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一出口，讓他們兩個人都愣住了，估計也沒想到我竟然這樣撕破臉皮。
黃山皺眉道：“你怎麼就跟個村裡的潑婦一樣。”
“我就這樣！”我推開門喊道：“大家來看看啊！這兩個臭不要臉的東西看上我們家的店，天天過來纏着，挺大個老爺們不要臉了啊！”
周圍的人都抻着脖子往裡面看。
黃山的兒子過來撕扯我，我和戴小寒一起推搡着他，我就專門照着他的看不到的地方用力的掐，掐的他嗷嗷叫喚着，然後我就把他給甩在了一邊了。
“這麼大一個男人在這裡打仗，真是無恥！”我看着黃山道：“你咋教育的孩子？真是夠丟人的，你們每天在這裡死纏爛打的到底算怎麼回事？”
黃山在一邊氣的直喘：“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沒見過你這麼不懂事兒的！”
“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自己以前幹了啥你心裡有數，以爲我是武家的大妹妹呢？我也沒有受過你恩惠，想要踩在我的頭上？你妄想！出去！不然我報警告你們非禮！”我拉開門讓兩個人出去。
他兒子怒氣衝衝，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直接走了。
可是黃山不走：“我就在這裡了，我一定要和你媽說明白了不可！我這麼大歲數了，看你還怎麼弄，要是摔了一個好歹的，你就送我去醫院看着吧。我後半生也找到養老的地方了！”他算是徹底不要臉了，坐在了椅子上面。
戴小寒氣的喊道：“就這樣還是老書記呢，跟臭流氓一樣！”
“那個時候不就是誰能鬧誰當官嗎？一看就是一個臭流氓。”
他也不說話，就要等我媽回家。
我也無視他。和戴小寒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中午的時候，一個人泡了一碗麪吃了，也沒招呼他，他坐在那邊瞪着我們。
過了一會。媽回來了，身後還跟着武母。
老頭蹭的站起來了，不等他告狀呢，武母先是照着他的臉上吐了一口吐沫，老頭捂住了臉。
“你幹啥吐我？”
武母的手都戳到他的鼻子上面去了：“你還好意思問！你先是欺負我，然後就要欺負我大妹子嗎？以前我還感謝過你呢，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丈夫就是被你想辦法弄到外地去的，剋扣着他的工資，還想要佔我的便宜！”
“你胡說！”黃山怒道：“你就是一個白眼狼啊，我幫你們家這麼多，竟然還栽贓我！”
“我從兒子開始有工資之後，陸陸續續的全都還給你了，而且只多不少！你們家呢？先是你大兒子和兒媳婦每天糾纏我女兒，把名聲都給搞砸了，害得她都找不到對象，我爲了臉上過得去，就一直瞞着，不讓他爹知道，誰想到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現在看到妮子母女有生意了，就想要和以前一樣欺負她們？呸，你做夢去吧！”
“你胡說八道！也不看看你是什麼德行，我能看上你這樣的？”黃山喊道：“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妮子媽。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我媽拉開門道：“你怎麼樣和我有啥關係。你走吧，不要糾纏不清的，你也算是有點素質的人，何必要這樣給臉不要臉的。我不想和你來往。”
黃山徹底惱羞成怒了：“我可是個退休的書記。你不過就是一個村裡來的寡婦，還拽上了？我看上你這樣的就不錯了，你還想找別人？我看你找個八九十的癱瘓老頭湊合去吧！那人家都看不上你！”
武母破口大罵起來，我衝過去就要打人。
被媽攔住了：“隨便。讓他罵去，我願意守寡一輩子，絕對不找你。我們家的店也和你沒關係，你甭惦記着了。”
“呵呵！你不是不想找。就是找不到，你這寒磣樣，死扣着兩個錢下崽子去吧！寡婦的女兒不能娶，我看你姑娘也嫁不出去！”
媽氣的臉都紅了，眼睛淚汪汪的，我恨不能踩死這個老東西，可是被戴小寒拉住了。
“這樣的狗皮膏藥，你真打壞了就不好了！”
正在這個時候。有人從外面進來了：“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愛人咋地你了？”原來是周富貴冷冷的看着他。
黃山愣住了，周富貴的身後還有一個司機，拎着一堆東西，吃的喝的。還有衣服什麼的。
媽啊了一聲，張了大嘴巴，然後眼淚就掉下來了。
周富貴看着媽，眼裡也涌起了一絲柔情來。
“你……你是那個，電視上的那個人？”黃山顫聲道。
周富貴沒理會他，一擺手，讓手下把東西往裡面送。
他自然的拉着了我媽的手，站在一起看着黃山。我媽很尷尬。但是還是沒有推開他，咬着嘴脣不說話。
周富貴道：“這位大爺，你有什麼事兒生了這麼的大氣？我替我愛人道歉，你這麼大歲數了，得好好的養着。也犯不上爲了這點小事兒就對我們這些小輩兒動怒，到時候吃藥打針害得花錢，你說是不是？都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這一句話說的他的臉都綠了，直接被拉高了一個輩分，我媽都得跟着周富貴叫他大爺，他敢打人家的主意？
黃山怒道：“我不走！我憑啥走？你都有對象了，還纏着我，這不是耍我玩呢嗎？”
我抓起了一邊的掃帚打在他的臉上：“你要不要臉，誰纏着誰啊？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啥德行，老眉卡擦眼的，還想要打人家主意？每天厚着臉皮在這裡吃蹭吃蹭喝，老不死的東西，你跟誰耍流氓呢！”
老頭捂着臉：“哎呦，我站不穩當了，我好難受……送我去醫院……”
面對這樣的無賴還真是沒辦法。
周富貴卻說道：“你要非在這裡鬧呢，我也奉陪，就是把你打成傻子癱子，我也有錢養活你。但是我絕對不可能讓你欺負我的女兒和我妻子。小王，去和他好好說道說道。另外在去他的廠子去找找他的領導。說說這個事兒。”
身後的司機答應了抓住黃山的衣領子往外走。
黃山喊叫着推開他，直接跑了：“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這一回倒是一點問題沒有了。
武母跟着出去：“人家有更好的人追着，你算個p！又醜又老的老混蛋，你以後少上我們家來，不然老孃就把你打出去，臭不要臉的東西！”
“呸！看你那逼樣的，你求我，我都不稀的搭理你！”
“你再說一遍？老東西。我打死你！”武母也沒回來，直接追着那個老死頭子走了。
媽這才把周富貴的手拉開了，低着頭說道：“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還不知道怎麼收拾這個老流氓。我以爲這樣的人只有村裡面有呢，想不到城裡面也不少。連把武家的大姐找來都沒用。”
周富貴嘆了口氣：“城裡村裡還不是都是一樣的。你帶着個閨女真的不容易。”
“已經好了，我女兒也大了。”她又要哭了。
“別哭了。我這一剛到這邊，就聽到了消息，急忙往這邊趕呢。幸好老的及。”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我拉了一下戴小寒：“走，去跟我上市場一趟吧。”
“哦。”戴小寒拿着菜籃子和我出去了。
在路上我們來都沒說話，但是估計心裡想的都是一樣的，我媽和這人能行嗎？
我回去的時候。周富貴已經走了，一堆東西放在門口，媽紅着眼睛坐在那邊。
我也沒問媽怎麼樣了，讓戴小寒去收拾。我開始看書，晚上有陸輕淺給我講題，我得準備準備。
媽看到我做題，一直沉默着，一直到做完了纔對我說：“妮子，我和你商量個事兒。”
“哦，你說啊。”
“周富貴……你周叔叔得了病了。”
我吃了一驚：“你說啥？”
“他說他的身子最近不太好，總是渾身疼，要下一週去才能看檢查結果，他說情況也不怎麼樂觀。我想着，他以前照顧我們那麼多，我也不能不管他，所以就想要照顧照顧他。”
“好啊。”
媽說道：“那個，可是他要是不領證的話，住在一起，他說也不太好，所以就……我們就想着把結婚證領了。”
我忍不住撲哧一笑。
我媽打我一下：“你叔叔都生病了，你咋能笑他呢！”
“媽，你真是天真純良。”這個周富貴還挺聰明的，知道利用我媽的弱點，她就是善良，所以他就裝弱小，要是真的不舒服，他那麼有錢，請個保姆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我看着他氣色紅潤，哪有什麼病。不過這些話我是不能對她說的就是了。
“你這是啥意思？”
“沒什麼。媽，你現在又不在乎人家說什麼爭產什麼的了？”
媽笑了笑：“他說因爲身體不適，已經把遺囑都弄好了，我將來也不會和他的家人有啥牽扯的，我本來是想要一直這樣守着你的，可是……可是覺的他其實也挺好。要是能和他一起待上一段時間，我也…覺得挺好的。我只是擔心村裡人知道了講究我。守了你爸爸這麼多年，一下子就要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