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運轉過頭去,只見秦楓二話不說,伸出一隻手掌,便是朝着自己襲來。
秦楓一掌揮過,帶起一陣掌風,將寢宮內的燭光吹的是搖搖欲墜,幾近欲熄。
此時,屋內忽明忽暗,光線極差,高昌運看不清楚秦楓此刻猙獰無比的面容,只覺得自己心口處巨痛無比,高估了對自己這位愛將的信任。
“噗”
掌入胸口,高昌運是又驚又怒,而秦楓也是嘴角直歪,顯然也是遭受到極大刺激。
將手縮回,只見秦楓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刺洞的手掌,冷哼着說道。
“哼,軟蝟甲!”
“沒有想到,聖上你連就寢都這般防衛周全,果真能當上皇帝的人,都是天之驕子,心思縝密,處處提防着人!。”
“不過,就算你有軟甲護體,今夜,你的命我也是取定了!”
說罷,秦楓不去理會自己受傷的手掌,步步爲營,小心謹慎地朝着高昌運緩緩逼了過來。
見到秦楓逼近,高昌運這才從吃驚的念頭中回過神來,隨即大聲吼道。
“秦楓,你膽敢弒君,難道不怕朕誅你九族麼?”
秦楓此刻已經是止不住的得意忘形,眼看自己目的就快要達到,激動的是連那走路的腳都是在顫抖!
聽得高昌運的言語威脅,秦楓也是毫不懼怕,一邊奸笑着慢慢靠近,一邊開口說道。
“嘿嘿。聖上,這還是要多虧你欽賜的《百相面具》啊。”
“我本無意殺你,只是江小湖咄咄逼人,將我逼入死路。而你現在又要放龍入海,驅虎歸山。”
“那江小湖何等精明厲害,若是等他知道我還未死,再從幽州回京,只怕我便要命喪他手。”
“既然早也是死,晚也是死,我何不冒險一行,過把當皇帝的癮!”
“反正現在天下皆知秦楓已死,除了你和我。只要殺了你,我便是當今的聖上!”
就在說話的空擋,秦楓已經是忍耐不住地飛身躍起,急速跳至高昌運的身旁,伸手一把將其咽喉給牢牢掐住,頓時使得這高昌運是出聲不得。
此時,高昌運身穿的護體軟甲已經是失去了防護的作用,被秦楓給掐着脖子,提至半空之中,只見皇帝也是痛苦的雙腳亂蹬,拼命用雙手瘋狂地去撕抓秦楓的手臂,以企圖讓其鬆開自己。
高昌運的指甲尖銳,將秦楓的手臂是劃出一道又一道血口,但仍舊是徒勞無功。
秦楓豪不理會,右手暗自加力,扣着高昌運頸脖的手掌慢慢收攏,高昌運見狀,也是慢慢放棄了抵抗。
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位秦國大陸的皇帝便是瞳孔慢慢變大,手臂無力的掉落了下來,最終死在了秦楓的手中。
就在臨死的那一剎那,高昌運腦海中竟是想起了江小湖對自己曾經告誡過的話語,若是宮內有人拾得《百相面具》,起了歹心,會對聖上你不利啊!
沒有想到江小湖一語中的,高昌運此時已經悔之晚矣!
這時,秦楓將高昌運給掐死之後,輕描淡寫地將屍體丟棄與一旁,此時寢宮內再次恢復了平靜,燭火冉冉,將屋內照的通明!
只見秦楓緩緩移步至燭臺旁,取出《百相面具》,小心地將那武林至寶放於燭火之上烤至微軟,隨即又細心捏成高昌運的模樣。
脫下衣衫,換上龍袍,帶上人皮面具,此時的秦楓已經真真正正地成爲了當朝皇帝“高昌運”。
這時,只見“高昌運”整理了下衣衫,將自己原先的衣物扯下一根黑布條綁好自己手掌上的傷口,這才走到長鏡前,靜靜地端詳着自己的影像!
鏡子中,“高昌運”眼裡逐漸冒出濃烈的殺氣,伸手打了個響指,黑暗之中卻是突然出現兩個暗影,附身跪下,低沉着聲音說道。
“鷹門弟子在此,敢問聖上有何吩咐?”
此時,高昌運也不言語,低頭一指那地上的屍體,兩個黑影便是相互對望一眼,立刻了解自己該做什麼。
擡起那皇帝的屍體,兩個黑影便是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之中。
這時,兩個黑影帶走了屍體,卻只留下“高昌運”一人獨自在鏡子前面扭動着身體,不停地擺出各種姿勢,彷彿是在模仿學習當朝皇帝的一舉一動。
翌日,得福飯館。
飯館裡熙熙攘攘,人聲鼎沸,身穿各色破爛衣衫的難民,拖家帶口,聚堆在大堂之中,正等待着放飯!
在得知秦楓被皇帝給斬了的消息後,江義夫婦已經從萬梅山莊趕回,此刻站於一個長桌面前,一人手裡握着一柄長勺,正將桌上的幾大桶飯菜一一分發給這羣難民!
桌上飯菜雖然擺滿了幾大桶,但是無奈難民人數衆多,飯量也大,人數還未過半,幾個木桶已經見底。
此時,江義見到飯菜已經發完,收起長勺,對着眼前的難民說道。
“今日飯菜已經發完,你們明日裡再來!”
江義說完,將長桌上木桶給收起,便是準備帶着大肚的江靈回房休息。
這時,沒有取到飯的難民聽到沒有飯吃了,頓時不樂意起來,紛紛跑到長桌前,將江義夫婦給團團圍住,而此時前面已經拿到飯的人,卻是圍在大堂外面,一邊吃飯,一邊看着熱鬧。
江義被衆人圍住,立刻便是將江靈給護在自己身後,隨即大聲吼道。
“要我在說幾次,今日飯菜已經發完,要吃明日趕早!”
此時,人堆裡有人突然插話了,說道。
“憑什麼,前面的人有飯吃,卻讓我們明天再來!我不信,廚房肯定還有飯菜吃!”
“走,快帶我們去廚房看看!”
這人一出聲,那難民人堆之中頓時發起哄來,你推我攘,端着空空的飯碗,紛紛朝着廚房方向奔去。
慌亂之中,這羣人差點便將有孕在身的江靈給撞到!
江義見狀,將江靈給扶好,頓時氣極反笑,將長桌一掀,堵在奔涌的衆人前面,厲聲吼道。
“笑話,憑什麼讓你們明日再來?”
“就憑我江義大爺給你們發的飯菜,是給你們白吃白喝的,不收取你們一分一釐銀兩!”
“若不是我江大哥吩咐,勞資江義絕不會做這等賠本的買賣!”
“你說的對,廚房是有吃的,那是給我們自己準備的,我們從清早忙到現在,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江義說完,準備帶着江靈離開,誰知道這幫難民卻是不聽江義解釋。
人羣之中,剛纔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說道。
“好啊。有好吃的,留給自己,也不發給我們。”
“兄弟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去廚房搶,再晚一步,便是真的什麼都沒得吃了!”
江義聞言大怒,朝着人堆裡吼了一聲。
“是誰?究竟是那個在哪裡胡言亂語?”
此時,這羣難民那裡還聽得進去江義說話,見到有人帶頭衝,便更是瘋狂的朝着廚房擁擠過去,場面立刻變得十分混亂。
就在江義獨木難支,就快要收不了場的時候,突然一柄寬劍沖天而降,插在了通往廚房的通道之上!
那柄重劍劍身寬大,玄鐵所鑄,顏色黑中帶紅,重約千斤,鋒利無比,正是江小湖的隨身兵刃——玄鐵重劍!
一衆難民見到如此兇器,頓時停下腳步,看着廚房出口方向,卻不知是何方神聖,突然出手。
這時,只見江小湖和官林從廚房處緩緩走出,來到江義身旁。
官林見到江靈面容難看,知道是剛纔衝撞之中,動了胎氣,急忙也是吩咐江義帶着江靈回房,這裡交由自己和江小湖便好。
而江小湖也是直接,望着衆人,伸手一指那玄鐵重劍,幾個字便是脫口而出。
“敢過此劍者,死!”
一衆難民一聽,頓時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自己離那柄玄鐵重劍太近,惹得眼前這位年輕人發怒動手!
飯可以晚一天吃不要緊,自己的性命可不是隨便拿來開玩笑的!
就在這羣難民準備退縮之時,先前那討厭的聲音又夾雜在人羣之中響起。
“大家別怕,這人乃是虛張聲勢,狐假虎威。”
“他根本不敢殺人,我們人多,可以一起上!”
難民一聽,頓時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江小湖見狀,微微一笑,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腳尖一點,身形立動,轉眼之間便是於難民之中一進一出,又返回到了原地站好。
只是在江小湖回來的時候,手裡卻是多了一個人,長得身寬體胖,肥頭大耳,衣衫豪華,竟一點也不像是遭災的難民!
伸出手指,給那胖子一個腦瓜蹦,江小湖也是笑道。
“剛纔便是你,慫恿他們來得福飯館鬧事的?”
那胖子被江小湖給抓住,顧不上自己腦袋瓜子疼痛,立刻便是嬉皮笑臉地說道。
“不敢不敢,小的只是混口飯吃而已,只求溫飽,還請江大人就當小的是個屁,給放了吧!”
江小湖本來只是給這個胖子一個教訓,準備殺一儆百,可是等這胖子說完,江小湖卻是仍不撒手,口裡說道。
“哦?你居然認識我!如此看來,你這心思倒是有些居心叵測,這樣我就更加不能放了你了!”
那胖子那裡料到自己告饒反倒是弄巧成拙,後悔的直敲自己腦袋,讓那被江小湖給一擊彈腦蹦敲出的包上,大包長小包,包上加包!
此時,那胖子的腦袋上雖然包多,倒是沒有影響到其腦筋轉動。
只見胖子轉了下眼睛,便是附到江小湖身邊,小聲說道。
“江大人,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小的是從國師府上出來的。”
“是國師吩咐我來這裡搗亂的,小的只是個辦事的,幕後指使可是那司馬安城。”
“你若想報復,直接去國師府找大國師便好,還請高擡貴手,放了小的!”
江小湖聽到這裡,朝着衆人揮了揮手,那一衆難民見到有人被抓,頓時一鬨而散。
見到人羣離去,這時,江小湖奇怪地纔開口說道。
“我都準備回幽州了,京城一切事宜,皆和我無關,而且這得福飯館下一步也是準備關門打烊,卻爲何國師不好好養傷,還敢管我的閒事。”
頓了頓,只見江小湖從地上拔起那柄玄鐵重劍,調頭架在那個胖子的脖子之上,隨即說道。
“既然你知道我江小湖的大名,想必也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你老實說話,不許說謊,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這胖子倒是心思通透,被江小湖這一引導,便是立刻把事情給全盤脫出,口裡結結巴巴地說道。
“江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國師府現在已經亂套了。”
“那聖上前些日子,便來到國師府,將國師的官職給免去了,收繳了一切兵馬武器,現在司馬安城都已是被聖上給囚禁在水牢之中,僅剩下半條人命。”
“我剛纔說是國師派我來的,其實我也說謊了,我其實是被聖上高昌運給派來阻止你回幽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