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來不及堵住他的嘴,左右看了幾遍,在確定沒人聽見後,這才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吼道,“成澤傲,你還要不要臉?”
男人卻抑制不住地笑起來,似乎心情特別好,“丫頭,你生起氣來還挺可愛的,哥喜歡。”
朝陽卻有點兒堅持不住了,臉燒的厲害,儘管她一向很爺們兒,但畢竟也有女兒家該有的細膩。她臉色酡紅,像抹了胭脂似的,白色雪絨襖將她的膚色襯的越發白皙,額前的碎髮恰到好處,剛好遮住她眼底的羞澀。
“合同呢?拿來簽完我就走。”面對這樣一個不要臉的男人,這飯還怎麼吃的下去?
成澤傲兩手從口袋裡伸出來,笑容邪魅,左耳的鑽石在美光燈下泛着耀眼的光芒,“吃完飯再說,吃飯的時候,我不談公事。”
神—經—病!
這時,大堂經理滿臉笑容地向這邊走來,身後跟着兩個長相絕好的女服務員,她們穿着一身酒紅色的職業裝,短裙只到膝蓋以上,隨着步伐臨近,一縷玫瑰香也隨之飄了過來。
“澤少,這個蛋炒蛋…您看…”大堂經理有些緊張,自己在這家五星級酒店工作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點蛋炒飯,而且還要求什麼變態辣的,這不是故意爲難他嗎?
服務員把飯放到兩人面前,簡單的蛋炒飯卻有意搭配了幾道開味小菜並一碗珍珠湯,看來酒店確實是費了一翻不小的功夫。朝陽看着那品色,肚子裡的餓蟲一瞬間被挑了起來,咕咕的響個不停。愣是再爺們兒的女孩兒,在這樣的情況下,估計都會不好意思起來。
大堂經理憋着笑,但明顯輕鬆了很多,至少這位小祖宗看樣子還挺滿意。
成澤傲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女服務員在離開時,忍不住拋了個媚眼,男人卻視若無睹。等他們全部離開後,他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朝陽瞪了他一眼,低頭開始吃飯。她怎麼可能不餓,從中午到現在都沒吃飯,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成澤傲卻坐在對面不動筷子,滿臉笑容地看着她狼吞虎嚥,“慢點吃,不夠了再點。”
朝陽完全不理會他,等吃飽喝足,才發現男人卻連筷子都沒動,她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你怎麼不吃?”
“吃飽了嗎?我送你回家。”
你妹的,不是來陪你吃飯的嗎?早知如此,就不點變態辣了!
“合同呢?”一坐進車內,朝陽的手就伸到了男人面前,星目緊盯着他的側臉。
成澤傲嘴角噙笑,他發動車子,慢悠悠地將車子駛進車流,“我已經讓人去辦了,怎麼,還怕我耍賴不成?”
“哼,唐唐的澤少怎麼可能耍賴呢,那是小人的作爲。”
“丫頭,我發現你嘴巴很損,知道這病怎麼治嗎?”男人一腳踩向剎車,就那麼直妥妥地將車子停在了路中央。他垂眸看向她,眸子裡蓄着一股難言的煩躁。
朝陽的第一反應就是看後視鏡,黑色幽靈霸佔着兩條行駛道,沖天的鳴笛聲響徹整個夜空,不時有咒罵聲傳來。她猛地轉身,想罵他神經,嘴巴卻不偏不倚地抵在了男人薄脣上。
在別人眼裡,成澤傲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浪子,但只有少數人知道,他雖然嘴損,但從小到大都一直潔身自好,從未受到過如此挑逗。
朝陽眼睛睜大,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男人的俊臉近在眼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長長的睫毛以及高挺的鼻樑。就在她失神的片刻,男人某種與生俱來的野性,在身體裡肆意漫延。他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火熱的掌心抵在她的腦後,想要的更多。
嘶——
成澤傲一把放開她,感覺嘴角有腥液流出,手指一摸,操,竟然破了。
“你屬狗的?!”男人皺着眉頭,忍不住低吼。雖然在道上混的時候經常掛彩,但被一個女人咬傷,這還是頭一次。
“你是屬豬的嗎?”朝陽也是一臉氣惱,到底是誰比較吃虧?她臉色緋紅,所幸車內光線很暗,否則定是春光無限好,少女情澀難。
男人心情姣好地笑了笑,破天荒地沒有頂嘴。他發動車子,快速將車子飛離幾近癱瘓的路段。舌尖舔了下受傷的地方,嘴角揚笑,想到剛纔的激情與衝動,身體的某處就不由自主的開始叫囂。你大爺的!他的剋制力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脆弱了?
車子在新月小區門口停了下來,這一處在富人眼裡就是貧民區。大門口只有兩盞昏黃的燈,朝陽走下車時,身影被燈光拉的很長。她頭也不回地向巷子裡鑽去,身後卻肆無忌憚地傳來男人抑制不住的笑聲。
……
第二天是週一,再過一週就是新的一年,學校即將要近行一次期末考試。所有人都處在緊張的複習階段,朝陽卻自在地哼着小調,計劃着即將準備開辦的珠寶店。
第一堂課是語文課,徐峰軍踩着鈴聲走進了教室。他站在講臺上,依舊是一成不變的總結,直到最後才宣佈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下個週末,學校將舉行一次旅遊活動,地點就在北面的穹隆山,由於學校學員太多,不方便全體出遊,因此,這次有資格參加的人員,目前定性爲上次期中考試年級前五十名的學生。我們班這次年級前五十名的有五六個吧,自己回去好好準備準備。”
林晨曉一臉委屈地往朝陽身上一靠,“爲什麼總是年級前五十纔有戲?唔唔,人家也很想去的嘛。”
“那我不去了,讓你去吧,我正好有事不想去呢!”她週末約了人談生意,很不想爽約。
“你拉倒吧,我替你去算什麼,還不被人笑死。”林晨曉胖嘟嘟的臉上充滿笑意,這個女孩雖然善良,卻有時也帶着點自卑。
前方的李那和夏海洋兩人聊的熱火朝天,連那天準備穿什麼衣服都想好了。朝陽不禁冷笑,卻爬山又不是去選美,還真是矯情。
晚上放學的時候,大三開着他那輛黑色別克已經等在了學校的門口。黃小妍見自己老爹來學校接她,高興地鑽了進去,誰知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他趕了下去。
“爸!你幹嘛呀!”黃小妍氣的直跺腳,坐自己家的車還被趕了下來,真是諸事不順。
大三卻不理會她,眼睛一直盯着學校大門,當朝陽剛走出來,他快速地按了下喇叭,然後向她招了招手。
朝陽擦着黃小妍的身體坐了進去,然後甩上車門,“昨天的事兒辦的怎麼樣?”
“移交手續已經辦妥,現在就差你簽字了,香港那邊的珠寶商已經把錢打過來,現在就存放在拍賣公司,你簽完字後這件事纔算徹底辦成。”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朝陽發現,大三雖然長的五大三粗,辦起事兒來卻很細心,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嗯,好,明天我請假去一下拍賣公司,先把這件事兒辦了再說。”朝陽思忖片刻才悠悠說道,“讓你聯繫招聘的事兒辦的怎麼樣?”
大三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像着了魔一樣,特別喜歡跟這個與自己女兒年齡相仿的小女孩打交道,而且從心眼兒裡敬重她。
“這個我還在聯繫,不過已經有幾個專業的老手有意向與我們合作,而且希望還很大,這件事你放心,我決對會在短時間內把人招進來。”
朝陽點點頭,從車邊經過的學生不時向裡面觀看,雖然車窗關的嚴嚴實實,但到底是低檔車,玻璃的透視性極強,絲毫遮擋不住車內的一分一毫。
朝陽想了想,事情已基本交代清楚,於是便走下車,與大三告別。
黃小妍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連朝陽,上次那兩個人被人打傷後關進了牢房,是你找人做的吧!”
朝陽冷哼一聲,不鹹不淡地瞄了她一眼,“無理取鬧!”隨後便離開了。
黃小妍氣沖沖地坐進車內,劈頭就問,“爸!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我回家告訴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