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劍鋒強忍眼中的老淚,語音發顫的說道:“一鳴,如今感覺身體是否...”
文一鳴知道他的舒劍鋒的擔心,出聲打斷,道:“師傅不必擔憂,我已找到恢復生命力的方法,需要去北疆一趟。至於面容過段時間自會恢復。所以,等我回童山村看看母親之後,便準備出發。”
“北疆...”舒劍鋒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你母親那邊不必掛牽,憶藍回來後已經去看望過,她現在和童強的父母住在明陽城外的青柳小鎮,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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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是爲何?”文一鳴看向舒憶藍,奇道。
舒憶藍用一張精緻的手絹擦了下淚痕,緩緩將緣由簡潔的述說了一遍,而後道:“我本來準備把伯母接到雙城,不過她喜歡和童大叔他們在一起,所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伯母的。”
說到後來,舒憶藍的聲音充滿了羞澀,將頭低低的垂了起來。
文一鳴發覺舒劍鋒略帶笑意的看着自己,感到有些不自然,擡手摸了摸鼻子,道:“多謝師姐。”
“水還燒着,我去看看。”舒憶藍揉着手絹,低着頭快步離開了書房,看得舒劍鋒微微好笑。
文一鳴輕咳了一聲,起身摸出黑衣人的盒子,放到書桌上,道:“這就是那名救我的黑衣人讓我轉交給您的。”
“哦?”舒劍鋒拿起盒子,打開後取出一個青花瓷瓶看了看,從盒子底部那期一張摺疊的信紙,方一展開眉頭已深深皺了起來。
文一鳴發現,舒劍鋒看完紙條後情緒十分激動,奇道:“師傅,怎麼了?這黑衣人可是我雙城的同門。”
“呼...”舒劍鋒長長呼出一口氣,拿起那瓷瓶道:“這裡面裝的是西域的強效鎮毒合劑,它能在我破功散發作時,強力鎮壓三年,並有兩成的機率將毒素驅除。”
文一鳴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雖然只能鎮壓三年,算起師傅您毒發的時間還有兩年,這相當於我們有五年的時間,去尋找解藥...”
舒劍鋒擺手笑道:“爲師並非爲這瓶強效鎮毒合劑而激動,是因爲送藥之人。”
不待文一鳴問起,舒劍鋒緩緩跺着步子道:“你應該聽說過,你還有兩個師兄。”
“師傅,你是說那黑衣人...是...”文一鳴話未說完便想通,難怪他能感受到捨我其誰的槍意,作爲雙城曾經的首席天才,哪一個沒去領悟過那道槍意。而且自己在說明是舒劍鋒的弟子後,那黑衣人明顯有一瞬的激動。
舒劍鋒點頭道:“不錯,他就是你大師兄豐文,十年前豐武爲救我而戰死,豐文也不知所蹤。十年了,十年了啊,天可憐見,他還活着...”
舒劍鋒的情緒很不穩定,緩緩坐下後,過了良久才道:“信紙上說,這十年他一直在西域邊界,搜尋煉製強效鎮毒合劑的材料,直到幾個月前總算請一名合劑大師幫其煉成...唉!”
文一鳴見舒劍鋒難以自己,忙叉開話題,道:“合劑大師是煉丹師嗎?”
舒劍鋒平息了一下心情,道:“合劑大師屬於煉金術士,是西域的一個特殊職業;而煉丹師幾乎只有東森纔有頂級的傳承。如南部這種低級區域,所用的藥劑、合劑,以及丹藥均是自西域和東森而來。”
“煉金術士和煉丹師有什麼區別?”文一鳴提起了興趣。
舒劍鋒被成功轉移話題,心情似乎平靜了下來,抿了一口茶,道:“煉金術士比較神秘,提煉合成的藥劑和合劑不僅能救死扶傷、增強修爲和戰鬥力,也能殺人致命,取用的材料也非常繁雜。”
“煉丹師煉製丹藥則不同,基本以珍貴藥材、靈草爲主,殺人傷命的丹藥極其稀少。不過這兩個職業的地位都極其崇高,戰鬥力雖然不高,但是其追隨者之多,所以沒人願意交惡這兩大職業。”
文一鳴也清楚,這種特殊職業所求之人甚多,試想誰不想快速提高修爲,身上備用一些救命丹藥,而這些都着落在這兩大職業身上,可以說朋友滿天下也不爲過。
想到自己身具兩大空間戒指,身家卻是一窮二白,不由暗自鬱悶。心道,自己的修爲提升需求的資源極其龐大,要是自己成爲煉金術士或者煉丹師,不僅能輔助修煉,而且戰鬥之中也有更多的底氣和保障。
於是問道:“如何成爲煉金術士和煉丹師呢?師傅!”
舒劍鋒呵呵一笑,道:“爲師對此的瞭解也僅限於書籍,煉丹師我不清楚,不過煉金術士在雙城之中,倒是有人對此頗爲了解,你可以去諮詢一二。”
“誰?”文一鳴脖子伸得老長,心裡恨不得馬上拜訪此人。
“藏寶閣的鳩羅摩,你可能不認識,不過他有個特點,喜歡看書,可謂書不離身。”舒劍鋒笑道。
文一鳴自然記得此人,想起當初那酒糟鼻老頭的恐怖修爲,和那暴躁的脾氣,就感覺有些棘手。
待文一鳴回到石屋之時,子時已過。久經龍吞北斗折磨而未曾休息過,文一鳴難得輕鬆下來,倒牀便睡。
次日天光大亮,這才起牀洗漱而後連食堂都未去,就着回來路上買的乾糧隨意吃了點,便盤膝於牀上,開始以柔和的真氣驅除暗傷,滋養經脈臟腑。
兩個時辰後,文一鳴聽到有人‘篤篤’的敲門聲。
三五兩下穿上衣服,蒙起面巾,文一鳴打開門微微一愣,只見門口站了一羣熟人。
“一鳴哥,怎麼?不請我們進去坐坐!莫非金屋藏嬌?”一年時間不見,童強強壯了不少,比文一鳴還高了一個頭。
文一鳴好笑的一拳捶在童強的胸口,心情忽然好了起來,“來,都請進!”
待所有人進入後,文一鳴關上門,走到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下,道:“這裡沒什麼凳子,就坐兩邊的石臺吧。”
說完,看向這羣熟悉的面孔,微微有些感慨。
待童強、郝天嘯、舒憶藍、鄧傲薇、谷雲、穀雨、郝遠幾人坐下後,文一鳴沒有說話,他看得出除了童強之外都有些拘謹而激動。
半晌後,郝天嘯起身抱拳,道:“文師弟,天嘯代表大家謝謝你在遺蹟中爲雙城所做的一切。師弟...受苦了!”
文一鳴沒有意外,當他看見郝天嘯等人時,就微微猜到了他們的來意。
“見外了,大家同爲手足,你們不比我做得差。”文一鳴擺擺手,繼續道:“雙城有難,匹夫有責!我現在心裡有個計劃,不知大家有沒興趣聽一聽。”
“哦?”郝天嘯坐下道:“什麼計劃?”
文一鳴起身負手緩緩跺着步子,道:“所有人被傳送以後,我被關在孵化場,成千上萬的鬼影鷯將我包圍,在裡面被困十天之久,可謂與死神插肩而過;出了孵化場在遺蹟中六個月,我沒合過眼,一直不停的尋找生路;每天只吃幾顆野果吊命,最終逃出昇天。出來後,遭遇兩名武師五層的武修的追殺,最終險死還生。”
衆人不明白文一鳴爲何忽然說起這些,但都是驚容滿面,舒憶藍儘管是第二次聽起,依然忍不住低聲綴泣。
這些經歷對他們來說無一不是死路、絕境。但是文一鳴卻活着走回了雙城。
文一鳴轉身面對衆人,緩緩取下了面巾。
“啊!”
“一鳴哥,你...”
“......”
衆人無不驚呼出聲,齊齊站了起來。
此刻,展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具詭異的乾枯面孔,細看之下猶如一隻歷經磨難的妖猴。
但是,面孔下,卻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