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手上動作沒閒着,嘴上卻說道:“大姐,都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石偉打人是不對,不過那也要看看是不是你家當家的,真的就那麼無辜。 ”
她可是很清楚這何勇就是故意激怒石偉,好讓石偉打他的呢!
說不一定這被知縣大人抓來,也是這何勇或者何勇他背後的人計劃好了的。若真是這樣,恐怕大牢就做定了。
一旁的何勇總算是有點反應了,只見他擡起頭來直直的看着林冬,就在林冬以爲這何勇會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面就傳來腳步聲,何勇聽見這腳步聲又立馬的垂下了頭。
而就是這麼簡單的動作,何勇媳婦卻是收了臉上的潑辣表情,緊張兮兮的看着何勇,見何勇又低下了頭,這才恢復了常態,林冬感覺自己好像還聽見了何勇媳婦那一聲放心下來的呼氣聲。
“老大,知縣大人到了。”石順湊到林冬身邊小聲的說道。
此時的石順心裡很是複雜,一邊責怪自己的弟弟石偉不應該那麼衝動,給林冬惹事情,一邊又擔心林冬放着石偉不管,雖然他也不知道林冬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石偉度過這一次劫難,但總有些指望。
林冬順着腳步聲看去,只見一個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幾的瘦小老頭子,穿着一套很是不符合自己身材的官袍,那官袍穿在他的身上,總讓人感覺這是他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跑出來的。
這知縣大人身後還跟着一臉陪着笑的村長,以及那冷着一張臉的衙役頭目。
知縣王大人進門之後,目光就似有似無的落在何勇夫妻兩人身上,至於林冬和石順石偉三人,他壓根就沒看過一眼。
等知縣王大人坐上村長安排的位置上,村長,衙役等人也各自就位,何勇媳婦立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着袖子大聲的哭了起來,“知縣大人啊,你可要爲民婦做主啊,民婦當家的被這一夥人打成什麼樣子了啊!”
何勇媳婦一邊哭一邊指着林冬等人,那架勢,恨不得知縣大人現在立馬就把林冬等人拉出去斬首了。
啪的一聲,知縣大人拍着官木,瞪着何勇媳婦問道:“刁婦,大堂上哭什麼哭?還不把事情的經過細細說來?再哭就拉出去打了板子再過來說。”
何勇媳婦被知縣大人嚇得不敢在哭,埋在袖子裡的眼睛不由的偷偷的去看坐在高堂上的知縣大人,心裡不免有點懷疑,大伯不是說了這知縣大人已經被他收買了,只要自己這邊一鬧起來,這知縣大人就會給林冬等人治罪的嘛,怎麼又對自己這般兇?
對於自家大伯交代的話,何勇媳婦不敢多做懷疑,心裡想着或許這知縣大人也是擔心外面有那麼多村民看着,不想要做的太偏心的明顯,所以才一上來就兇自己吧!
這麼想着,何勇媳婦心裡不免就放心了。扯了扯何勇,卻是不敢再大聲的哭訴,只是小聲的說道:“當家的,還不把你是被人怎麼打了的,好好的給知縣大人說說。”
這時候何勇媳婦也才意識到,自己男人和林冬石順等人,根本就沒有跪在地上,卻是隻有自己一個人跪着,心裡就有點不是滋味。
要說她現在想站起來回話,又想着知縣大人方纔看自己那一眼的威儀,生生的忍了想要站起來的心思,只是一個用力把何勇給拉着一起跪了下來。
其實不是林冬故意不跪的,實在是她還沒有意識到這見着青天大老爺要下跪的。
這知縣從一進來,壓根就沒有看自己一眼,自己沒有下跪,無論是村長還是這知縣,亦或者那冷冰冰的衙役,都沒有說一句不妥,林冬也樂的當一個小透明。
在這個定案不講究什麼證據的年代,這知縣明擺着又被這何家的人給收買了,自己就算是做的再好,這些人也能給自己找出不好的來,她何必這麼委屈自己。
反正她也不怕何勇胡說,自己打死不認就是了,這外面還有那麼多村民看着呢,大不了自己也撒撒潑。、實在不行,自己就說這知縣就是收了何家的銀子,故意栽贓陷害自己,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何家也是做生意的,她就不信這何廣賢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名聲。
若是自己腦子弄不過他們,晚上就越獄,威脅知縣,不怕他不從。
而石順石偉則是見林冬沒有下跪,他們兩才生生忍住了沒下跪的。
等何勇結結巴巴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林冬還沒說話,這何勇媳婦就小聲啜泣了起來,拉着何勇的一個胳膊,“我苦命的當家的啊,好好的出去賣個豬肉,居然被人打成了這個慘樣子,這還要不要人活,青天大老爺啊,你可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
知縣這時候才往林冬等人投去了目光,那目光怎麼說呢,林冬覺得知縣那是從頭大腳的把自己打量了一番,然後又從腳到頭的再把自己打量了一番,這感覺怎麼說,就是有點奇怪。
“啪”的一聲,王大人再一次的啪了啪官木,看着林冬詢問道:“堂下何人報出姓氏。”
石順石偉是土生土長的大陸村人,他們從小生活在大陸村,平時接觸的最多的就是村長,頂多了就是鄉長,哪裡有機會見着知縣大人。
一開始沒有立馬下跪,實在是見自家老大林冬氣定神閒的站着,知縣大人也沒有往自己身上投去一點一毫的目光,這才忍着心裡的忐忑害怕,強自撐着沒有下跪。
這時候見知縣大人拍着官木,又是一臉威嚴的看着自己這一邊,雙腿不自覺的就給跪了下去。嘴裡惶恐的回道:“小的石順。”
“小的石偉。”
這時候受審的就只有林冬一個人站着了,雖然她是接受過現代科學的思想,穿越來了,也知道要入鄉隨俗。
若是還按照自己原來世界的那一套價值觀、人生觀的話,自己什麼時候會被人給害死都不知道,再說了,這種鶴立雞羣的感覺確實是不怎麼好。
林冬儘管心裡不怎麼願意,不過還是很沒有骨氣的彎了腿,回道:“民婦林冬”
王大人接着問道:“何勇說的可是實話?”
石偉儘管心裡害怕,可是也是一個有骨氣的漢子,見知縣這時候好像已經信了何勇兩口子的話,害怕因爲自己連累林冬和自己親哥哥,連忙說道:“大人,這事情全是我一個人的錯,和我家老大和我哥一點關係都沒有。”
何勇媳婦立馬抓住石偉的話,急急的對着坐在高堂的知縣大人說道:“大人,大人,你看,你看,這是承認了啊,他們就是故意見不的我當家的生意好,故意找茬的。可憐喲,把我家當家的打的那麼慘,求大人給我們做主啊!”
何勇媳婦心裡想着,這知縣已經被自己大伯何廣賢給收買了,這石偉又說錯處全在他身上,這不是明擺着就能定案了嗎,只要知縣和自己一口咬定林冬和這石偉是一起的,這林冬進大牢不是分分鐘鐘的事情嘛!
哪裡想到,知縣的一句話,倒是讓何勇媳婦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事情怎麼和大伯交代的不一樣了?
只聽,知縣大人瞪了瞪石偉,目光看向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林冬,說道:“林冬,你是這石順和石偉的東家?”
林冬點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石順和石偉的當家的。
這時候知縣大人又說話了,“既然你是他們兩的東家,那就先管管你家的下人,這本大人問話還是你來回答比較好。”
林冬也沒搞清楚這知縣是打的什麼主意,難道說這知縣和何家交情不是頗深?
這何勇姓何,不定就是何家的哪個遠房親戚,這何廣賢找兩人來找自己麻煩,又收買了和自己關係好的知縣,來給自己治罪。
可是從這知縣的話裡,林冬怎麼覺得,這知縣好像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壓下心裡的疑惑,林冬回答道:“大人有什麼話問民婦林冬便是,民婦林冬一定老實回答。”
知縣大人聽了林動的回答,這才接着說道:“這何勇說的可是實話?”
林冬的腦子不停的運轉着,雖然還沒有搞清楚這知縣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卻還是打定了主意不認。
這麼想着,林冬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樣,看了看何勇兩口子,這才說道:“大人,你明鑑啊,這事情真不是何勇說的那樣啊!”
“那你來說說事情是怎麼樣的。“
知縣到底收買沒收買呢?何勇媳婦心裡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耳邊又聽見林冬說的話,心裡不免着急,這事情可怎麼收場啊?
“回大人,其實這何勇說的也有一些是實情,我林冬也不偏袒石偉,只是這何勇明顯是故意怒罵激怒石偉,好讓石偉打了他,然後又讓自己媳婦鬧到大人這裡來。”
“他們說我們見不得他們生意好,所以嫉妒纔打人,可是我卻覺得是何勇兩口子背後是有人指使,正是何家當家的何廣賢故意挖了個坑,陷害我們,說什麼我們嫉恨何勇,明明是他何廣賢嫉恨我林冬搶了他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