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就是羊入虎口,像你這麼美味的小羊我是怎麼都吃不夠。”陸彥俯身親親陳竹的鼻子。
“還真應了你說的那句話,‘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獄無‘門’我闖進來’啊!”陳竹鬱悶地扯着絲巾,“還得費心去掩飾我的傷痕累累,人家還以爲我被家暴了呢。”
她的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吻’痕和齧咬的痕跡,看上去不像被家暴了,倒像是過敏,還好現在是秋天,把自己包了個嚴實又繫上條絲巾勉強遮掩過去了。
“乖寶貝兒,下次你來的時候,我再好好帶你出去玩。”陸彥輕輕地擁着她,‘摸’了‘摸’她的頭髮。
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兩人在機場的免稅店閒逛,買了一些化妝品和奢侈品牌的小東西,算是帶給國內親人朋友的小禮物。
“一點誠意都沒有,你以爲以陸姑姑的眼力看不出這是機場買的嗎?”陳竹嘲笑道。
“有給她帶就不錯了,收禮的還那麼挑剔?”陸彥一臉不以爲然。
“好歹人家很有心地送了你一對袖釦呢,我要有你這麼個大侄子兒肯定鬱悶死了。”
“你可別想佔我便宜啊,還大侄子兒呢,我是你老公知道嗎?以後只准叫我老公,聽到沒有?”陸彥一臉霸道地說。
真是幼稚,陳竹忍不住偷笑,這個霸道的男孩子居然把他在她手機裡的名字改成老公,非要折磨着她‘逼’她喊他老公,每次撒嬌一叫他老公,他就一臉得意得好像連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黯然**者,惟別而已矣。
兩人心中都是酸楚難當,愁緒萬千,可誰也不願意流‘露’出來讓對方難受,臉上都說說笑笑的,一派輕鬆,眼底都藏着沉沉的難過。
“你回去以後又要辛苦了,但也不要太拼命了,整天呆在實驗室裡人都瘦了。”她心疼地撫上他的臉。
“你也是,你又要忙工作又要忙學習,如果華迅那裡吃不消,就推給我吧,我老婆開心最重要。”
“講得這麼煽情做什麼?哈哈哈,”陳竹的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還是強自笑着,“華迅籌備上市很快就要開始路演了,到時候我天天飛到美國來煩死你。”
“好啊,就怕你不來煩我,我時刻爲我老婆準備‘精’盡人亡!”陸彥低聲在她耳邊調戲着。
“你丫現在是一夜長大了啊,說起這些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以前的你纔不會這樣呢。”陳竹啐道。
“那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
“以前的你正兒八經,就算是和我在一起也是那樣冷冷淡淡的跩樣,還很喜歡惹我生氣……”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陸彥還真有些茫然,他一直以爲他對她是特別的好特別的寵溺,沒想到在她印象裡他卻是冷淡疏離的形象。
“當然有啊,你都是這樣的。”陳竹擺個少年陸彥的姿態表情,永遠都是下巴微揚,一臉矜持和疏離,惹得陸彥自己都忍不住發笑。
“那我以前有沒有對你這樣?”一把拉過她就在機場不由分說地熱‘吻’了起來。
半晌之後才放開她,而陳竹把臉埋在他‘胸’前哪裡還敢擡起來,早就已經紅得和煮熟的蝦子似的,再這麼猥瑣奔放在公衆場合她還是很矜持的好吧。
陸彥則不無得意地想,這小丫頭囂張的時候就使這招,絕對管用,看她現在不就乖得和小貓咪似的。
其實機場每天都上演着相聚和離別,多少戀人在這裡相擁熱‘吻’,大家早就見怪不怪了,何況這裡是美國,外國人對感情的表達本就比國內開放,見這對容貌出‘色’的小情人相擁而‘吻’,非但沒有人奇怪,還紛紛投來了羨慕和祝福的眼神。
飛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一種難以言喻的推力將飛機推上了天,在微微後仰的瞬間,她的淚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坐在頭等艙的她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想念的是這片天空之下的那個人,而她知道那個人也在這樣想念着自己。
把臉轉向了裡側,在這裡服務的空姐以爲她已經睡着,很識趣地不過來打擾,而她則安安靜靜地靠着窗戶無聲地掉着眼淚,沒想到自己越長大越不堅強,上大學才短短的一個月就已經哭了兩次,真是沒用。
初入大學的‘女’孩子對一切都覺得新奇,高中的時候因爲學習的關係大家都沒辦法在服裝打扮上‘花’時間,一上了大學就拼命地逛街買衣服。
陳竹一推開宿舍‘門’就看見宋婷婷和黃齡在比劃着剛買的衣服,一見陳竹進來就興奮地招呼她來看。
“陳竹,最近商場打折可厲害了,你看我買的這雙靴子,好看不好看?”宋婷婷得意地晃着腳。
“真的呀?打幾折?回頭我也要去看看。”
“四折,我才‘花’了兩百塊錢呢。”陳竹的讚歎讓宋婷婷很有成就感。
“哇,好合算啊,真的很好看,好襯你的腳型。”
“陳竹,你看我買的這雙鞋子呢?”黃齡也像獻寶似的捧出一雙高跟鞋。
“哈哈,高跟鞋,你上次還和我說不敢穿呢,怎麼樣?合腳嗎?”
“還不錯,就是走多了腳疼。”
“穿着穿着就習慣了,你穿上去明顯就覺得整個人氣質不一樣了,變得好‘挺’拔。”
“真的嗎?真的嗎?”
幾句讚美就把小姑娘捧得臭美到不行,兩個‘女’孩子又是衣服又是髮夾,還有什麼項鍊手鐲之類的小飾品輪番獻寶。
“哦,對了,我還買了一條連衣裙。”宋婷婷像想起什麼似的去櫃子裡翻找。
“夏天都過了,你還買連衣裙啊?哪有機會穿?”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就是這時候換季清倉的時候才便宜啊,這條裙子可是特價買的,‘淑‘女’主義’的格子連衣裙。”宋婷婷找出裙子在身上得意地比劃,“這牌子的衣服我超級喜歡的,就是價格太讓人望而卻步了,這條裙子還是做特價呢,也要三百塊錢,不過原價**百,想想還是賺了。”
“其實我覺得服裝真是暴利啊,就這麼點布料,成本最多不過一百塊錢,往外賣得這麼貴,如果不是打折特價,咱們想買都買不起。”黃齡搖搖頭。
陳竹默默拭了把汗,這衣服吧,說實話也不能賣得太便宜,太廉價不就顯得沒有檔次了麼?何況“淑‘女’主義”走的是高級成衣路線,再加上龐大的設計團隊、廣告宣傳團隊、專櫃專賣店的運營成本,其實還真沒有那麼暴利。
幾人正熱絡地說着,李潔回來了,見到陳竹熱情地招呼了一聲,見黃齡和宋婷婷又在顯擺她們的戰利品,臉上就有些冷了下來,自顧自地坐在書桌前開始看書。
黃齡和宋婷婷家境都是小康以上,雖然不是大富人家,但父母在獨生‘女’兒的‘花’銷上從來不吝嗇,每個月生活費也有近千元,平日吃住根本‘花’不了那麼多錢,因而買這麼幾件衣服對她們來說還真沒什麼。
李潔就不一樣了,她的父親是村裡的小學校長,母親務農,在她的村子還算是中上水平,但她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在讀高中,雖不至於借債讀書,但是生活還是比較拮据的,平日裡省吃儉用,儘量想給家裡減輕負擔,讀書也特別勤奮努力,爭取能夠拿到獎學金,卻偏偏和陳竹她們幾個家境優越的‘女’孩子分到同一寢室。
平日大家都在學校用功學習倒還不覺得,這次國慶長假,她陪着宋婷婷和黃齡去逛了一趟商場,看着那些服裝吊牌上相當於她一個月生活費的數字,她的心就猛的‘抽’緊了,再看看黃齡和宋婷婷都是一臉興奮大呼便宜的樣子,她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她也知道人和人是不能比的,也知道她不能選擇自己的家庭出身,只能夠選擇自己的未來,但是此時此刻還是覺得心裡就像針扎一般的難受,她的父母從沒有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這次她考來北方大學,媽媽特地帶她到縣城買了幾身好衣服,可那些衣服在這些千金小姐的眼裡恐怕就是和垃圾一樣吧,但自己在老家的父母和弟弟連這樣的衣服都穿不起。
陳竹是個人‘精’兒似的人物,一見李潔進來就知道宋婷婷和黃齡那樣做不妥,李潔家境貧寒但是自尊心極強,同時自卑感也是特別強烈的,她們這樣顯擺,雖然不是惡意的炫耀,但是對李潔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
連忙笑着岔開話題,“李潔,你們這幾天去養老院和福利院慰問的情況怎麼樣?”
這個話題李潔倒是很感興趣,這次愛心社組織的慰問活動她積極響應,還帶了宋婷婷和黃齡一起去,整個活動的過程她跑前跑後忙個不停,得到了社長和幾個部長的肯定,已經把她由一名普通的社員破格選拔爲幹事了。
其實李潔心地單純善良,原則‘性’也很強,雖然脾氣有些倔強,但是也是一根筋直腸子的脾氣,只要‘摸’透了她的脾‘性’,順着‘毛’‘摸’其實是很好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