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
而在在這個時代,那些世家門閥和其他人的待遇,更是天壤之別。出身便是決定了一切!那些世家門閥高高在上,他們掌控着一切。而那些寒門子弟,卻是投門無路。任你才華再高,也不過是那些世家門閥的走狗罷了。至於更底層的人們,更是如同奴隸一樣被統治着。人命如草芥,並不是空言。
可即便是這樣的一個時代,依舊是有着那麼一羣人。他們反抗着這世間的不公,看不慣恃強凌弱,憑藉一時的血勇之氣,去伸張正義,典韋無疑就是屬於這樣的人。在他還沒從軍時,便是爲了同鄉人而報怨,不畏豪強,硬生生的是截殺了那富春縣長李永。在他典韋的行事之中,可沒有忍氣吞聲一詞!張楊這樣的行事,典韋只怕三輩子,都看不上!
比起張楊來,呂布的做法,可是讓典韋真的是有些敬佩!在牛仲死時,呂布什麼都沒說,只說了句血債血償!也是那一次,讓典韋知道了,他爲什麼甘願爲呂布效死命,爲什麼會跟隨呂布征戰四方。
呂布那種以法論罪,夷平張族的做法,可要比他獨自一人行刺李永時的快感強多了。
“呵呵,惡來你說的對。”
典韋那激動的聲音,讓郭嘉瞬間解開了心結,故作瀟灑的一笑,“這世間,就是有很多的不公平的事情。可是我們如今所做所爲,就是爲了抗爭這種不公啊……!”
“反正俺老典這輩子,就將這幾百斤的身軀,交給主公了!”
典韋咧嘴一笑,“主公可不是這張楊!有時候我倒覺得,主公比我還好戰呢!他跟我們說的最多的可就一個字,幹!哎!也不知道主公現在在哪兒了……沒有主公這一聲令下,俺老典戰的都不痛快了……真是忒奇怪了……”
“惡來,你想知道嘛?”
郭嘉故作神秘的一笑,“你這腦子,也不笨,就是不多想想!多讀點兒書,你可能就明白了。爲什麼君侯逢戰必勝,百戰不殆呢?明明君侯做的也很簡單,可爲什麼他能夠做到,你就做不到呢?”
“這……俺老典還……真沒想到過……”
典韋搖頭。
輕輕敲了敲典韋的腦袋,郭嘉這才說道,“這兵家,可分兩種。一爲謀戰派,二爲勇戰派!這謀戰派,多以計謀爲主,制敵以勝。而這勇戰派,卻是少計謀,靠主將的勇猛,得以取勝。這數百年前的西楚霸王項羽,便是如此!那西楚霸王,也是逢戰必先,百戰百勝!”
“軍師說主公就是那西楚霸王了?”
典韋說着,“那主公也是勇戰派!”
“正是!”
郭嘉欣賞的目光看了典韋一眼,“從君侯征戰的事例來看,也是同這西楚霸王一般,屬於這勇戰派!可是,你也明白,這百戰百勝的項羽,垓下之戰依舊是敗給了高祖!”
“那軍師的意思是說,這勇戰派,不如這謀戰派?”
典韋詢問道。
郭嘉斷然的搖搖頭,“這西楚霸王能夠百戰百勝,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縱然最後一戰敗了!可是不可否認,他依舊是這天地間的戰神!只是,這西楚霸王的性格,註定了他不能戰勝高祖,奪得天下……這歷代兵家中,謀戰派可謂是數不勝數,可是這勇戰派,卻是萬中無一……自西楚霸王之後,這天下間,也唯有霍嫖姚算半個勇戰派……”
典韋有些咂舌。
這郭嘉所說的西楚霸王,霍嫖姚,可都是戰神!而如今,郭嘉將呂布比肩這兩人,也是頗爲合理。但也因此,讓典韋更有幹勁了,“聽軍師這麼一講,俺老典算是明白了,這勇戰派,萬中無一!也難怪只有主公能夠做到!”
“惡來,這勇戰派,並非匹夫之勇!僅僅靠匹夫之勇,也不可能取勝!”
郭嘉輕嘆,“真正的勇戰派,他們能夠臨敵制勝,在臨陣之時,尋找到勝機!能夠做到常人而不可爲之事!你勇武不缺,若是能夠多從君侯學學,也可統兵一方征戰了……”
“俺老典,這輩子跟隨主公征戰就可以了……”
典韋卻死憨憨的一笑,將那一對大戟揹着,“主公讓我去哪裡,俺老典就去哪裡!”
…………
南門,數百匈奴人衝了出去。
在馬背上的顛簸着的魁跋,滿臉的怒容!這些漢人太狡猾了,本以爲他們在得知糧草被燒燬時,肯定會軍心大散!而他們,也可以輕易的擊敗這些漢人!最不濟者,也能夠從容而退。甚至於退路,他魁跋都想好了。但萬萬預料不到,漢軍的糧草,只是假燒!而真正的糧倉,根本就不在那個地方。
那個該死的漢將,將他們全給欺騙了。
爲了這一次,魁跋其實籌劃了很久。恰逢這暴雨之際,這些漢軍又是糧道堵截,糧草不支。只要將這些糧草燒燬,這些漢軍只能退軍。而漢軍的糧倉所在,魁跋也是探尋了很久。尤其是在郭韜向他們徵收兩萬斛糧食後,也是特意讓他魁跋給看到了。可誰能料到,這只是一個引蛇出洞之計?
叛亂,失敗了。
魁跋也是毫不猶豫從這南門,倉惶奔逃。在這一刻,他都來不及考慮到他的部落,只能如同喪家之犬逃竄着。因爲他明白,那些漢軍的戰力,實在是太恐怖了,若是不逃,等待他的下場,只有死亡。他魁跋,還是匈奴一族的勇士,更是有萬夫不擋之勇,他還不想死!只要奔逃出去,無論是投奔爾燭還是突利,都會給他一個榮華富貴。
數百殘騎,衝城而出。
這防守最爲孱弱的南門,沒有阻擋住驍勇的魁跋!衝出城門的這一刻,魁跋在這暴風雨中狂笑着。漢軍,不可能有餘力,繼續追擊他們。
可是,他還沒有高興多久。身後卻有漢軍鐵騎的聲音響徹,那狂風之中,飄揚的漢字大旗,令魁跋膽戰心驚。
漢人,怎麼還會追來?
在魁跋那震驚的目光中,爲首的漢將,舉起了那長刀,喉嚨中,爆發出一道怒吼,“殺我同袍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