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非常規軍,即是全能兵種。他們或馳騁於遼闊的草原荒地,或是劈殺作戰於地形複雜的林地,或是沼澤低窪之地。他們行動迅速,如鬼魅般飄忽,令敵人聞風喪膽。
而常山手裡握着的十萬非常規軍也是他戰神名號得以無人能破的原因。
現在,夜幕下的山脊像是一條龍背,茫茫撞撞的山林附近總有些微光從各個縫隙間延伸出去。
遠遠看去,咋眼之下倒像是一個個鬼頭兵蟄伏在山林裡,隨時準備襲擊一樣。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
這座軍營元力常山本部,只是常山軍團五個軍部之一,因而這裡的最高軍事指揮官也只是副將軍銜。但儘管只是副將軍銜,這裡最氣派的軍帳里布置卻是相當地奢華。
從帳外一直鋪進去的紅地毯,嚴密的巡邏和守衛,以及周圍半里內空曠的地方。這都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但這位看似風光的副將卻是不得人心。
底下多有士兵埋怨他胸無半點墨,全憑他的哥哥是常山的左右手,因此他才謀得這一職位。
然而這副將不但不思進取,反而聽信讒言,獎罰不公,戰績平平。好在軍中尚有一人穩住了陣腳,纔不至於讓他一人玷污了常山軍團的威名。
軍中有將才,必有軍師相隨。軍政分開,而軍中如何行軍打仗卻也是軍師說了算,將軍或者副將則是統領軍務,協調好各部,建立常規制度等。
當然,這一套對於常山這樣的梟雄來說則是不存在的。
他們的豐功偉績足以使得他們保持那份榮耀,軍中就相當於是天的存在,無人忤逆他的話。
歐陽心雲帶着狄英飛繞開了巡邏的士兵,悄悄來到他認爲最可能被敵襲的地方,一座山林的邊緣。
只要越過了這條邊緣,就是壁立千仞的險峰。險峰之下便是一條彎曲的河流,河流直達天域帝國境內。
這裡地形之複雜,又加之常年雲霧繚繞,尋常人根本很難看清這林子後面,崖壁下面到底有着什麼。雖然這裡調集了大部分軍力鎮守,但誰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危險。
因此,這裡成了最薄弱的環節。
兩側
的瞭望臺相距甚遠,又處在高巔雲端,彼此通信都是通過煙火傳遞,有些類似烽火臺。
可一旦天氣作祟,烽火的傳遞勢必會受影響。
“歐陽心雲,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狄英飛小心地打量着一路前行的一切,當兩人走到一塊不起眼的石塊後面躲藏起來時狄英飛問道。
“這裡的地形十分奇怪,我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歐陽心雲小聲道。
“不好的預感?”
“是,我感覺天域帝國這麼久沒動靜,必定有大動作!”
“可是,這裡怪石嶙峋,前面又是陡峭的壁仞,要想從下面上來,那是非常人能及的啊!——”狄英飛思索道。“再者,上次北帝城一役,天域帝國吃了大虧,難道他們還會在北方強行突擊不成?”
歐陽心雲看巡邏的士兵已經離去,又看了看遠方那雲霧遮擋下的山巒,道:“天域帝國必定也醞釀已久,北帝城可謂只是試探性的攻擊,他們真正的意圖不是北帝城。恐怕他們早就派人在我方邊境線上作了手腳。”
“所以,你擔心的是這個?”狄英飛驚訝道。
“不錯。以我們的修爲下去試探一番未嘗不可,怎麼,敢嗎?”歐陽心雲看着狄英飛笑道。
狄英飛看着前方几十米處就是黑漆漆的斷崖,艱難地嚥了嚥唾沫。最後把心一橫,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心般。
“走就走,害怕你不成!”
歐陽心雲笑着剛要走兩步,卻又被狄英飛一把攔住。歐陽心雲不解地看着他。
狄英飛猶豫了下,說:“如果,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可得照顧好我老爹啊,還有卓瑪。”
歐陽心雲聽完氣不打一處來,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狄英飛這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斷崖處,看了一眼對面的山,深吸一口氣,縱身躍了下去。
兩人剛一消失,他們背後的石壁忽然鬆動,然後坍塌開來。
裡面傳來了一個聲音“軍師,我們要不要……”
接着從裡面走出來一箇中年人,一副軍人的裝扮,但與軍人不同
的是他身上總有一股高傲的氣質。
他看着歐陽心雲兩人離去的方向搖頭道:“不用,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在此候着,等他們上來你小心跟着,看他們在哪個行伍,然後帶他們來見我。”
他說完,手袖一番,身影便慢慢淡去。
留下那名軍士又慢慢變幻成了石壁,與身後的漆黑夜色融爲一體!
在望鄉城當地有一句名言,說的是:七八月的風似火燒,往後的水似冰雕。
這說的是啊北方的氣候着實變化多端,令人望而生畏。
北方的冬天雖有北部山脈的阻擋,但是從天域帝國東部和北部甚至從冰雪一族吹佛過來的北風卻還是有些冷的。
但是現在,還早。也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天域帝國遲遲沒有行動。
鎖雲帝國人不習慣在大冬天出門,軍隊也沒有在隆冬的日子裡與誰打過仗。所以,在天域帝國久無動靜下,邊境線上雖然保持着較高的警惕,但實際上卻是放下了鎧甲刀盾。
有許多地方不爲人知,那麼就有許多東西世人連見都沒見過。
比如,歐陽心雲眼前的這個毛茸茸的傢伙。
它蜷縮成了一團,身上的毛髮因爲缺乏營養而失去了光澤。削尖了似的耳朵也耷拉着,三條尾巴緊緊包裹着它嬌小的身體。
一雙淚盈盈的眼睛盯着一旁體型較大但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身體冰冷的同類。
旁邊就是一條冰冷凍骨的河,河裡沒有魚蝦,岸旁連水草都很稀少。
看樣子,它們是剛渡河過來,但那隻大的體力不支,又沒有食物充飢最終飢寒交迫而死。
那麼,看樣子這是剛出生的?
這個長得有些像貓又像老鼠的東西就趴在石墩上,刺骨的寒風讓它也逐漸失去意識。
這時,一雙溫暖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它包裹了起來。
歐陽心雲把這個只有掌心大小的貓鼠慢慢放入了自己的懷中,騰出些位置以至於不會壓死它,或者讓它悶死。
突然的溫暖讓它身體動了動,擡起頭看了歐陽心雲一眼,兩隻爪子死死抓住歐陽心雲的衣襟。就這樣,它又昏昏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