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邦禁地,萬骨森林,五色神教屬地。
此時,只見博爾圖指着牆上江小湖的畫像,對着高陽公主失望的說道。
“這小子已經掉下萬丈懸崖,摔死了。”
高陽公主驚訝的望着自己的祖宗,一時間竟是呆愣住,彷彿臉上寫滿不相信三個字,隨即朝着那博爾圖吼道。
“快說,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博爾圖也是無奈,心道,這臭小子是自己失足落下懸崖的。
不過瞧自己眼前這刁蠻公主模樣,那是自然把江小湖摔下懸崖的責任,要怪在自己頭上。
雖說,是有那麼一點點責任吧。
博爾圖想罷,頓時尷尬的笑了笑,轉口說道。
“我的小祖宗,這江小湖到底和你什麼關係啊?既然能讓你如此的上心。”
“要知道,在我這五色神教內,論英俊瀟灑,論武功高強,比這臭小子強的人,多的是啊。”
那高陽公主冰雪聰明,頭腦靈活,自己祖宗一諾千金,從來沒有騙過自己,此時聽到博爾圖忽地轉了話題,也是猜到了估計江小湖是真的摔下山崖了。
臉色慘白,眼淚在眼眶中不停的打着轉,只見高陽公主竟是不理自己的老祖宗,甩下一句話,隨即摔門而去,只留下那發愣的博爾圖。
“和我什麼關係?那江小湖,可是你的曾孫女婿!”
博爾圖聞言,頓時臉色一僵,人呆立住,眼睜睜地看着那高陽公主已經朝着教外狂奔而去。
也是知道自己這重重孫女,一點武功也不會,博爾圖來不及再想這高陽公主口中所說的曾孫女婿一事是真是假。
喚來一名面容英俊,身材挺拔的男子,博爾圖隨即朝其吩咐道。
“半年之內,醫師大會務必如期召開,地點就定在荒蕪之城。這次的主責人,是你。”
見到那英俊男子點頭,博爾圖又是吩咐了幾句,這才撩起金屬鏈,咔咔咔的朝着已經跑遠的高陽公主追去。
那英俊男子見狀,也是按照自己教主吩咐,轉身前去荒蕪之城,着手準備那醫師大會所需之事了。
番邦境內,茂密森林,一處懸崖峭壁邊。
只見江小湖那滿臉灰塵的臉忽地出現在懸崖邊上,伸出一隻手,一把扒在了那地面之上。
誰知,放屁蹦了腳後跟,吃糖餅燙後腦勺。
那人若是倒黴,就連喝口水,都會塞牙,江小湖此時亦是如此。
江小湖剛纔雖然沒有掉下去,只是用玄鐵重劍插在了那懸崖半下方,用腳踩着那寬大劍身作支撐,這才恰恰夠得到地面。
但是現在那地面被江小湖這麼一抓,卻是隻抓住了一塊石頭,頓時碎石落下。
這一次,江小湖連人帶劍,卻是真真正正的,如假包換地摔下了山崖。
此時,懸崖崖底,川流不息的河水旁,兩人。
博爾圖看着高陽公主着急的在岸邊苦苦找尋着,口裡還在不停地嘟嘟囔囔着。
“屍體呢?屍體呢?沒有找到,太好啦,肯定是還沒有死。”
博爾圖此刻站在河岸邊遠遠的,生怕那濺起的水流,灑在自己腳上。
見到那高陽公主此時正站在河岸中,扒拉着泥巴,尋找屍體的狼狽樣子,博爾圖哭笑不得的說道。
“我的小祖宗,你已經在這裡找尋了半日了,說不定那江小湖的屍體,早就被這端急河水給沖走啦,要找,好歹也要去下游找啊。”
只見高陽公主本來還是心存一絲希望,此時聽到博爾圖說話,竟是從那河岸裡抓起一把河泥,頓時朝着這武功高強的,恐怖無比的五色神教教主丟去,口裡說道。
“去你的,讓你胡亂說話,給我閉上你的嘴巴。”
博爾圖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地,一邊躲過飛來的泥巴,一邊緊閉着嘴脣,想說話,卻又是支支吾吾的不敢發聲。
這高陽公主丟完泥巴,將頭一甩,氣喘吁吁的便朝着大河的一邊走去,不理會自己這個老祖宗。
那博爾圖看見高陽公主邁步,頓時哭喪個臉,也是忘了剛纔的閉口之令,朝其說道。
“我的小祖宗,你走的方向,那是上游,這邊纔是下游。”
博爾圖說罷,隨即伸手一指,手指指處,卻是和那高陽公主所走的方向完全相反。
見到高陽公主隨着自己的指導,掉頭轉回下游方向,此時博爾圖也是忙不迭的緊隨其後,生怕這小祖宗此刻又準備搞出什麼幺蛾子。
十日後,半山腰中,一個突出的土坡,一株小樹,一個山洞,小雨微滴。
這個突起的土坡正位於那懸崖峭壁中的半山腰中。
山坡的一端下方還是那萬丈深淵,深不見底,而另一端,則是一個大山洞,裡面彎彎曲曲,有着數條通道,不知通往何處。
山坡朝着懸崖的那一頭,生長着一顆小樹苗,本來是矮小無比,枝稀葉少。
在這小雨之中,那小樹苗忽地被這雨水一淋,竟是遇水即長。
僅片刻,那小樹便是已經生枝發芽,樹枝上結滿了個個顆粒飽滿的果實,共有數十顆之多。
那果實顏色微紅,卻是晶瑩剔透,讓人一看便是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江小湖是被這雨水給淋醒的,伏地起身,從那人形深坑中爬出,仰頭喝了口雨水,覺得太苦澀,捨不得吐出,忍住又咽了回去。
低頭望着地面上那深坑,江小湖自言自語道。
“靠,我這是在哪?我昏迷了幾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淋着雨,江小湖腦袋便是漸漸清醒了許多,估計自己這是跌到了半山腰中,仗着自己的《乾坤不滅經》強悍,這纔沒有被摔死。
朝着四周環視了一圈環境,江小湖欣喜的發現,還好玄鐵重劍插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還有果實可吃,有洞可住,比當年自己在荒島上稍微強那麼一小丟丟。
那雨下了半日即停,對於武州和番邦交界附近多沙漠來說,下一次雨,已經是十分的難得了。
此時,江小湖揹着玄鐵重劍,臉色苦澀無比,站在山洞洞口,對着那洞內最後一條通道吼道。
“前面幾條,皆是死路,希望這一條,是通往那懸崖地面上。老天保佑江小湖啊!”
轉頭望着那一顆小樹,江小湖心一橫,一劍便是將那顆樹給砍倒,隨即脫下上衣,將上面的果實,盡數給包裹住,背在身後。
舉起玄鐵重劍,江小湖隨即頭也不回地,朝着那洞內最後一條通道走去。
此時,洞內山洞,一人,一具骷髏。
江小湖失望的將身後裝滿果實的包裹朝着地上一丟,朝着那具骷髏說道。
“特麼的,這不是玩我在嗎?”
只見那地上,有人寫着幾個大字。
“此處是絕地!”
那包裹被江小湖給丟在地上,頓時撲起一陣灰塵,紅撲撲的果實也是隨之散落了滿地。
江小湖眼尖,此時洞內光線昏暗,等那灰塵飛舞落地後,江小湖卻是發現那五個字後面彷彿還有着字。
撥開地面灰塵,果然又是幾個大字。
“此處是絕地!若想求生,除非..”
“若想求生,除非修煉老衲的武功!”
江小湖這才發現,那骷髏身上披的那層破布,竟是一件佛門袈裟。
跑去骷髏處,江小湖一把便是將那破布給抓扯下來,隨即調頭跑出山洞。
見到先前自己落地時候砸出的人形深坑,裡面還存有些雨水,江小湖臉色一喜,頓時將那破布放入裡面,清洗了起來。
破布洗淨,果然如同江小湖心中所料,上面滿是字跡。
忍住內心狂喜,江小湖一一讀來。
“老衲,達摩菩提是也!”
“武功有三術六法。”
“三術即爲《破天踏地術》、《穿雲入海術》、《三焦洗髓術》。”
“一術專修體,二術專修身,三術專修氣。”
“六法爲《佛門拳法》、《佛門掌法》、《佛門腿法》、《佛門棍法》、《佛門吼法》..”
“...老衲生平僅有二徒。一爲番邦皇子赤狄豪,一爲秦國大陸重臣諸葛燕書。”
“報仇...被兩人所害,僅爲老衲的菩提朱力果...”
“此果妙用無用...”
“....老衲坐下爲重金練術甲,穿之修煉,則《穿雲入海術》可成...”
江小湖看了開頭,頓時喜從心來,只是越看越是愁眉苦臉,那袈裟年代已久,很多部分已是被洞中老鼠給咬碎,很多字跡也是模糊不清。
到最後,江小湖除了收穫那《穿雲入海術》和部分《三焦洗髓術》,菩提朱力果和重金練術甲消息外,就剩一個《佛門獅吼功》了,看來其餘的二術五法和自己是有緣無份了。
管他的,有,總比沒有強。
看來自己之前砍倒的樹,就是那菩提朱力果樹了。
還有諸葛燕書,那也是死人一個,不予理會,報不報仇,爲時尚早。
至於重金練術甲嘛,現在就去取。
想罷,江小湖默默將那番邦皇子赤狄豪的名字記住,又返身去洞內山洞中去找尋那所謂的修煉身法《穿雲入海術》所用的重金練術甲。
此時,洞內山洞,江小湖和一具散碎的骷髏。
江小湖剛剛觸碰一下那具骷髏,準備去取其下面的重金練術甲。
誰知,手剛一碰到骨架,那具骷髏便是散落了一地,看來這達摩菩提真的是已經死了好久了。
朝着那堆骨頭拜了一拜,算是答謝,江小湖先將那滿地的菩提朱力果給吃下肚子,一是自己肚子真是餓了,二是那已經掛掉的菩提法師說這果子妙用無窮,到底有如何妙用,江小湖也很是好奇。
將三十多個果子一口氣全部吃下肚子,江小湖卻是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心道這達摩菩提果然不是靠譜的人,怪不得收的兩個徒弟要害他,江小湖忍住脾氣,將那所謂的重金練術甲一一撿起,坐在地上,準備將其穿在自己身上。
只見江小湖將那套練身法的鎧甲給穿在自己身上後,卻是怎樣起都起不了身。
那重金練術甲乃是一套,有護肩,護胸,護肘,護腕,護膝。
這一套散件,全穿在身上後,估計約是有上百公斤重了。
江小湖頓時急的滿頭大汗,急忙朝着那鎖釦處解去。
誰知這鎧甲上鎖釦竟是一扣住,便變成了死扣,再也解不開,而更糟糕的是,江小湖自己的內力,此時也是一點也使不出來了。
江小湖此刻真的是欲哭無淚,在這絕地之處,饒是自己腦袋靈光,竟是連續被這達摩菩提給坑了兩次。
現在急也是沒有用,還是得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此時,江小湖求生的慾望漸漸戰勝了心中的絕望。
嘗試着站起來,卻還是站不起來,江小湖無奈之下,只有吃力的把那塊破袈裟從懷裡取出,藉着昏暗的日光,朝着上面的《穿雲入海術》身法看去。
這一看,便是半年。
半年後,懸崖峭壁,山腰處山坡上。
此時,一個少年,衣衫襤褸,正在地上忽上忽下的,忽左忽右的漂走着,速度已經是快的讓人看不清身影。
只見那飄忽的身影忽地停住,隨即飛身擊出一掌,掌風呼嘯,火星直冒。
這少年,正是身穿重金練術甲的江小湖。
江小湖此刻頭髮及腰,青嫩的臉上已是冒出了根根稀疏的鬍鬚尖。
朝着掌心通紅的手掌望去,江小湖終於是笑出了聲音。
“哈哈,那達摩菩提,終是沒有坑我。《穿雲入海術》就是那《逍遙真經》的正統,而《三焦洗髓術》也是同樣,比起那《達摩心經》,更爲有用。”
“這菩提朱力果,配合這《烈火掌》,正是天衣無縫。”
“只是可惜,穿着這套重金甲,導致現在我還是內力全無,看來只有修會這《破天踏地術》,我才能三術一體,徹底恢復內力。”
摸了摸臉上鬍渣,江小湖沉思道。
“嗯,現在我必須要趕回軍營了,我不在許久,也不知道此時的戰況如何,至於這《破天踏地術》,日後有機會再說吧。”
“赤狄豪,你這個名字我記住了,老達摩,放心吧,你的仇。我替你報了。”
江小湖說罷,彎腰朝着那山洞洞口鞠了一躬後,隨即兩腳微蹲,朝着地面用力一點,身體頓時騰空而起。
只見江小湖人在空中,竟是身子側轉,橫在半空,雙腳不停地點踩着半斜山腰,朝上飛去。
就快要到那山頂之時,江小湖又是腳尖一點,再次騰起,朝前翻了幾個圈,頓時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望着眼前的一片森林,江小湖此時再也難掩自己心中興奮之情,仰天長吼。
“武州,我江小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