
所以,此時林冬拋開腦子裡的疑惑,邁着步子往外走,“咱們快回市場上看看,這劉壯一個人在那,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呢!”
石順和石偉想想也是,連忙跟上林冬的步子往豬肉市場裡趕。
路上,石偉終是沒忍住心裡的好奇,看着林冬問道:“老大,這知縣大人說你家相公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咱們去過你家,怎麼就沒看見你家相公,去哪裡了?”
林冬心想,我家相公我都快小半年沒看見了,你們又能從哪裡看見!
不過這話林冬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見石偉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她腦子轉了轉,便道:“你們來的時候他沒在家。”
石偉還想再問,石順看出了林冬並不想說的意思,連忙拉了拉石偉,小聲的教訓道:“不該說的別說,你還嫌你今天闖的禍太小了是不是?回家再教訓你。”
石偉想到今日這些個麻煩,確實是自己的衝動引起的,於是心虛的不敢再說什麼,一路上也只是沉默不語的跟在林冬和石順的身後。
回到豬肉市場,劉壯確實是已經着急的不行。
他想要去找林冬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可是這豬肉又沒人看,就想着趕快把手邊的豬肉賣完了去找林冬,所以等林冬他們三人回來的時候,劉壯麪前就只剩下幾斤瘦豬肉和幾根豬骨頭了。
此時劉壯攤位面前沒人,正點着腳尖不停的朝市場大門外張望,等林冬他們三人一出現在市場大門,劉壯一眼就看見了他們。
劉壯見林冬三人都是衣衫整潔的回來,心裡懸着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還好還好,沒出什麼大事。
“老大,你們可算是回來了,沒出什麼大事吧?“劉壯焦急的問道。
石偉因爲在路上被自己的哥哥教訓了一頓,這時候就有點懨懨的不愛說話,若是以前,不要劉壯詢問,他就能巴拉巴拉的把在祠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給劉壯聽。
不過這時候嘛,石偉懨懨的不說話,林冬又是個從來不說廢話的,見劉壯詢問,也只是簡單的說了已經沒事了。便不在開口,
這可把劉壯着急的,不停的衝石偉使眼色,石偉這時候心裡本就因爲自己闖了禍,心不在焉的,哪裡注意到劉壯的眼色,倒是一旁的石順知道劉壯擔心好奇,便把在祠堂的事情簡單的說給了劉壯聽。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劉壯不由的呼出一口氣,本就有點俠義心腸的劉壯,不由的惡狠狠說道:“活該那兩口子,這就叫害人終害己,自作孽不可活。“
林冬搖搖頭沒說話,其實今日還真是險,若不是那知縣明顯是幫着自己的,纔會隨便聽自己說一通自己的懷疑,沒有取證,沒有調查,便信了自己的話,放了自己懲罰了何勇兩口子。
不要說別人,就是林冬自己都知道這知縣大人判案判的有點水。
但是,這知縣大人是向着自己這一邊的,林冬便覺得,其實這知縣大人水也水的有點好處。
從林冬和石順石偉兩兄弟回到豬肉市場,林冬便感覺到有人時不時的朝自己看上幾眼,她也知道自己貌似最近在這小小的豬肉市場裡面,鬧出不少的事情。
見這攤子上也沒剩多少豬肉了,便想着乾脆回去算了,也不知道這事情鬧到嬸子和花朵的耳朵裡面沒有,若是傳到花朵和嬸子的耳朵裡,那自己就更應該早一點回去了。
這麼想着的林冬,便對劉壯和石順石偉說道:“也沒多少豬肉了,咱們今天大起大落的也累,乾脆收拾收拾回去吧。”
對於林冬的話,經此一事,石順石偉兩兄弟更是沒有一點意見的,劉壯也是沒有一點意見,他還正想着要怎麼給林冬說今天自己需要早一點回去呢! wWW☢TTKдN☢C○
家裡的媳婦又生病了,他還得回去給家裡的媳婦和小兒子做飯裡。
所以,林冬話一說,幾人便忙着收拾攤位。
林冬見那剩下的都是些瘦肉,便拿出切肉刀,切了三份出來,“劉壯,這一份你拿回家吃去,今天的生意可全靠你,賣得不錯。石順石偉這兩份給你們,提回家晚上做一頓好的吃,也該壓壓驚。”
劉壯和石順石偉兩兄弟連忙推辭。
林冬卻不給三人推辭的機會,一副再推辭我就生氣的模樣,劉壯等人便不好推辭,紛紛拿了林冬分給自己的肉,心裡很是感激。
和林冬這裡的氛圍相比,何家倒是顯得格外的沉重。
議事的堂屋裡,何家的當家人何廣賢高坐上首,接着是何廣賢的老伴何嬸子,何廣賢的二兒子何明以及何明的媳婦明嫂子。
接着便是何勇的爹,何廣賢的親弟弟何廣金,以及何廣金的老伴肖婆子。
年過半百的肖婆子這時候雙眼通紅,挽着袖子不停地掉眼淚。
她這一輩子生的孩子倒是不少,可是這活下來的就只有何勇這麼一根獨苗,從小就嬌慣,可是這孩子還沒長歪,打小就懂事,可是今兒怎麼就被抓進了縣衙大牢。
眼看着就要被遷到縣衙去,肖婆子坐不住了,非要鬧着去找知縣大人,結果一鬧,才知道這事情全是自家男人這親哥哥的主意。
肖婆子當了一輩子的老實人,沒有關係、沒有人脈的,只能拉着老伴來找這罪魁禍首。
何廣金雖然和何廣賢是從一個孃胎裡面爬出來的親兄弟,可是這兩人的造化是大大的不同。
何廣賢聰明能幹,早早的就從何家灣搬了出去,自己給自己創立了一份家業,在這大陸村是響噹噹的人物。
可是這何廣金卻還是守着父母留下來的田地,老實本分的留在灣子裡面種地。
因爲兩家人貧富差別的有點大,何廣賢和何廣金雖說是親兄弟,但是平時走動的並不親熱,要不是今天何勇出了這事情,何廣金是怎麼也不會到何廣賢家裡來求何廣賢的。
“大哥,外面都說何勇去陷害賣豬肉的林老闆是你指使的,他現在被抓了,你可不能不管啊!”何廣金雖說有點怕何廣賢,可是這爲了自己那唯一的兒子,他也只能鼓起勇氣求着何廣賢了。
哪裡知道何廣賢還沒說話,這一直有點勢力瞧不上何廣金一家的何明,首先發話了,:“小叔,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怎麼跟着外面那些人胡說,我爹是那種人嗎?”
“我們家生意做這麼大,一個小小的林冬,手裡就接了來福酒樓一家的生意,我爹就瞧不過眼了?別人說也就算了,可是你可是我爹的親弟弟,你都這麼說了,以後這豬肉販子一行,還能來我爹這裡認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