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秀姌大驚失色,泥麻,這男人的手在做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澹時寒捉起她的一隻腳,英俊的眉皺起,“你的腳都腫成這樣,怎麼不說呢。”
“說有用嗎?你會替我去找大姑子算賬嗎?”嶽秀姌屈屈腿,躲開握在小腿肚上的修長大手,“澹時寒,給我鬆綁。”
澹時寒定定的看她一會兒,輕嘆氣,單手拉開布條的繫結,“你乖乖等着,我去找二妹要藥酒。”
“不必了。”嶽秀姌揉着紅腫的腳踝,“澹時寒,我們談談吧。”
“先擦藥,否則免談。”澹時寒不給她的機會,直接走出屋子去找二妹澹歆茹要跌打藥酒。
看着男人的背影,嶽秀姌嘆氣。今晚的計劃失敗了,早知道該準備麻繩的。不對,下次準備銅絲,那個應該掙脫不開的。
她陷入思緒中,完全沒有發現男人去而復返。直到腳踝感覺到一片冰涼,她回神,見男人認真的爲她擦塗藥酒,然後用溫熱的大手力度適中的揉散淤青。
“澹時寒,你答應娶我,是爲了岳家的錢和糧食嗎?”
男人的動作一滯,之後繼續力度適中的揉散,直到藥酒完全融入皮膚中。
“那些錢和糧食已經沒有了,你想讓我退回去,恐怕……”澹時寒擡起頭,與她面面相對,“你不該與岳家斷了往來。”
“爲了錢和糧食?”嶽秀姌眼睛瞬間溼潤,“澹時寒,如果我想和你談的是……再也不要岳家的東西,你……願意嗎?”
澹時寒微微一笑,“可以。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裝啞巴嗎?”嶽秀姌皺眉,“除了裝啞巴,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你。”
澹時寒定定的看着她,許久許久才說:“忘記靈兒的死,忘記你是岳家的大小姐……裝、失、憶。”
嶽秀姌撫額,臭男人有病啊。以前逼她裝啞巴,現在又要她裝失憶,她就不能當成正常人?
“澹時寒,裝失憶有什麼用?”嶽秀姌就不明白了,他怎麼就這樣怕岳家的人。突然靈光一閃,那日她重生來之後,澹時寒和繼母王氏在院子裡似乎爲什麼事情翻臉了,而且澹時寒還警告王氏不要來刁難她,難道……“澹時寒,你跟我說實話,你與王氏是不是有一腿?”
“嗯?”澹時寒擰眉,“什麼叫‘有一腿’?”
嶽秀姌咬咬脣,“就是你和王氏……”那個詞兒是什麼來着?“哦,對了。你和她是不是暗通款曲?”
暗通款曲?他和王氏?
澹時寒像聽到天大的笑話,更沒想到嶽秀姌竟然會……“哈哈哈哈,嶽秀姌,你是不是瘋了?我和王氏?那個老女人?”
“呃,那個……那個你別生氣。”嶽秀姌嚇得縮縮脖子,立即上前,小手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撫順,弱弱的說:“對不起嘛,我也是瞎猜的。”
“對,你不但眼瞎,腦袋也瞎。”澹時寒氣得咬牙,恨不得抓她過來打一頓板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王氏有私情?”
“我醒來的那日,你和她在院子
裡說話,回來還怒氣衝衝的掐我脖子。難道你們不是一夥兒的?”嶽秀姌膽怯的往後蹭,咬緊嘴巴不敢再出聲。臭男人的臉色好恐怖,比惡鬼還可怕。
“躲什麼?”澹時寒白她一眼,大力抓她過來身邊坐好,“王氏背後的靠山很強大,你最好不要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放心吧。我不是以前的嶽秀姌了,我會審時度勢、三思而行。”
澹時寒挑眉,別有深意的看了嶽秀姌一眼。她變了,變得陌生,變得不再唯唯諾諾。
“相公,我們以後都不要岳家的東西,好嗎?”嶽秀姌有些忐忑不安,她知道澹家的貧窮,也知道沒有岳家的幫助,澹家未來的生活會陷入什麼樣的境地。但是既然她發誓與岳家斷了關係,就要斷得乾乾淨淨。血緣,錢財,糧物等等都不能是岳家的。
澹時寒知道嶽秀姌的想法,沒有猶豫,“好,我答應你。”
嶽秀姌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她深深的鬆口氣,露出燦爛的笑容,誠心誠意的說:“澹時寒,謝謝你。”
五年了,從來沒有看見她這般美麗動人的笑容。澹時寒一時間看呆了,心底某個角落裡有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的落地生根。
“那個,你放心,我會努力做生意賺錢,不依靠岳家,我們也能過上好日子。我發誓!”嶽秀姌舉起右手,坦誠認真的樣子讓澹時寒感動。
澹時寒動動脣,從隨身的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拉過她的右手,放置於掌心。
“給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