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村裡的何家人不幹了,何家在村裡也算是一個大姓,同根同族,都很氣憤,憑啥何發被戴了綠帽子還要被欺負?簡直不把我們當回事兒啊!
“這以後傳出去了,何家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不蒸饅頭爭口氣!現在鄭樹生反正也不是村長了,誰怕他?還有那個賤女人,是把我們何家當成破爛工廠了?”
十幾個何姓的青年拿着棍棒就過來了,鄭樹生家瞬間被砸得一塌糊塗。
女人也被一些爛雞蛋和菜葉子砸的一頭一臉的,時不時的發出了尖叫聲音來。
整個鄉里面的人都去看熱鬧了。就跟過年一樣。
桂花嫂子激動地說:“本來這事兒村長要是出面也不能鬧大了。可是吳江也是何家的親戚,他纔不管呢,就直接裝病在家裡躺着沒出來。”
“那後來呢?”
“後來王娟就出來了。照着那個女人的臉一頓抓。”
我皺眉不語,倒是忘了還有一個怨婦呢。
“王娟早就恨透了那個狐狸精,她的父母雙亡,也沒有孃家可回。只能憋屈在鄭家的院子裡面住着。鄭樹生完全不尊重她,非要把王翠華接回來,還讓她伺候那個野種,又要她做飯給王翠華,她哪裡肯!但也只能忍着。見到外面打起來了,她的心裡很高興,找了機會,衝過去狠狠的撓王翠華的臉。”
“嚴重嗎?”
“你說呢?王娟可是用盡全力了!那個女人的臉啊,都爛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當時送到衛生所去包裹起來了。一片片的血。”
鄭樹生見到心愛的女人被毀了容,頓時大怒,照着王娟的肚子就是一腳,王娟摔在了地上,當時就一口血吐出來。都骨折了,但是她還是很痛快的大笑着。鄭樹生想要去幫着女人起來,可是被何家人抓住了一頓毒打。
“現在鄭樹生和王翠華在村裡的衛生院倒着,那個孩子只能讓鄰居看着,真可憐。王娟也躺在炕上起不來了。何發倒是沒啥事兒。就是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周玉鳳現在每天伺候着呢。何發不願意讓她伺候,可是動不了啊!也只能忍受着。”
我抿嘴一笑:“兩人還真是夫妻情深。”
“情深啥啊。周玉鳳是沒出地方可去,她這樣的誰能要她啊!想要找人嫁了可不容易。而何發也是沒別人幫着。只能讓她管了。這倆人都不是好人,以前那麼欺負你,你這下子可出了氣了吧?”
我笑了笑,只給桂花嫂子泡了一碗的油茶麪讓她喝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桂花嫂子笑道:“你如今不是何家人了,可真是好事兒,現在他們家的名聲真是爛到家了!還有那個鄭樹生,當初可是沒少欺負人,現在家都被砸了,據說當時有人趁亂衝到他家裡面,害得他丟了不少錢,真是報應!”
村民當初也是迫於他的權威,過年過節的時候,都得過去送東西。我和媽被欺負的時候都不敢說出什麼來,誰想到這麼快就風水輪流轉了。
我心裡也覺得很痛快,前世我被這倆人欺負的那麼慘,而王娟也沒少在背後出主意,這一輩子誰也沒得到好結果,只能說是報應!估計他們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吧!
何靜和何香兩姐妹也都知道了那邊的事兒,但是誰也沒行動,更沒有回村去看。
當初何發執意和那個王翠華結婚,已經傷透了何靜的心了,加上父母偏心,公婆又一向看不上她的孃家,所以乾脆只讓人捎了一點錢回去。
而何香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處跑業務,結識了很多男人。根本更沒時間理會父母的事情。
這事兒桂花嫂子都知道了:“聽說何香在城裡租了一個樓房,杜三壯一下班就過去,可何香也不搭理他。也不知道咋整的。以前杜三壯可是看不上何香的,呼來喝去,可是誰知道現在反過來了。明知道媳婦和很多人曖昧。可就是不放,真不知道咋想的。”
我就對桂花嫂子笑道:“那誰知道,這夫妻間的事情,咱們外人也不好說啥。”
“那是那是。”桂花嫂子看從我這邊套不出啥話,也就告辭走了。
肖瑞的旅館正是忙的時候。也沒什麼時間來看我,偶爾有點好吃的,就給我送來。
我們現在都很缺錢,所以和何家還有程雪商量了一下,就開始做盒飯生意了。
林佳的平房。現在是戴小寒父女住着呢。我們就在他們家炒菜做飯,又蒸了饅頭,推着三輪車出去附近的工地去賣。
我們當初買下來的那個平房那一片,都扒了,正在蓋大樓呢,已經到了四層了,到中午的時候,很多工人就出來買吃的。雖然工地給飯,可是沒油水,太苦了。
我們就把盒飯賣給他們。兩塊錢一盒。葷素搭配。一般就是炒土豆絲,燒茄子,還有一些茶蛋溜肉段這樣的菜,另外考慮到他們的飯量都不小,所以我就決定。買一盒飯,送一個饅頭。所以生意不錯。
我和戴小寒一夥,程雪和林佳一夥,雖然穿着很破爛的衣服,也帶着口罩,可還是有人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甚至有膽大的,還主動問了程雪,是不是有對象了什麼的。動手動腳的,嚇得她回家趕緊和方剛說了。
第二天方剛就讓一個壯漢過來幫忙。這人叫丁凱。只念過幾年書,可是後來父母雙亡。就輟學了,爲人很精明上進,現在正幫着方剛在早市賣衣服呢。
一來二去的,戴小寒就和他熟悉起來了。看樣子倆人對彼此都很有好感,我就當不知道的,誰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發展到後面去。
但是接觸時間長了,我覺得這個人似乎是太圓滑了一點,並不太喜歡。
旁敲側擊的跟戴小寒說一下,她便笑道:“我暫時不想找對象呢,妮子你放心。他就是我們的一個幫工,幹一天活,我給一天的錢。”
我這也就放心了。
眼看着我買的那個樓房已經開始粉刷,我的心也開始激動起來,眼看着我的房子就要下來了,先賣了還給肖瑞一部分吧。
我們的店加上那些盒飯,一天拋出去成本,差不多能收入一百多,當時一般人的月收入也就這些,所以已經算是很不錯收入了。
這時候何發腫着一張臉過來了。
同行的還有村長和一些何家的人。我看到這麼多人一起出現,也就基本上知道是啥事兒了,直接讓他們進來。
村長先進來的,他四面看了看我們店,點點頭:“看來傳言是真的,這是真的在城裡站住腳了。現在整個村子就屬於你發展的好了。”
我笑着給他倒茶:“村長,您不用這麼說,這店是租的房子,東西也是賒賬買回來的,根本不賺錢,也就是維持個溫飽。”
“你這話說得!也不是要管你借錢,你至於這麼小氣嗎?”一個男人道。
我笑了笑:“我不是擔心這個。我說的是實話,都說在城裡面生活不容易,我一個小學畢業的,要是真的這麼容易就立足了,那剩下的人不得全都要發大財了?”
“妮子。你也不用哄我們,你媽可是嫁了一個大款呢,你自己也處了一個有錢的對象。啥事兒能瞞得住我們?你發達了,我們也替你高興不是?你也不用一直哭窮,這財運,你要是一直叫喚着窮。可就真的嚇跑了。”一個婦女眯着眼睛笑道。
我也不生氣,笑着把花生瓜子什麼的拿上來了:“我媽嫁的人雖然有錢,可是他本人兄弟姐妹一大堆,還有以前的老婆生下來的孩子,你想想也知道我媽過的是啥日子吧,不說防賊也差不多了。那人的身體還不太好,她也是挺苦的,但是她還是選擇了這條路,不想給我添負擔。你說我的心裡能不感動?”
何發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我繼續說:“我對象是有點錢,可是花錢也是大手大腳的,胡吃海塞,哪有錢剩下來,還要照顧很多兄弟。我這又沒和他結婚,哪裡敢管人家要錢,不得被他甩了?都是自己咬着牙支撐着呢,還有上次的火災,你們也知道吧?賠了很多錢。真的不行的。”
我先把你們的後路斷絕了再說,剩的到時候你們輪番的找我借錢,找我麻煩。
女人道:“知道!就是那個鄭思思弄得。”
“可不是,鄭樹生一家以前就欺負人,這一次也算是有報應了。”我把話題給轉移了。
大家一聽鄭樹生的事情,都在那邊憤憤不平的罵人。
“這傢伙竟然還要告到局子裡面讓我們坐牢!我們就說了,要是敢這麼做,就讓他一輩子沒辦法在村裡立足!他這才怕了。”
我點頭:“不用害怕他,他就是耗子扛槍窩裡橫。”
“對,你說得對,我們何家人啥時候怕過這樣的!”
以前村裡最厭惡的人家是劉志堅家,他父母就是那種佔便宜沒夠的,仗着家裡有一隻獵槍,就到處橫行霸道,現在鄭樹生成了衆矢之的了,沒有一個說他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