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只要你好起來就行
沈希希聽了,點點頭:";是嗎?她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她可是我大哥最寶貝有女兒,要是真出什麼事情,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我……";
她又哭了起來。淚眼朦朧中,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再次哭倒地他的懷裡。
洛昊天扶着沈希希,對她說:";放心,畫畫不會有事的,相信醫生,相信我,好嗎?來,別哭了,看看,眼睛都腫了起來了。";
他像在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對沈希希說着。
沈希希說:";不能就這樣放過了那個殺人犯,就算她貴爲公主也不可以,我們的畫畫也是我們風雪國的公主來的。";
這時,她的理智好像跑回來了,洛昊天點頭說:";是的,不放過他們,我已經讓他們住到一處地方去了,讓人看着他們呢。";
一個身邊的人對洛昊天說:";這是那把兇器,我把它交給你吧。";
洛昊天把裝在袋子的手槍拿了過來。看了看,然後說:";把它收着,還有用處的。";
洛昊天看着沈希希,對她說:";走吧,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畫畫,好不好?";
醫院裡,張若怡痛苦地對墨青夜說着:";對不起,我沒有看好惜兒,我……";
她已經沒有了眼淚了,本來就是一個冷談的人,現在,眼淚都不能形容她心裡的悲痛。
當時,她和沈惜畫一邊走出衛生間門口一邊說着要不要提前離開這個飯店,因爲凱娜娃在這裡,他們都沒有了心情吃飯。
一擡頭,凱娜娃槍口已經對着她們了。
才五六米的距離,她們連閃避都來不及,沈惜畫就中彈了。張若怡看到凱娜娃的槍還對着沈惜畫,還想向沈惜畫開第二槍。
她一個飛身,踢掉了那把手槍,凱娜娃還想着去撿手槍,她沒有客氣,對着她的頭又一個飛腳,她頓時昏了過去。
她明白,她的一腳是下得重了,可是,凱娜娃卻不至於會死掉,受傷是肯定的了。
張若怡心裡想着,要是惜兒真的有什麼事情,那麼,她凱娜娃也不能好好的離開風雪國。
墨青夜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景,他沒有說話,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的心都在手術中的惜兒身上了。
洛風拍了拍張若怡的肩,對她說:";惜兒不會有事的,你別太難過了。";
醫生進去了,護士進去了又出來了……
又有醫生進去了……
洛風協調着醫院這邊的關係,把風雪國最有名的醫生都叫了過來,無論是不是外科的,都一一聽候着。
而大家都聽說沈理由在裡面,對鬆了一口氣,不久,沈理由的兩個學生何小東和吳時洋也來到了,他們二話沒說就換了白大衣,進去幫忙他們的老師。
沈理由看到何小東和吳時洋進來了,他鬆了一口氣,對他們說:";你們來得太及時了,快點,看到子彈了,好險,要是再進去一點,整個頭就會毀了。";
手術室裡,幾個醫生忙碌起來,護士又換了。
天都已經暗下來了,手術室的門還在關着。醫生辦公室裡坐滿了醫生,都不敢下班。這是風雪國有史以來,最被重視的一次醫學外科手術。
有一醫生在悄悄地打聽着受傷的人,後來,聽說是空降的惜公主,公主啊!可以傾國傾城的人物,他們更是不敢離開了。
滴滴也來了,他一來到,看到那麼多的醫生,那麼大的場面,他整個俊臉都顯得慎重起來。
他沒有出聲,只是走近墨青夜,然後把他的手伸進了墨青夜的大手裡,那大手裡由於一直緊緊地抓住,滿滿的汗水。
滴滴把他的手鑽進去,墨青夜看了滴滴一眼,眼裡有着淚的影子。
滴滴的心都震動了起來,在他的印像中,墨青夜是一個頂天立的奇男子。他都流淚了的話,那麼可以看出,沈惜畫姐姐的傷有多重了。
他看了自己的大哥洛風一眼,再看到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張若怡,說:";我也去給凱娜娃這個囂張的公主一槍,讓她知道有多痛。";
洛風看着他:";別亂來,父王會處理他們了的,我們在這裡呆着吧。";
沈希希和洛昊天來了,滴滴放開墨青夜,走近洛昊天,對他說:";父王,我不要姐姐有事,你一定要想辦法。";
洛昊天點點頭,走近墨青夜,對他說:";別太擔心了,我已經得到消息了,畫畫沒有傷及要害位置,醫生有辦法把她救活過來的。";
這時,一些醫生出來了,又有一些醫生出來了,墨青夜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沈理由也出來了。
那些醫生都向洛昊天和洛風走去,和他們低低地說着什麼。
沈理由走向墨青夜,對他說:";子彈取出來了,但是失血過多,要給她輸血。";
墨青夜點頭,說:";用我的血,我有的是血。";
沈理由說:";去驗血吧,能夠用你的血就最好了。";
大家擔心墨青夜的血不一定合適,沈希希首先說話:";畫畫是我的親侄女,我們的血應該沒有問題。";
張若怡說:";我和惜兒也是親人,用我的吧。";
洛風也說:";我們的媽媽和惜兒的爸爸是親兄妹,用我們的。";他身邊的滴滴也點着頭。
墨青夜看着他們一個個都要給沈惜畫輸血,他說:";大家都別爭了,先檢查我的血,我是最有權爲惜兒輸血的那一個。";
墨青夜去驗血了,不久,醫生過來告訴他,說他的血可以用,大家都高興起來。
墨青夜躺到牀上去,他的旁邊就是沈惜畫,中間隔着一塊布。
他雖然看不到她,可是,整個輸血過程,他都感到,自己的血慢慢地流向了沈惜畫的四肢百骸,注給她生命力。
他在心裡念着:";惜兒,能夠救你,真好!我的血液裡,有着無數的藥物成份,你一定會很快就康復過來的。";
要知道,他看着沈惜畫頭部不斷地涌出血時,他的心都痛得連喘氣都感到困難。
他感到生命正悄悄地從她的身體裡流走,隨着那些血流走,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似乎也停止了。
他沒有了思想,連痛苦都感覺不到了,他只等着,等着醫生來告訴他結果。
他無法想像,要是惜兒沒有救的話,那麼他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他的一生,一直都讓人掌控着,他也無意去爭取什麼。
可是,老天眷顧他,給他送來了惜兒,她讓他的生活有了陽光,她讓他覺得生命開始重要,她讓他覺得要強大起來,給予她最好的保護。
如果,她不在了,這一切都不再有意義。
如果,沒有她分享,他的一切雄圖偉業,他的國家,他的子民,都沒有了意義。
他的心早已經在她的身上,如果,她不在了,他就沒有了心,沒有了一切……
輸血結束後,沈惜畫被從手術室轉到了病房。
墨青夜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張若怡也一刻都不離開,她一直覺得,沈惜畫出這樣的事情,她有責任。
如果沒有看到沈惜畫好起來,那麼,她在哪裡都不能安心,不如一直在這裡看着她。
沈理由告訴他們,接下來的一天一夜,是最危險期,如果不出現發燒,沒有其他什麼情況,那麼沈惜畫就會醒過來,而且會慢慢的好起來。
洛風問着:";不是說沒有傷衣要害部位嗎?怎麼還要一天一夜才能醒過來?";
沈理由說:
";外科手術後總會有一個危險期的,她還失血那麼多,墨先生的血驗出來是與她的融合,可是,還要有一個適應期的。就看從現在起的一天一夜了。";
洛昊天問:";那麼,最壞的估計會如何?";
沈理由說:";傷口感染,發燒,如果造成全身感染,這樣的話,就會麻煩了。不過,輕度發燒是正常的。";
墨青夜問:";我們需要做什麼?";
沈理由說:";照顧好她,有什麼就找護士找醫生。";
張若怡說:";謝謝你,沈叔叔,你也忙了好久了。";
沈理由給了她一個笑容,說:";沒有關係,我們做外科醫生的,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又交待了幾句後,就離開了。
張若怡說什麼也不離開。
滴滴,洛昊天,沈希希回去了。
滴滴要去若府,向張欣她們說一說沈惜畫的事情,免得他們擔心。
沈惜畫的病房裡本來就有兩張牀,現在,又多加了一張牀。
可是,張若怡和墨青夜都沒有躺到牀上去。
黑夜來臨了,兩個人在沈惜畫的牀邊,看着沈惜畫一動不動的,蒼白的牀單,沈惜畫蒼白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希可起自親。
墨青夜說:";怎麼還這麼白,我不是輸血了嗎?是不是血輸得不夠多呢。";
張若怡看看他,又看看沈惜畫,說:";也許是她要一個適應過程。這是醫生說的,不是嗎?";
墨青夜不再出聲,他拉住了沈惜畫的一個手,慢慢地,來回摸着她的手背,光滑如絲,只是,要是她能夠回摸他,那該多好啊。
張若怡看着墨青夜,感慨萬千,說:";青夜,你變了好多。讓人感到可親近,總之,平易近人。";
墨青夜說:";是嗎?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呢?不近人情?很冷漠?";
張若怡想了想說:";冷漠倒不至於,只是,所有的人都不敢親近你,也沒有人看到過你有別的表情,沒有喜怒哀樂,沒有……怎麼說呢,沒有生命活力吧。";
щщщ☢ttκǎ n☢Сo 墨青夜看了看牀上躺着的沈惜畫:
";也許吧,雖然後來有了師傅,有他的關愛,身體是漸漸好了起來,可是,人生,對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意義,那個時候。";
張若怡點點頭:";是的,是惜兒改變了我們大家。安王府有了她,纔有了清新的空氣,纔有了笑聲,纔有了陽光。";
墨青夜說:";她是以那麼特別的方式進入到我的生活裡,然後,毫不猶豫地進了我的生命,我的生命從此有了意義,有了陽光。";
張若怡點點頭,說:";也只有她,這個來自未來世界的女子,才能做到這樣子。你說,我們現在說的話,她會不會聽到呢?";
墨青夜說:";不知道,她來自未來,讓我們觸及不到的未來,那裡有着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她的一切。我一直都擔心她會想着回到她的世界裡去。";
張若怡說:";所以,你傾盡所有全心全意地對她好,讓她感受到你的好,讓她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裡。";
墨青夜點點頭:";她在生若兒時,差點就回到她的世界裡去了,我那時那個怕啊,真的很怕很怕。";
張若怡看向了牀上的沈惜畫,說:";她回去她的世界裡去,至少我們還知道她是活着的,好好的活在那個我們不知道的世界裡。
要是這一次,子彈再偏移一點點,正中心臟的話,那麼,我們……惜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墨青夜對張若怡說:";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別這樣。";
夜闌人靜,他們兩個人聊着聊着,墨青夜對張若怡說:";你說,我把內力輸進惜兒的體內,她會不會好一點?";17070226
張若怡說: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內力在她體內運行,可以加速血脈相通,要不,我們試試吧。只是,你剛剛輸了血,身體需要休息才行。讓我來吧。";
墨青夜搖搖頭,對張若怡說:";那點血不算什麼,我看看從哪裡輸內力給她好一點。";
張若怡也跟着看了起來:";身子動過手術了,不能動,從手吧,可以的。我在一邊幫你看着不讓人進來打擾。";
墨青夜把沈惜畫的兩隻手拉了出來,扶住其中的一隻,掌心相對,五指相對,運功,把自己的內力緩緩地輸入沈惜畫體內。
一刻鐘過後,張若怡看到墨青夜停了下來,問他:";怎麼了?";
墨青夜說:";我先輸了一點點,想看看她能不能接受,要是能接受的話,我再輸。";
兩個人都仔細地觀察着沈惜畫的臉,慢慢地,臉色好像沒有了那麼蒼白了,而且,好像身體有出汗的跡象。
";怎麼會出汗了?";張若怡摸着沈惜畫的手心,真的出汗了,鼻尖也有了汗了。她有些擔心。
墨青夜說:";是不是發燒了啊?我們要怎麼辦啊?";
張若怡說:";你在這裡幫她擦汗,我去叫人。";
一會兒,護士來了,醫生也來了,給沈惜畫進行了檢查,然後對墨青夜說:
";是有些發燒,不過,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現象,而且,她的心跳好像恢復了不少,她之前的體質應該不錯吧?";
張若怡點點頭,說:";她的身體還不錯。";
醫生說:";那就好,只要她之前的體質不錯,那麼,她的體溫不會再高了的,放心吧。";
張若怡把醫生送出了門口,墨青夜看着她走進來,對她說:";你也累了一天了,睡一下吧,有事我叫你。";
張若怡說:";我坐一下就行,我要看着惜兒才放心。";
墨青夜說:";若兒,謝謝你。";
張若怡沒有說話,靜靜地坐着,調息着體內的氣息,好讓身體快點恢復過來,她知道,墨青夜先是輸血,剛剛又輸內力,需要休息的人是他。
只要自己體能恢復,那麼就讓他也休息一下。
墨青夜看到沈惜畫向好的方向發展着,他放下心來,看到張若怡在一邊閉眼調息,他又拉起了沈惜畫的手,向她的身體徐徐輸進內力。
當他感到有些疲倦時,張若怡站了起來,她走向他,飛快地出手,點了他的睡穴,他只來得及叫:";你——";
張若怡把墨青夜給弄到一邊的牀上去,看着他滿臉的倦容,輕輕地說:
";對不起,惜兒醒來的話,只想看到原來的那個你,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這個樣子,真醜呢。";
其實,墨青夜哪裡醜了,是比起平時多了倦容而已。
張若怡重新在沈惜畫的身邊坐了下來,也拉着她的手,對她說:";對不起,惜兒,我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
張若怡伸手摸了摸沈惜畫的額頭,還有些發熱。她輕輕地爲她擦着汗。
一邊輕輕地說着:";你們來一次風雪國多不容易,竟然發出了這樣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惜兒,你快就醒來,要怎麼罵我都可以,只要你好起來就行。";
沈惜畫覺得自己身體的能量源源不斷地消失着,她也一點也無能爲力。她想睡覺,覺得睡着了,胸口那裡傳來的巨大疼痛就會感覺不到了。
胸口那裡太痛了,痛得她想睡也睡不着。
她感到了墨青夜抱她,然後,他們一起離開了那個出事的地方。
在醫院的手術室裡,她感到自己被打了麻醉,但是隻是局總麻醉。手術中的一切她都隱隱約約能感覺到。
她的思想在鬥爭,她覺得很累,很累,自從穿越到了天墨國後,就一刻都沒能安寧過。
她想休息,什麼都不用想,不用想兒子墨竹女兒墨若兒,不用想紫竹山莊,不用想墨青夜,做一回無憂無慮的人,像在二十一世紀那樣子。
她想着想着,就進入了夢裡,她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她看到了那個自己,和爸爸沈彥媽媽一起過着幸福開心的日子。
她一直在旁邊看着他們三個在一起愉快的要相處,然後,爸爸說不要她繼承他的事業了,因爲,二十一世紀的她喜歡上了一個警官。
自古以來,官兵分家,他們雖然早已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在某方面可以說,做着一些警察也不能解決的正義事情。
可是,畢竟,沈彥想她幸福,爲免她以後麻煩,所以,不讓她去管幫派體系之間的事情。
晚上,她看到了她要夢中都幸福地笑了起來,而且,她在夢裡發現了沈惜畫的存在,她對她說:";你不是在你喜歡的那個世界裡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沈惜畫說:";我被槍擊中了頭部,不知還能不能回去。我想你們了,所以,來看看你們。";
她對沈惜畫說:";我們很好,你看到了的,那裡有需要你的人啊,有你的老公,有你的孩子,還有那麼多關心你的人,你忍心讓他們因你離開而痛苦嗎?";
沈惜畫想了想,說:";可是,我很累了,我想休息。";
她想了想,叫沈惜畫來到她跟前,摸着她的頭,輕輕撫上受傷的地方,一股暖流涌進沈惜畫的頭部,她不再覺得痛,而是一股無比的舒暢。19cke。
沈惜畫閉上了眼睛,不知過了多久,她睜開眼睛,看到了她,她對她說:";回去吧,可以好好休息的,你一定會快樂的。相信我,好嗎?";
沈惜畫點點頭,離開了那個自己,按着心裡的那個方向飛去。
天亮了,墨青夜醒了過來,他冷冷地看了張若怡一眼,對她說:";雖然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我不需要。沒有下一次了。";
張若怡並不生氣,而且聳聳肩,對他們說:";我也是爲了惜兒好,不想她到時醒來看到你的樣子被嚇到了,你進衛生間去鏡子裡看看你的樣子,真醜樣。";
墨青夜聽到張若怡說他醜,他的臉色都變了,他仔細地看過沈惜畫後,才進洗漱間去。
從鏡子裡,他看到了自己臉上長出長長的鬍子茬,真正的難看。好在,眼睛還是有神的,那是張若怡讓他睡了一覺後的結果。
他剛剛的起牀氣消了,也不再氣張若怡的行爲了。
他想到今天也許沈惜畫就會醒過來,真的要以最好的面目見到她才行。他梳梳洗洗的,把自己收拾得乾淨整潔起來。
張若怡看到從裡面走出來的他,說:";這樣纔好嘛。喏,洛風讓人送早餐來了,吃吧,我也進去洗漱了。";
墨青夜當然沒有忽視張若怡的倦容,她越過他走向洗漱間,他在她的後面說了聲:";若兒,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