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豔再次醒來是在一片白色的世界中,她轉頭四下看了看,這裡應該是醫院的病房。記憶重新回到大腦,陳豔想起自己睡着前,她被江昊下了藥,他要殺掉自己滅口。陳豔驚出一身冷汗,快速地坐起來,看了看自己手腳健在,身上無傷痕,腦袋暫也算正常,她愣了一會兒,得出一條結論,自言自語道:“我一定再一次重生了。”
正胡思亂想着,李警官推門而入,他見陳豔坐在牀上已經醒了,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微笑地走到陳豔身邊問:“你醒了?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見到了老熟人,陳豔眼前一亮,興奮地問李忠民警官,“我沒重生啊?我還活着嗎?”
“重生?”這個詞讓李忠民愣了一下,隨後他就笑了起來,“你們這些小年輕啊,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當然還活着了。”
“那就太好了.”陳豔拍拍胸口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隨後陳豔覺得不可思議又問:“李警官,江昊呢?他沒殺我啊?”
“你以爲兇手會對還你手下留情嗎?”李忠民很嚴肅地告訴陳豔,“若不是我們警察及時趕到制服了江昊,你現在早就死了。”
陳豔越聽越不明白,她撓撓頭不解地問:“李警官,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及時趕到來救我的?”
李忠民用手指敲了一下陳豔的頭說:“真當我們人民警察是吃閒飯的了?其實我們早就懷疑江昊有問題了,也知道你也在調查江昊,本是想告訴你的,可又怕打草驚蛇,就派了人24小時監視江昊和保護你,你們到酒店的那天我們一直守在門外,情況不對勁我們就衝了進去。”
“啊?!”陳豔張大嘴巴表示特驚訝,“24小時監視我?我怎麼不知道呢?”
“讓你知道我們還做什麼警察啊!”
自己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啊,陳豔不好意思地咧着嘴嘿嘿傻笑着,一些她想知道的謎團還沒解開,就又問李忠民說:“李警官,江昊爲什麼要殺江城和羅錦?”
“哎!”李忠民嘆了口氣說,“人啊,有時就不能在不公平的的待遇了呆得太久,心裡會失衡的。江昊因爲家裡的老爺子偏心小兒子,常年在家不受待見,心裡本就不舒服。可爲了能留在公司裡,也一直忍辱負重。讓他起了殺人動機的,還是因爲他的女朋友。江昊上大學時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弟弟江城看着好,就趁着喝醉酒把人家□□了。事後他就想拿錢把事壓下來,江昊當時也覺得這樣的醜事傳出去不好,也就沒報警。可江城看這當哥哥老實,膽子就大了起來,三番五次的去騷擾江昊的女朋友,女孩一時想不開,就自殺了。他的女朋友死了,江城卻像沒事人一樣一點不愧疚,在這樣的打擊下,讓江昊動了殺死他報仇的心思。他先是弄壞了江城的過濾器,趁着沒人注意把新買的過濾器換掉。後來羅錦發現了真相,江昊夜裡就在她的咖啡杯裡下了毒,事情就是這樣的。”
“江城的人品怎麼這樣,天下的女人那麼多,非要去搞大哥的女人?”
“所以說人有時做事真的不能太過分,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陳豔贊同地點點頭,隨後她又想到她寫的那封信,“李警官,我到現在也想不通,江昊是怎樣發現我寫的那封信有問題,他都沒有拆開看。”
陳豔一提到那封信,李忠民就覺得挺搞笑,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陳豔看他笑心裡沒底,就結結巴巴地問:“李警官,你笑什麼啊?我是爲了引江昊現身才寫的那封信的。”
“你那封信簡直就是畫蛇添足,你寄信人的地址寫的是外地的,可是郵政的蓋章,卻是當地的郵政所蓋得,你以爲你傻,江昊也是傻子嗎?還有江昊自己說,保險籤合同時他是見過你的筆體的,所以當他看到信封時,就知道信是你寫的。”
聽李忠民分析過後,陳豔覺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還夢想着替羅錦找出真兇呢,自己差一點就陪她去作伴了。陳豔紅着臉低着頭說:“原來是這樣,我可真是笨啊!”
見陳豔自責,李忠民安慰她說:“怎麼會呢,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若不是你犧牲自己引蛇出洞,我們可能很久都抓不到江昊的犯罪證據,所以破了案,功勞有你的一半。第二次了,陳豔同志,看來我們警局是該給你發一個最佳市民的表彰了。”
陳豔不禁誇,李忠民飄揚了幾句,她又有點找不到北了,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形象又高大起來,除暴安良的感覺真是太好了,陳豔漸漸的喜歡上這種使命感,重生後的陳豔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有價值的。
陳豔雖然得意,還沒被誇得衝昏頭腦,她拒絕了李忠民的好意說:“李警官,表彰就不用了吧。我覺得自己又沒做什麼,再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就想過普通人生活。”
李忠民點了點頭,他挺欣賞陳豔做了好事不張揚,爲人低調的性格,就站起身很認真地對陳豔敬個禮說:“表彰可以不要,但可以收我做個老朋友吧?”
這待遇簡直讓陳豔有點受寵若驚,她跳到牀下,學着李忠民的樣子敬個禮迴應道:“能與警察叔叔做朋友,我陳豔求之不得,想想就興奮,將來有人罩着我了。”
陳豔的沒正經的,把習慣一臉嚴肅的李忠民又逗笑了,他瞥了陳豔一眼說:“不許犯錯誤啊,錯了警察叔叔照樣抓你!”
“Yes,sir!”
安眠藥的作用一過,陳豔在醫院就呆不住了,她懇求醫生批准她出院,在家裡休了一天,就又準時去上班了。可僅僅是一天沒在公司,陳豔就覺得同事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背地裡好像都在小聲地議論着她,可又怕被她聽到。
陳豔觀察了一下自己,又沒長三頭六臂,不過就是一天沒來,這公司裡的人都犯了什麼怪毛病。
趁着對面的何嘉空閒,陳豔向她打探,她小聲問:“何姐,昨天公司發生了什麼大事件嗎?”
何嘉賊一般地看看四周和陳豔說:“公司到沒發生什麼大事件,不過呢,方總倒是有一些事?”
“什麼事?他把公司賣了?不幹了?”
“不是,是家裡的事,昨天方總的老婆來公司在他的辦公室大吵一頓,原因是……”何嘉把手擋在嘴邊,神秘兮兮地對陳豔說:“方總在外面好像是有個小三”
“方碩在外面有小三”陳豔撇了一下嘴,搖了搖頭笑笑,她可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陳豔記得上一世方碩的老婆可是赫赫有名的母老虎,別看方碩在公司大小也是個老闆,在家裡也是一點地位沒有的,老婆讓站着不敢坐着,老婆讓閉嘴絕不敢張嘴,就是方碩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子啊!
何嘉見陳豔沒有太大的反應,就好奇地問:“小陳,這件事你不關心嗎?”
陳豔一擺手,一副理解不了他們的八卦的樣子說:“方總的家庭問題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又不加薪升職的,我還以爲公司發生了什麼事呢?”
陳豔的冷靜,讓何嘉有些不可思議,她對陳豔眨眨眼,又反覆問:“你真的不關心?”
陳豔搖搖頭,整理一下手中的文件夾說:“清官都難斷家務事,這種事也不是我們能幫上忙的啊!”
何嘉佩服地看看陳豔,對她舉起大拇指說:“小陳,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遇事能這樣冷靜!”
何嘉越說陳豔就越糊塗,她反問何嘉:“難道我不應該冷靜嗎?”
“應該,應該!”
何嘉的話裡有話激發了陳豔強烈的好奇心,她再三追問原因,可何嘉就像吃錯了藥一般,陳豔再提這件事,就一通亂打岔,陳豔問得太累,就不在問了。
中午吃完午飯,公司裡很多人都趴在桌子上在午休,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沒聲音,陳豔在靠在椅子上正看雜誌,方碩的老婆葉紅氣勢洶洶地衝進了他們公司裡,陳豔是認識葉紅的,她看了看方碩的辦公室方向,在心裡開始同情方碩,他這個妻管嚴看來又要倒黴了。
可出乎陳豔的意料,葉紅並沒有往方碩辦公室的方向走,而是一邊打着電話詢問着對方什麼,一邊直接就衝着她來了。
葉紅走起路來身邊就像颳起了龍捲風,陳豔被這陣勢看得心裡也有點發慌,這都什麼情況?葉紅這是那根神經搭錯了路,連方碩辦公室的門都能找錯?
葉紅站在陳豔的辦公桌前停了下來,雙眼微紅,胸口喘着粗氣高低起伏着,看着陳豔就像是挖了祖墳的仇人問:“你是陳豔?”
陳豔是徹底理解不了了,坐在椅子上連站起來都忘了,她仰視着葉紅,點了點回答說:“我是陳豔。”
葉紅得到肯定的回答,嗷的一聲拉起陳豔大喊:“終於讓我找到你這個小妖精了。”說完隨手便是甩給了陳豔一個大耳光。
陳豔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響,她捂着臉揉了揉,心裡面是又疑惑又悲憤,她委屈地轉過臉也衝着葉紅喊:“你憑什麼打我啊?”