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高樓平地而起,扎牢基礎至關重要,文一鳴很清楚這一點。
要想在以後的鍊金術學習中舉一反三,繼續神速進步,必須將基礎中的疑問和領悟琢磨通透;所謂貪多嚼不爛,要想學有所成,必將廣納百家;然而世間之道萬法歸宗,其基礎均是大同小異,唯先精專一門,這一門對他現在來說,就是入門的基石。
沒有思考剛纔神奇的原因,緩緩打了一趟有助於靜心的精煉太極,便收起所有書籍盤膝於牀上,在專注加持之下,細細的將方纔所有的疑慮和新生領悟捋清,然後一一的推敲琢磨了起來。
不多時,文一鳴便再次深陷其中。
文一鳴沉浸在鍊金術之中,可謂是樂不思蜀,恨不得再晚上幾天出發纔好。
他卻不知道,就在他達到鍊金學徒的標準起身時,外界已產生了他意想不到的轟動,尤其是他手腕上浮出印記之時,整個天賜大陸的鍊金界,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西域,鍊金術的發源地,鍊金師的聖地!
光暗之城座落在整個西域的中心地帶,外部深溝高壘,防禦森嚴,其內建築氣勢磅礴而又頗具時代氣息。
這便是西域的鍊金公會,連佛門中人都要去掉鞋襪而入的虔誠之地,整個西域爲之敬慕的莊園,所有鍊金師和煉金術士爲之嚮往的聖地。
一座直入高空近百丈的墨綠巨塔聳立在鍊金公會中央,塔之頂端霧氣繚繞,神聖而莊嚴,有若九天仙境,即便遠在數百里之外,亦能見其形影。
這便是鍊金神昭塔,歷史已無記載,只知道近萬年曆史的鍊金公會便是依神昭塔而修建於此地。
在往日,神昭塔廣場甚爲安靜,因爲身在其中,無人敢於高聲喧譁。
而今天,卻是人頭涌動,因爲三年一度的神昭塔評定即將到來,所有在鍊金界有着崇高地位的巨頭都聚集於此,等待着神昭塔昭示。
在神昭塔腳下,百歲之齡的會長凌堯河,在一衆供奉和長老的簇擁下,站立在最前方,鶴髮童顏配上一襲白袍顯得極爲虔誠。
其衣袍左胸之上刺繡着着六道藍色的符紋橫向排列,符文之下是四顆金色小星,看起來就如勳章一樣,極其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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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堯河之後拱立着一羣人,雖然均是衣着白袍,但是左胸之上的的刺繡卻不盡相同。
離神昭塔廣場幾百米之外的外圍的鍊金師大多是青年,其中也有一部分中、老年,均是仰望着神昭塔,不時看向內層的那些巨頭,偶爾交頭接耳的交談着。
其中兩小一老的鍊金師被擠在最後方的花壇邊,低聲議論着。
“老師,爲何您身爲高級鍊金師沒有被邀請?”一名消瘦的矮小少年不滿的蹲在花壇上,朝那白袍山羊鬚老者問道。
老者苦笑道:“你也說了,老師是鍊金師。這種盛會除非能煉製合劑,稱之爲高級煉金術士纔能有資格被邀請。”
老者另一邊一名花季少女,擡頭道:“老師,神昭塔腳下的都是煉金術士嗎?”
“不全是,但是鍊金師必須達到大師級別方可具備資格。”老者搖頭道。
少女哦了一聲,好奇道:“凌會長是什麼級別啊?應該很厲害吧?”
老者點頭道:“凌老前輩在整個鍊金界都能排進前三吧!你看他胸口的刺繡就知道了”
這老者也是花甲之歲,喊起凌老前輩卻充滿了尊敬,繼續道:“鍊金師從學徒到神師共計七階,其刺繡的符文顏色分別以紅橙黃綠青藍紫代替;你看凌前輩的刺繡是六道藍色符紋,代表他是六階大師。”
頓了頓話語,滿臉仰慕的又道:“每一階分爲七星,那藍色符紋下四顆金星,代表凌前輩乃是一名四星大師級的煉金術士。”
“老師,你怎麼知道他是煉金術士,而不是鍊金師呢?”那少年不解道。
老者微笑道:“因爲鍊金師衣服上的刺繡符紋不論是哪一階都只有一道,唯有煉金術士才能根據階層增加符紋數量。”
少年看了看老者胸前的一道綠色的符紋刺繡,恍然道:“我懂了,老師。如果老師在公會評定爲高級煉金術士的話,您的綠色符紋就會增加到四道,是嗎?”
老者摸了摸少年的頭,點頭道:“不錯!你們都很有聰明,老師希望你們有一天也能站到神昭塔腳下。”
少女點頭道:“老師放心,靡佳和斯塔師弟定不會讓您失望!對了,老師,這神昭塔評定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老者忽然臉現虔誠,望向神昭塔道:“神昭塔評定,每過三年便會出現昭示,評定出爲鍊金界做出巨大貢獻的名單,包括新研究出的配方,理論,材料等等。但是每次的評定昭示都沒什麼變動,一項新的成果豈是那麼好研究出來的;即便研究出,也不一定達到神昭塔的要求。”
老者嘆了口氣,繼續道:“所以,沒有多少人關心這一項評定。關注最多的還是昭示記錄創新者的出現,比如六年前,以十一歲之齡就進階到初級鍊金師的越七妹,便刷新了曾經瀘月的記錄,據說瀘月突破初級鍊金師剛剛十二歲,比越七妹只晚了半個月。”
那自稱糜佳的花季少女長長的哦了一聲,道:“瀘月我聽說過,被譽爲鍊金界最有可能在四十歲之前進階到大師的天才,呵呵。想起來,他那記錄只是因爲半個月就被刷新了,實在有點冤。”
老者寵溺的摸了摸糜佳的頭,笑道:“想要刷新前人的紀錄哪裡有那麼容易,十五天已經算是不錯了。尤其是近千年鍊金術進入一個穩定期,想要強勢刷新更是不可能......咦!神昭塔怎麼了...”
正說話間,老者的目光中出現了濃濃的不解。
不止是他,所有人在這時都仰起了頭。
以百歲老會長凌堯河爲首的一衆巨頭,亦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後退了數十步仰望着神昭塔,臉上的疑惑越來越濃重。
此時,在神昭塔腰身緩緩浮現出一圈圈金色光幕,其中隱隱帶有一層綠色薄霧。
圈狀的金色光幕一直盤繞着塔身快速向神昭塔頂端上升,而且其色澤越來越濃郁。
“老凌,怎麼回事?神昭塔昭示不是還有兩個時辰纔開始嗎?而且,這也和以往不同啊?”一名同樣鬚髮皆白的半禿老者疑惑道。
凌堯河眉頭深鎖,望着神昭塔頂端搖頭,片刻後才道:“姜炫老弟,我也不清楚啊,你應該知道,在記載中,就算鍊金界有人進階到神師也未出現過如此動靜啊!”
凌堯河和那叫姜炫的半禿老者眼中的疑惑更加深重了,而那些鍊金界的巨頭更是一頭霧水,茫然不知所措。
他們並不知道,在西域的其他鍊金分會,以至於遠在東森和北疆的鍊金分會,比他們更加茫然,更加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