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劉瀅擠身到賭石攤前,好奇的掃了眼地攤上的一堆毛料。將靈力逼到眼中,劉瀅細心的查看了一眼,發現這些毛料根本沒有一點靈氣可言。劉瀅失望的搖了搖頭,不死心,又跑到另一個大些的攤上看了看。還真別說,讓劉瀅意外的發現了兩塊擁有少許靈氣的石塊。有沒有翡翠劉瀅還不清楚,不過瞅着這兩塊石頭都不大。
劉瀅想着,就算把它們都買下,應該也花不了多少錢。
打定主意,劉瀅蹲下身,裝模作樣的東撿西挑。順手撿了塊足球大小的毛料,笑眯眯的問道:“老闆,這塊毛料多少錢一塊。”
老闆是個中年男人,正跟其他顧客聊的正歡,突然聽到有人要買毛料,臉上露出了笑容。擡眼瞥見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的笑容更歡實了幾分。“沒想到美女也玩賭石,真是稀少。這塊毛料原本一口價一萬,不過難得有美女光顧,我就大方一回,八千買給你了。”
“八千?”劉瀅被老闆報出的價嚇了一跳,咋舌的低呼出聲,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看着啥都不是的破石頭能賣到這麼高的價。雖然知道毛料裡可能解出翡翠,但,事上劉瀅對這行並不熟悉,只知道個大概,對毛料的價格是雲裡霧裡,壓根沒什麼底。
“老闆,這毛料這麼小塊,怎麼買這麼貴,這些大塊的,那還不得賣出個天價去?”瞪大眼睛,劉瀅將視線轉向旁邊大塊的毛料,震驚的詢問。
“嘿嘿,看來美女對賭石也只是一知半解,是新手吧。你看看這毛料的紋路,一看就知道出翡率極高,要價自然也高。八千的價其實並不貴,不過,要是美女是練手圖個新鮮。不防買個磚頭料先試試手氣,五百一塊,隨便挑選,要是出採了賭贏了,再買這些好料試手也行。”
老闆夏滿玉在這行算是人精了,在騰衝玩賭石的沒幾個不認識。自然也看出了劉瀅是個新手,而且還應該是來雲南旅遊的旅客,想來試試手氣。見劉瀅長的出錯,說話和氣,穿着也普通,又沒有一般美女的傲氣。讓夏滿玉難得看上眼,忍不住好心的提了句。
八千塊錢,對玩賭石有錢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對普通人可就是筆鉅款。
磚頭料?
聽到這個新鮮的詞劉瀅先是一怔,緊接着聽到只要五百臉上又是一喜。順着老闆的指引,劉瀅驚喜的發現剛剛她感覺到有靈氣的毛料,其中有一塊就是磚頭料。八千拿來試試太貴了,要是解出來只是塊垃圾,她還不得肉痛死。既然有更便宜的可撿,她又何必非得挑貴的。爽快的抱起她看中的那塊毛料,劉瀅掏了五百遞給夏滿玉。
“老闆,我就要這塊試試手,要是好運賭贏了,我再幫襯老闆買塊貴點的毛料。”老闆的好意劉瀅怎麼會不知,投去感謝的一笑,劉瀅笑着道。
“好嘞,美女夠爽快。我叫夏滿玉,大家給想圖個好彩都叫我滿綠,美女要喜歡,跟大家一樣叫也行。當然,要想好聽些,叫夏老闆也無防。對了,美女,這毛料買下,要不要找人解開。要是美女不介意,老夏我前面有鋪子,可以搬臺機子過來,親自幫你把毛料解了。不過,事先說好了,要是出綠了,以後可得多幫襯幫襯老夏的生意。”
把錢收好,夏滿玉笑的跟彌勒佛似的,胖乎乎的臉幾乎將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打蛇纏棍上,人的直覺是很奇怪的事。夏滿玉覺得劉瀅的面相極好,相信運氣也一定不會差到哪去。這幾天生意不景氣,這次進的貨又多,手頭有些吃緊。夏滿玉忍不住想幫劉瀅把毛料解了,看看能不能出彩。反正只是塊磚頭料,要是垮了也無防,要真是賭贏,那他的生意便能起死回生。
“哦,夏老闆還兼職幫人解石,那也行。不過,這解石的價錢,夏老闆準備收多少?”親兄弟明算賬,順着夏滿玉的話,劉瀅直白的道。捕捉到夏滿玉眼底的精光,劉瀅雖然知道點門路,不過夏滿玉做的坦蕩,倒沒讓劉瀅生出反感之意。
生意人嗎,哪個不是算的精。
“呵呵,美女倒是直接,也知道這行的手續。不過是塊磚頭料,咱又聊的來,這解石費用就免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要是出了綠,這往後美女多幫襯幫襯,讓老夏也沾到美女的好運,算是爲老夏打個活廣告便可。”夏滿玉對自己的目的也不藏着掖着,笑呵呵的道了出來。
“夏老闆這由頭算的不錯,成,那就塊毛料就拿勞煩夏老闆的金手解了。要是出了彩,我一定再幫襯着買一塊,要是可以,到時我再讓夏老闆一併給解了。”劉瀅不知爲何夏滿玉會覺得她能解出翡翠來,不過,反正她也沒什麼損失,於是便點頭應了下來。
“那感情好,美女等着,我馬上去店裡把機子搬來。”夏滿玉見劉瀅點了頭,心中大喜。跟隔壁的老相識說了聲,急匆匆的跑去借解石機。
沒一會,夏滿玉便跟一個青年男子將解石機擡了過來,放定後。夏滿玉看劉瀅好奇的盯着解石機看,臉上樂了樂,笑着道:“美女,這解石機我已經幫你給搬來了,給毛料劃個線吧,該怎麼解。要是慢慢磨呢,還是一刀切。”
夏滿玉瞥了眼劉瀅手中的磚頭料,瞅着沒有一丁點的出彩的地方,一看就是塊廢料。但夏滿玉卻莫名的相信,這個一看就有福氣的女孩子,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氣運。翡翠是有靈氣的東西,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同一塊毛料,到了不同人的手上,就會有不同的結果。
有些人往往是一點點的偏差,就錯身而過。轉手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上,大家都以爲是廢料了,可是就愣是被他給解出了翡翠。這種事夏滿玉見多了去,看到面相有福之人,夏滿玉都會忍不住結交一番,藉此也讓自己沾沾好運。
劃線?
劉瀅怔了怔,眼珠子轉了轉,立即有些明白了夏滿玉話裡的意思。感應了一下毛料中靈氣的所在,劉瀅接過夏滿玉遞來的水筆,利落的劃出幾道線,讓夏滿玉順着她所畫的線直接一刀切。“夏老闆,就這樣切下去就行了。”
“好,美女離遠些,小心石屑飛到。”
夏滿玉看着劉瀅毫不猶豫就將線畫好,小小的驚訝了一把。眼底閃過一縷孤疑,是不是他看錯了,這根本不是什麼新手。不動聲色的打量了眼劉瀅,夏滿玉很快將這個猜測否認。不可能的,也許是因爲這毛料便宜,所以才下手利索,不用多加考慮。眉微微擰緊,夏滿玉將機器打開,順着劉瀅畫的線路,小心翼翼的切下。
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羣,看到有人現場解石,一個個都涌了過來,伸長着脖子好奇的看着。個別資深的賭徒們,見解的只是塊磚頭料,搖了搖頭,頓感無趣的扭頭離開。顯然,他們也不相信這種便宜被大家挑撿剩的磚頭料能出綠。
劉瀅可沒心思管大家怎麼想,神精繃的緊緊的,目光專注的盯着夏滿玉伺弄的毛料。心裡暗暗的祈禱着一定要出綠,要是真如她所想的那樣,以後她就不用再愁錢的事了。
什麼一刀窮,一刀賭出個億萬富翁神馬的都不關她的事。
“咦?這是出綠了。”切了一面下來沒發現什麼出彩的地方,夏滿玉心裡微微有些失望。見劉瀅沒說什麼,夏滿玉笑了笑繼續往另一邊切了下去。突然一抹翠色映入眼簾,夏滿玉手上的動作一僵,連忙停住,雙眼閃出一道精芒,音量陡然拔高,驚呼出聲。
周圍瞪大眼睛看着的觀衆,看到夏滿玉古怪的神情心也跟着一緊。伸長着脖子搶先劉瀅一步,激動的追問道:“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出綠了,是什麼水頭?”
劉瀅也被夏滿玉的動作吸引住,心神一動,暗用神識往前一看。劉瀅臉上露出一抹狂喜,這是出綠了。細心一瞧,雖然只切出一點綠面,不過這色澤看着喜人,明顯有出高品翡翠的可能。至於能到什麼品階,劉瀅就不知而知了,她對這翡翠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並不清詳。
寧買一線,不買一片。
這可是賭石行裡的最常的賭法,既然已經出了彩,沒經過劉瀅的同意,夏滿玉自然不敢自己做決定,貿然將毛料給切了。收回刀具,夏滿玉接過員工遞來的水,往切開的毛料上灑了些。頓時間,被石屑蒙塵的綠面立即露了出來,綠意逼人,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道刺眼的亮光。夏滿玉眼珠子一凸,震驚的大喊出聲。
“漲了,天啊,這是老坑玻璃種蘋果綠翡。”
“什麼,老坑玻璃種?”隨着夏滿玉的大喊,圍觀的衆人也是一驚,紛紛爭先恐後的撲了上去。當看到那喜人的綠意時,大家皆瞪大雙眼,死死的盯着那抹綠意,一個個是震驚的直抽氣。
見鬼的,這廢料居然出了這麼好的料子。
將視線轉到堆的跟小山高的磚頭料,大家眼睛都冒出駭人的精芒。
隨着大家的驚呼,路過還有在其它攤子的賭徒們,聽到出有人解出了綠。都側着耳朵聽着,當聽到是老坑玻璃種的翡翠時,爭相涌了過來,探着身子拼命的張望。有些性急的珠寶商,連翡翠是誰的都還沒弄清楚,就已經爭先恐後的叫起了價。
“五十萬,這毛料五十萬我要了。”
這話還沒完,當即被旁邊另一個收料子的商人吐糟,罵咧咧的吼道:“一邊去,五十萬也好意思叫價。這可是老坑玻璃種的蘋果綠翡翠,就現在這行情,算是了不得的高翡了。五十萬,想坑人,你當是買白菜呢?滿玉,這料子我收了,二百萬你看怎麼樣?”
“我出三百萬,老夏這明料還是讓給我吧。”
人羣中劉瀅突然聽到一陣耳熟的聲音,擡起頭,忍不住好奇的望去。當看清人影時,劉瀅驚訝的瞪大眼睛,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老熟人。
感覺到劉瀅灼熱的視線,對方敏銳的也望了過來,看到劉瀅時先是一愣。只是覺得有些面熟,片刻後似乎想到什麼,徐天揚嚇了一跳,一臉驚詫的喊道:“是你,丫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眼放光的打量了眼劉瀅,徐天揚不得不驚歎一句,女大十八變。短短五年不見,沒想到劉瀅一下子就來了個大變樣。明明只有十三歲的年紀,愣是長的都快跟他差不多高了,還有這張依舊迷人甚至還隱約帶點成熟味道,騙死人不償命的臉。要不是他一早就清楚的查出劉瀅的真實年齡,他這個情場老手都幾乎被劉瀅給騙了過去。
靈光一閃,徐天揚張目往人羣中找了找,意外沒有發現熟人的身影。徐天揚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羅成這小子不是派了人暗中看護着劉瀅嗎?怎麼沒看到人,還是說宋全亮這傢伙功夫又長進了,藏的連他都發現不了。
臉色沉了沉,徐天揚注視着劉瀅的目光漾起一道異彩。老友這幾年的動自以爲藏的深,卻不知他一早就察覺到了。他萬萬沒想到,五年前的一面,會讓羅成陷的這麼深。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當初他就不該什麼都還沒弄清,就急着想撮合劉瀅跟羅成。思及羅成眼看着就到三十有二的年紀,卻還是個老光棍,至今未開葷腥。
每每想到這個,徐天揚就愧疚的無地自容。有時被羅成的母親逼問,羅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時,徐天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怕好友憋出毛病,徐天揚也曾試着給羅成介紹女人,可惜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錯是他一手起的頭,就算明明知道,徐天揚也不敢點破。因爲他知道,要是這事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特別是當事人羅成。
要是被媒體知道,堂堂紅三代居然迷上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到時好戲就有的瞧了。
“徐大哥,好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捕捉到徐天揚眼裡複雜的思緒,劉瀅有些費解的眉頭輕蹙。眼尖瞄到徐天揚下意識往周圍巡視,似乎在找什麼時,劉瀅垂眸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異彩。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心尖劃過,徐天揚似乎知道些什麼?
難道,這幾年躲在她身後暗暗保護她,順便監視她的人是徐天揚派來的。只是,這其中的目的是爲了什麼,難道僅僅只是因爲當初她曾經救過他一命,所以他想報恩。又或者他只是怕他的那個什麼叔叔的查出是她救了徐天揚。心生不滿,想對她不利。可是,這個想法似乎有些不合實際,要真是這樣,這些年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對她不利。
按理說,派來保護她的人應該早就撤走纔是。
最重要的一個疑點就是,要真是徐天揚派來保護她的。沒道理周全到連趕走她身邊愛慕者的事都包了,靈光一閃,劉瀅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選。
是他?這、這可能嗎?臉色變了變,想到這個可能,劉瀅心跳沒由來的一陣緊縮。這怎麼可能,要真是他,那他應該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實年齡。在她的映象中,羅成可以算是一個臉硬心軟,有點霸道,卻又不失心細的好男人。有着良好的教養,還是個規規矩矩的兵哥哥,有可能會變態到戀上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嗎?
這、這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巧?你這丫頭別給徐大哥打哈哈,當年要走也不跟徐大哥打聲招呼。虧徐大哥還一大早就跑去找你,沒想到你早就跟羅成這小子溜了。說吧,怎麼一個人突然跑騰衝來了,別告訴徐大哥,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膽大包天一個人到處亂闖。”
擠身到劉瀅跟前,徐天揚細心的將人羣隔開了些,不讓大家趁機暗中揩油。這可是羅成一眼相中的心上人,不管最後如何,在沒出結果之前,無論如何他也得幫着看好。再者,就算沒有羅成這出,劉瀅也還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着也得當自己家人護着些。
這丫頭是越長越漂亮了,追求者肯定不少,真不知羅成這個面癱如何在衆多追求者中勝出。
“那次是因爲有急事,所以纔沒跟徐大哥打招呼。”聽到徐天揚的抱怨,劉瀅理虧的訕訕的笑了笑,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徐天揚跟劉瀅都屬出衆的一類人,在人羣中大聲的叫喊,自然會把大家的視線吸引住。特是劉瀅,原先大家一心只顧着看解石,突然將視線齊齊的轉註到劉瀅身上,大家都禁不住露出驚豔的目光。好亮眼的美女,就是電視裡的明星也比不上。
驚豔過後,大家可沒忘記最初的目的,心急的大佬們紛紛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叫價。
“三百五十萬,夏老闆,這已經算是高價了,行不行,好歹也出個聲。”
半天不見夏滿玉哼聲,大家忍不住有些急燥起來。灼熱的視線直直的盯着夏滿玉,不太高興的堵了句。隨着大家的喊聲,徐天揚也想起了此刻的目光,再次將視線專注到毛料身上,心焦的附和道:“是啊,成不成,夏老闆出個聲,免得大家看着乾着急。”
好的料子可遇不可求,這塊明料看着雖然小了些,但勝在水頭不錯。徐天揚公司最近好貨極缺,跑來騰衝賣了幾塊大料都垮了,心裡也着急起來。加上二叔最近吞了公司一大筆錢逃了,資金能調動的也不多,徐天揚現在都不敢下手賭全賭的料子。專找出了綠的明料,眼下自然也不願放過這塊難得的玻璃種明料。
只是,大家似乎都誤會了,以爲這毛料是老闆夏滿玉自己的。一個個衝着夏清滿玉追問,卻把毛料的正主劉瀅擠到一邊。
不過劉瀅不介意大家的乎視,聽到大家一個勁的加價,毛料還沒解完,就出了三百多萬的天價。喜的臉上的笑容不減,要知道,這塊磚頭料她可是隻花了五百塊,眨眼就漲了N倍。劉瀅不得不感嘆,這賭石可真是發橫財的好路子。
難怪大家明知十賭九輸,卻仍然一頭撞上去,想拼上一把。
解出了大漲的料子,夏滿玉心自比誰都高興。看大家心急的開出天價要買下手中的毛料,夏滿玉沒敢立即開口說什麼,而是先看了劉瀅一眼,見劉瀅沒有什麼不滿的。於是纔開口笑眯眯的道:“大家誤會了,這毛料不是我老夏的,而是屬於眼前這位美麗的小姐。要是大家真的想買,就問她要不要賣吧。”
什麼?毛料是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的?
大家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漂亮的美女,也會玩這種刺激的遊戲。賭石這行本來就少有女人蔘與,而美女就更加少之又少了。
“劉瀅,這塊毛料是你的?好啊,沒想到你這丫頭也玩賭石,怎麼不早說。磚頭料裡都撿出這麼好的料子,運氣頂天了去。有時間你可得幫徐大哥掌掌眼,找幾塊好的料子。要是漲了,徐大哥絕不虧了你,按市價給你結賬怎麼樣?”
聽到夏滿玉的話,徐天揚震驚的張大嘴巴。以全新的目光打量了劉瀅一眼,嚥了咽口水,驚疑的追問道。見劉瀅點頭,徐天揚心裡頭五味陳雜,妒忌的瞪了眼劉瀅。各方面優秀就算了,連運氣都好到爆,老天也太優待她了吧。早拿劉瀅當自己人,徐天揚震驚過後,也不跟劉瀅客氣,厚着臉皮直接開口討求。
沒辦法,他現在正是困難時期,要想公司不出事,也只能如此了。不過,他也不敢虧了劉瀅,該怎麼算,他還是會將錢算給劉瀅。
“美女,你可要一視同仁,別因爲彼此相識,就把這塊好料低價給賣了。”
聽着徐天揚隨意的話,大家怎麼會不知劉瀅跟徐天揚是相熟的。徐天揚是徐氏珠寶的掌舵人,業內同行又怎麼會不識。徐氏被捲走了大筆資金,眼下正急着找毛料希望賭回點資金,大家心裡在跟明鏡一樣。同在騰衝,對徐天揚賭垮了幾塊毛料,更是一清二楚。聽徐天揚想打親情牌,大家心裡不由的有些急了,不甘白白錯過,忍不住開口提醒。
劉瀅不知道此刻大家心裡的彎彎,更不知道徐氏珠寶出了什麼大事。看着大家急切的樣子,劉瀅眯眼笑了笑,不緊不慢的沉聲道:“大家別急,這料子都還沒解開呢,我可不想這麼急着就把它出手了。大家再等等,等夏老闆把毛料全解出來,大家再出價,誰出的價位最高,我就把料子賣給誰。這樣,大家總該沒什麼意見了吧。”
“成啊,妹子想全賭,我們當然沒意見。”賭石都是一刀富,一刀窮,能少擔點風險,大家自然樂意沒什麼意見。
見大家都同意了下來,劉瀅將視線轉到徐天揚身上,捕捉到徐天揚眼裡的急燥。劉瀅皺眉心裡涌現一抹微異,不解徐天揚爲何這麼緊張一塊明料。據她所知,徐天揚家裡應該不會差這點錢,搖了搖頭。劉瀅懶的去猜測,不過站在朋友的立場,劉瀅垂眸小聲的道:“徐大哥,掌眼的提議就算了,運氣都是虛無飄渺的事,誰能敢打保票一定出綠。再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賭石,根本沒什麼經驗可言。要不這樣,這段時間我還會在騰衝呆上一陣,要是幸運再出漲了,我優先將料子賣給徐大哥。”
經過這次的驗證,劉瀅已經知道怎麼找出藏有翡翠的毛料。不過,這事只可自己知道,絕對不能讓第二人個知道。她可不傻,朋友歸朋友,沒必要將身上的秘密透露。大不了的,要是徐天揚真遇上了什麼難處,她暗地裡幫上一把,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好。”
衆怒難平,徐天揚看着也不敢多說什麼,點點頭。其實徐天揚也知道他太性急了,運氣這玩意有時是說不準的。不過,聽到劉瀅說她是第一次賭石,徐天揚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一抹驚詫。第一次就賭出這麼好的翡翠,還是從磚頭料裡,這份氣運也太逆天了。得到劉瀅的保證,徐天揚心裡不由的升起一抹希望。
臉上露出許久不未真正開心的笑容,衝劉瀅投去感謝的一笑。耳邊聽到機器的切割聲,徐天揚收起滿心的激動,將視線專注的轉到毛料上。
劉瀅畫的線極準,夏滿玉的技術也不錯,整個毛料切開後,愣是沒損傷一丁點。剩下的小碎屑不能再用解石刀直接切開,怕傷到玉肉。夏滿玉也不怕浪費時間,細心的幫着把翡翠磨完。灑了些清水上去,誘人眼珠了翡翠頓時呈現在衆人面前。
足有碗盆大小,色澤分佈均勻,沒有裂痕也沒有玉蘚,陽光下完美的令人驚歎。
漲,絕對的大漲,大家着迷的注視着被夏滿玉捧在手上的翡翠。心裡皆閃過一抹後悔之意,早知道這毛料裡藏着這麼大一塊翡翠,剛剛他們就應該多加點錢,說不定眼前這個大美女,心一動就給賣了。眼下,這料子全解出來,要想買下,花的錢可就多了。
錯過了一次,大家可不想再錯一次,當即興奮的喊起價來。
“四百萬,美女,這塊翡翠我出四百萬,賣不賣,一句話。”之前出價五十萬的男人,搶在大家前頭,率先開口喊道。
“又是你,四百萬你真好意思開口。妹子,別理他,大哥我出五百萬,絕對實價。”一身肥肉的黃董推開叫價的男人,不喜的瞪了眼想渾水摸魚的男人。也不管對方會不會記恨上,目光轉到劉瀅身上,臉上樂開了花,激動的道。
“黃董,你也太狡詐了點,這價似乎也不是實價吧,這麼大一塊好翡,怎麼說也值六百萬。妹子,六百萬,我出六百萬,要是妹子覺得行,我立馬讓人把錢劃到賬上。”心急的輝煌集團的老總,馬董鄙夷的瞥了眼黃董。
顯然馬董所言不虛,被馬董一語道破,黃董漲紅着臉,心虛的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等等,美女,我出六百五十萬。”
劉瀅聽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相互吐糟,不急着吭聲。逗樂的看着,臉上至始至終都帶着淡定的淺笑。隨着價格越叫越高,慢慢的參與叫價的人少了下來。徐天揚站在一邊看着,看到劉瀅面對普通人一生都難以掙到的天文數字,依然面不改色,眼中不由的露出一抹讚許。眼見價格已經被喊的差不多,徐天揚不再沉默,霸氣的低吼。
“八百萬,我出八百萬買下。”
這個天價一出,吵的臉紅脖子粗的衆人立馬安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盯着夏滿玉手中的翡翠,心裡盤算了一翻。發現出到八百萬,能賺的水分已然無幾。大家都是商人,沒有賺頭的事誰會笨的去做,於是默認下來,不再出聲。
小小的一塊毛翡就能賣到八百萬的天價,劉瀅心裡狠狠的震驚了一番。眼尖瞄到大家的神色,劉瀅很快猜到這個價格,顯然就算買下了也沒多少賺頭。笑着瞥了徐天揚一眼,劉瀅猜出徐天揚出這個價,多少是看在彼此的交情,不想佔她的便宜。
不過,既然徐天揚如此夠朋友,劉瀅自然也不能虧待了去。想到徐天揚之前的話,劉瀅猜到徐天揚肯定是有什麼難處。不着痕跡的掃了眼一同看中,卻沒出手買下的毛料。劉瀅想着一會把它買了,解出來後再便宜些賣給徐天揚便是。柳眉一挑,劉瀅衝徐天揚點了點頭,拍案定下。
“好,就這個價。這塊翡翠歸徐大哥,要是徐大哥手頭急,錢的事晚些時候再轉也沒關係。”
將翡翠從夏滿玉的手中接過,劉瀅瞄了眼,毫不猶豫的轉手遞到徐天揚手中。更好的靈石她手上都有不少,這低等的翡翠劉瀅自然不看在眼裡。
“謝謝,你把賬號報給徐大哥,徐大哥一會打電話讓人把錢給轉了。”劉瀅的信任讓徐天揚冰冷的心感覺暖洋洋的,薄脣微抿,感激的笑容漾在臉上。自從出了二叔的事,除了羅成,這段時間他可以說是真切的體會到人情冷暖。大家非但沒幫上一把,甚至還落井下石,暗中收購起公司的股票。
公司的股票大跌,一些受不住的股東紛紛拋出,眼下差不多有百分之四十的股票被晴天集團收購。要是公司再無其它的利好消息傳出,股價一跌再跌,那些老股東說不定也把持不住。也跟着把股票拋出,要是這百分之二十再全讓晴天集團給攬下,那,他這個公司行政總栽,也差不多到頭了。
想到晴天集團一貫行事風格,徐天揚的心忍不住再次沉了下來。二叔實在是太狠心了,得不到公司,偷走了公司的一大筆公款就算了,還將自己手上百分之十的股分盡數賣出。徐天揚有些後悔,這些年爲何聽不進羅成的勸告,別再縱容二叔的作爲。要是早知道二叔如此絕情,他一定會狠下心腸,將二叔趕出公司,不讓二叔在公司裡爲非作歹。
徐氏珠寶是爸媽生前的心血,他無法想象,要是公司真的在他手上讓人搶了去。等老了,他到了地下如何跟爸媽交待。雙手握成拳,徐天揚不覺間將心底濃濃的哀傷泄出,俊美的臉龐霎時了跟着染上一抹陰霾。
“沒關係,這事不急。”捕捉到徐天揚眼底一閃而逝的黯然,劉瀅神色微變,臉上掠過一抹擔憂。想到之前羅成不經意間透露的話,劉瀅暗忖,難道徐天揚那個極品二叔還沒搞定。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如果是家事,劉瀅可沒心思多事的插上一手。
而且,這種事就算有心,恐怕也無能爲力。
不敢開口追問,怕弄巧成拙,徐天揚聽了反而更難受。
“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賭石的規矩,你將賬號說說,我馬上讓人把賬給轉了。”搖了搖頭,徐天揚深吸一口涼氣,將心底的難過收起。
“好吧,既然徐大哥堅持。”睨見徐天揚眼中的認真,劉瀅便不再堅持。唸了長長的一串賬號,讓徐天揚把錢轉到這個賬上。幸好她早有先見之明,知道出門在外,要是沒有一張卡,多有不便。於是讓爸爸去幫她開了張卡,方便她平時用錢。
徐天揚打了個電話,將劉瀅所說的賬號報了過去。沒過多久,劉瀅便聽到徐天揚說錢已經到賬。劉瀅沒有買手機,無法得知錢是不是真的到賬了。不過,她相信徐天揚的爲人,連派人追殺他的二叔都可以容忍,那這小小的八百萬,沒道理他會翻臉不認人。
夏滿玉見交易已經完成,於是開口討要之前的約定。“美女,既然這毛料賭漲了,美女是不是要幫襯着老夏的生意?”
“呵呵,這個自然。夏老闆無需擔心,劉瀅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不過,這回磚頭料就算了,作爲回報,我這回就挑兩塊貴的,讓夏老闆不會覺得虧本。”
當着大家的面,夏滿玉道出這話自然是提醒大家,劉瀅剛剛賭漲的毛料就是他這裡買到的。對夏滿玉的這點小心思,劉瀅沒什麼可不高興的。事實本就如此,夏滿玉幫忙辛苦解石,得這點好處也無可厚非。爽快的點點頭,劉瀅往地上的毛料掃了一眼,搬了兩個差不多大的毛料放到夏滿玉的跟前。
做戲做全套,劉瀅可不敢讓大家知道她買下的毛料全都賭漲。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藏拙這點劉瀅還是懂的。不捨花費太多,除了挑下之前看中的那塊有靈氣的毛料,劉瀅又挑了塊毫無靈氣可言的毛料,藉此做爲掩護。
劉瀅?
夏滿玉在心裡默唸了幾遍,將這個名字記入心底。確定無誤後,夏滿玉眼尖看到劉瀅隨意就挑了兩塊,臉上的笑容更歡實了幾分。是個不錯的小姑娘,夏滿玉點點頭。大家都在看着,加上劉瀅確實在他的攤位上賭漲了,這毛料的價格自然而然也跟着水漲船高。不過,夏滿玉不想將劉瀅這個財神爺給得罪了,便沒有加高價。只是剛剛開口要價八千的毛料,夏滿玉只是報出原價一萬。
“劉小姐,咱現在也不講價,兩塊毛料一萬一塊,劉小姐覺得如何?”
“好,我沒有意思,這是二萬,夏老闆數數,看數目對不對的上。”人逢喜事精神爽,劉瀅也不去計較這點小事。夏滿玉報的是之前的實價,剛剛又沒收解石的錢,劉瀅笑着應下。假意從揹包裡掏了掏,取出兩疊毛爺爺,遞了過去。
“劉小姐真會說笑,不用數了,我相信劉小姐的爲人。”笑容滿面的將錢收入袋中,夏滿玉訕笑道。
圍觀的衆人原本因翡翠讓徐天揚買走,心裡多少有些失落。陡然間聽到劉瀅跟夏滿玉的對話,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聽着,親耳聽到劉瀅說這磚頭料是夏滿玉攤位上買來的。大家立時兩眼放光,爭先恐後的搶購起那堆磚頭料。眨睛間的功夫,小山似的毛料,一下子就被大家搶購一空。
隨後又見劉瀅買了那堆貴些的毛料,大家眼睛又是一亮,搶購熱潮再次出現。夏滿玉看攤位上的毛料快被大家搶購一空,興奮的臉都快長出花來。趁熱打鐵,眼看着毛料就快賣完,夏滿玉立馬扯開喉嚨大喊道:“大家別急,夏某前面還開了間小店。都是同一批的毛料,要是沒買到的不要緊,跟着我的店員去就是,一定讓大家買上毛料。”
“夏老闆可真會做生意。”看着大批人流涌入前面的其中一間小店,劉瀅似笑非笑的的瞥了眼笑的跟個彌勒佛的夏滿玉,打趣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