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似乎嵌着無數的星星…多得好像要立刻掉下來。’突然。流星綻放出燦爛的煙huā劃…過,紛紛揚揚飄落的卻是金色的碎屑,撲撲簌簌,乍眼望去,就像是無需淺碧與深紅的木樨huā,吹動瓏璁,吹動瓏璁。
這一夜之前,白幻幽曾想:若實現夢想的那一刻,又該是怎樣的情形。當這一切真得實現了,她卻被幸福炫目的淚水盈盈。
她愛的人,沒有傲慢,沒有矯飾,有得只是如冬日裡綻放的梅huā,帶着淡淡的溫暖,勝過雪的又豈止是一縷香。
“今天,我最重要的人都在這裡,和我一起見證夢想實現的瞬間。”歐陽聿修目送着白幻幽和鋼琴隨着旋轉的升降臺慢慢落下,他重新走到舞臺前。頭頂的大屏幕上,掃過看臺上的每一個人,那些追隨他,支持他,千山萬水也不離不棄的朋友和夥伴。“雖然用了些時間,經歷了一些波折,但是,我總算實現了我們勾手指的諾言。”
白幻幽從工作人員通道走出來時,並沒有回到她原本的座位,而是和哥哥還有埃裡維斯他們悄悄地站在被隔離的三樓,仿若在雲端一般,看着那個光芒萬丈的男人。
這世上,誰都可以膽怯,獨他,不可以。
這世上,誰都可以懦弱,獨他,不可以。
他必須堅強地活着,守着自己的真心,守着自己的夢想,在纖有人面前,或許,這個所有人中,連他自己也包括在內。
所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的抉擇是多麼難!
直到演唱會時,白幻幽才明白歐陽聿修的聲音軟軟糯糯,卻像是暖暖的風拂過人心。他的笑很絢爛,就像是頭頂炙熱的太陽驅散黑暗與陰霾。他的眼眸,隨着七彩的霓虹跳動,顯出或明或暗的流光。卻始終乾淨清澈,黑白分明,不曾沾染一絲一毫的污穢。
那麼,化的淚呢?
也許是灰濛濛的飄着細雨的天。
也許是頭頂的雨傘輕輕轉動着,將水珠灑向半空然後,跌落。
也許是新的水滴透過天huā板在不經意間,流了下來,自眼角滾落。
也許是蓄滿眼眶,卻又不得不闔上眼簾,以免凝在眼角的淚,持續不斷地順着面龐汩汩流淌。可他脣邊那抹帶着滿足、感動、欣喜,安慰的笑意卻彷彿一片暗沉且悲傷的深淵中悄然閃爍的一絲微光。
看着他的淚,嘴裡的苦澀緩緩散開,從喉嚨,到心底,氾濫至胸口,滲透到身體每個角落。〖真〗實與虛幻交織的荒蕪世界,一切變爲空白只剩下眼前的他。
“有一天我們都會老,談着回憶同哭同笑。你美麗的黑髮白了依然芬芳,我的肩膀始終等在你身旁。有一天我們都會老,只剩下彼此能依靠。就算是天拉開你我的那一秒心的位置,愛的堅持不變樣…
相同的歌詞,不同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唱着,聽着,感動着,哭泣着,心中有安寧也有悵然。燈光在他明淨的臉龐上撤下輕顫的投影,或明或暗,陰暗卻又〖真〗實,模糊卻也沉靜。
白幻幽一怔,然後,驀然地笑了。原來,這就是蕭縝宇和她說起過的。原來,那個給予她勇氣和力量的聲音,竟然就是歐陽聿修的。
感謝上天,他不曾放棄音樂的夢想。
感謝上天,他們還能重逢在鼓浪嶼的街頭。
感謝上天,能讓她看到他穿着她設計的衣服,在絢麗的舞臺上,實現他的夢想。
這是一個幸福的瞬間,於他,於他們。
白幻幽低低地嘆了口氣,卻是滿足的喟嘆,她說“人生真美好。”
六小野貓,屬於你的人生纔剛剛開始。”夜屈指在她的額頭輕輕彈了一下,略帶譏諷地教訓道“爲了一張演唱會的票,還要去拜託外人,這種事若是讓人知道了,豈不是要笑掉大牙。難道我們就是這麼小肚雞腸的男人?”
“是啊是啊,還裝成粉絲在論壇裡喊什麼血雨腥風。明明是你們自己嚇自己玩!又不是隻有這一回,難道不來看得人就會死麼?”埃裡維斯不滿地嘟起嘴,嗔怨道“明明答應人家擔任新一季的服裝總監,卻偷偷逃跑,這種事實在是太過分了!”
“那不一樣。”白幻幽辯解着,這並不是爲自己,她只是懂得安若西她們的想法。“我從沒看過聿修這麼緊張的模樣,他甚至向大家問了三次是否滿意。我從沒看過他這麼激動,明明就是個寧願流血流汗的人,卻在今夜數次落淚。以前,我不懂粉絲的心理,只是覺得她們不過是爲了皮囊,不過是貪婪那張俊逸的面龐。現在,我終於明白,之所以讓他如此這般光芒萬丈,不僅僅是因爲他的努力和勤奮,還因爲那些經風沐雨也要永遠追隨的人。”
白幻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比起我爲了賭氣,爲了向哥哥證明自己的恣意妄爲,聿修卻像是天生爲舞臺而活的人。他不僅僅是個大演員,還是一個懂生活並且將生活融於藝術的人。或許,現在稱他爲藝術家還爲時過早,但是,我相信,他從不是圈子裡隨波逐流的人。”
“紫之上,你對他的評價這麼高,難道就不怕我們吃醋?”天宮蓮戲詭地看着她,對於她臉色一變,然後又是歉意又是恐懼的表情逗壞了,咳嗽了幾聲才繼續說道“怪不得你只接受他一個人的戒指,原來,我們都是凡夫俗子。
白幻幽一滯,別過頭,嘟着嘴,小聲說道“如果一個女人手上帶滿了戒指,你猜會有什麼後果?”
“有點俗。”駱奕臣說話永遠是那麼不留情面。
白幻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和夜還有蕭縝宇,三個人合夥欺負她。蕭縝宇是她尊敬的人她自然是沒有辦法拿他開刀,但是,今天晚上,她絕饒不了夜和駱奕臣。
跪鍵盤什麼的,至少得一個小時以上!
“我要是真戴了明顯就是在向世人說:本人人傻錢多,快來搶!”白幻幽沒好氣地回答了她自己的問題,然後看了眼昏昏欲睡的瞿靖估“既然累得不行,爲什麼不會酒店休息?”
六小咪,這是你重要的一天,我怎麼可以不在。”瞿靖估揉了揉眼睛委屈地說“雖然是回來會診。但是,過幾天就要回去了,小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而且章曉川也在那邊,他要……”
判…姐不會去的。”卡西迪奧毫不猶豫地替白幻幽作出回答,順便還添了一句解釋“那個男人,覷覦小姐不是一年兩年了,莫非你還嫌現在的人不夠多?”
“既然聿修的演唱會開完了,你的畢業展也已告一段落,明天應該可以啓程回島上了。”顧天熙欣賞着白幻幽臉上多變的表情,湊到她的耳邊,溫溫的鼻息掠起她耳邊幾縷髮絲,低沉的聲音響起“避開管家和保鏢,一個人偷偷坐火車跑來,這種事,你覺得自己能輕鬆逃過麼?”
“誒?”白幻幽低下了頭,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跟哥哥回去,也許會死的很可憐】。所以,她笑着說“哥哥不是要和英國那邊的建築公司開會麼?呃…奕臣要去冰島,靖估要回非洲,夜和蓮要去〖日〗本,埃裡維斯要去美國,小卡要去西南監督水井的開鑿工程,聿修接了新劇本馬上就要去俄羅斯拍外景…… 呵呵,我一個人在島上好無聊的,要不…… 再讓我在國內玩兒幾天?這次回來,我都沒有和洛雲他們好好聚呢?再說,辰昕都這麼大了,還不交女朋友,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說也得替他安排百八十次的相親纔可以。”
“不用這麼麻煩。”駱奕臣眼中閃過溫柔,溫柔地彷彿要滴出水來,他淺笑着,卻讓白幻幽不由得倒退一步。“我們已經把工作都安排下去了。何況,這幾年要是還沒培養出得力的助手,豈不是更沒時間陪着你了。”
“既然你想替辰昕安排相親,那就相吧。我會讓承影提前做好安排。”顧天熙的話,永遠簡單地可怖。白幻幽甚至已經想象到,被她拿來當擋箭牌的辰昕將會有怎樣悲慘的命運。
“可是,身爲內閣成員的你,不回去的話”白幻幽有些爲難地看着天宮蓮,他是最好打開的缺口,如果連他都要回島上,那她一定是死定了,死定了。
“政客也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天宮蓮像是看穿了白幻幽的心事一般,挑着嘴角輕笑。“何況,我已經有很久沒有聽紫之上撫琴了。”
白幻幽的臉幕地一紅,說是撫琴,其實,其實他都是在做那些色色的事情,還偏偏要尋出這麼一個雅緻的名目,當真是壞死了。
演唱會已經落幕,山一般的歡呼漸漸散去,黑暗中瀰漫着憂鬱的氣息,空氣裡飄灑着別離的味道,情緒也在潮溼的空氣裡凝結成感傷。
工作人員早已悄然離去,場館內只剩下忉利天的保鏢在外面值守。
“爲何恐懼?”顧天熙看着瑟縮的白幻幽,語氣稍稍緩和了一點“我們都已經接受目前的狀況,你又在遲疑什麼?”
窗外,在晨曦到來之前就像是一座哭城。連雨都是沙沙的下着,天地盡頭無端蒙了一層煙墨色。
白幻幽看着始終留在舞臺上的光束,她不敢揣度別人,只是想:一切都是無聲的充滿了幸福,一切都是脆弱仍要堅韌和勇氣,一切都是因爲終有一日可以再次相遇。只是一瞬的時間,或許還不夠眨幾下眼,但那一刻的永恆,足以令她思緒頓挫恍若來到生命的盡頭,自此之後的無窮時光裡,再不用分離。
白幻幽緩緩地走下樓梯,走上舞臺。
這一次,不再有驚呼和竊竊私語,不再有無數雙眼睛,在這間偌大的場館裡,在這個舞臺上,只有她,還有那架重新出現的水晶鋼琴。
沒有了慌亂,沒有了焦急,手指拂過冰冷的琴鍵,深埋在心底裡的記憶彷彿不再受控制似的向心頭涌來,於夢醒處,倍覺邈遠。
她是誰?
白幻幽?
不,她是顧幻璃。
雖然身體裡不曾留着顧家的血,但她自始至終都是顧幻璃。
她和這些男人愛恨糾纏,生離死別,死別生離。她還記得,自己在換心手術前,曾經用盡全力地凝望着他們,他們每一個人。像是用了一輩子,像是用盡全力的刻骨銘心,哪怕喝過孟婆湯,哪怕經過千年萬載,也不會遺忘。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好疼,疼得如被攪碎了般,撕心裂肺,幾欲發狂。
當她醒來的時候,當她看着那些男人佈滿血絲的眼眸,一切的嘈雜都化爲了寧靜,特別是在此時,似乎天地間就剩下了一個聲音在耳邊迴響。
是誰?
她又在唱着什麼?
凌晨巷口夜色鼻落我們靜靜走過記住這一天這一夜談昨天談明天和那杯暖手的*啡你用眼睛說了什麼迷惑確定我懂相愛有心安有不安還好你一直在陪着我掙未來有一天我們都會老談着回憶同哭同笑你美麗的黑髮白了依然芬芳我的肩膀始終等在你身旁有一天我們都會老只剩下彼此能依靠就算是天拉開你我的那一秒心的位置愛的堅持不變樣你用眼睛說了什麼迷惑確定婁懂相愛有心安有不安還好你一直在陪着我掙未來有一天我們都會老談着回憶同哭同笑你美麗的黑髮白了依然芬芳我的肩膀始終等在你身旁有一天我們都會老只剩下彼此能依靠就算是天拉開你我的那一秒心的位置愛的堅持不變樣——END——
三百六十五章終於,將這本書寫完。它婁許是我寫的最跳躍沒有邏輯的書,但是,裡面卻穿插了〖真〗實的感情與經歷。
這樣的瑪麗蘇,自己都有些厭惡。(br)
新書,預計是八月再開,名字已經想好,《共坐白雲端》這一次,回到古代,雖有男配女配,但結局一定是一對一。咕”
下一次的女主,絕不要聖母,絕不要腦殘,或許有點霸道,但是,會是個坦誠的好菇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