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塊一份,價格比一般酒店的自助餐貴了不少。一分錢一分貨,勝在所選用的食材都是真金白銀,實打實的貴貨。劉瀅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下,選了個最大的盤子,又在服務員等駭然的注視下。一口氣挾了滿滿一盤子的東西,除她不喜歡吃的麪食,幾乎幾種食物都被劉瀅光顧了。
好心的服務員怕劉瀅吃不完,特地走到劉瀅跟前,小聲的提醒劉瀅。酒店有規定,不許顧客隨便浪費物食,要是挾了沒吃完,就得賠上十倍的錢。
劉瀅沖服務員投去感激的一笑,搖了搖頭,笑着道:“謝謝提醒,放心吧,這點東西我一定能吃完,不會浪費半分。”
“啊,那、那好吧,對不起打擾了。”被劉瀅燦爛的笑容閃花了眼,呆愣了半秒。男服務員漲紅着臉,囁囁的說了句,便驚惶失措的退回崗位上。
酒店清早出現一個落單的美女,不少腰包裡有些小錢的男人想上前搭訕。只是,當看到劉瀅恐怖的進食速度時,大家皆被嚇住了。一個個連連後退,那份剛剛萌發的心思,霎時歇了火。就這種吃法,就是家世再怎麼不錯,天天這樣吃下去,什麼老底都會被她吃光。
滿意的看到打消念頭的居心不純者,吃完了盤裡的東西,劉瀅又弄了點甜點。吃飽喝好,劉瀅笑眯眯的付了錢。一百八十塊一份,一連串吃下來,什麼本都吃回來了。想到買單裡收銀員那跟吃了蒼蠅一樣的目光,劉瀅就忍不住想偷笑。
幸好這世上能跟她這麼能吃的人不多,不然,再來多兩個上這間酒店狂吃海喝一頓。酒店大概會嚇的直接關門大吉,再也不敢弄自助餐了。
出了酒店,劉瀅驚奇的發現,跟着她的身居然又多了幾個。除了宋全亮,另外兩個的舉動似乎跟宋全亮差不多,眼裡都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在身後跟着,劉瀅皺了皺眉,雖然不太喜歡身後跟了幾個跟屁蟲。但,看他們都沒有什麼惡意,要是冒冒失失傷人似乎也不太好。搖了搖頭,劉瀅懶得再理他們,只要別起什麼不該有的心思,跟着就跟着吧。
麻溜的打了車,直奔賭石街。
劉瀅剛出現沒多久,立即引來大家的注意。一些擺攤的小販們,還有兩邊鋪頭裡的老闆們。經過昨天的大肆傳,早就對劉瀅熟的不能再熟。想到夏滿玉昨天火爆的生意,大家紛紛衝劉瀅熱情的叫喊,讓劉瀅來他們攤位上挑挑。要是有合心的毛料,願意半價出售。更甚至有些心急小販,直接開口說只要劉瀅看上,不用錢送她一塊。
這此起彼伏的熱鬧場面,可把那些新來想看新鮮的遊客們嚇了一跳。紛紛朝劉瀅投去詫異的目光,不解眼前這個長的跟明星一樣漂亮的過火的美女,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受這些老闆的歡迎。聽到小販說不用錢送毛料給劉瀅,更是震驚的目瞪口呆。
天啊,這可是毛料,隨便一塊也是千把塊錢以上。不用錢送一塊給她,這也太過份了點吧。要知道,這小小的毛料,有些可遠遠金燦燦的黃金還貴。
“不用了謝謝大家的好意,我要是看上了,會親自掏錢買。”面對大家突如其來的熱情,劉瀅有些不適應的僵笑一一拒絕。
別開玩笑,送她一塊毛料。賭石行裡的明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萬一要是解出賭漲的毛料。老闆反悔自己吞了,那她還不得吃啞巴虧,想討要都找不到理由。要是跟人說這是老闆送的,這個理由實在牽強,不靠譜。
往來的珠寶商顯然也看到了劉瀅,想到那天的承諾,大家臉上都樂開了花。一個個跑過來,熱情萬分的跟劉瀅打招呼,恭祝她今天也能好運,賭出一塊大漲的好翡來。
劉瀅拿出客套的假笑,不住的點頭謝謝大家的美言。
“劉小姐,昨天黃某與極品品翡翠失之交臂,今天劉小姐如論如何也得多關照關照纔是。”一身肥肉的黃董擠到劉瀅跟前,笑眯眯半威脅的暗示道。
劉瀅對這個一臉橫肉的黃董實在是生不出好感,昨天這黃董雖然是出了價。但次次出的都是低的不能再低的價,當她是無知的小女生,想撿她的便宜,真是愚不可及。劉瀅連敷衍的笑容都懶得給,直接面無表情的直白道:“對不起黃董,今天劉瀅連毛料的邊都沒摸上,不敢冒失應允黃董的要求。”
“就是,黃董事長,你也別欺劉小姐一介女人家。大家可都等劉小姐賭出好翡,大家有機會一睹爲快。而且,這賭石的規矩,黃董要是不懂,就別胡亂開口蒙人。價高者得,可是衆所周知的事,要是黃董也手頭緊,拿不出本錢來,何不去買二塊錢一張的彩票。賭本低不說,萬一中了彩,絕對是一本萬利的事。”
一早就看黃董不順眼的輝煌老總,馬董沒等黃董,搶先一步打趣的諷刺道。看到心思狹窄的黃董被他說的臉乍青乍白的樣子,馬董樂的嘴都快樂歪了。
落井下石是商人的天性,看到想下暗手的黃董被馬董譏的話都說不出來。也紛紛捂嘴偷笑,甚至個別資本雄厚,不怕黃董挾機報復的老總們,也出言斥了黃董一句。
“哼,死老馬,又是你。好,你給老子等着,總有一天老子一定讓你好看。”衆怒難平,都是同行,黃董就算再氣,也不敢一下子把大家全給得罪了。只好將心裡的火氣一股腦的掃到慣來是死對頭的馬董身上去,惡狠狠的瞪着馬董。氣憤不已的丟下一句怒吼,然後不等馬董再開腔,轉身匆匆的跑了。
“小樣,次次就會這句,老子還怕你不成,有本事就來,看誰斗的過誰。”嘲笑的望着落慌而逃的黃董,馬董事長不屑的冷哼,絲毫不將黃董臨走時的警告放在眼裡。
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劉瀅對兩人之間的互吐口水可沒有興趣參上一腳。禮貌性的點頭示意,便認真的掃視起跟垃圾似的擺在路兩邊的毛料。雖說只是應付式的口頭承諾,但抱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心態。劉瀅可不想錯過這個極佳的賺錢機會,暗運靈力逼到眼睛上。很快,劉瀅就在無數的毛料中找到一塊擁有靈力的毛料。
目光不自覺的閃了閃,劉瀅驚喜的發現這塊毛料裡蘊含的靈氣不錯。怕讓人發現什麼,劉瀅急忙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嘴角微彎。劉瀅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一臉好奇的蹲下身,挑起一塊大概在二十斤左右的毛料。輕鬆的託在手上瞅了瞅,眼尖瞥了眼老闆的神色。看到他睜大眼睛緊張的看着,眼裡並沒有什麼邪念。劉瀅滿意的勾脣輕笑,指着手中的毛料,淺笑道。
“老闆,這塊毛料開價多少?”
看到劉瀅停在自己攤位上,甚至還上手選了塊問價。毛料的老闆老郭臉上一喜,連忙笑眯眯的道:“劉小姐,老郭也是個實在人,不跟劉小姐打誑語。這一堆的毛料都是上好的老坑料,全部都是論斤賣。看這個大小,少說也該有二十斤重。原本是一萬塊一斤,看在是劉小姐,老郭就大方一回給個折扣,八千一斤。”
八千一斤?
劉瀅再次震驚了一把,怎麼也沒想到原來昨天她以爲的天價毛料。要價一萬,其實不過還只是塊下等的料子。跟這塊黑不溜湫,石面上還有一條明顯的玉帶的毛料一比,簡直就是雲跟泥的差別。不着痕跡的掃了眼她所看中的毛料,劉瀅有些猶豫起來。
單買一塊肯定不行,可是要連帶這塊一併買,就得多花十六萬的冤枉錢。十六萬啊,可不是十六塊錢,還沒進賬就得額花這麼多。就是想想,都讓劉瀅這個地主婆肉疼半天。咬咬牙,想到等那塊有靈氣的毛料解出,瞬間就能賺回翻倍的錢,劉瀅這抽痛的心立即好受了些。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就下回血本,當投資算了。
咬牙把心一橫,劉瀅點了點頭。將那塊有靈氣的毛料抱了過來,一手一個,劉瀅拿在手上掂了掂。暗忖着,這塊重理比剛剛那塊還重上一倍不止,最少都該有五十斤。心裡盤算了一下價格,劉瀅再也笑不出來,皺着眉不太情願的應道:“好吧,八千就八千,不過老闆。除了這塊毛料,我還要再買多一塊,老闆是不是也一視同仁,一併給八千的價格。”
老郭被劉瀅的舉動嚇了一跳,一手舉起一個幾十斤重的石頭,一個弱不禁風的美女居然做到了。這手勁該有多強的爆發力,別說老郭,就是圍觀的羣衆也被劉瀅嚇的倒抽一口涼氣,跟看怪物一樣,震驚不已的望着劉瀅。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懷疑,這兩塊毛料是不是泡沫填充的。
既然已經開了頭,老郭也不介意再多一塊。深深的吸了口氣,老郭收回臉上的震驚,虛弱的笑道:“好,當然沒問題。劉小姐,麻煩你將毛料放下,先稱稱重量。”
“好,沒問題。”得到老郭的肯定的答案,劉瀅臉上的表情鬆了鬆,一張臉不再皺的跟苦瓜一樣。將毛料一併輕放到地上的稱上。看到老郭熟練的稱着,劉瀅眼尖望了望,當看到兩塊毛料一共的總重時。劉瀅嘴角抽了抽,八十二斤,將重量換算了一下,劉瀅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
他奶孃的,就兩塊破石頭,就能賣到六十五萬六千塊錢的天價。
老郭似乎也察覺到劉瀅的異樣,臉上的笑歡實了些,不需用計算機。老郭直接用心算就能算出準確的價格,確實,六十五萬的高價對一般人來說跟天文數字沒什麼差別。除了珠寶商這些不差錢的主,普通人還真玩不起這花錢如流水的玩法。不過,老郭知道劉瀅昨天進賬不少,這小小的六十五萬絕對是九牛一毛,不會買不起。
但眼前這個劉小姐畢竟不是專職的玩家,一下子讓她花這麼一大筆錢,會心痛也沒什麼好覺得奇怪的。將毛料搬到劉瀅跟前,老郭笑容可掬的道:“劉小姐,一共八十二斤,折過來就是六十五萬六千塊。不知劉小姐是打算付現金呢,還是直接劃賬?”
六十五萬的毛料,這已經算是中高價的毛料了。大家也沒想到劉瀅會下狠手,一下子就買了兩塊。紛紛兩眼冒光緊盯着地上的兩塊毛料,就差沒盯出朵花來,帶着滿滿的期待恨不得馬上把這兩塊毛料給解了。看看這裡頭是不是也藏了極品翡翠,別說是兩塊,就是一塊能解出像昨天那樣的好翡,什麼老本都能掙的回來。
“老闆劃賬吧。”爲了方便,昨天劉瀅特地去銀行把手機轉賬開通,一下子拿出六十五萬的現金實在不便。記下老郭報來的數字,劉瀅咬牙打通電話,將六十五萬六千的現金賬轉到老郭的賬戶上。沒一會,老郭的手機就收到了轉賬短信。
“劉小姐,賬到了,這兩塊毛料現在歸你了。不知劉小姐是打算就地解石呢,還是搬回去再處理。要是劉小姐想解石,老郭也可以幫忙代勞,當然,這解石的費用,跟老夏一樣就不算劉小姐的了。”雖然要是解出了大漲的料子,這紅包少說也有萬把塊錢。不過,這跟劉瀅帶來的副價值一比,就顯得微不足道。
這毛料裡的水份可不是一星半點來算,只要劉瀅能在他的攤位上賭漲。這批毛料的價格可就水漲船高,成倍的翻,一萬一斤的料子,少了說也得賣上二萬的天價。當然,要是買的人多了,物以稀爲貴,一漲再漲也並不是什麼稀罕的事。
這樣一算下來,別的不說,就是賣出一塊毛料,這解石的費用也早就賺回來了。笑容不斷的往耳根後揚起,老郭心裡的算盤打的是啪啪響。想到昨天老夏鋪裡的盛況,老郭激動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
“好,那就麻煩郭老闆代勞了。”有人主動代勞,劉瀅哪會不樂意。雖然知道這裡頭多少有些目的,但只要不過份,彼此各求所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點點頭,劉瀅爽快的應允下來。
“不麻煩不麻煩,能給劉小姐解石是我的榮幸。對了,劉小姐,這兩塊毛料還勞煩劉小姐畫好切線,是要一點一點的磨呢,還是一刀切?”客氣的擺了擺手,老郭從衣兜裡掏出一支水筆遞給劉瀅。想到什麼,又繼續問了句。
“用解石機切,這麼大一塊毛料,要是慢慢切花費的時間太多了。”接過老郭遞來的水筆,劉瀅連想都不用費心思去想,直接下筆。眨眼間的功夫,簡單的幾道線條便已然畫好。
初生牛牧不怕虎,看劉瀅這般隨意的樣子,讓不少圍觀的看客汗顏。六十幾萬的毛料,想都不用想,就直接下手畫了。萬一要是毛料裡的玉肉不小心被切掉,價值可就大大打折。劉瀅這個毛料的主人不心痛,一旁看着的珠寶商們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一個個在心裡暗暗祈禱,千萬可別將裡面的翡翠給切壞了。
老郭愣愣的看着劉瀅跟小孩子玩玩具一樣,這裡畫一筆,那裡劃一線。更氣人的是,劉瀅最後直截了當在毛料中間畫了個十字。意思是讓他跟切蛋糕一樣,中間切兩刀,把毛料切成四小塊。看着劉瀅不以爲意的樣子,老郭嘴角經不過的抽了抽,臉上露出一抹驚愕。
六十五萬的毛料啊,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糟蹋。嘴張了張,老郭想勸上一句,但眼尖捕捉到劉瀅自信滿滿的樣子,又想到這毛料已經是屬於劉瀅私有的。他壓根無權說什麼,再者,馬上就要上機解石,萬一垮了,對方怨是他的話帶來了黴氣,這可就不好說了。深吸一口氣,老郭識趣的閉了嘴,不再吭聲。
將毛料當寶貝一樣小心翼翼的搬上解石機,老郭回望了劉瀅一眼,見她再沒開口阻止。便打開電源,開始麻利的上手解石。圍觀的衆人緊張的看着,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就怕一不小心,驚到正在專心致志解石的老郭。
萬一老郭不小心手一偏,老毛料解歪了,那可就罪大了。
在劉瀅的提示下,老郭先解了畫上十字的毛料,看到白花花一片什麼也沒有的毛料。老郭有些心虛的回望了劉瀅一眼,見劉瀅並沒有責怪的意思,老郭本着不浪費的心思,又將四塊切開的毛料一點一點的解開。直到再也無法繼續解了,最後才無奈的放棄。視線轉向最後一塊毛料,六十斤重的毛料個頭不算小,價格同樣也不低。
老郭再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一些的輕怠,全神貫注盯着毛料。在心裡演練了一翻,纔敢緩緩的下手,開始解石。一刀下去,仍是白花花的一片,什麼也沒有。老郭眼底露出一抹失望,而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的衆人,看到又是垮的一面。一個個都忍不住皺起了眉,臉上閃現濃濃的失望。
果然是十賭九輸,再好運氣的人也難一次的解上大漲的料子。
大家失望的目光劉瀅自然看在眼裡,也不急着解釋,老神在在的用眼神示意老郭繼續把毛料解開。毛料裡有沒有翡翠,劉瀅心裡清楚的很。正所謂心裡有底臉上不慌,劉瀅也不開口點明。雖說看着解垮了一塊,但是這本來就是劉瀅的意料之中。
一下子沒了十幾萬,心疼是心疼,但一想到馬上就能掙回來,就沒那麼難受了。
吱吱的解石聲仍在繼續,把大家看着都快縮水了一半的毛料,緊張的神經都快繃成一條直線。都解了這麼多了,還是沒有半點動靜,該不會是這塊幾十萬的毛料也垮了吧。就在大家的猜測間,熟練解石中的老郭手突然頓了下來,瞪大眼睛,一臉狂喜的盯着那解到一半的毛料。
“天啊,這是?”關掉電源,老郭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結結巴巴的尖叫了半天,仍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郭老闆,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好歹也發句話,是漲了還是垮了,別吊着我們的胃口。”
視線被老郭一絲不漏的擋着,大家無法看清毛料的情況。看着老郭一臉震驚又是狂喜的樣子,大家心也跟着打起了鼓。有些老手多少猜到了點苗頭,只是沒親眼見着,不知毛料裡的真實情況。心癢的厲害,忍不住開口追問。
“出綠了,漲了,而且是大漲。劉小姐,你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冰種滿綠,看這顏色直逼祖母綠。可惜還差上一點,不然,這塊毛料恐怕頂天了去。自古以爲翡翠都是以綠爲尊,這冰種的滿綠不常見。劉小姐是打算現在就出銷,還是繼續把它解完。要是現在出銷,老郭也想參上一腳,不知劉小姐意下如何?”
放下手中的解石刀,老郭雙手微顫的端了盆清水過來。生怕傷到玉肉似的,輕輕的灑在毛料上。頓時,那靈氣逼人的綠意映入眼簾,抽氣聲此起彼伏,讓不少人看直了眼球。
天啊!
還真是冰種滿綠,直逼祖母綠,也是就傳說中的帝皇綠,極品中的極品。
不說別的,就是隨便掏出一塊掛件也不止幾十萬的價。而眼下,剩下未解開的毛料少說也該有西瓜大小。這要是整個全是翡翠,大家紛紛瞪大了眼球,不敢想象這裡頭的價值該有多驚人。呆呆的望了望一臉淡定,不爲之所動的劉瀅。大家又是一驚,注視着劉瀅的目光閃了閃,皆露出一抹驚豔之色。
翡翠配佳人,怪不得運氣好到爆,次次都能讓她解出極品好翡。
老郭的一聲驚呼,讓周圍的湊熱鬧的旅客們也紛紛圍了過來。伸長着脖子好奇的張望,眼尖瞄到毛料上露出的一線濃濃的綠意,一個個驚訝的瞪大眼睛。
聽到老郭搶他們一步,想要半路截胡,大家火氣瞬間引爆。一個個目露兇光,像見到殺父仇人一樣,吃人似的瞪着老郭。未等劉瀅開口迴應,大家跟打了雞血那般,兩眼閃閃發亮,激動不已的望着劉瀅,瘋狂的開口叫價。
“劉小姐,五百萬,這塊料子我包了。”
話還沒完,這個搶先開口男人不知被誰推了一把差點沒摔了個狗吃屎。明明是一出好戲,卻誰也沒空理他,更別提好心將他扶起。
“五百萬,你怎麼不回家做你的春秋大夢。劉小姐,你別這人,我出六百萬。”
“七百萬。”
“八百萬。”
叫價聲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更響亮,劉瀅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不知不覺這塊只解了一線的毛料,已經被大家喊到了一千五百萬的天價。
眨眼間,價格跟劉瀅買時的差價瞬間爆漲了不知多少倍。叫價還仍在不停的繼續,劉瀅不急着開口,讓大家發泄發泄,等大家都喊累了,她再開口打斷也不遲。最終,價格喊到二千萬停了下來,劉瀅這才慢悠悠的開口。短短的一句話,霎時間將大家的高漲的熱情打入谷底。
“對不起,大家先別急着出價,我還沒打算出讓呢。”
火爆的氣氛剎那間跌入冰點,時間彷彿在凝結成冰,靜止不前。
一盆冷水當頭潑下,大家先是一愣,隨即個別性格火爆的珠寶商立即站了出來。帶着怒氣,口氣有些衝的吼道:“劉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耍我們嗎?之前不是說好,今天要是賭漲了,一定會賣給我們嗎。價高者得我們沒意見,只是,劉小姐言而無信,是不是太不將我們當一回事了點。”
別說是這些滿心期待的珠寶商們被潑了一頭冷水,就是老郭也有些生氣起來。玩賭石的最重要的是講承諾,有信義。明明事先說好,現在又反悔,這都是什麼事。皺起眉頭,老郭眼底閃過一抹冷然。
面對大家突如其來的怒火,劉瀅先是一愣,額頭上劃過三道黑線。大家也太急了點,雖然說她之前是有說過價高者得,但,她貌似並沒有說切漲了就立馬把它轉手便宜賤賣了吧。深吸一口氣,劉瀅收起臉上無奈的笑容,面無表情的解釋道。
“大家是不是誤會了,這毛料都還沒全解開來,我當然不會馬上急着賣給大家。大家能不能耐着性子等等,等郭老闆把毛料全解了,大家再出價,到時價高者得,我絕無二話。”
聽完劉瀅的解釋,大家又是一愣,這才猛然回想起來他們把這事給忘記了。率先站出來嗆聲的中年男人一臉張瞬間爆紅,尷尬結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還是旁邊的馬董看不過去,開口打破僵局,幫着解圍,歉疚的笑着道:“對不起劉小姐,是我們誤會了。只是大家都是翡翠的狂熱份子,看到極品翡翠難免會有些激動。劉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們這次無意之失。”
“是啊劉小姐,我們一時糊塗把這事給忘記了,你可千萬別記恨咱。”
有了馬董的開頭,其他的看客也紛紛附和着,一個勁的討好劉瀅。就怕劉瀅火氣一上來,真的帶着毛料就走,不賣給他們了。
連翡翠這種有靈性的東西都懂得討好美人,一再的讓劉瀅毫不費力的就解出大漲的好翡。再想想他們這些專業玩賭石的老手們,學了無數的賭石專業知識。帶着各種各樣專業的傢伙,又是手電筒,又是強光燈。仔細又小心的觀察推敲半天,買了十塊毛料,也不一定能有一塊能賭漲的。
他們真的是腦子被驢給踢了。纔會口不擇言,差點把人給得罪了。
毛料老闆老郭也沒想到這點,想到他剛剛鄙視的目光,忍不住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心裡暗罵一句,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居然會小心眼的誤會一個小姑娘。虧他還是毛料商,幹這行幹了幾十年,怎麼腦子一下子跟大家一起轉不過彎來。
“大家放心好了,我不會介懷在心裡,大家只是對翡翠太過狂熱纔會如此。好了,這事就先告一段落,還是請郭老闆趕緊將料子完完全全解出來,一會大家再重新開始估價。”
面不改色的看着衆說紛紛,不斷解釋的一干人等。劉瀅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重新揚起一抹淺笑,不緊不慢,條理分明的安慰道。
這些可都是她的財主,劉瀅哪會真的跟他們生氣。再者說,這本來就是一個小誤會,何必斤斤計較,傷了彼此間的和氣。
“那就好,那就好,劉小姐真是心胸開闊,將來必定不凡。”劉瀅的話讓大家緊繃的神精總算鬆了下來,也跟着露出笑容,不斷的開口說好話奉承。
“大家客氣了。”謙虛的搖了搖頭,劉瀅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不斷的誇讚弄的有些不好意。臉上情不自禁的染上一抹暈紅,那小女人迷人的樣子,剎那間讓大家驚豔的看呆了。不過大家很快就回過神來,識趣的不敢生出什麼歪心思來。
這些老闆們可都是見多識廣的人精,劉瀅連六十多斤的毛料都能單手舉起。怎麼可能跟她的外表一樣,羸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要是敢對她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別自己甜頭還沒吃到,就已經被佳人揍的站不起身。
擺正心態,大家不再發言,認真的看着老郭開始繼續解石。看着毛料的表皮一點一點的掉落,大家的心也開始漸漸緊張起來。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恨不到粘到毛料上去。毛料四面的表皮被解開,露出惹眼的玉肉,大家眼前皆是一亮,如狼似虎的盯着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而負責解石的老郭,看到每個切面的玉肉都已經露了出來,激動的手都有些微顫。怕傷裡面的極品翡翠,老郭丟開解石刀,轉而用磨的,一點一點的將翡翠上多餘的表層磨去。雖然最後只剩足球大小,但還是花了老郭半個鍾之久纔將翡翠全部磨完。灑上清水,陽光照在綠瑩瑩的翡翠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大家愣愣的看着完美無瑕的翡翠,一時之間全看癡了。
正經八百的正陽綠冰種滿綠翡翠,純正,沒有一絲的瑕疵,完美到讓人難以置信。這麼大一塊,水種色澤居然全部一樣,連一絲雜質都找不出來。
但凡喜歡翡翠之人,幾乎沒有不對純綠色的翡翠鍾情。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誰都知道翡翠以綠爲貴,綠色是時下健康的代表。豔麗卻又不顯得浮誇,美妙的好像充滿了生命力,讓人一眼就爲之着迷沉醉其中。不管是男女,還是老少幾乎都可以配帶。
這麼大一塊料子,要是挑手鐲,怎麼也能挑出十數對來。別的一說,單這手鐲賣出,一對少說也能賣出上千萬的價格。那麼要是剩下的碎料再雕些掛件,或者是戒面吊墜之類的飾物,零零總總賣出去,少說也得值上幾億。
想到這裡,大家忍不住再次倒抽一口涼氣,齊齊圍了上去,眼中皆是露出狂熱志在必得之色。
個別有眼見,像馬董這樣的人,之前見識過劉瀅的手法。知道她的手氣,得知劉瀅這幾天都會在賭石街活動,早早就伸長了脖子巴望着。怕劉瀅再次解出極品翡翠,資金不夠,跟上次一樣眼睜睜的看着好翡讓人白白買。於是大家都識趣的讓公司騰出大筆的現金,就等着搶奪極品翡翠。
原本只是想着以備後患,沒成想到今天還真成了事實。緊緊的注視着老郭捧到劉瀅手中的滿綠極品翡翠,大家心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不知是誰先開的頭,打破了眼前的沉寂,高聲大吼道:“三千萬,這塊料子我全包了。”
這突兀的話一出,大家紛紛投去一個鄙視的目光。三千萬就想要這塊最少也能賣出上億天價的極品,真是腦子有毛病,當大家是透明的。想混水摸魚撿漏想瘋了,有了第一個叫價的,大家再也按奈不住。也開始爭先恐後的喊了起來,此起彼伏。
“五千萬。”
“六千萬。”
“一億。”
隨着叫價越來越高,周圍打醬油的人羣聽到這駭人聽聞的天價,一個個都驚呆了。特別是一些好奇圍觀的大媽大叔,更是聽的心臟病都快爆發。傻傻的望着劉瀅手中圓滾滾的玉料,眼珠子直轉。怎麼也想不到一塊小不丁點的東西,居然可以賣出這樣驚悚的天文數字。
無怪乎這些行外人不懂翡翠的真正價值,人人都說翡翠無價,黃金有價。普通人一輩子也接觸不到這頂尖的好玉,最多也就咬牙捨得買上一隻三四百塊錢地攤貨。要不就是上千把塊的垃圾料子,戴在手上過過癮。一般好東西都不會在店裡擺出來叫賣,而是直接通知真正的玩家過來觀賞售賣。好東西不愁銷不出,幾乎每個頂尖的好貨,還沒發出通知,就差不多被人給訂光了。
特別是現在市場上斷貨,常被有些錢權的人家拿來當傳家寶的祖母綠,也是就傳說中金字塔頂端的帝王綠。隨便一個小掛件都要上千萬起拍,明明大家都知道沒貨,卻偏偏都下了單,等着要買。
價格慢慢飆漲到二億後,激烈的叫價聲慢慢停歇了下來,許久再沒人出聲。就在大家以爲要訂下來,被豪氣的馬董買定時,人羣中突然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人全身一震,瞪大眼睛,愣愣的望着突然竄出來的男人。
“三億。”
短短兩個字,讓無數人驚叫連連。
呆呆的望着西裝打領,帶着金邊眼鏡讓人感覺溫文爾雅,卻又夾雜着若有似無商人的精明。劍眉微揚,一張俊美的不像話的臉,再次讓人大感驚豔。那深邃如墨一般深沉的眸子,即使是隔着眼鏡,依然能讓人迷醉其中。人羣自動讓出一條路,讓他一步一步,優雅的走到劉瀅跟前。
一米八挺拔修長的好身材,沒有一般生意人的大肚腩,烏黑髮亮的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性感誘人菱角分明的脣緊抿着,當視線專注到劉瀅臉上時,那一成不變的目光閃了閃。很快就隱去,但還是被劉瀅輕易的捕捉到了。
悶騷?劉瀅挑了挑眉,不着痕跡的打量着這個突然冒出的男人。
“三億,我出三億的價格。不知這位美麗的小姐可否割愛,將這塊正陽綠料子賣給陸某。”
眼前這個笑的一臉無害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一手創下晴天集團的當家人,陸晴天。商場如戰場,三十歲的年紀白手起家,短短十年不到的時間打下如此驚人的商業帝國。可想而知,陸晴天手腕有多高超。別看他斯斯文文的樣子,在商場上可是有名的冷血。只要他看上的單子,都是想盡辦法,甚至到了不擇手段都要得到。
而徐天揚的徐氏珠寶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目光緊緊的盯着劉瀅,親眼看到劉瀅聽到他出了三億的天價,居然絲毫沒有任何驚詫的樣子。更別說一般人會有的貪婪,眉不自覺得的挑了挑。陸晴天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驚訝,抿脣點了點頭,陸晴天突然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女人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感。
擁有傲人的美貌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可是既美麗,又擁有智慧的女人可就鳳毛麟角難得一見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在劉瀅的眼中沒有找到一丁點的自傲,更是實屬難得。
“當然,只要在場沒有人比陸先生出的價更高。那麼,只要陸先生將款打過來,這塊料子就歸陸先生所有。還有,我的名字叫劉瀅。請陸先生別一口一個小姐的稱呼,這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嘴角帶着淡淡的淺笑,劉瀅皺眉不太樂意的駁了句。
還美麗的小姐,你全家纔是小姐。
------題外話------
親,投票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