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前後左右看看,笑着打了一下他的胸膛,怎麼好好的一句話到他嘴裡就變味了?但不管怎麼說,成澤傲這算是間接跟她保證,其實她打心眼裡也挺信任他的,否則當初他們認識的時候,也不會聽赫連暢那個浪蕩子說他身不沾花了。
朝陽笑眯眯地罵了他一句不要臉,然後就拎着包往前走,結果一不小心撞了個人,她趕緊說了一聲對不起,擡頭一看才發現正是上次和王卓婷一起的女生,此時正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地走在一起,那男人是上次在茶館裡看到的那個,聽王卓婷說,是這女生在網上認識的網友。
朝陽皺了下眉頭,那女生好像也認出了她,指着她想了半天才說,“你是…婷婷的親戚?”
朝陽沒說什麼,從這話就聽出來王卓婷在跟這女生介紹自己的時候並沒有說是她姐姐,那丫頭打心眼裡就沒承認過她這個姐姐,“婷婷呢?”
碧雪臉頓時耷拉下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她失戀了,天天躺上不吃不喝,我都擔心死了。”
朝陽詫異,“失戀?她有男朋友?”她立馬感覺到事情不妙,那丫頭肯定沒聽她的話,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了。
這時成澤傲從後面走過來,碧雪身邊人稱鄭哥的男人立馬討好地說道,“喲,澤少大駕光臨,真是星海市的榮幸啊!”
成澤傲只淡淡地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並沒有多說一個字,鄭哥名叫鄭雨,悻悻笑了兩聲,尷尬地摸着頭,剛纔看見朝陽的時候,他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徐了驚豔之外,沒覺得她有多特別,現在見成澤傲默默地站在她身後,不急不徐的樣子,他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兩眼,原來這位就是傳說中齊嶺市的龍頭霸主澤少的症喉,也難怪,長的這麼妖氣驚豔的女人確實很勾魂。
鄭雨的視線在朝陽身上打量一圈後,一擡起頭才發現對面的男人正眯着眼睛看他,那眼神有點像狼的視線,極具危險,他趕緊陪笑地說了一句,“澤少的女朋友可真漂亮啊!”
成澤傲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投給他一個‘你要是再敢多看一眼,老子就弄死你’的眼神。
碧雪把王卓婷的近況跟朝陽說了一遍,當然,旁邊站着的鄭雨是王智的朋友,她自然不敢說王智的壞話,只說兩人在鬧彆扭,其它的也沒敢多說。
朝陽聽的時候就一個勁的皺眉,也沒多問,心裡就想這丫頭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瞥一眼旁邊的男人,肯定有什麼事隱瞞着不敢說。成澤傲見她不說話,擁着她離開,鄭雨扭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切了一聲,小聲嘀咕一句,“什麼東西!”
碧雪擡頭問道,“看你剛纔好像挺尊敬他的,這人是幹什麼的呀?”
鄭雨是個富二代,家裡還有個當官老爹,平時被人吹捧慣了,還從來沒有像剛纔那樣被人無視過,於是就哼了一句,“就是個小混混,有什麼了不起的,老子剛纔也就是看在他還算個人物的份上纔跟他打聲招呼,他媽的給臉不要臉,裝什麼清高!”
碧雪趕緊拉着他的手說,“不要說了,萬一被聽見就不好了。”
鄭雨冷嗤一聲,心想反正姓成的走遠了,他又沒長順風耳,再加上鄭雨一向都喜歡在女人面前表現,於是就大聲說道,“怕什麼,有本事他把老子給剁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離開商場,阿桑坐在一旁的休息沙發上,眼前的雜誌隨手丟到一邊,墨鏡下的冷眸看向漸行漸遠的身影,他隨手掏出電話撥了出去,“柿子,有人污衊老大,你說怎麼辦?”
柿子在商場外的車裡,嘴裡叼着一支菸,吊兒郎當地哼了一句,“那就割了舌頭,還能怎麼做?殺了吧又太便宜他,人呢?我親自出馬操刀,下手絕對利索,讓他疼的沒知覺!”
阿桑勾了勾嘴角,把那人的外貌及特點告訴柿子,然後掛斷電話,再一次做起了隱形人。
成澤傲擁着朝陽走進一家奢侈品店,朝陽的裙子是無袖的,外面罩了一件薄薄的珍織開衫,成澤傲就是嫌棄她穿的太顯身材,一低頭就能看見她圓鼓鼓的胸,這一點讓他十分火大,要是在家裡,她就算不穿他也不會說她,但在外面堅決不行。
朝陽算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這丫就是嫌她穿的裙子太緊了,既然嫌緊,那就換件鬆點的唄,成澤傲還特意要求不能是吊帶的,於是她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件令他稍微滿意一點的裙子,兩人這才離開商場。
成澤傲說帶她去個地方,其實就是一家高級會所,赫連暢在那邊訂了包廂,還帶了夏柒過去,兩人正好有段時間沒見面了,有一車子的話要說,那邊幾個男人在聊着男人們的事情,這邊兩個小女人手拉着手坐到一邊的沙發上,高興的不行。
兩人聊了一會兒自己的近況,朝陽才知道夏柒和赫連暢前陣子鬧的滿城風雨,連老爺子都驚動了,一直以風流浪子花名在外的赫連暢,竟然爲了她跟自己的老子鬧的不可開交,所以現在的兩人就跟蜜裡調油似的,如膠似漆。
朝陽也沒說什麼,撇開上次的小事不說,她和成澤傲一直都挺好的,成澤傲不像赫連暢需要家裡人支撐,他自始至終都很隨性,只要自己喜歡的想要的,就一定會搞手,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他都無所謂,反正他又不指望別人爲他幹什麼。再說他那市長老爹,成澤傲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把他放在眼裡,成華祥要是敢直接干擾他的生活,憑那個男人一手遮天的性子,不定就能跟成華祥斷了關係,原本關係就是遊子一線,這要是真鬧僵了,那就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所以成華祥也不敢逼的太急。
朝陽看着夏柒臉上綻放的幸福笑容,總算給赫連暢一點好臉色,上次赫連暢去怡景苑被她不待見的事,那丫的回來後還跟夏柒告狀,什麼人啊真是的,害得朝陽被夏柒嗷嗷說了好幾句。
朝陽笑着打趣,“見色忘義的東西,你忘了當初是誰要死要活的離開他的?這剛好上就忘了恩人,有你這樣的嗎?”
夏柒拉着她的手,扭頭看了赫連暢一眼,發現他也正看向自己,於是兩人相視一笑,夏柒笑容滿面地回過頭來看朝陽說道,“你就別埋汰我了,你當初跟澤少鬧的要死要活的時候現在不是也都好了嗎?好妹妹,你說要怎麼樣才能算我將功贖罪?”
“你哪有什麼罪啊,不敢不敢。”朝陽這就是間接損她,把夏柒弄的是又想笑又想氣,過了一會兒她又忽然正而八經地問道,“阿柒,你有沒有認識的人是做旅遊的?”
夏柒被她突然的問話給問住了,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好像有一個,但不是很熟兒,是前兩年在花店認識的,她自己開了家花店,聽說以前就是做導遊的,後來改行了,挺年輕的一個女子,長像也挺不錯,而且人好像也挺好,咦?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朝陽的腦子裡順着夏柒的思路在想那個女人的長相,然後隨口敷衍一句,“沒什麼,隨便問問。那你知道她住哪兒嗎?我其實就是覺得當導遊的人肯定見多識廣,就是想跟人家學習學習。”對於開旅遊公司的事情,畢竟現在還沒有正式投入,她想等正式成立的時候再告訴夏柒,省得講一些沒用的。
夏柒許是真的很久沒聯繫過那女的了,想了好一會兒纔想到那鮮花店的名字,叫香香鮮花,她把地址告訴朝陽後,還是覺得這丫頭有點聽風就是雨的感覺。
從會所出來後已經華燈初上,十一月的天氣,晝夜溫差很大,朝陽縮着脖子,暗罵這個鬼天氣,明明出門的時候陽光還很強烈暖人,一眨的功夫,竟然颳起了涼風。
成澤傲跟一幫大老爺們走在後面,冒似事情談的不錯,個個臉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其中最屬成澤傲扎眼,那微眯的視線以及邪邪勾起的嘴角,不是狐狸又是什麼。
朝陽聽着那笑聲就感覺好像是笑給她聽的,那傢伙肯定在心裡幸災樂禍,心想看吧,讓你多穿點你非不,這下總算得到教訓了。
朝陽兩眼往兩邊的店面看,但會所旁邊除了小吃店,還真沒有賣衣服的店面,於是她也不作它想,只想着一會兒鑽進車內一切就都好了。
身上陡然多了一絲溫暖,她扭頭就看見成澤傲收回手,一隻手臂順勢搭在她的肩上,讓她的身體離自己溫暖的胸膛近一點。她低頭看着身上長至大腿的黑色西裝,擡頭衝成澤傲笑的跟什麼似的。
一輛輛豪車接踵而至,成澤傲的那輛黑色幽靈排在最前面,兩人最先上車,朝陽衝着赫連暢身邊的夏柒揮了揮手,車子便一溜煙地消失在了街頭。
成澤傲摟着她低頭吻了下她的髮絲,問了一句,“冷嗎?”
朝陽笑着搖頭,“不冷。”
但阿桑還是開了空調,他們老大當寶貝一樣供着的祖宗,萬一感冒發燒什麼的,折騰的還是他們,沒辦法,他們就是受苦的命。
而這邊,鄭雨摟着碧雪離開商場後,鄭雨就藉口去廁所給王智打了個電話,把在商場裡的事告訴王智,王智驚詫不已,沒想到他一直沒放在眼裡的王卓婷竟然還有一個這麼有來頭的親戚,大名鼎鼎的澤少女朋友,當心肝寶貝寵着的小女人,雖然鄭雨只見一面,但能讓澤少乾巴巴站在一邊等着的女人又能有幾個?
王智掛了電話,忽然笑了兩聲,是那種很恐怖的笑,臉色很陰沉,他晃了晃腿,翻開手機通訊錄,給王卓婷打個電話……
鄭雨打開廁所的門,立馬被裡面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夥五六個人站在地上尿尿,其他地方不尿,就專門尿在他的腳邊,有幾滴還落在了他的皮鞋上,男人一看這架勢頓時有點心慌,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柿子邊拉着褲子的拉鍊,邊走到洗手檯前洗手,對着反光鏡裡的男人哼了一句,“哥們就是個小混混,爺,大爺,你走你的路,別停啊,怎麼着讓兄弟們擡着你出去?”
鄭雨知道了,姓成的那個傢伙確實沒長順風耳,但是他媽的,他有眼線!他知道留下來就只有死路一條,於是他瞄準時機往窗口衝,他想跳窗逃生,雖然跳窗可能會摔斷腿,但總比留在這等死好,結果他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被幾人先一步按在地上,就按在他們剛剛尿的尿上,鄭雨被嗆的想吐。
柿子掏出一把醫用小刀,在手中熟練地甩了幾下,然後衝着地上的男人笑的花枝亂顫,在他臉上比劃幾下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放心,我是醫科出生,操刀絕對精準,不疼,爺,您忍着點啊。”
隨後廁所裡便傳來震天的哭喊聲,柿子嫌棄地看着手裡的污穢,然後脫掉手套一併扔進馬桶,按了下開關,水嘩嘩把那東西衝進了最骯髒的境地。
男人昏死過去,被一幫人扶着出了廁所,別人看見還以爲是那人喝醉了,根本無人問津,然後開車將他扔在了一家醫院門口,隨及駛離。
柿子幹完事後,笑容滿面地給赫連暢的身邊一個名叫歐陽川的男人撥了個電話,歐陽川是赫連暢身邊的最得利的助手,男人不動聲色的聽完後,然後趴在赫連暢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就聽赫連暢說了一句操,然後就沒下文了。
歐陽川見二爺沒下文,就默不作聲地離開了,沒下文不代表不處理,哪回不是澤少的人把星海市搞的雞犬不寧,他跟在後面擦屁股的?所以柿子那混蛋纔會笑容滿面地跟他打電話,他一看那號碼就知道準沒好事,頭疼的很。
碧雪在外面等了很久都不見鄭雨出來後,然後走到男廁所前想伸頭看,但又怕被人說成神經病,於是就在外面喊他的名字,裡面沒人迴應,恰好有男的從裡面出來,碧雪就拉着他問,裡面還有沒有人,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說,“就我一個人。”然後就走了。
碧雪不相信,見四下無人,於是就伸頭進去看了一圈,果然沒人,她掏出手機打鄭雨電話,那邊無人接聽,於是就氣鼓鼓的乘車回了學校,心想肯定是那個傢伙走了沒告訴她。
回到學校後,王卓婷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活蹦亂跳地跑來跑去,又是買吃的又是做面膜的,碧雪追問半天才知道,原來王智給她打了電話,說要複合什麼的,還約她明天晚上看電影。
碧雪悶不作聲地坐在牀上耷拉着腦袋,鄭雨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這突然不告而別,該不會像王智那樣,也去找野女人了吧,她越想心裡越急,於是就不停地打他電話,不知打了多久,終於有人接聽了,結果說話的是個女人,她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那邊忽然又傳來震天動地的哭聲,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她沒怎麼聽懂,只聽到那邊很嘈雜,有人說以後再也不能說話了,然後那邊就掛了電話。
朝陽和成澤傲回了酒店以後,進浴室衝了個熱水澡,這才覺得渾身血管被打開,她頭髮溼噠噠地走出來,可能因爲水氣的原因,臉色紅潤,眼裡霧濛濛的,看的男人直髮愣。
她扭頭看了一眼房門,被輕輕的帶上,阿桑似乎是在她推開浴室玻璃門的時候才離開的,看來是有什麼事情,不然他平時也不會上來。
成澤傲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目光在她臉上停留,“過來。”
朝陽拿着幹發巾擦頭髮,就勢把毛巾塞進他手裡,把頭往他面前湊了湊說,“給我擦,這是你欠我的。”
成澤傲鬱悶死了,他欠她的?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但他還是笑了笑拿着毛巾在她頭上亂揉,直到小女人尖叫喊疼他才住手。成澤傲擡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兩人鼻樑都挺高,鼻尖對着鼻尖,不知啃了多久,成澤傲才放開她,居高臨下地說道,“以後還敢穿這麼少出去嗎?嗯?”
果然還是幸災樂禍的!
朝陽不滿地撇開眼,半晌才嘟囔一句,“不是因爲你來了嗎,人家才穿的好看一點,這還有錯?”
成澤傲笑了兩聲,一把摟着她按在自己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髮上說道,“剛纔在商場裡遇到的那個女的,她說了什麼讓你愁的,連眉頭都皺起來,怎麼回事?需要幫忙嗎?”
朝陽就把那天在茶館裡的事以及那個女生說的話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其實她也不想管來着,說實話她和王卓婷一點感情都沒有,要不是看在她爸臨走前說的那句話的份上,她才懶得理她,她就是作死了,又和自己有半毛錢關係?
成澤傲聽完後半晌沒說話,然後忽然擡起她的下巴邪笑說道,“這女的是瘋了,丫頭,你以後離她遠點,別被帶壞了,明白?”
朝陽翻了個白眼,當她是三歲小孩啊!
成澤傲看着她笑了笑,隨後目光轉移到電視上,微眯的眸子透出狼一樣的光芒,阿桑把柿子做的好事跟他彙報了一遍,他當時的第一反映就是,怎麼沒弄瞎他的眼,不識好歹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