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天舞只覺一陣強大的力量在素兒體內併發開,那一瞬間,她有種萬物失控了的感覺。
水靈月也按照雪魅的指示,迅速地施展起治癒術,短杖上鮮紅的寶石泛着奪目的光彩。
房間內,除了素兒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之外,便沒有其他的聲音。天舞有先見之明,早早就讓黑耀的結界阻隔裡外的聲音,如今看來她是做對了。
爲了讓自己稍微分散一點精神,天舞在用力扣住素兒的時候,便是扭頭跟雪魅說話,“當年師父給我吃這丹藥的時候,也是這樣?爲什麼我沒印象?”
“你吐了半個小時的血,然後暈過去了。”雪魅也是淡淡地說着,就像是在說一件完全不相干的事,不過也的確跟他沒什麼關係,反正葉陌逸也不着急,他急什麼呢。
這還真的是沒心沒肺,天舞暗暗嘆氣,真的是她師父能做出來的事。如今天舞回想起來,她能在師父各種無心的危害下活下來,還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能感受到懷中的素兒身子並沒有剛纔那般虛弱,水靈月的治癒術生效了,而她體內的五臟六腑也不再崩壞,而是在一點一點地修復着。
“靈月,別緊張,她的情況穩定了。”天舞這麼淡淡地說着。
然而她的話纔剛剛說完,素兒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接就噴灑在水靈月身上,那畫面還真的是夠慘淡的。也真虧水靈月能夠保持冷靜,隨手拭擦了臉上的血跡,她又再集中精神地施術。
天舞真的不敢說話了,並且把素兒的身體稍稍地移動了一點,這讓她再吐血的時候,也不會說吐人家一臉。
就這樣又沉默了半個時辰,水靈月的靈力又再次見底,手中短杖上的紅寶石也變得暗淡無光。而那邊素兒已經不知道吐了多少血,整個人蒼白的跟冬天的白雪一樣。
天舞在想,能不能讓她的血給素兒吸收一點呢?
也還好她沒有這麼做,妖族的血讓普通人吸收的話,直接就會墮落成妖獸。
那邊,水靈月收回了‘一夢’,攙扶着牀沿稍微遠離了一下,雖然整個人都疲勞得跟什麼似的,但她的臉上卻是掛上了滿足的笑意,總算在她堅持不住之前,讓素兒的狀態穩定了下來。
看到她這個樣子,還有房間內的狀況,天舞暗暗決定,接下來啊的三個大家族裡,不管發現誰是魔族,直接抹殺吧,她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拯救誰。
輕輕彈指,一圈玄天火包裹着水靈月,從頭到腳地下降,便是把她身上的血跡全部清理乾淨,“雪魅,你陪她回洞府,我們明天就離開土丘城。”
天舞揚手,雪魅便是抱着水靈月消失在眼前,之後,她輕拍着黑耀九玄那疲勞的手,也讓他們收了回來。
黑耀回去了結界自然也就消除了,門外的土間一瞬間就能感覺到屋內的狀況,他一個箭步上前,想推門卻又是想起了天舞那冷漠的警告,只好輕輕地敲門,低聲地問道,“天舞姑娘,情況怎麼樣了?”
天舞一邊消除着這滿屋的血跡,尤其是那牀上,她乾脆把那沾滿血跡的牀鋪全部燒掉了,這才鬆了口氣,淡漠地說道,“進來吧。”
得到允許,土間趕緊推門進去,這進入到房間內,是一陣熾熱以及莫名的血腥味,不過,天舞抱着的素兒卻是安穩地睡着了,那張雅緻的小臉蛋上,雖然蒼白,但並沒有痛苦的神色了。
“好好照顧,一個月就能跟普通孩子一樣了。”把人交還給土間,天舞也拖着疲憊的身子往自己的房間去。
她現在很想見到木晨稀,靠在他那結實的胸膛上,美美地睡上一覺。可是啊,這都一天了,木晨稀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躲回到房間內,天舞無力地倒在牀上,內心呼喚着木晨稀的名字,‘稀,你在哪?’
過了許久許久,木晨稀那帶着嬉笑的聲音才傳來,‘夫人這是意猶未盡?可是爲夫現在要忙着籌備婚事,忙着給你準備聘禮,還望夫人暫耐寂寞,爲夫很快就回來。’
‘說什麼呢!誰要嫁你!’天舞臉上一抹緋紅,不禁把臉埋入衣袖下,心中卻是慢慢的幸福感。
木晨稀淡淡地笑語,‘不管你願不願意,等我回去之後,你是一定要嫁給我的。所以,我們兵分兩路,在清音閣見。’
‘你自己注意安全。’雖然不知他要到什麼地方去找那些聘禮,但天舞還是放他去吧,總比跟着她去面對那幾大家族的仇人要好。
‘你也是,別亂來,我可不想我的新娘子有任何閃失。’木晨稀話語間無不是寵溺的暖意,他自己也不禁舒心地笑了,太好了,天舞相信了他說的話,這樣就好。
在閒聊了一會之後,天舞便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遠方,木晨稀輕輕嘆了口氣,此時在他面前,那是一片翻滾着的黑色大海,這就是傳說中的魔海。
“抱歉呢天舞,師父的事就讓我一個人想辦法吧,若我還能回來,我們就歸隱去,不再管世間那些瑣碎事了,好嗎?”他苦笑着自言自語,只是不希望天舞能夠聽到。
旋即,他收起笑意,一臉冷漠的嚴肅,輕揚衣袖,對身後的人淡漠地說道,“走,在天黑之前,到下一個落腳點。”
話畢,他領着一衆人,緩步踏空而行。
天舞這一覺睡到午夜,她自動地醒過來了,讓自己清醒之後,便是從窗戶溜了出去。
既然要離開土丘城,她就要去一趟這土家的宗祠,她要看看當年那個參與其中的男人,到底死了沒,並且確認一下土丘城不會被魔族所輕易擊破。
樓宇間輕輕躍過,天舞淡漠地站在屋頂上看着底下那被重重守衛包圍着的宗祠,應該是土彥鈞安排的防備吧?看起增加了人手,應該能夠更好的保護;但無疑也是在告訴別人,這裡有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